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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0.山长水阔,亲情绵延 ...

  •   “阿离。”心中像激起了明亮晶莹的水花,呜咽一声珍惜的喊出在心间日夜默念的名字,猛得扑进他的怀中,闭着眼感受这份亲情的实在。

      整张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不停轻蹭着,淡淡的茶香萦绕鼻音,任泪水湿透他的衣襟。

      此刻的心不在孤单无靠,百转千回间不禁破涕为笑,亲情无价,无国度,无时空......

      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际咕囊着,心中的话呜咽出来却变得语无伦次。

      “卿卿,你在说什么。”彭卜离低低沉沉的话语在胸腔回荡。

      听着声音,我一会笑一会哭,山长水阔,亲情绵延。

      ......

      “阿离!阿离!”猛得起身......

      起身?我不是在阿离的怀中吗?低下头摸着身上质地轻柔崭新的宋服,细细打量水袖上秀着含苞兰花,不禁轻叹,真漂亮。锦被是被桂花熏香过的,阵阵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我在做梦?

      打量四周,室内摆放着古色古香的家具,窗台下还有一架古筝......

      掀被、抬脚、下床,正欲向门走去。

      呀吱~门开了,对上他弯弯褐眸,一际热流涌向脑门。我闭上眼:这一定是做梦,是在做梦......

      “卿卿,你在干嘛呢?”

      听到调笑声,又猛得扑进声源的怀中,险些撞翻他手中的饭菜,默念:“这是梦,这是梦。”

      “呵呵~卿卿这不是梦,你可以睁开眼了。”笑声在上方盘旋,叹息声又起,“唉!现在怎么越来越小孩子气了?”彭卜离拉开我,“原来我可从没见你像今天这般,喜欢抱着我撒娇噢!”

      我噘着嘴,不满的被他拉到圆桌旁坐下,“睡了一天一夜整个人都肿了,来,先吃饭吧!。”

      呃?我又睡了一天一夜?扶额:怎么睡那么久,与阿离好不容易见面,不能睡过去啊!

      “哈哈~”彭卜离笑出得前俯后仰,刮了刮我的鼻子,“知道我们家的卿卿每年都会犯春困......”

      我继续噘着嘴,翻了翻白眼,“知道我犯春困,还让我这样昏天黑地的睡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哈哈~,好了大小姐吃饭吧,本公子我都亲自伺候你了。”彭卜离握着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我的嘴里。

      “嘿嘿~”笑着看着他,任醇香的肉汁充满口腔,“对了,阿离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还有齐阑涛,他怎么成赵构康王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你怎么会在御街上看到我?”

      “齐阑涛变成赵构?怎么可能?”彭卜离眉头微邹,手未停继续为我夹菜。

      “千真万确,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城门口,当时我还不能确定,但华阳宫再见时,他竟能喊出我的名字,所以我确定他就是齐阑涛。”

      “此事我会查清楚。”彭卜离轻轻一叹,神色转暗,“我来到此地的原因说来话长!将你葬后的三天后你的墓被人盗走,爸妈与我整日笼罩在悲伤黑暗中,就在我们几乎绝望时,我们家的门铃响了......”

      ......

      打开门,“请问你找谁。”彭卜离的母亲南英问道。

      “贫道登门自有要事。”

      南英看着他的眼睛像中了蛊般,呆愣片刻后,竟打开门让他进来。

      看着一身道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彭修怀与彭卜离怔住。

      一家之主先开口,“请问你是?”

      “贫道号觉辛,今日登门造访主为解你的愁苦。”史觉辛开门见山,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符纸放到彭卜离手中,“但贫道有一个要求。”

      “不管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南英上前紧紧抓住史觉辛的衣袖,眼中凄凄哀哀。

      “阿英!”彭修怀抱住有些失态的妻子,对上史觉辛的眼直直道,“你在胡说什么?”

