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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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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国庆节我会去Y国一趟。”
“因为赵坷？”
“一些收尾工作。”
“嫂子和你一起去吗？”
“加上中秋节，学校难得放八天假期，伊伊想好好在家休息。”徐州芩在应酬间隙出门透风，对面迎来刚才席坐的中年老板，点头示意。
“先挂了。”
徐清荷挂断电话后，缩在沙发上和赵伊在微信上详聊。
徐清荷：伊伊姐，下晚自习了吗，咱们假期怎么过啊？
赵伊：刚下，毫无头绪，只想摊在家里。
徐清荷：今年你们居然不提前上课。
赵伊：还好是初中，去年只放了五天学生们都很抗拒。今年领导们居然良心发现，就按法定节假日执行了，只不过......
徐清荷：作业又有一堆了？
赵伊：还好啦，为了他们轻松一点，也为了自己的工作量少点，我给他们的数学卷子只有三张！假期我当然要好好休息。
徐清荷：那咱们带上老徐和婶婶出去玩一圈？
赵伊：呃......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已经被抛弃了。
徐清荷：？
赵伊：婶婶一回来就叫上我爸妈和祁屿爸妈，三家人假期一起去香市。姑姑也不回来，说什么正是爱玩的年纪，就别让我们管他们了。
徐清荷：徐潇也留在家了？
赵伊：他们学校的演奏团在假期有一场表演，但为了排练都不回家。不如我们去当观众吧！听说规格还挺大，演唱会级别呢。
徐清荷：正好我们和主办方有合作，送有几张门票。
赵伊：行啊，假期里我俩也去快活快活！
说来也巧，表演第一天主办方邀请的明星中就有李露，演唱自己几年前爆火的电视剧里的歌。梁嘉煦和男友假期回老家，不能去现场，只能含泪等着站姐的物料。
“小荷，这里！”
徐清荷朝着赵伊声音的方向走去，放下提包落座。
“伊伊姐抱歉啊，公司来了一位外国客户，这几天都没空。”
“放假了还陪客户你也挺累的吧。不过这家烤肉店前四天都预约满了，今天刚好有位置。”店里座无虚席，赵伊幸运地订到一个包间。
服务员上齐菜品后，两人边烤边吃，赵伊忍不住吐槽学校里的奇葩事情。
“潇潇排练结束啦。”赵伊吞下一口冰镇西瓜汁，看向打开包间门穿着校服的少年。
徐潇秒速跨到空位上，和徐清荷赵伊打了招呼后，夹起几块五花肉塞进嘴里。
“慢点吃，几天没吃饭了？饿成这样。”徐清荷打趣道。
“姐，这几天从八点排练到晚上十点，我人都快没了。”徐潇眼泪汪汪，含糊说道，“明天晚上就要正式演出了，还好老师大发慈悲让我们晚上不用排练。”
“等会儿还要回学校？”
“九点之前回去。”
“听说你们演奏团有一位钢琴公主，这次有没有请她啊？”赵伊将倒好的果汁推倒徐潇面前。
话音刚落，徐潇突然猛烈咳嗽了起来，憋的满脸发红，呛出几滴生理泪水。
“慢点，喝水润润。所以你和她很熟？”赵伊没想到徐潇这么大反应，帮他适度捶捶后背顺气。
脸上的红晕还未褪下，徐潇不自然地摸了一下自己短浅的头发。
“那个......其实......钢琴公主是我。”
“啊？哈哈哈哈哈......”赵伊笑得眯着眼，左手搭在徐潇肩膀上。
“钢琴公主”的称号是徐潇参加一次公益演出得来的，其实演出名单上没有他，作为后勤人随行。演出前两个小时，钢琴演奏的大学女生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及时到场。带队老师急中生智让徐潇上场，演奏的曲子他刚练过，但备用演出服只有礼裙。徐潇硬着头皮穿着黑色的礼裙，带着老师临时在理发店借来的假发走向舞台。
还好这个节目的主角是朗诵的小朋友们，徐潇的身影没有那么显眼。但还是被眼尖的观众发现，略微消瘦的侧颜，文静中带着优雅。结束后“钢琴公主”这个名称莫名其妙火了，却不知真正的人名，只知道这位“钢琴公主”是艺体附中的学生，这个乌龙也只有当时的工作人员知道。
