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千千劫》林千语

18、取回玉佩，出发灵山

　　“看来柳姑娘精神不佳，剩下的事情，慢慢再叙。”灵兮背过手，向家主说明，接着又道“柳家主可否将玉佩给我，受人之托，终归是要履行诺言。不瞒你说，我和玉佩的主人是好友，只是斯人已逝，物件也是个念想，还望家主成全。”
　　话音未落，柳家主将玉佩递给灵兮。灵兮接过玉佩，手上戒指和玉佩产生细小的反应，众人并未察觉。
　　柳萋萋一直跟着灵兮，一路也不说话，直到花茶茶转头，狐疑看着她“萋萋姑娘，你一直跟着我们也不是回事，虽然柳家主没有明言你们之间的牵扯，可我觉着你们有秘密，这个秘密关系到互相的利益。你又何必再求我们帮忙？”
　　“我，我并不是有意拉各位下水，只是我见柳家主好似很怕灵兮姑娘，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只有你从能帮我。”柳萋萋吞吞吐吐。

　　“哦，姑娘既然知道家主礼让我三分，难道你不怕我？你这样纠缠不休让我很为难。我并不好奇你们两人的秘密，终归是互有所图，并不是一方强迫。还劳烦姑娘不要再跟着我。”灵兮语气严厉。

　　月圆如镜，星星零零散散围绕其旁。月光倾洒山坡，照在坐在草坪上的两个小孩身上，给人增加了不少神秘感。其中有个小孩说道“阿姊，你可知道天上有颗长庚星，教书先生说那是主武神的星宿，掌管长庚的神是最厉害的武神，以后我一定能成为最厉害的人，保护阿姊！”
　　另外一个小孩满脸温柔，摸着对方的头说“我很高兴，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在这之前就让阿姊保护你。”
　　长庚的光芒逐渐微弱，天边出现赤橙色光线。灵兮醒来，捂住心口，仿佛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梦中有两个总角年岁的小孩，可惜一直背对着自己，并未看清容貌。
　　从武神殿回来之后，灵兮开始断断续续梦见一些事情，梦中的事情，她感到很陌生。第一次是一个赖头和尚劝自己成佛，第二次是长乐公主的旧事，第三次是两人背影。她只是对长乐公主的事情知道八九不离十，那是她想忘掉的，阴差阳错竟又想起来。其他的完全没有印象，可直觉告诉她，她应该知道这些事情。

　　天已然大亮，柳柏欢带着自己的行李来到灵兮门口，正好碰见开门，他蹑手蹑脚走到灵兮旁边，悄悄说“灵兮姑娘可是去连楼？柳某愿意跟你一同前往。”
　　“柳公子不是已经解决婚约之事了吗？”灵兮不想多说。
　　“我想趁着年轻多闯荡闯荡，想多见见市面，放心，我绝不拖后腿，钱我也带够了，一定不给你添麻烦！”柳柏欢挠挠头，不好意思说。他自是不敢忘记那位大人的嘱咐，一直跟着灵兮是他的任务。

　　灵兮，花茶茶，柳柏欢三人来到连楼。虽然楼主白天不接待客人，可是灵兮之前已经和楼主说好，也就进去了。门童轻车熟路，将人带到楼主书房。书房有一股淡淡的莲花气味，不仔细闻并不会察觉，灵兮想着楼主也是个爱熏香之人，偏爱淡雅的香味，跟他本人倒是很搭。
　　楼主见灵兮带人过来，心下了然，她今日过来是想要知道两个问题的答案。他突然起了逗她的心思，说道“灵姑娘，你也知道每天来连楼的人数不胜数，我实在是走不开身，要不多在妖都待几日，等我忙完，定然带你去找答案。”
　　灵兮不说话，冷冰冰看着他。
　　楼主招架不住眼神中的冷意，打圆场说“刚刚只是说笑，在下应允姑娘的事情，肯定驷马难追。”
　　柳柏欢在一旁傻乐，他向来笑点很低，又头一次见妖皇大人吃瘪，不由自主笑出声来。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意，他收敛笑意，装作无事发生。

