23、避世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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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洞很深，石壁上星光闪烁，灵力越来越充沛，似有磅礴之势。
“这里有仙迹。”游云指着岩石上残存的仙力，“看来真的有仙者在这陨落。”
再往深处走，石壁上遗留的仙力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是谁？”
幽暗的前路升一道光柱，光柱中被困着一个人影，人影试探道：“凤折月吗？”
人影披头散发，看不清面貌，衣衫褴褛，嗓音也是沙哑沧桑。
游云答：“前辈你好，我是天界仙官游云，来此地是为了调查魔尊凤折月残害仙族一事，望前辈能协助调查，把您知道的事情倾囊相告。”
“天界？”那人掀开挡在面前的头发，露出一张布满伤痕的脸来。
“仙魔之战已经过去多少年了？”
游云道：“已经有一千年了。”
“一千年了，已经一千年了？”那人身上只穿了件白色里衣，却是血迹斑驳，残破不堪，一头散乱的头发，他喃喃地念叨着这个时间，不出所料，他已经被困在这个光柱里一千年了。
游云道：“前辈，您怎么了。”
林羡皱着眉头，对这人的感觉越来越熟悉，她试探问道：“掠影？”
自仙魔大战后，羌吾陨落，他的两个亲信中只有浮光活了下来，而另一个得力部下也就是掠影不知所踪，她派人寻找上千年都没有结果。
那人惊道：“是谁在唤我？想不到还有人能知道我的名字。”
“真的是你？”林羡急忙上前：“我是林羡，你怎么会被困在此处”
掠影听出来了，激动道：“明芜神尊？是你吗？快走，此地危险！”他连忙提醒林羡，两手拍打着光柱，神情急迫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她自是知道危险，可掠影在此，羌吾在这里的可能性又增加了很多，只是这其中曲折无法知晓，前路该不该走，得了解事情全委。
“你不要害怕，凤折月现在不在这里，我们现在是安全的。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千年前大战之后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被困在这里？”林羡安抚着他，又急切地想知道真相。
掠影这才停下拍打动作，悲怆道：“千年前仙魔大战后期，神尊领着我们在无尽深渊附近对抗魔族，魔族狡猾，在大战前期毫无动静，我们无法知道敌人的情况，神尊就打算亲自去敌人阵营探一探，那时只有我跟着神尊。到达魔族营帐后，我们发现魔君的首将并不在营帐中，我们躲在暗处听见魔族小将说凤折月已经消失好几天了，我们摸不准魔族的意图，只好无功而返。在返回营地的路上，我们遇见了身受重伤的凤折月，他化为麒麟原身，奄奄一息地倒在林子里，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伤得那么重，像是被天雷击中了。神君念其是伏天道祖座下的神兽，虽然当时两族交战，但还是救了他。”
说到此处，掠影面露狠色：“谁料我们竟捡了个白眼狼回来，凤折月暗伤了神尊返回了魔族阵营，导致那次战争失败告终。那时候凤折月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选择自爆的方式与神尊同归于尽，他的肉身残破不堪已经不能再用了，于是他抢了神尊的身体，我那时想要将神尊的身体偷回来，就偷偷跟踪他到了这里，这里有一个强大的天然法阵，他用这个法阵偷袭我，我的肉身具毁，仅剩一抹残魂被困在洞中。”
林羡道：“我来之前遇到过羌吾，那次他趁机抢占身体来告诉我说他的一半元神被困在这个大阵中，让我来救他。”
掠影道：“一半元神？我在这里待了上千年，我从未看到过神尊的元神。但是阵眼处有强制结界，我无法靠近，无法判断神尊是不是在那里。”
林羡道：“此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凤折月伪装成羌吾诱骗我进入大阵，另一种是羌吾的元神真的被锁在大阵中，只是你并不知晓。但无论是哪种可能，我都得去看看。”
缚灵大阵是伏天所设，她坚信伏天不会害她，即使是有最坏的结果，她依然还有最后的底牌，那就是她的不死之身。
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就连伏天、虚云何羌吾也不知道，甚至一开始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大战以前林羡在他们的庇佑下从未受到过伤害，他们陨落后，林羡失去庇佑，加上她法力不算上乘，有心人想杀她简直是轻而易举。
第一个杀死林羡的人是一个魔族。
那时仙魔两界开战，九重天的有战神，魔族有大将。而林羡是医者，救治过无数受伤的神官。
林羡从未上过战场，那日魔族伪装成她手下的医女秋容，将她诱骗至无人之地在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在她消散之际，那个魔族怒斥她是大战的罪魁祸首，她至今都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第一次被杀林羡以为自己运气好，并没有被凤折月完全杀死。直到第二次被杀，她才明白自己不死的事实。她不知道自己的不死是永生还是暂时的，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