“好啦，有什么好笑的。”徐潇小声嘟囔。
“明天的演出紧张吗？”徐清荷夹住烤的娇嫩的牛排给徐潇。
“有点，毕竟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舞台上表演。”
“我高中元旦表演的时候也特别紧张，害怕弹错音。”
“小荷，我感觉当时你很冷静诶。”
“我上台前都比较紧张，上台后我想着，就当成平常的练习，舞台下没有人，只是有些杂音，这样想就不会特别紧张。”
“你表演结束，咱们一起吃烧烤怎么样？”赵伊拍了拍徐潇的后背。
“好啊，伊伊姐。
快八点了，我和几个同学约好在舒悦商场见面，我先走了。”
徐潇抬手瞟了一眼手表，擦净嘴角，准备起身。
“吃好了吗？”徐清荷问道。
“嗯，吃好了。再见。”
“路上小心点，明天加油！”
“谢谢伊伊姐！”
吃完烤肉，赵伊拉着徐清荷走路回家，二十分钟就能到赵伊与徐州芩的公寓，消食的同时也能赏月。
霓虹灯上，丝丝凉意的晚风穿过徐清荷柔顺的发尾，散步在热闹的街道，萦绕着金桂的清香，八月十五的月亮含羞躲在轻纱后，依稀可见圆润的轮廓。
“唉，青春真好啊。”赵伊挽着徐清荷的手臂感叹到。
“你说徐潇？”
“那孩子弹钢琴真有天赋，我一个外行都能感受到钢琴声的美。”
“确实比我那时厉害。”
徐清荷回想自己的童年，学钢琴只是为了让自己多一个技能，对钢琴本身没有特别狂热的爱。父母去世后，悠扬的钢琴声能带给自己柔软的抚慰，也断断续续坚持到了高中。
枯燥压抑的高中生活，从望不尽的题海里抬起头，丢下纸笔，按到黑白分明的琴键上。不论是发泄式的乱弹，还是跟着曲谱弹奏，钢琴声松动着徐清荷紧绷的弦，能让她无忧无虑地沉浸躺在音乐的草坪上。
或许是自己的无意之举启发了徐潇的音乐天赋，徐清荷进琴房时，徐潇经常跟在身后，小手扒拉着裤子，软软糯糯问他可不可以听姐姐弹。从5岁开始，徐潇就被徐建林送去学钢琴，到现在，每次练习从未偷懒过，大大小小的比赛参加了几十个，他的目标是国内顶尖的音乐学院。
赵伊微笑道：“我俩算是一种见证，钢琴少年的养成？
哦对了，你哥订了几盒新口味月饼，咱们回去尝尝。”
两人回到公寓，茶几上摆着各种口味的月饼，咬一口豆沙馅的月饼，浓郁的甜味充斥在口腔里。
“这个牛肉的不甜。”赵伊坐在沙发上朝茶几拍了一张照片，发到家族群里。
徐清荷还能接受这样的甜，不过这个口味似乎某人更喜欢。
家族群里瞬间热闹起来，被“中秋节快乐”的表情包刷屏，其中还夹杂着叔叔婶婶们的旅游美照。
“他们也太过分了，这么漂亮风景照！我好酸。”赵伊撕开一袋月饼，狠狠咬上一口。
“明天的现场演出，也会让他们嫉妒的。”
“也对。”
梁嘉煦和李露在三人群里发来祝福消息，徐清荷回应着。她单独向祁屿发了“中秋快乐”，祁屿也同时回了一条。
屏幕显示出祁屿打电话的界面，“我去接个电话。”
“谁啊，祁屿？”
赵伊没猜错，徐清荷走到阳台，靠在栏杆上，接通电话。
“还在拍戏？”
“对，我还有两场戏就杀青了。”
今晚的月格外圆，偶有几颗闪烁的星光，挡不住冷白的光晕，趁难得的夜色，剧组熬了两三个大夜，只为一场最重要的冲突戏份。恰逢中秋节，剧组每人都发放了月饼，此刻季导让大家都休息半小时。
“吃月饼了吗？”徐清荷望着天空中朦胧的月。
“剧组的月饼还可以。”
祁屿略微沙哑的声音透出些许疲惫，因为导演的安排，高强度的拍摄，他三天只睡了七个小时，手里甜腻发齁的月饼正好成为了提神妙丹。
“感觉你的声音很累，是不是没休息好。”徐清荷带着肯定的语气问道。
“还好，剧本需要。”祁屿不得不克制住压抑的声线，故作轻松。
“是季导统筹安排的？如果是我连着上几周的班，晚上睡四五个小时，我也会累的，只想躺着床上不想动。”徐清荷叹口气，“别人以为是家常便饭，但累只有自己知道。”
“徐总经常这样？”
“我也不是机器。”
祁屿忍不住低笑一声，抬头看向皎洁的明月。
“祁屿。”
“嗯？怎么了？”
“想说什么都可以，不用故意掩饰。”太礼貌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总有乏力劳累的时候。
“确实没有休息好......”