      “贫道从不打诳语,也好那贫道就长话短说,在今晚月圆子时时空隧道会开启,这是百年一遇的时刻,但必须由双亲作路引,亲子拿着灵符才能顺利通过时空隧道。”

      “哼,妖言惑众的神经病。”彭卜离甩掉手中的黄符,快步朝门处走去,狠狠打开门,“给我出去。”

      “我们愿意。”南英眉头紧锁紧紧扯着史觉辛的衣角,生怕他走掉。

      “我虽然不明白你对我妻子做了什么,但是你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属于扰民行为,我可以去法院告你。”彭修怀冷言冷语,而史觉辛却是一脸诡笑。

      那笑分明就是自信。

      “穿越时空的旅行会很精彩。哈哈~彭卜卿的尸体不翼而飞,你们难道不奇怪吗?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她被人盗去何处了吗?”史觉辛低下头一笑,用气音对彭怀修夫妇道,“告诉你们也无妨,因为你们注定是死人,而死人是不会泄露天机的。”

      “滚!”彭卜离怒吼,因为他将那句气音听得清清楚楚,他奇怪自己为何有这种特异功能,但仅仅只是一提前钟,因为满腔的怒火在瓦解的前一秒,他还有理智不去动手将这个装模作样的瘦弱老男人一拳打死。

      “哈哈~”史觉辛飞出窗户,眨眼间消失,唯气音在彭卜离耳边萦绕,“冥帝苏醒吧!哈哈~苏醒吧~今晚子夜前贫道在阴华十字路口会一直等你们,等你父母来求我,那里会有你们想见的人噢,哈哈~”

      “嘭~”彭卜离狠狠将门合上,但仍挡不去那在耳边回响的笑声。

      “呜~”南英掩面而泣,“修怀,你听到了,昨夜的梦是真的,是真的。”

      彭修怀一声轻叹,一家三口人都梦见卿卿孤独无依游走在大宋年代的御街上,她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彭修怀一直强撑着,就在刚才自己几欲要答应那个道士,但理智战了上风,他不能,绝不能让自己的妻子身陷险地,但更不允许自己的女儿独自飘零在战乱年代,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他宁愿对着梦境徒伤悲,也要保住妻子。

      “爸,我们一定会找到卿卿的,千万不要听那个神经胡言乱语。”彭卜离看着一脸淡色的彭修怀,坚定抚慰。

      他怕,怕自己的父亲坚持不住,他真的好担心...爸,妈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卿卿不会有事的!

      “嗯!”彭修怀转头揽住妻子朝卧室走去,语调平平,“阿离你也累了,休息下吧。”

      “爸......”彭卜离有些错觉,摇了摇头:不会的。转过身苦涩的弯起嘴角:这个家到底怎么了?

      再叫一声爸时,一家三口呈僵持状态。

      “爸,妈,不可以。”彭卜离在看完上空浮现着彭卜卿几世轮回后,仍是一脸坚决。

      “阿离,你和卿卿都是爸的骄傲,可是爸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更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彭修怀紧紧揽住哭得眼睛红肿的妻子,“你以后千万别学爸,一定要做个有担当的哥哥,更要做个有责任心的好丈夫好爸爸。”抬头,看着一脸疲倦的彭卜卿在幻境中迷茫的眼神,默念,“卿儿,你一定要等阿离,呵呵~阿离他是玄武转世,他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一束银色的光将彭修怀夫妇团团围住,光线晕化了彭卜离眼中欲滴的泪。

      “爸...妈...”彭卜离双膝跪地,仰面歇斯底里的大吼。

      “啪~”一滴红泪沿着眼角,滴落在百油路上,让见者销魂。

      这一刻他恨,恨自己的无力,恨父母爱那个妹妹过与他,但他何尝不是爱那个妹妹过与自己的父母呢?

      转过身,阴冷面孔如阴间森森的恶鬼,他冷冷开口朝史觉辛问道:“他们做路引的后果是什么?”语调之间像极了万年前在地府中向阋王索赤魂一样,只是这次多了一层冰寒。

      “肉身与魂魄会被时空隧道的电流击得粉碎。”史觉辛后背微凉,强装淡定的回述。

      随着时针指向12点,史觉辛嘴角划出一弯弧度。

      他微动食指,从袖口飞出一个光影,影光晕化,光影中隐约可见一对夫妇。

      彭卜离瞪大眼睛,“这是...”

      话未完,那对夫妇便被月光吸了去。

      “冥帝莫管,你先上路吧。”语毕,五角的灵符瞬间变大,将彭卜离裹得严严实实。

      “等......”闷哼声还在空气中回荡,彭卜离已不见了踪影。

      ......

