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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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葵师父当年还是意气奋发，住在乌龙山顶的白云之颠，日子极为逍遥。他动不动就飞到红桦城逍遥快活，经常不在山里。我自认身为天选九尾狐，已经算是极为努力修炼，然而总有百无聊赖的时候而琥珀师姐却从来没有停下来过。当我闲极无聊就会偷偷看琥珀师姐修炼。
她真的是个极为努力和认真的人类，别看又瘦又弱，脑子却很灵光，大眼睛一眨一眨，很快就学会了心法，一分一毫时间都不敢错过，在很短的时间获得了极大的提升，学会飞天技能的那一天，她开心地跳起来，还拉着我的手转圈，那是我看到的琥珀师姐为数不多的笑容，而那时候我还满脑子浆糊一般，虽然在学习变身术，却也时灵时不灵，一门心思都在幻想成为神狐上。
天长日久，我也摸透了野葵师父的脾气，在偷懒和摸鱼方面可谓驾轻就熟。但仍有不凑巧的时候，被野葵发现，他鼻子都气歪了，经常把我骂一顿，夸赞琥珀师姐进步很大，后来自己出去的时候就让琥珀师姐指导我的修炼。
有一日趁野葵师父不在山里的时候，琥珀师姐让我不断变幻身形，从小的物件开始，逐渐变大，直到把山顶的东西都变一遍，我还觉得很有趣。当我颤颤悠悠能变成山门大小的时候，琥珀师姐搬出了野葵师父经常坐的椅子，并将其定在半空之中，极力怂恿我在旁边变个一模一样的。一开始我还做不到，失败了好几次，琥珀师姐嘲笑了我很久，就差上去亲自演示了。不甘心，我就努力练习，终于晃晃悠悠地可以保持一会儿了。
后来野葵师父回来了，飘飘荡荡，就看见一会儿头在云层里一会儿脚在云层里，七荤八素的样子，想必黄酒没少喝。
正变成座椅的我，慌慌张张正把持不住，即将失败之际，看到野葵师父整个身子直接向我砸来。醉意朦胧之际，还把屁股对着我，好像就要摊在我的身上。我见状赶紧从半空中转身下跳打了一个滚落在地上，大喊师父小心。然而我的话尚未说出口，只听得一阵稀里哗啦，野葵师父就像半空中扔下来的面口袋一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有了生息。
爬到野葵师父身边，只闻得扑鼻的酒香，而人是死活唤不醒。我无助地求助琥珀师姐，而她只是冷冰冰地看了一眼，鼻子里哼一声，就直接飞走了，直到消失不见。
后来，野葵师父的腰就受伤了，进而无法直立，法力竟也消失了大半。
后来的日子就倒霉到了姥姥家，紧接着就是其他被赶出去的狐族成群结队跑来约战，半废了的野葵师父再加上父亲，也无力应对，于是我们在乌龙山顶的好日子就这么结束了。
我一直内心愧疚，认为是自己闯了大祸，一时的调皮让野葵师父颜面扫地，愧对野葵师父，终日惴惴不安，到如今也不敢跟别人透露这段隐情。
如今仔细想来，却隐隐有很多值得玩味的地方。琥珀师姐当时离去的身影太过决绝，仿佛早就预料会有这么一天似的。
说完之后，回应我的只有沉默。二哥和星空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看向我。
我低下头来，面有愧色，现在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心里轻松了许多。
二哥沉思了半晌，问我：“琥珀知道你怀疑她了吗？”
我迟疑地摇摇头，但又不敢肯定，对于琥珀师姐，我实在是猜不透，她不主动找我，我是不会主动招惹她的。然而我实在猜不透，为什么她要父亲的命呢？
星空也没有说话。
绞尽脑汁，我们也没有想出到底怎么回事，无奈只能各自想办法，收集更多的情报。
正待走开，星空突然转头问：“别忘了，黑焰还不知所踪呢”。
是啊，这个又疯又可怕的人，到底去哪了呢？
二哥沉思了半晌，问我：“琥珀知道你怀疑她了吗？”
我迟疑地摇摇头，但又不敢肯定，对于琥珀师姐，我实在是猜不透，她不主动找我，我是不会主动招惹她的。然而我实在猜不透，为什么她要父亲的命呢？
星空也没有说话。
“野葵师父那会不会有什么消息呢”，星空自言自语道，颇有些为刚才怀疑野葵而不好意思。
“也许从他那能得到更多的消息，松云，这就看你的了”，二哥期待地看着我。
二哥表示他虽然现在无法离开池塘，但是会仔细思考这些线索，也会留意环境的。星空也打算从父亲遗留下的东西入手，看是否能找到些什么。
