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网的武士二代》巨峰葡萄

4、双越篇 两小无猜（四）

　　双越篇两小无猜（cp向）

　　“真正的武士二代，可不止龙马臭小子一人。”南次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俨然起身，端端正正地站在西班牙队的选手席位。他很久没有露出如此严肃的神色:双臂叉腰，尽管胸口的肌肉依旧在若隐若现，但是现在他的模样已经让人联想到曾经创造神话的日本武士南次郎了，甚至那些暴露在衣服之外的紧实肌肉线条，无一不在展示着这位站在众人之巅的夺目之处。

　　众人投来热切目光，既不敢明说，又用眼神催促着南次郎说下去。

　　“哎，龙雅那小子的本事，可不止你们见过的那么简单。”南次郎不继续卖关子，一手随意向赛场上的龙雅指着。

　　这倒...没人敢反驳了，毕竟此时大家才真正见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

　　在赛场上从未有过败绩的越前龙马，此时好像一只顺从的网球，任由他的哥哥用球拍操控。

　　“难道...越前他...真的毫无还手之力了么？”日本队那边，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似乎怕泄了大家的士气，而不敢大声说出来。

　　“还...差得...远呢！”越前龙马突然将一球用力击出去，擦过球网的上沿，又在龙雅的周身旋转一周，最后重重落在龙雅的右脚脚下，“嘶嘶嘶”地自转与地面旋转摩擦几周之后，才陡然停住。

　　龙雅似乎看到了流星，由自己倾心的那个人手里放逐，像当初一脸茫然地忘了自己哥哥的存在，放逐了曾经的两小无猜深厚情感一般，将这颗流星毫不犹豫地抛向自己。

　　毫不拖泥带水，带着武士二代的尊严与决绝。

　　这时，持续了很久很久的日食，开始慢慢露出太阳的侧脸。

　　很炫目而高不可攀的侧脸在逐渐清晰，也令赛场慢慢回落光明。

　　龙雅被这一击进攻搞得有些吃惊，尤其是抬头看到太阳慢慢出现，更是在不经意间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

　　“那就是太阳啊。是不是，小不点？嗯？”龙雅感觉自己的热血沸腾——很好，这才是他想看到的小不点的模样！

　　龙马懒得说话，在观众看来，似乎是累到体力透支，其实只有他眼前的龙雅清楚，龙马已经开始调整了气息，状态，体力分配..龙马的眸子开始透出异样兴奋的光。

　　“那么，下面开始，我要开始进攻了！”龙马又是狠狠击出一球。

　　居然都是龙雅之前未曾见过的路数，甚至他也来不及反应回击，自然就没办法发动吞噬技能。

　　“好快的球...”龙雅再次失手，喃喃自语。

　　也许，龙马此时还未明白，他的哥哥龙雅，真正的梦想是什么。

　　关于梦想，二人曾经聊过，在一艘由虚假的富豪所租赁的所谓豪华游轮上。

　　那个“富豪”是假的，“豪华游轮”是假的，一场由富豪带着几个中学生与青学网球部的精彩“比赛”亦是假的。

　　不过是赌球的老把戏罢了，打假赛，让假富豪赢真金白银。

　　但是那次龙马见到哥哥时的开心是真的，哥哥对他说有个关于网球的梦想也是真的。

　　龙马从未打造自己的梦想。

　　正如他所说，“网球来了，打回去就好了”，他的人生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他一开始接触网球的时候，甚至不是因为别人口中所谓对网球的热爱。

　　纯粹是自己的老爸逼的。

　　但是龙马还未专注去听自己哥哥的梦想，便被人打断了二者的谈话。

　　“我的梦想，是和你有关，小不点。”

　　是想与你一起，站在网球界的顶端，小不点。我甚至比你自己都要了解你的梦想，不然你也不会轻易地打开天衣无缝之极致。

　　但是眼下，你要做的，就是——打败我！

　　“你的可恶技能，我会努力克服！一定会有办法！”龙马再次发出一球，将龙雅的思绪拉回现实。

　　似乎这局...赢定了...龙马终于咧嘴一笑，听到裁判的声音:“第二局由日本队越前龙马获胜！比分6:4！”

　　啊，太阳出来了。龙马一抹额前的汗水，才发现自己的帽子还在对面那个人的头上。

　　“喂，我说，能不能把帽子还给我？”

　　龙马逃避着龙雅的眼神。

　　不是因为气势上落了下风，毕竟第二局已经扳回一城，而是因为他在暗自盘问自己一番后，有些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下，以及现场直播中。

　　他居然不排斥哥哥对自己的死缠烂打和百般调戏，明明是奇耻大辱，怎么似乎...有些幸福...