      房中是彭卜离低低的叹息,听着他讲述着过往,我无语泪低垂,喉头下有一口酸气像石头般沉重,久久咽不下去更不愿张口吐出。

      “醒来后我就来到了这里,成为千府的千大公子千离。”彭卜离望着窗外杨柳低头,梨花如雨,“后来才知千离还有一个妹妹千云在5岁时走丢了,千员外也就是我现在的爹,他不惜花下重金天南地北的寻她,直到现在仍没有消息,而命运却如此巧合,昨日我从赵府回来在御街找到了你,所以我想让你安定下来做千府的大小姐,卿卿,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和你重逢后的景象,你知道我......”

      “咝~”吸气声。

      “卿卿?”彭卜离猛得转过身,看着泪如雨的我,一下子慌了神,“卿卿,你怎么了......”

      哽咽着,咬紧唇,狠狠推开彭卜离,不愿看他,更不愿说一句话。

      “卿卿,我知道你会怪我,可是我何尝不是每天都煎熬着。”彭卜离眼角滑过一滴血泪,“我忍够了,我好恨,恨自己的无力,明明很在意爸妈疼爱你过与我,可是却又很犯贱更疼爱你过与那些恨。”从后背紧紧抱住我,“卿卿,你知道这几个月我在想若是找不到你,或是你发生了什么,我又错过了,我一辈子都不地原谅我的,爸妈为我做路引,所以我更应该好好活着,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好好的保护你......”

      “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相信爸妈现在也瞑目了,因为我找到了你。”彭卜离将我抱在怀中,有些笨拙的为我擦拭满脸泪水。

      张大嘴放声大哭,“爸...妈...阿”

      “我在,卿卿。”

      ......

      双眼涩涩,紧紧看着阿离,抬起手为他擦去眼角一滴血泪,哑着嗓子,“阿离,你的眼泪是红色的?”

      “没什么,你在睡会吧。”彭卜离将身侧的被子掖了又掖,叉开话题,“我已经飞鸽传书扬州的爹娘说妹妹已经找到了,他们大概今晚就会到。”

      “我来冒充千云?”噘着嘴有些犹豫,“我的发色...”

      “别担心。”彭卜离笑笑道,“也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的,走丢的千云小姐是天生发色酒红,这也是爹不允她出门的原因,但后来她偷偷溜出去,唉~就再也没回来了。对了,以后要叫我哥哥了,不可再阿离阿离的叫,没个大小,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办,你只要乖乖的,安心的呆在我身边就好,嗯?”

      “嗯。”轻轻闭上眼,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彭卜离满意而舒心的笑笑。天渐渐暗了下来,他体贴的点上蜡烛,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我才小心掩门离去。

      屋内回归安静,翻了几个身委实睡不着,好奇心的驱使下便想出去看看。

      “余意你在门口守着,如果小姐醒了立刻去书房叫我。”彭卜离的声音隔着轩门听起来威严中夹着些许磁性。

      捂着嘴低低笑开:阿离长大了。

      待他走远了,将门打开一个缝隙,“余意?”

      “啊!”显然我探出的脑袋将小姑娘吓了一跳,“小姐?”

      “嗯。”我轻轻点头,“别去告诉哥哥我醒了可好?”

      “啊!”可人的小丫头唯有一双单眼皮阻碍了她的相貌,若不然肯定是个迷人的小美女。她凝着眉头眼神四飘,有些为难的开口,“小姐,余意什么都答应你,唯有这个不行。”

      “卿卿?”哥哥站在对面的凉亭内,朝我喊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的,过来吧。”

      “嘿嘿!”朝余意眨着眼,捏着裙角欢悦跑过去。

      余意站在原处呆如木鸡,木讷的转头看着那抹俏丽身影。她现在终于明白官人从昨日到今日为何要亲自照顾这个女子,甚至为她下厨。

      她身上有一股魔力,自笑容中散发出来,仿佛从云彩上走下来的仙子般,不,应该像精灵,不不不,呸呸呸!!!

      像什么呢?

      暗惭自己也算是读了些书的人,怎么就找不出适意的词语来形容小姐呢!!!

