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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   机场,雷思闻正对出站台,背部挺直、双手交叉,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一个非常非常糟糕的决定,为什么要来接机?

      但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熟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拐角处,而且很容易看出他们在谈论她,父亲嘟嘟囔囔、欲言又止的样子,母亲僵硬的姿势以及看向她的眼神。

      她试图假装自己没有注意到,依靠自己最古老、最糟糕的防御机制,表现得好像没事人一样,咧嘴一笑,接过母亲的行李。母亲拍了拍她的背,她穿着羊毛衫,犹豫而紧张,但至少她做到了。“妈,最近工作还好吗?”

      每次见面的固定开场白脱口而出,说完,目光飞快地扫向那个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男人不苟言笑,她迅速又转了回来,因为母亲这里更安全。

      “所以,思闻,你该清楚我和你妈为什么而来。”深吸一口气,任命地闭上眼睛,就一秒都等不了?男人重重地放下自己的箱子,让它啪地一声砸在地上,巨大的动静在机场大厅回响,周遭的路人纷纷吓得侧目而视。

      “爸,我们回家再说。”她感觉紧握的手指之间开始渗出汗水。

      “这个时候知道丢脸了?”男人粗声粗气地吼道,推开了她打算拿起箱子的手。

      “走吧。”母亲尝试劝解,但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侧身走到她面前,仿佛知道自己正放上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这样蛮不讲理的时候,我拒绝和你说话。”雷思闻小心翼翼地反驳,声音很低。

      父亲逼近她的空间,手指放在她的脸上。“我不讲理?你自己想一想,我和你妈的日子过得好好的,结果早上一睁眼,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正和校园的渣滓鬼混。你忘了她过去怎么欺负你?你这是不知廉耻、自甘下贱!放着陈帆这么好的人不要。”

      父亲的声音不小,侧目而视的路人,有些停下了脚步。对此,她并不感到惊讶,事实上,这个男人总是致力于不分场合地展示家长的权威。

      “你当初出轨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廉耻二字?我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承认,这句话完全打蛇打七寸,但突如其来的耳光,还是打得她措手不及,她没料到父亲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粗。

      “雷青盏!”母亲高声警告,但压根无法浇灭男人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他的目光充满恶意,胸膛像喘气的公牛一样快速起伏。

      她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泪,于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是非之地。小公寓不再安全,那本就是父母此次造访的下榻之所,就算厚着脸皮回家,如今在那个屋檐下,也只会被父母当做病人。

      感觉自己被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逃、无处可去。泪水让她几乎看不清路,双手就像最高速的雨刮器,不停擦拭着心灵的窗户。

      不知在路上行驶了多久,当到达时,这才发现自己把车停到了熟悉的地址,雷思闻跌跌撞撞地走了进去,这是过去的她最不会寻求舒适与安全的地方——大明星的平层豪宅。

      开门的人不是她期待的那位,“你想要什么?”屈韵的经纪人叉着腰嘶嘶地问。她能怎么回答呢?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只是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那里,泪流满面、披头散发,盯着这个一脸阴沉的帅气女人。盯着盯着,突然气喘吁吁地抽泣起来,她已经很久没这么自怨自艾了,感觉就像被架在火上炙烤的大锅,被遗弃太久,下一秒就会烧出裂痕。

      如果这还不够糟糕的话,下一秒门被拉得更开,老铁的身后,是一个有些陌生的面孔。搜寻着记忆库,终于将这张脸和屈韵的公关对上。

      “我还以为会是闯祸的正主,”女人防御性地将双臂放在胸前,诧异地自言自语。“结果是犯罪合伙人,不过……进来吧。我可不想上下层的邻居打电话通知物业,说有个女人在某位艺人家门口鬼哭狼嚎。”

      “喂,詹淑仪,一定要放这个罪魁祸首进来?危机公关能这么瞎搞?”耳边,老铁在不停抗议,女人完全无视经纪人的唠叨,一把推开堵门的身躯,搂着她的肩,将她费力地扔进真皮沙发柔软的深处。

      “她到底怎么了?”老铁不耐烦地问。

      “我猜,是恐慌发作。”女人淡定地回复。

      雷思闻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指的颤抖上,阻止它们,让它们停下来。她听见自己发出几不可闻的刺耳声,“屈韵在哪里?”