　　楼主备下马车，车内放好美食，交代好楼内之事，带着灵兮出发去灵山。苦于没找到合适的马夫，柳柏欢被迫顶上位置，他敢怒不敢言，只好接受。一路上楼主说着妖界的传闻，灵兮偶尔会附和几句，多数是花茶茶搭话。楼主并不怎么理会花茶茶，也不在意灵兮不怎么说话，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楼主提到他自幼在灵山学艺，师父对他极为严格，在灵山的那段时光特别辛苦，每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时候路都走颤颤巍巍，身体不听自己使唤。他最喜欢去后湖抓鱼来吃，那鱼特别鲜美。
　　花茶茶好奇问道“楼主竟然如此苦，为何不早点离开灵山。”
　　楼主毫不在意自己被打断，望着马车外，眼神移到对面，慢慢说“那段时光也是我最幸福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也是甜的。我有一个师姐，她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她也是我认识人中最厉害的人。我崇拜她，尊敬她。”
　　未等楼主话说完，花茶茶说道“你喜欢她！画本子上都是这样写的，师兄师妹一见钟情，师姐师弟日久生情！”
　　楼主瞬间变了脸色，孤僻阴冷，“师姐只是师姐。”
　　花茶茶感受到对方的不快，闭嘴不答。
　　“大家口渴吗，要不要喝水？”灵兮看着形势不对，试着调节气氛。

　　花茶茶将柳柏欢换了进来，出去透风。灵兮好奇妖界的妖皇，顺势问道“柳公子可知道妖皇？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我...，我觉得妖皇是妖界最厉害的人。对了，他还是妖界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洒脱不羁的人。是妖界少女择偶标准。”柳柏欢掐着自己肉，字一个个从嘴里挤出来，背开始冒冷汗，眼神用余光扫向楼主，透露一股谄媚的劲，心想着，我刚刚完全都是发自肺腑的赞美之词，可没说坏话，您后面可别找我麻烦。这状况比十八层地狱可怕多了，不如放我出去当马夫。
　　“柳公子，你回答就回答，干嘛一股害怕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妖皇在我们中间！你说的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楼主抢先回答，担心灵兮看出异样。
　　“害，说笑了，就算妖皇知道也打紧，他最是善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柳顺着夸赞。

　　群山向远处延申，让人看不到尽头，飞鸟穿过山峦失了踪迹，云层低得触手可及，兽鸣，溪流声音，清晰可听。马停下脚步，前面有一层无形的罩子，将这边和那边划分开来，不得跨越一步。
　　“我们到了。”楼主淡淡说道。
　　柳柏欢如释重负，灵兮看不出表情，花茶茶撅嘴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几人跟着楼主进入屏障，一大片凤尾竹怡然自得，随着微风摇曳，走在其中，衣衫必然沾上一两片竹叶。众人还沉浸在竹林中的时候，脚下的路变成溪流，竟然没有沾湿衣衫，跨过溪流，是一大片玫瑰花田，正值花季，玫瑰花开得正盛，鲜红的颜色，热烈且自由。
　　“楼主，这玫瑰花是你养的吗，看着很费一番工夫。”灵兮不禁感叹。
　　“灵兮姑娘，叫我阿宸吧，楼主听着见外，相处几天，我们也算是朋友了。这玫瑰花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喜欢的。”楼主说道。
　　“阿宸说的是，以后你叫我灵兮即可。”

　　话音刚落，一个木制屋舍映入眼帘，柳柏欢没想到妖皇如此节俭，不愧是高雅之士，难怪要靠连楼补贴家用，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都不富有。

　　“这就是我当年跟着师父学艺的地方，当年我学成之后离开，在外闯荡几载，漂泊无依，时常想念这一砖半瓦，只是可惜物是人非，师父和师姐都不在灵山了。”楼主叹气。
　　“阿宸，缘聚终归有缘散的一日，不可执着。”灵兮宽慰说道。
　　“嗯，灵兮说的对。”楼主转而笑道。

　　浅谈几句之后，灵兮声称舟车劳顿，需要休息，楼主安排好住处便退下。灵兮将年年和岁岁放了出来。
　　“憋死我了，兮兮你刚刚接触谁了，身边一股子妖气，还是很厉害的大妖。”年年说道。
　　“对啊对啊，兮兮，这味道真的很冲。”岁岁附和道。

　　“这是妖界，接触都是妖，难免会沾上妖气。”灵兮说道。

　　“这里是灵山，我之前听伙伴说起过，妖界的妖皇曾经在灵山修行，跟着一个老头，叫什么老人来着，我忘记了。虽然这人并不出名，可是妖皇出山之后大战神威，成为妖界第一。只可惜他师姐，为了妖界，自愿献祭。”岁岁说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我们的岁岁真是百事通，什么都知道！妖因世运而生，也受困于运，受到天道制约，每隔数千年就有一劫数，撑过劫数，可安稳很长一段时间。如果没有撑过，便会命运凄惨，重则重新修炼。”灵兮自言自语。
　　“可不是嘛，像我们这种神兽，也免不了熬过许多苦头，轻则皮肉之苦，重则灵魂重创，当年我啊，差点就灰飞烟灭，幸好遇到。”年年说着，最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及时收回接下来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