      她低着头在这个问题上打着转。

      “余意?余意...”哥哥朝仍在发愣的余意喊数声,转头对我笑笑道,“唉,本公子连丫环都叫不动了。”

      我揶揄道,“少来。”

      “哈哈~”

      “嘿嘿~”

      “哥哥,关于齐阑涛的事,有一点我很奇怪,他好像有预知能力般,竟能算到我会出现在南宫瑶华殿,而且还交待韦贤妃,也就是他的母亲来接我,”凝着眉继续道,“我在宫里的半个月,每回都欲辞别,但回回都被委婉拒绝,而上回在华阳宫见到齐阑涛后,韦贤妃却又主动开口说送我出宫。”我眼皮微跳有些紧张,朝阿离问,“齐阑涛会变成历史中的南宋开国皇帝高宗吗?”

      “卿卿你在意他成为皇帝吗?”阿离望着我,似乎看进我的心里。

      “我...”我也不知面对他是什么样的情素,对上他的眼,“我...”

      “呵呵~只要卿卿幸福,不管怎么抉择我都会支持,但是我们已经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千万不可改变历史,知道嘛?!”

      重重点头,“嗯。”

      “齐阑涛的事,我已经交给管家千硕来办,你不用担心。最近江湖兴起一个专门收集情报的帮派,听说叫无尚门,只要你舍得银子,上至天庭,下至地府,想知道的他们都能替你查到。”

      “噢。”随意的应了一句,轻嗅着鼻尖的淡淡桃香,转过头看着麻黑的天: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呢?

      “卿卿在看什么?”阿离询问的目光探视周围,朝我视线的方向看去。

      半晌他双目微咪,下意识的紧紧握住我的手往花园的另一边走去。

      任他牵着走,这种感觉真好。

      “呵呵~”阿离低笑开来,“卿卿笑什么?”

      “哥,我们以后就这样好不好?”抬头望着破云而出的弯弯弦月,“安静,幸福,平淡。”

      “只是卿卿愿意,哥什么都能给你。”灼灼的目光,坚定的语气。

      “呵呵~”

      “卿卿。”阿离低唤,轻拢眉头道,“我一直想问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天我们明明将你埋...葬了,怎么又复活了呢?与哥哥说说好吗?”阿离有些嚅嗫,他知道卿卿不主动说,可能就是不想说,但他一定要知道妹妹受了多少苦,以后好好补偿她。

      “哥,那些都过去了,不是吗?!”弯身坐下,望着一园春!色,低低而吟,“聚散虚空去复还,野人闲处倚筇看。不知身是无根物,蔽月千云作万端。”

      阿离愣愣看着我,语调提高,“卿卿。”

      我对阿离笑笑道,“哥,在人间时我自视孤高,以执成念郁郁寡欢,让身边爱我的人焦急万分,现在回想最对不起便是左左,我那般欺骗与她,她一定很恨我。”仰面对月笑,“不过没什么了,因为都过去了。”对上哥哥奇异的眸色,“不是吗?哥,其实我们没有过多的心力去承受分离,所以请你不要再问过去,我差不多都快忘记了。”轻笑出声,遥指天边月,“哥,快看,蔽月千云啊。”低下头沉吟,“千千阙云,无影无心,就让我心化尘埃,成为这大宋王朝的芊芊子民之一吧。”

      “卿卿,你不应该这样的,这不像你。”阿离的声音有些轻颤。

      “哥,我没事。真的。”

      “卿卿,还是那句,只要是你选择的,哥永远支持你。”

      “嗯。”眼眶热泪模糊了视线,趴在他胸口静静的。

      忽地脑中想起那件事,抬起头有些难开口,“哥哥...我...”

      “嗯?”阿离抬眼正视我,“怎么了?卿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捏捏扭扭,吞吞吐吐了?”

      “那个,我...”脸一红,“就是那个例假啊!”

      阿离先是一愣,嘴角微动,“余意,请街口的刘医生过来,不行,还是去找朝阳路的薛医生,她是女的方便些。”

      ......

      “薛医生,我妹妹她?”阿离脸微红,有些紧张的朝一脸麻子的女医生问道。

      薛麻子黑着脸问,“小姐芳龄?”