约定好下一次的碰头会时间，我正待走开，星空突然转头提醒：“别忘了，黑焰还不知所踪呢”。说罢就隐入了黑暗之中。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想到，对啊，自从野葵师父再次失败之后，野黑焰已经失踪了半个月了，这个又疯又可怕的人，到底去哪了呢？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头绪，而这会儿我的头已经两个大了，索性去野葵师父那，又转念一想，好像这些事情里，都少不了野葵师父的身影，我去那儿也许真的会有什么收获。
自从琥珀肯时不时地赏脸一块下棋，野葵老师心情大好，就连琥珀不在的时候，他也开始自娱自乐，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曲，东一句西一句，横七竖八地敲打着我的耳膜。
向恋爱脑到如此地步的野葵师父打听琥珀师姐的消息，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难得是不被看出来，虽然野葵师父现在被爱情病感染得病入膏肓，然而又不傻，我得小心些。
我瞅着那张笑得像一大朵盛开的菊花的老脸，琢磨着怎么开口。
“原来黑焰也是师父的徒弟啊？从没听师父说起过。”我找到一个好的突破口。
“嗯，唉，没想到他会回来”，野葵师父漫不经心，拿嘴对着酒壶，正喝的开心。
“哦？当年发生了什么吗？”我看有戏，不紧不慢地问起来。
哼！野葵师父皱了皱眉。
“也不知从哪学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一身邪气，我没这样的徒弟，你不能学他”，从未见过野葵师父如此疾言厉色，我有点奇怪。
“我们狐族修炼的是正道，从不害人，也不会摄人魂魄。我没想到，他会走到这一步。当年如果没有逼他，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琥珀也是人类，你看看，就很让我放心，是吧”。野葵师父的偏爱已经溢出。
我又说：“看来师父很了解琥珀师姐啊”，听了这话野葵师父又沉默下去，笑容减淡不少。
沉默半晌，野葵师父说“其实，我也不知道，琥珀变成这样，是不是我的错。那孩子很多事情都装在心里，我以很久没有看到她的笑容。还记得当时我摔在地上，她转身而去的时候吗，我看到了她眼中的那种怨恨。很久很久我都想不明白，这种恨意从何而来。”野葵师父低声说，还自嘲地笑了笑，“不过，现在我好像明白了，人类跟狐狸是异类，她想要的不是成为狐仙啊。你说她能高兴吗？”
我一时想不明白，成为狐仙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啊，从小就被告知会成为神狐的我，不知道多么渴望，“看来，人类果然很矫情啊”，我幽幽地说。
“呵呵，这就是我们狐狸的不足之处了，人类的情感何其复杂，咱们是很难体验一二分呢”，野葵师父继续说起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说到此处，野葵师父闭口不言，陷入沉思之中。我鼓足勇气，问道：“师父记不记得当年摔下来的事情？其实，我……我……”，我犹犹豫豫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
野葵师父踱到窗边，回头看我说，“记得，是我喝多了酒，老眼昏花才让自己有了今日的下场”。
“其实，不是这样，师父，是我让师父摔下来的”，我实在忍不住，便将当日情形又说了一遍。
野葵师父的脸色很难看，良久无言，随后面带愠色便将我赶了出来。
无处可去的我，决定去一趟红蜡烛。我还是第一次在白天来到红蜡烛，这里变得大为不同。里面不再是老板笑容可掬地帮忙拿酒，也没有他唠唠叨叨。
两个石狮子咧开嘴站在门口，红红火火的大门透露着喜庆，门口的服务员穿着笔挺的服装，迎来送往，里面更是人头攒动，食客众多，这里竟然是一个极为热闹的饭店。最深处的墙壁上，是一幅写的极为飘逸的书法：风景堪醉，肉香倾城，酒美蟹肥，橙橘香。
那清冷的灯光下深色卡座，安静又神秘的酒馆，不属于这个喧闹的人类世界。
这不是我要找的地方。
好不容易夜色降临，原来热闹的饭店已然不见了，门口的招牌也没有了，只有小小的门，红蜡烛又回来了。
老板依然在吧台，看到我，一脸八卦：“松云，可是好久没来了，听说野葵师父被打败了。。。”，后面的话我就没有听见了，径直走向酒馆的深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