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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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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放学的下午，你拒绝了沈家的司机，骑着你的小摩托等在校门口。
听司机说沈耀低调，每次都不让他往门口停，要自己走一段进校门，你跨坐在车上支着胳膊，手指在手机界面戳戳点点。
是朋友在跟你哭诉自己新谈的男朋友的种种劣行，无论她多么长篇大论，你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周一的开会资料整理好了发我。
——你没有心吗？
——我的钱比较重要。
——我诅咒你永远找不到对象。
哦，多么恶毒。你面无表情的想。
“姐，”沈耀一眼就看见了校门口穿着黑色防风外套牛仔裤的姐姐，和赵晴晴分开后脚步不自觉快了几分。
放学时间已经过了，学生成群结队地往外走，你抬头看见沈耀在你面前站定。
他背着双肩书包，规规矩矩地沐浴在阳光下，看起来暖洋洋的，你伸手捏了捏他脸颊的软肉，被他红着耳根侧脸避开。
“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沈耀眨着眼思绪在脑海中搜寻一会“巧克力。”
他在吃上面没有过多挑剔，可以说因为药物的副作用他本身就没什么食欲，硬要说的话，他更喜欢甜食。
“不能当饭吃吧？”你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也可以给你买点。”
最后是以一顿火锅和沈耀抱着一盒巧克力回家而结束的。
沈耀发现这次公寓里的东西多了不少，成套的洗漱用品还有单独空出来的一个衣柜，里面挂着连吊牌都没剪的男性衣物，风格和他平日穿的差不多。
“姐，这些是？”
“昂？”你听见声音从外面探头，看见他指的是什么后又退回客厅，手上继续忙自己的事情“给你买的，之前进了你的卧室照着你衣服尺码挑的，应该合身，当然只看了尺码没动别的东西。”
沈耀目光下移，你的声音也适时传进来“里面还有一套新的睡衣，你换上就行。”
“回家收拾东西再拿过来太麻烦了，索性就直接给你买了新的，下次你要是自己想过来住就能方便不少。”
客厅的声音还在持续，沈耀手指摩挲在睡衣柔顺的布料上，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他最近需要吃药的频率越来越少了。
“那我睡哪？”
沈耀换好衣服走到客厅，发现你还坐在沙发那里，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神情认真地盯着屏幕。
听见他的话你也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浅浅的应了一声，手指时不时在键盘上敲击“床还挺大的，睡两个人足够了。”
平静的像是在说晚饭吃了什么的语气让沈耀的脑子滞涩一瞬，息了声音。
他走到厨房餐台，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准备再拿杯子时你喊住他“右手边盒子里有咖啡，帮我冲一杯吧。”
“晚上还要工作？”
“也不是，我只是不想留到明天，”你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根据前段时间的报告你发现公司新出的数据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索性重新整理一遍“你收拾好了就先去睡吧，熬夜长不高的。”
沈耀将冲好的咖啡放到桌上，自己坐到另一侧“我还有两道题没做完。”
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纸张翻动和键盘敲击的声音。
在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不用你开口，沈耀已经收起书本，思虑再三还是和你道了晚安。
这次他才真正看清了卧室的全貌，深蓝色的床褥好像是新换的，上面还带着洗衣粉混合着太阳烘烤的味道。
他将自己陷入柔软的枕头内，看着从客厅透进的微弱灯光，安全感将他包裹，神经难得的松懈下来，眼皮渐沉。
晚上你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和沈耀睡在一张床上。
沈耀第二天起床发现你窝在沙发里，电脑处于待机状态，他昨晚给你冲的咖啡剩了一半放在茶几边缘。
以他合理规划的时间来说，他有些不赞同你这种昼夜颠倒的作息。
他折回去拿出一条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你身上。
但他没想到你的睡眠会这么浅，尽管他努力放轻了动作，你还是睁开了眼睛，死水般的墨色让他怔愣片刻，再次眨眼那种眼神已经消失，反而是染上了笑意。
你松开他的手腕，抓着毯子从沙发上坐起伸了个懒腰，看见他身上的运动服“晨跑？”
“嗯，”他站了起来“你还睡吗？”
你摇摇头端起桌上的半杯咖啡在沈耀欲言又止的表情下一饮而尽。
“不了，我要去趟公司，差不多中午回来吧。”
出门前你想起什么转头对沈耀说“对了，这两天我找约了家政，所以你不用在外面买着吃，她会来做的。”
沈耀看着你离开的背影，清楚地知道那转瞬即逝的眼神不是错觉。
他揉搓着刚刚被抓住的手腕，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你指尖的温度。
你的演技太好，总会让人忽略你情感的淡漠。
在他刚上初中那年，家的后院有一片丁香花丛，在固定的季节盛开，那段时间后院总是有许多蝴蝶围绕在丁香上方，是很美的景象。
你喜欢待在花丛中央，一坐就是半个下午，导致身上总是飘着若有若无地花香。
沈耀不懂姐姐为什么喜欢对着蝴蝶发呆，直到某天黄昏，一只蝴蝶落在你的手心。
他透过玻璃，看见那只与日落同色的蝴蝶拼命蒲扇着翅膀，挣扎，求救，最终在你指尖被一分为二。
黄昏被你脚下拉长的影子割裂，如同被扔在花丛下的蝴蝶尸体。
他从来没有忘掉这个景象，他一直记得。
但沈耀同样知道，你那天转头看向他的微笑，格外温柔。
即使不联系，即使不亲密，但他在自己姐姐这里，永远是特别的，在外人面前强演出来的笑容，对着他永远是真心的。
后来那片丁香丛被你们的父亲沈皓找人清理干净，种上了亮眼的香槟色玫瑰。
蝴蝶再也没有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