      “呃?十八。”

      “十八?我看八十八都有了。”

      “什么?”阿离瞪大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薛麻子顺手写下一幅药,“照这个方子去抓药,吃完药后必须要活血通脉。”

      “要吃药吗?”我邹着眉,朝阿离看去。

      阿离看一眼我转头又道,“药我会命人稍后去抓,请问薜医生你说的活血通脉是指?”

      “行夫妻礼。”

      “什么?”

      “......”

      ......

      扬州三月花团锦簇,熏风不寒不暖。

      扬州最大的酒肆装潢贵气,独立与正街之间,对面及旁边立着各式各样的店铺,有卖糖人儿的,耍杂技的,有看皮影儿的,还有做年糕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少年独倚三楼雅间的窗边,他身着宽松的花边锦纹黑袍,面对南风,淡淡舒眉似远山,缓缓举杯独饮下苦酒,乌黑的发丝没有束起,如流水般飘洒自然的垂在身后。

      他闭着眼,较完美的嘴角扯动,性感的嘴唇轻吐着低低话语:“齐阑涛啊齐阑涛,你明明已经知道结局了,却还义无反顾的为她?”

      举杯又饮下凉凉苦酒,思绪百回,陷入沉重的回忆中:

      史觉辛面舒缓抬头望月,满意的看着月中又增加一个黑影,他嘴角弯起,“冥帝,贫道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你就好好在历史中等她吧,哈哈~”

      站在月光背后,黑暗是自己的衣服,默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

      噔~脚步声渐近。

      黑暗中的少年抬起头,灼灼看着来人。

      “准备好了?”史觉辛转过身,缓缓道。

      “嗯。”低而沉的声音,“道长你答应过我,让我看她的前世。”

      “贫道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说着,史觉辛道袖一摆,上空出现数道皱褶,闪闪现现印出一道人影。

      那张与卿卿重叠的脸,不禁让齐阑涛心一紧:这就是卿卿你的前世吗?真漂亮!!!

      皱褶中的情景如播放电影般前进着,直到她香消玉殒...齐阑涛才收回视线,淡淡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波澜。

      “哈哈~不愧是贫道选中的人,面对这般情景也不为之慨叹。”史觉辛道袖一闪,浮影消失,对着齐阑涛道,“也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你是来自未来的君王,此次回到历史中,你不仅演绎的是自己,更是九殿下赵构和未来的南宋的皇帝。”

      齐阑涛默然转身,“我已答应为你弥补过失将历史补全,但你也要答应我尽量减少流血,死亡。”

      “是,九殿下。”史觉辛称呼一变,微微恭身,“从今天起,贫道一切听从您的。对了,九殿下之前问起的彭卜离,他本是玄武转世,应属于南宋,后因鸾凰才来到人间,所以他也是历史的一部分,必须回去,还望九殿下明察贫道并未随意支配人的性命。”

      “贫道?”齐阑涛双目逼视史觉辛,“既然你一切听从我的,那你还打算隐瞒吗?”

      “呵呵,还是让九殿下你看出来了。”史觉辛投以欣赏的眼光,终于明白师傅为何会选中他,而且还甘愿为他隐去一身皎洁,脱去仙气,眯着眼道,“贫道是来自过去的时神,历史中的南宋只是贫道用法术支撑虚构的空壳,所以需要一个帝王将其补全。”

      “卿卿也会出现在历史中吗?”齐阑涛凝着眉问。

      “这个看九殿下您的意思,不过贫道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改变了历史,别说彭卜卿,就连你、我甚至当今社会所有的人都将不复存在。”

      齐阑涛沉吟良久后,清声道,“我会按历史的脚步将其补全,但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卿卿受到伤害,我要让她完好无损且甘心留在我的身边。”

      “这是当然。”史党辛笑着沉下头去,恭敬曲身。

      “嗯,那开始吧。”

      “吧~~~”语音还在十字路口回荡,圆月中又已多了一个黑影。

      ......