      “我哪儿知道,小兔崽子完全不接电话。”老铁在她身后冷冷地回答。过了一会儿,绕着沙发边缘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只黑色水晶高脚杯。“这臭丫头藏的酒,不喝白不喝。”

      雷思闻,你个白痴,她心想,为什么不先联络,不然何至于无缘无故陷入这样的境地?低头看了看高脚杯,心里百感交集,既茫然又愤怒。棕色的液体回望着她,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借酒浇愁的吸引力。她大口将其灌入喉咙,被浓烈的味道呛得五官扭曲。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屈韵是为了,串供?”老铁猛地拔出软木塞,又将她空着的酒杯满上。

      “我爸妈来兴师问罪,我无处可去了。”感到新的泪水刺痛了眼睛,于是将指甲深深地扎进手掌根,迫使它们蒸发。

      一时间,三个人陷入了沉默,任由雷思闻手机上的夺命连环Call,以及响个不停的微信,填满了整个空间。父母话题之后,老铁的情绪似乎急转直下,直接无视詹淑仪的劝阻,拉着她一杯接一杯,一瓶酒很快见了底。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臂勾住她的背,架在她的腋下,把她从沙发上了拉起来。鼻尖熟悉的味道,让她懵懵懂懂地应了句,“你回来了。”

      每当摇摇晃晃时,这人都会调整姿势,让她重新靠回自己身上。然后是柔软的枕头、亲肤的织物,以及薄荷味的渐行渐远,这使她皱起眉头,绝望地伸出手,在大明星彻底抽离之前,抓住了屈韵前臂。

      把人拉近,近到足以让她迷糊的脑袋看个清楚,“你现在也讨厌我?也记恨我?”她问道,发现这是一个完全不合乎逻辑的问题。

      屈韵轻松地挣脱她的紧握,用手指敲了敲她的嘴唇,一个非常温柔的“闭嘴”,在疲惫像麻醉剂一样席卷全身前,她没能将大明星困在身边。

      雷思闻是被有条不紊的滴答声和一片漆黑吓醒的,一时间,她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脑袋前所未有地抽痛,心口就像灌了铅一样。

      借助壁灯微弱的光亮,她意识到这不是一场生动的噩梦,自己真的就在这里,在大明星豪宅的卧室床上,无处可去。

      时钟滴答、无休无止,她在黑暗中扭动身子,眯着眼睛看着它,凌晨四点。颤抖地呼出一口气,胳膊肘支撑着身子,可以看到旁边沙发上的模糊轮廓,胸部随着睡眠起伏,但不缓慢也不均匀,和她一样睡得并不安稳。

      咽了一口口水,润湿干燥的口腔,挣扎着站起来,身体因酒精的残留而微微摇晃。她或许可以趁现在偷偷溜走,不用面对第二天清醒时的尴尬和堂皇。甚至可以找一间酒店,睡上一整天,什么照片,什么爸妈,什么过去,通通抛到脑后。

      掀开毯子,小心翼翼地逃离现场,但却低估了酒精的影响力,它给行动的平衡和稳定造成了极大的反作用。头晕目眩、双腿颤抖,她刚好撞到了沙发边缘,下一刻屈韵已经弹坐起来,“我得走了。”好吧,既然人已经醒了,比起不告而别,还是客套地打声招呼。

      再一次,她试图绕过沙发朝门口走去,脚步刚越过扶手,修长的手指突然抓住了她的大腿。猝不及防,左脚绊了右脚,朝着沙发的方向倒去,落在一具人类躯体之上,“对不起!”

      她小声喊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屈韵只是咳嗽了一声,把她又拉回自己身上。一只手蜿蜒地卷起她的长发,另一只手玩弄着她牛仔裤的纽扣。

      “你在干什么?”她继续挣扎,尽管后背舒适贴在屈韵的前胸。 “我不应该留在这里。”

      “没人在乎,雷思闻。如今全世界认识你的人,都默认我俩不清不楚。”呼吸掠过她脖颈处敏感的皮肤,让人难以反驳、无法抗拒。

      当拉链被拉开,柔软的指腹抚摸着蕾丝边缘,她的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一瞬天旋地转,跌回了柔软的沙发,这人开始吃力地扯起太过修身的裤腿。

      她笑了,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但后来,牛仔裤被脱掉,这人把她拽向自己,毫不温柔。后背在沙发上拖行,她理应不喜欢如此粗暴的对待,但当屈韵带着各种她从未计划过的意图靠近时,她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啸叫着喜欢。

      脑袋下沉到双膝之间,雷思闻抑制住了一声尖叫,本能地用拳头抓住屈韵的长发,拼命地想把这人拉回来。

      “住手,住手!”她喘息着,用力拉,确信会很痛。

      屈韵没有听从命令,不一会儿,她尖叫着向后倒去,冰冷的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从抱枕上拉开,“至少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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