　　果真是儿时的快乐又回来了么...那个人是我的哥哥，但是在我的心里，他的分量又不止是哥哥那般重要？龙马见龙雅不吱声，便也沉默下来，二人搁着网子面对面站立着。

　　龙马不知道对方的表情，手下败将但是有些固执地向自己示好又不择手段地掌控自己的表情。

　　那个人怎么如此拧巴。

　　龙马看到眼前一片阴影慢慢靠拢，待自己想避开时，发现那片阴影已经裹着橘子气味，缠上了自己。

　　“还给你帽子可以，再叫哥哥吻一下，小不点。”

　　耳旁是龙雅嘶哑的呢喃细语。

　　“你！”龙马面红耳赤，一向冷漠又高傲的小脸倏地烫了一片，牙关轻咬，瞥了一眼比自己高太多的男生。

　　原来哥哥的眼睛里都是星光。龙马看得有点入迷。

　　与刚才和自己厮杀时的人完全不同的气息，是温柔的，包容的，以及干净纯粹的哥哥，越前龙雅。

　　如同小时候的哥哥一个模样。

　　“喂，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夺走我的初吻的？”

　　“这个...很重要么？”

　　“算是吧。”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觉得重要的人，哥哥。”

　　“不过最后一局比赛要开始了，这样吧，你要是有本领和我产生同调，或许我可以让你知道我的美好回忆。”

　　“美好回忆？”

　　“是的，都是关于你的，小不点。”

　　一座雄伟的大教堂。

　　小小的龙马拉着龙雅的手，溜到众人包围之外。

　　而教堂正中央由门口通到内侧的长长红毯，则是今天众人的目光重心。

　　在由一对花童撒着各色花瓣的引路下，新郎和新娘徐徐走进教堂。

　　四周漂荡的《婚礼进行曲》格外庄严又圣洁，却又不禁领着听者们幻想关于爱情的美好憧憬。

　　这对小兄弟当然不懂什么是爱情，只是觉得这样盛大的聚会，他们是第一次见——和南次郎被记者们粉丝们的围追堵截不同，眼前的众人像幼儿园的乖孩子们一般井井有条。

　　龙马全程看呆了，而龙雅则是像牧师那般有样学样，问龙马:“越前龙马，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我、安慰我、尊敬我、保护我？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我永远忠心不变？”

　　龙马歪歪头，不明就里，只是用小手抓抓脸颊。

　　“快说你愿意。”龙雅双臂环在脑后，闭上一只眼睛，悠悠等待，并低低催促。

　　“啊...这...我愿意...”龙马只能照做。

　　“好耶！那，我们俩也交换戒指吧！像他们那样！”龙雅雀跃着，随后翻遍全身口袋，还是失望地说，“咱们还是小孩子，哪里来的戒指。”

　　“那就算了，哥哥。总之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嘻嘻。”龙马为了哄着哥哥开心，便赶紧重复着刚才“我愿意”的那些话，可是篇幅太长，他不记得那么多，便只好化繁为简。

　　“也好吧。那下一个环节是接吻哎，龙马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接吻吗？”龙雅的情绪倒是来得快走得也快，看到那对新人接吻，他便又雀跃起来。

　　他也见过南次郎和伦子在早上接吻的，伦子每天早上出门之前，会和赋闲在家的南次郎说一句“晚上见”，并且以吻作为告别的仪式。

　　龙雅很羡慕这样肆无忌惮的爱，尤其是被自己亲生父母抛弃后，越发渴望得到纯粹的爱与关注。

　　对，和小不点接个吻吧。

　　教堂外的树荫下，龙雅将龙马的小小一双手紧紧握住不放。

　　“闭上眼睛，小不点。”

　　“做什么？”

　　“接吻。”

　　“嗯？接吻是什么？好吃吗？”

　　“大概...会很甜吧，葡萄味？”

　　“哦...好吧。”

　　“哥哥，说到葡萄，我发现我好饿。”

　　“哦——哈哈，那就，回家吃饭吧。”