      “九殿下,贫道时间观念很重,所以一定会信守承诺,但贫道还要提醒您的是:轻诺者必寡信,哈哈~贫道除了安排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之外,还会安排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每个人生存与世都有一个任务,而你就是要走完那段肮脏的历史。”

      少年自黑暗中走出,唯美的侧脸微带嘲讽,他字字清晰,“站在人间看月亮感觉就是不一样。”

      他一身金丝银线的靛黑长衣轻轻飘动,如天上仙。

      史觉辛一惊疾疾转身,慌忙跪地,紧张而又恭声道,“师傅。”

      “嗯。”少年的侧脸很精致,精致到女人都嫉恨。他转过身被树叶挡去了大半容颜,他遥望天月笑得邪美,但笑意却未达眼底,“齐阑涛到了哪个位置?”

      “他已到达宋朝汴京。”史觉辛惶惶抬头,对上他半面笑眼,后背一凉急急补充道:“在汴京皇宫,且历史的车轮已经开始转动。”

      “嗯。”他迈开脚步自阴影下走出,低低自语道:“齐,你的人间阳寿已尽,若不将你送回过去,你就会永远消失,本人怎么舍得让你永远消失呢?还记得你曾救过一只白兔吗?如果你知道它是月神,而且又是整日黏着你的黄志颖,你会不会就喜欢本人呢?”

      史觉辛将他的细语听得完整,猛然抬头灼灼而视,师傅竟喜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师傅并不是单单的欣赏他,也并不是看中他与历史中的赵构命盘相同,而是喜欢他啊!

      史觉辛两腮微动,心间酸液奔腾,唇试张不张,终是无语话出。

      感觉被人的灼视,黄志颖嫌恶的吐出冷冷的话语:“以后再这样看着本人,本人就挖去你的眼睛。”

      史觉辛低下头,卑微低语,“是,师傅。”

      面朝夜空,迎风看月。

      黄志颖欲随风上月,忽地一声风吹草动。

      “谁?”史觉辛眼露寒光,袖口鼓动手腕转动,一条黄色的时针泛着金光自袖口伸展而出,速度迅而猛的袭去偷窥之人,眨眼间他手中的时针消失,而手中却多了一个女子的细颈,“你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听到了。”月光转去,渲染了女子眼中的冷色,她瞪着美目朝史觉辛大声道,“卿卿在哪?”

      “哎呀呀,关心她的人还真不少啊!真让贫道羡慕嫉妒恨。”史觉辛暗暗收紧手力,“既然什么都听到了,那便不能活,哈哈~先在地府等她吧。”

      “放了她。”黄志颖邹着眉看也未看女子,只是平缓的语调显不出任何感情,“他说过不想见到流血,死亡。”

      “你是黄志颖?!”左晓琴大惊,整日嘻嘻哈哈的黄志颖竟会是月神,这世界太疯狂了!!!

      “师傅......”

      黄志颖别过脸,看着漫漫的阴华路,“走。”

      “师傅,可是......”史觉辛急急道,“ 这个女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若留下他对谁都不好...”

      “听不懂我的话么!”话音犹在空气中飘浮,黄志颖已消失了踪影,唯见上空墨化一抹兔形的浮影,它随风越飘越远。再一眨眼间圆月中有一只皎白如雪的小兔儿蹦来蹦去,欲看清却只能看见圆月静静的挂在那儿,少了些灵气。

      “师傅...”史觉辛眉间淡淡的伤色转眼间变成狠厉,他小眼一转,厉厉朝左晓琴道,“你所看到的听到的全是天机,泄露天机是要遭天谴的,你自己掂量,哼。”话完,便消失无影踪。

      左晓琴瘫坐在地上,脑中如一团粥久久回不过神。

      刚才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毫不退缩的与神怒言。

      愣愣坐在路口,像被人遗弃的小动物。

      “呜呜呜呜~”

      原来她一直都这么孤单着,无助着,强作的欢笑背后是凄凉,直到遇到彭卜卿,她剥开自己以诚相待,却被欺骗了......

      太阳冲破淹埋的束缚,扬洒的光线唤醒了十字路口的女子......

      竟这样枯坐一夜,不知冷暖的枯坐了一夜!!!左晓琴暗自叹息:卿卿你在宋朝可有想念我?

      不是答应我等到来年入冬一起赏梅花吗?怎么可以轻易的死掉?

      你是一个骗子,我恨她。

      抬起头,“卿卿,我恨你。”

      左晓琴踉踉跄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消失在阴华路尽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050.山长水阔,亲情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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