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网的武士二代》巨峰葡萄

3、双越篇 两小无猜（三）

　　三、双越篇两小无猜（cp向）

　　越前兄弟的比赛还在继续。

　　如果说往日的越前龙马如同一只高傲又在捕猎方面所向披靡的小猫咪的话，那么此时的越前龙雅便是一条体力惊人而且难缠好斗的蛇。

　　大概是蛰伏于潮湿阴暗的亚马孙丛林中，偶尔遇到新鲜动物才会主动出击，嘶嘶吐芯的通体黑溜溜的蛇，眼睛是血色的，和它的芯子一样颜色。

　　然后，一只从未尝过败绩的小猫，初出茅庐一路越挫越勇后，似乎要在这条蛇面前栽个大跟头。

　　蛇要纠缠住这只猫，似乎它忘了，猫的动作应该是更加灵敏的，但是它的压迫感，令这只猫产生了瞻前顾后的犹疑。

　　打网球还会感到快乐么，越前龙马？

　　和龙马交过手并且惜败的幸村精市，披着队服的外套，一手支撑着下巴，看起来一脸淡然，但是他的另一只手，垫在手肘和大腿之间，却无形中捏成了有力的拳。

　　那是所谓的快乐网球，令越前龙马开启了天衣无缝之极限，从而将幸村精市的灭五感破解，为自己的队伍拿到单打一号的胜利，夺冠全国大赛，一度被网球爱好者们尊呼“武士二代”。而此时的龙马，却被套牢于球网中，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不，这不是武士二代该有的模样！幸村眉头紧锁，暗暗咬牙:越前龙马，打起精神来，打破那个人的精神桎梏！你可以的！

　　“越前龙马！反击！加油！越前龙马！”真田弦一郎才不会如同幸村这样内敛，看着越前龙马一副垂死挣扎的模样，忍不住站起来高呼。

　　是啊，我们都曾经是小朋友的手下败将，但是我们如今也是同袍战友。如果此时他一蹶不振，那么我们该做些什么？幸村想到自己曾经差点儿因为病痛而失去打网球的机会，又想到越前龙马也许会因为这场比赛而被对手吞噬网球能力而失去打网球的机会，便心痛不已。

　　“幸村，我知道，你也在为他担心。”

　　“真田，越前是热爱打网球的，他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场内逐渐暗了下来。不，也许该说是不知不觉中就暗了下来。

　　不是因为阴天而乌云密布的暗，而是令所有人不安的暗。

　　“快看，天上...怎么会突然出现日食？！”

　　一声颤抖的大吼，令所有人将目光移到场馆之上的穹顶。

　　原来在大家沉浸于越前兄弟二人的比赛时，太阳被月亮不知不觉挡住了全部光明。

　　“啊~那臭小子动真格的了——算了，再眯一会儿，这样的氛围，很适合睡大觉啊~哈~”越前南次郎是见识过龙雅拼全力夺对手技能的，眼前的光景，不过是复刻了当年还是个小不点时的龙雅被老爹用网球挑衅失控后突然爆发了骇人能力的翻版罢了。

　　说起来，这也算是对龙马实力的认可了？以往的龙雅似乎没有如此惊人的拼尽全力哦。哈哈哈哈...想到此，南次郎笑得像个四十多岁的傻子。

　　不好笑，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家的宝贝儿子们在赛场上拼得你死我活，一点都不好笑。

　　南次郎才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却被刺眼的光芒照得吓一跳。

　　原来是场馆内不得已开了所有的灯。

　　观众们还在为场上的两人捏着汗，如此胶着的比赛，谁输谁赢似乎不重要了，这样紧张的气氛，才是难得一见啊！

　　尤其是日本国度的网球新星，武士二代，居然被名不见经传的哥哥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越前龙马的脸色已经归于平静，不，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魂魄似乎被自己的哥哥牵着走了——双目空洞无神；头发凌乱而浸泡着大量的汗水却一无所知；队服的外套不知何时被脱落在地上，裹着尘土，与汗水混合后越发显得肮脏；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从鞋子到脚踝到膝盖到左手的浅蓝色护腕到丢了一只扣子而袒露的脖颈到秀气而紧绷的脸颊到湿润的眼梢...无一例外都是带了伤痕的...

　　一个个被龙雅击过来的网球，如同一一只只张开血盆大口的蛇，胡乱咬在龙马身体各处...

　　“小不点，我要你记得我！要你永远记得我！快啊打倒我！打倒我，那些人的网球能力便也会恢复...来啊，打倒我！”

　　龙雅又一记光束球，发向龙马的那个瞬间，全场再次陷入黑暗——所有的灯都熄灭了，突如其来令观众低低惊呼。

　　但是他们还没看到这场比赛的胜负，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惊吓之事，大概也是寻常了。

　　龙马毫无回应，只是勉强开着天衣无缝的技能来应付。

　　“啊，越前龙马似乎要支撑不住了！”

　　是的，龙马周遭因为技能而焕发的光，在一点点变暗，在慢慢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不好，小朋友的天衣无缝之极限要被...那个人...吞噬了...”幸村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语气喃喃低语。

　　“小不点，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破解我的技能的办法的！你一定能！哈哈哈哈哈哈！但是，你要做出选择，是选择你的哥哥，还是选择你的网球？哈哈哈哈哈哈！”