　　龙马果真在咕噜噜地响着肚子。龙雅被龙马猝不及防抽回了手，那与对方的唇近在咫尺的一吻，由这一声召唤落空。

　　但是龙马依旧不忘记跑起来时拉住哥哥的手，似乎，这也算是弥补了龙雅心里的那一点点失落。

　　没关系，总归我们还是在一起就好。龙雅又开心起来，故意放慢速度跑着，跟在龙马身后，看着小不点脑后的头发梢儿由帽子下逃出来，随着午时的微风与阳光摆动，可爱得好像些毛茸茸的小动物。

　　是小猫咪吧大概。

　　空旷的大草地味道很好闻，偶尔会有三两只被二人惊到跳走的蚂蚱和蜻蜓。

　　尤其是龙马将这片味道加深了印象，因为他重重摔了一跤。

　　“小不点！”不过幸好龙雅眼疾手快不仅没有放开龙马的手，反而紧紧拉住，与龙马一起倒在草地上，用自己的身体去护着龙马幼小的身体。

　　二人就这样像两只纠在一起的幼虫，浑身沾满草屑，由高处滚落。

　　那一刻龙马在想什么？也许他还太小，没有害怕什么，所以什么都没有想；也许他也被突如其来的跌倒吓了一跳，不然也不会滚落那么远...所以大脑更是吓得一片空白了吧...

　　龙雅看了看怀里的弟弟，不顾自己皮肤上的疼痛和污渍，只是一味自责没有保护好小不点。

　　如果龙马出了差池，那么作为哥哥的自己，失去的不只是一份养父母给的温暖小窝，还有一个挚爱的弟弟啊！

　　“小不点，你还好吗？”龙雅小心翼翼地问，百般自责与心疼。

　　但是龙马只是飞速眨眨眼，一双水汪汪又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像刚才的事也很令人兴奋一般:“好棒啊哥哥，要不要再玩一次？”

　　“你——怕了你。这种很危险的，该回家了。”龙雅跪在地上，仔细扶起龙马，将全身检查一番确定无碍后，才长出一口气。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出了血，大概是刚才抱住龙马的头部时硌在地上弄破的吧。不过没关系，在龙雅看来，龙马已经是自己的半条命了。

　　“哦好吧——等等，哥哥，你的胳膊，出血了？呜——哇——哥哥会不会很痛？”龙马倒是被吓哭了，指着龙雅胳膊上那片不大的血渍哭得委屈极了。

　　“没关系的，根本不痛，小不点为我难过，我就更开心啦。”龙雅倒是手足无措起来，既想为龙马擦眼泪，又觉得自己的样子吓到了弟弟，便又胡乱将胳膊蹭在衣服上抹了抹。

　　“哥哥，你真的...不痛吗？”龙马伏在龙雅的后背，抽抽噎噎地，时不时将小脸贴在龙雅脖颈处吐着热气。

　　“嗯...这句话你已经问了好多遍，真的不痛。一会儿到家不许再提，不然我就不能陪你玩了，听到没？小不点。”龙雅从未对龙马不耐烦，但是也怕失去作为南次郎义子的资格。

　　他不过也是个孩子，却懂得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

　　“哦。”龙马又抹抹泪花。

　　“不过，你要是想让我的痛走得更快些，那就...你让我吻你一下下。嘿嘿。”龙雅放下背上的人儿，露出一副期待又兴奋的笑。

　　“好。”龙马不假思索，便点点头。

　　过是模仿大人间的接吻，但是龙雅依旧心虚紧张浑身颤抖。

　　计划好的表达出对自己弟弟爱意和占有欲的吻，结果只变成潦草一啄。
　　“哥哥你骗我，哪有葡萄味。”龙马不甘心地咂咂嘴，“再来一次。”

　　“不！不要！！”龙雅却好像轻微触电一般吓得弹开了。

　　“为什么？哥哥，这不是能治好你胳膊上的疼痛吗？”

　　“不不不不！已经不痛了！赶紧回家吃饭！！！！”

　　这似乎越前龙雅第一次狼狈不堪。

　　他怕自己迷恋上用吻来表达对小不点的爱。

　　原来——哥哥的回忆...是这样的...越前龙马以为自己蜷缩在哥哥的怀里...很踏实，很温暖...

　　“醒醒，越前，别中了对方同调的伎俩，你会输掉比赛的！”是德川和也的声音。

　　“哼，碍事的家伙，他倒是对你很上心的么。”龙雅瞥了一眼德川，故意一球加大力度，打到德川面前，被对方牢牢接住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