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回天】林平之后传 笑傲江湖续写》JT博士

6、余脉

　　昏暗夜色下，林平之在一木窗外潜伏，窗帘紧闭，林平之不敢出声，正听其内部。只见一床帘帐，二人正在密谋，一男一女。男的是劳德诺，女的是胡大娘。
　　“这次少了三个人，怕是已经落入令狐冲手中了。”胡大娘声音响起，这聒噪老妇的语音却不似平日，颇显沉静柔和。
　　“怕甚么？就算他们走露了我派密道，我们从密道那儿居高临下，从上往下丢掷霹雳弹，火药子，把他们炸了开花。”劳德诺声音响起。
　　“令狐冲一流不久必将追来。”胡大娘淡淡道：“你怎知他哪日深更半夜爬上来？如无人在山下巡逻，我们始终没法先行防御。须得有人潜伏山下，暗观其变。一见令狐冲或令狐手下随行人物，便燃放信号弹通报。”
　　林平之思忖，这二人原来在商量如何应对追兵的事，既然不是谋害自己之事，即便轻轻松了口气。
　　“是了，不过师妹，我又想到一事。”劳德诺的声音响起。“令狐冲一伙既然已知道我派密道形态居高临下，从下往上攻甚是危险，怎么可能还会继续从这方向入手？是了，他必定采用一些调虎离山之计…声东击西什么的，先诱使我们下山。”
　　师妹？林平之心下一奇，难不成这个胡大娘是嵩山派的师妹？嵩山派这些年也多有交道，未见有过女子，这是何来的师妹？
　　“所以你此前说得轻巧？虽然眼下不知令狐之流是否已经追来，但先布局总是没错的。”女子声音又响起。
　　“令狐那小贼，嘿嘿，他素来也不多诈，师妹，没准咱们都把他想复杂了…”劳德诺的笑声响起：“要论多诈，谁又比得上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左师妹？来来来…师妹喝一杯，老朽这把骨头，说什么也要帮你登上嵩山派掌门的位置。”
　　“呵，小妹登上嵩山掌门，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怎么没有了？大大的有，左师妹当掌门名正言顺，那时我做个大长老什么的，咱们练就天下无敌的武功，先杀令狐冲，再灭恒山派…”
　　左师妹？林平之心头大惊，这莫不是胡大娘真名？和那左冷禅同一姓氏，又说是名正言顺，难不成是…
　　只听框啷一声响，窗门俱开，林平之察觉到劳德诺已站在自己身前。
　　林平之此时内力武功，尽皆全丧，在此偷听，早已被劳德诺发觉，又仿佛故意让他偷听一般，此刻出来，只是满脸笑容的看着林平之，林平之双眼全盲，内功全失，无力反抗。只听见劳德诺说：“林师弟，既然你对咱们这对老夫老妻兴致盎然，那便让你来认识一下罢了！”
　　“你再胡说？！”那女子声音冷喝道。
　　“不敢不敢，师妹恕罪。”劳德诺笑道：“林师弟，今日之事，仅你我她知道，我三人乃道上同谋，志同道合，自然要推心置腹，瞒你不得。这胡大娘正是左冷禅的私生女儿，一直隐姓埋名，藏匿在恒山派俗家弟子中，担当卧底。对了…她此前还有个名字，叫做秦绢。如今她改装易容，扮成婆婆，是以当初恒山三定不肯并派，就是由她通风报信，协助岳不群害死三个贼尼。后恒山派终于发觉，她便逃了出来。”
　　“原…原来竟然是恒山派中…”林平之大为震惊，甚至口齿不清，这几年发生如此惊变，怕也是恒山派不愿污了门名，不便公告江湖，此事竟无人知晓。
　　“小女子本名左求冰，爹爹本就名中一个禅字，颇具佛缘，我入恒山派，那就再正常不过啦。”女声轻笑道。
　　“林平之拜见左大小姐。”林平之马上鞠下身子，他不能视物，但听这声音，前头这师姐应是个秀丽可爱，锦玉绫罗的年轻女子，全不似前几日弟子门口中的“老太婆”。锦玉绫罗的年轻女子…想及此处，心里一阵寒痛，岳灵珊的身影又浮上心头，回忆上涌，竟然无力继续想下去。顷刻头痛欲裂，忽然惨叫一声，趴在地上。
　　“你怎么了？林师弟？林师弟…”左求冰忙去扶起他，劳德诺叹道：“久居地牢，身子还未全愈。”
　　又在左求冰的背上写字“今日之事给他知道了，绝不能外传，让他发誓。”
　　“嗯，林弟，你好点儿了吗？”
　　林平之良久听到这声音，左小姐竟在自己身畔静静坐着。在他听起来，这语气，声音都颇像灵珊，不由得又惧又悲。他强忍着点点头。
　　“林弟，今天你听到的事，请你切不可说出去。”左求冰吐字温柔，轻轻恳求道。
　　“我…我林平之，如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叫我由令狐冲一刀杀死，在阴间沦为岳不群的奴隶…”
　　林平之急切求得信任，当下便狠发毒誓。
　　“哪件事？”左求冰又问。
　　“左大小姐，即嵩山左掌门的女儿，此前曾卧底恒山派，而如今依然活在人世，化身为辟邪派胡大娘之事。”林平之咬牙道。
　　“好哥哥！”左小姐温柔笑道，伸手轻轻拍拍他肩头。但此刻在林平之心中，这女子的柔情，却如毒蛇钻咬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