祁屿轻声道，很少直接表达自己，可能是年少时的习惯。父母工作忙起来没空照顾祁屿，经常一个人在家，他体谅父母的不易为了不给他们添麻烦，早已明白报喜不报忧的道理。
“我会注意身体的。明晚的演唱会，玩的开心。”祁屿生硬的转移话题。
“好，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祁屿回到剧组，跟着工作人员熟悉走位。一场激烈的武打戏集齐了江湖三大势力，祁屿饰演的陈钰邢因为不会武功，肩膀被砍伤，后背和左腿都被毒箭刺伤。
李梁坐在道具组后面，拍摄过程他倒是不担心，但祁屿身上的擦伤他不由得捏一把汗。拍武打戏时磕磕碰碰已经习以为常，祁屿也很少因为自己受伤耽误拍戏进程，后果就是一部戏拍完之后，李梁强制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好好养好积攒的伤痛。
竹林下上演着刀光剑影，混乱的打斗中，每个角色都在镜头里展现自己的实力。光影，背景，角色，镜头，每个环节都达到了季导的预期，顶着几天不休息的压力果然值得。
晚上七点，体育中心内人声鼎沸，徐清荷和赵伊提前一个小时进场，坐到内场的第一排。出发前赵伊还想化全妆搭配小礼裙，但考虑到天气原因，只涂了一抹口红。她穿着一条紫色系碎花吊带长裙，白色针织衫裹住上半身，绑着一个丸子头。
徐清荷打算简简单单的短袖牛仔裤出门，无奈被赵伊拉着也换了一身方领黑色连衣裙，披着白色休闲外套，耳边两个纯白一字发夹，搭配青白的海棠耳坠。
“这个耳坠真漂亮！”两人准备出发时，赵伊难以从这对耳坠移开视线。
“谢谢。”徐清荷牵起嘴角，将碎发拢到耳后。
“徐潇他们的节目好像是第五个，小露露在第三个出场。”赵伊激动地挥动手中的荧光棒，李露作为徐清荷的好友，赵伊自然成了粉丝大军里的一员。
前两个节目是带感的爵士舞热场。舞台一黑，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女从天而降，她身着浅蓝色仙侠风汉服，银白发簪斜插在发间，额中一抹红色水滴花钿，坐在形似月亮的凳子上。婉转动听的歌谣回荡在整个体育中心，述说着自己对亲人的思恋。
这首歌是李露前几年主演的仙侠剧里的插曲，轻缓中带着点点忧伤。一曲结束，李露捡起舞台上的剑，一束光亮打在她身上，随着笛声荟挥动手中的剑起舞，柔中带刚，眼神坚定，飒爽的英姿让全场观众举起荧光棒，为之欢呼雀跃。
“李露！李露！李露！”
“好帅！”
“露露，妈妈爱你！”
......
被现场气氛感染，徐清荷也和赵伊一起晃着荧光棒。
“真的太惊艳了！”赵伊激动地搂着徐清荷。
当然啦，只要给李露一个舞台，她能惊艳所有人，徐清荷在高中就见识过。
“谢谢大家！我是李露！”
李露向舞台四方鞠躬致谢。这场节目过后，不知多少人被李露的歌声和剑舞所折服。
到徐潇所在的演奏团“星辉乐团”出场时，每一个都是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儒雅的夫子走向舞台中间，伴奏是《明月几时有》，他声情并茂地朗诵着经典的诗句。
......
老宅的小院内，陈姨和任管家已经弄好了烧烤架，正等着徐清荷一行人回来。
赵伊换上宽松的衣服，挽起袖子开始烤肉串。
“伊伊姐姐，我想吃羊肉，排骨还有这个，这个。”徐潇双手拿满肉串递给赵伊。
“没空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不是说请我吃烧烤吗？”徐潇收回手。
“我只说了一起吃，可没说请。”
“那里有陈姨烤好的肉，先吃桌上盘里的吧。”徐清荷指着旁边的小桌。
“哦，好吧。”徐潇委屈巴巴地坐在木凳上，小口咬着肉串。
香气四溢的烧烤配上轻甜的柠檬水，赵伊连着发了三张美食图在家族群里，引来家人们无数个羡慕的问候。
“可算扳回一局。”
徐清荷与赵伊相视而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