　　龙雅似乎很兴奋，在这场黑暗中主宰了一切。

　　“选择...”龙马拼命将迎面而来的网球费力击回去，沙哑着嗓子重复这两个字。

　　“不要再去接那个魔鬼的球了，越前龙马！试着模仿冢魅影，将他的球操纵到界外！”

　　众人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又显得陌生——一贯冷漠又沉稳的手冢国光，已经踏入德国队训练营的准职业新星，此时似乎也被比赛牵动了情绪，站在一群红白相间的日本队服里，那身黑色德国队服似乎很好地融入了这片黑暗。

　　“你来了，手冢。”不二周助站到手冢身边。

　　“嗯，不二。”手冢推了推眼镜，来掩饰刚刚大声的失态。

　　“选择...”龙马似乎听不进去旁人的话。

　　也许是他已经施展不开任何超乎常人的特技了。

　　“龙马，叫哥哥，从此以后，你们是一家人，是兄弟！”

　　龙马的眼前是兄弟二人的初见场景。

　　原来当时的自己，是会开心地笑的，是会对着比自己虚长几岁的陌生帅气少年脸红心跳的。

　　龙马快速闪躲到南次郎身后，却又被好奇心驱使，探出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瞪着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对面的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的笑容真好看，真诚，纯粹，才不是现在这样带着对旁人的不屑与玩味以及就差点儿把一肚子坏水写在脸上...

　　“小不点！”龙雅招招手。

　　小小的龙马便鬼使神差地撒开抓着父亲衣衫的手，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哥哥。

　　夏日的太阳格外刺眼，但是龙马却感觉耳边的风是清爽的，夹杂着未成熟的橘子香气。

　　以及感受到哥哥的手掌是冰凉的，慢慢地，握得太久，而不知道是谁的小手先出了汗，奔跑起来却又舍不得松开，滑腻腻却不令人厌烦。

　　“龙马——该开始今日的网球训练啦。”

　　龙马才拉着哥哥走到邻居家的后院外边——有几棵茂盛的橘树，已经迫不及待地在丛丛绿叶中暴露出小小的果实，沁人心脾的味道夹杂着二人的汗液味道，便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专属回忆。

　　“啊，才发现这片新大陆，咱们老爷子就来破坏气氛了。”龙雅假装不耐烦地眯起一只眼睛，吸了吸鼻子。

　　他不过是想要龙马多陪自己玩耍一会儿罢了。

　　他在赌弟弟会选择陪自己多玩一会儿的。

　　他确信自己对弟弟由第一眼便产生好感，并且暗自窃喜，幸好他有名正言顺的机会来接近小不点。

　　他在吃惊自己为何会有这么多心思，可怕又隐含着兴奋。

　　可是这一切都是龙马所不知道的。

　　龙马只知道眼下还想和哥哥玩耍:“不回去，要哥哥陪我玩。”

　　“臭小子，选择网球还是哥哥？嗯？”南次郎已经拎着球拍，光着脚，一身松垮的夏威夷风衬衫短裤，垂着眼皮，走到两个小孩子面前。

　　龙马下意识地退到龙雅身后，明明有些怕父亲生气，却依旧小声又坚定地说:“选择——哥哥。”

　　一双小手紧紧环住龙雅的腰，龙雅的衬衫被太阳晒得发烫，似乎身上在散发着好闻的味道。

　　“好吧，那就——准许你今天贪玩一下，毕竟你们兄弟相处融洽，也让我和伦子省心不少。啊~那我回去欣赏新一期的《PLAY BOY》喽。”

　　南次郎才没注意到，自己对两个儿子的宽容，令那个孩子产生了一种得逞后的兴奋。

　　龙马的所有网球特技已经消失殆尽，整个人如同天上迟迟不见光的太阳一般暗淡。

　　可是他还在拼命地、机械地、麻木地重复着回击动作。

　　“龙马，放弃吧，或者想办法打倒我，不然你的体力会被耗尽——”龙雅因为自己的弟弟如此固执而有了一丝落寞之感。

　　原来曾经那个对自己百般依赖的弟弟已经逐渐脱离自己掌控的轨道。

　　“请混账在比赛结束后与我痛快打一架”

　　龙雅不经意看到角落的一处模糊不清的白底黑字横幅，吃吃笑了。

　　原来自己宠爱的弟弟，多年牵挂的小不点，居然——被这么多人在意啊。

　　是桃城武和海堂薰，一人拉着横幅的一头，以及远山金太郎挥动着胳膊在向龙雅示意。

　　“呵，难得我们达成共识，臭毒蛇。”桃城翻个白眼。

　　“谁要你的认可，混蛋。”海堂嘴上也是不依不饶。

　　“怎么，想打架？”桃城的怒火当然不是来自海堂，但是眼下，他只能发泄给自己的死敌。

　　“打就打，等打完那个混账哥哥再说！”海堂嘴里发出类似蛇的嘶嘶声，眉头蹙在一起。

　　二人全然忘记，升学后便是青学网球社的正副部长，此时却像两个好斗的公鸡一般对着眼谁也不服谁。

　　“哎呀哎呀别吵了，眼下超前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啊！”远山金太郎赶紧窜入两人之间，搅散了剑拔弩张的气势。

　　“他们都很在意你嘛，小不点。”

　　龙雅的语气，阴森森又酸溜溜。

　　“第一局比赛结束，比分6:0！由西班牙队越前龙雅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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