游云道：“娘娘，既然你要去，那我就陪你，刀山火海都跟随你！”
林羡心中有丝欣慰，当初没有白提拔他。
那时游云只是凡界一个文弱书生，科举榜上第十三名，官家任命官职，在上任的路上被人冒名顶替，而他惨死在路上，灵魂围绕尸身三日不散。林羡正巧路过，见他身世可怜，就让他跟随身边。他的造化也大，不过百年就飞升成仙，在天庭给他谋了个小官，做的是有声有色。
掠影道：“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带路吧。”他漂浮在前面，林羡紧跟其后。
“凤折月把自己的肉身放在前面，你们应该也看过了，这些年他倒是时常来这边，每次来都绑了小仙，走的时候小仙就不见了，我无法看到大阵内的情形，我估计是他拿小仙给大阵献祭，但是为什么要献祭，我就不得而知了。到了……”
他停在一块石头就不往前走了：“前方就是大阵了，我进不去。”
从这里看过去，前面是一个布置简单的房间，右边有一张石床，中间一张石桌，四边各摆放了石凳。
游云道：“这不就是一个房间，怎么进不去呢？哎呦！”他迈着步子上前，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连连后退，他抬手打着圈揉额头，“是什么东西，这有一堵墙啊。”
林羡道：“我们现在看到的房间只是镜像，实际上这里有一道结界。”
她伸手向那道结界摸去，本以为会摸到类似墙的障碍物，没想到竟然直接穿过去，没有感受到丝毫的阻挡。
游云惊道：“娘娘，为何您可以穿过去？”
掠影道：“看来这个结界只有神族能进去。”
林羡说：“你们在此等我。”
游云阻止道：“娘娘，不可。”
林羡拍怕他肩膀道：“没事，在这等我。”
游云担忧地看着林羡一脚迈进结界，就消失了。
林羡再往后看，只能看到来时的那条路，游云和延文已经不见了，这是一个镜像结界，能看见的只能是死物。
结界内是跟刚刚看到的景象是一样的，只是在石桌旁背着她坐着一个男子，那人衣着朴素，手边放着几颗棋子，自顾自地下着棋，听到有人进来的响动像是见怪不怪。
林羡拿不准此人，在原地暗自观察。
半晌，那人说话了。
声音懒懒散散，语气中能听出来的熟稔：“凤折月，来了怎么不说话？”
林羡迟疑道：“师兄？”
那人身子僵住了，好半天才回头，一张清风月朗的脸映入眼帘。
他后知后觉地道了一句：“师妹，真的是你？”
一股热浪盈上眼眶，林羡急切道：“是的，是我，师兄，我终于找到你了。”
羌吾连忙起身，抓住她的手：“师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我不是在做梦吧？”他指尖颤抖，嘴里复述着同样的话，随后似乎是想起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凤折月的地盘，被他发现了肯定要杀你，快走快走！”
林羡道：“师兄，你跟我一起走吧。”
羌吾面色暗淡下来：“我走不了。”
她正想问为何，身后一道声音响起，还伴随着啪啪的鼓掌声。
“哈哈，好一副师兄师妹相认的感人场景。”
羌吾将林羡推至身后，对着那人道：“凤折月，你到底要干什么？”
凤折月冷冷道：“这不关你的事情。”
羌吾本还想说话，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不一会儿手脚就动不了，只能瞪大眼睛，喉咙里发着呜呜的声音。
凤折月将羌吾扛起来放到右边的石床上：“放心，你就在这躺着。”
林羡在一旁看着凤折月做完这些，看着不像会伤害羌吾。
如果要伤害的话，羌吾活不过这千年。凤折月用的是羌吾的肉身，终究不是他自己的，若想保持肉身不腐，原本的元神不能泯灭，这里只有师兄的一半元神，他是怎么保持元神稳定的，难道……
“凤折月，这千年你一共杀了多少散仙，你杀散仙到底是为了什么？”
凤折月道：“不多不少，正好十五个。”
林羡记得游云说失踪的散仙有上百，而凤折月说他只杀了十五个，那么其他的散仙去了哪里？
凤折月笑：“你不会是真的以为我杀散仙是为了开启缚灵大阵吧？哈哈哈哈，当然是供养你的好师兄了，你这师兄可娇嫩的很，我特地抓了那些刚升上来的小仙，身上的飞升印记还未消失，热乎的很，专门来滋养他的元神，你说我这般对他，他怎么还是不听话呢？”
羌吾躺在床上更加激动了，眼里充满血丝，嘴里的呜呜声更大了。
凤折月佯装安抚道：“别激动，别伤着自己了，不然我又要去抓刚升上来的小仙了。”
林羡道：“凤折月，你卑鄙无耻，你抢了我师兄的身体，将他的元神困在此处，你还假装好人！”
凤折月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过来，阴阳怪气道：“我不是好人，那么你林羡鱼就是好人了？也对，你林羡鱼多无辜，动动手就把天下搅得天翻地覆，你安心的享受着周围人带给你的一切，跟你在一起的人都变得不幸，你的师傅陨落，你的师兄被我抢了肉身，临渊被心魔缠绕，甚至，伏天为了你堕魔。”
林羡：“你说什么？你怎么把他们的遭遇全都推到我身上，师傅为天道献身，我师兄分明被你所害，至于你说临渊的心魔，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伏天怎么可能为我堕魔的。”
凤折月冷哼道：“当然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最无辜的，没心没肺地享受这别人带给你的一切！你凭什么，你明明就是一颗最低贱的草！”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避世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