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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兰因絮果下的悲剧 ...

  •   入秋这天,宋鹤卿又将顾妤喊来他的书房,到了书房后,见她来了,他便将手中原本还在翻看的书,放在案桌上,抬起头来,随口说道:“站着做什么,过来给孤磨墨。”

      顾妤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看不懂宋鹤卿,明明他自己举手之劳就能做的事情,非要折腾她去做,顾妤缓步走到了案桌旁,拿起磨石一下一下磨了起来。

      说实话,要是现在有人问顾妤,生平最讨厌的一件事是什么?那她肯定会毫无疑问的回答对方,就是磨墨。

      顾妤为什么讨厌磨墨呢?

      那是婚后不久,有一次,宋鹤卿也是将她叫来书房,让她帮忙磨墨,顾妤看到他拿出来一张宣纸,将宣纸在案桌上铺好,砚台也是极好的龙尾砚,他站起身来,侧身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提笔作画。

      顾妤以为他是心血来潮,想要为自己作画,当时,她的心情还挺好的。

      没过多长时间,宣纸上就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轮廓,宋鹤卿的画工极好,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可一眼就能看出这画中的女子是谁。
      一样的容颜,不一样的感觉,但顾妤仅仅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画上之人不是她。

      女子手支着脑袋,她迷离的盯着前方,就好像在看什么珍宝一样,眼神娇柔多情,身姿优雅而高贵,就连画中她的微笑都像是春风拂过水面,让人心生涟漪,可见作画之人对画中女子的喜爱。

      宋鹤卿笑着揽住了她的肩膀问:“顾妤,觉得孤画的可好?”

      顾妤抬起头来,看向他,语气十分平静无波澜:“太子殿下画的,自然是极好的。”心里却道,“让她看起来像个小丑。”

      宋鹤卿没在开口,而是拿起笔在画的下方题笔写道【一念成悦,处处繁花处处锦;一念成执,寸寸相思寸寸灰。】

      原来情之一念,一旦生起,要么是得偿所愿,看到什么都是美好,要么只是美梦一场,相思痛苦不断。

      那晚,宋鹤卿抱着她,顾妤的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一股熟悉的檀木香味道传入鼻中,以及顾妤能感受到,宋鹤卿的心扑通扑通跳着,这让她有些微微恍惚,心底无端出现一抹烦躁,没有由来。

      顾妤这一生,真正能让她讨厌的东西很少,就连顾家父母那样子对她,她也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他们,宁靖远的背叛也没让她觉得有什么,有的只是一句:原来如此。

      她这一生,唯一一点喜好,便是读书写字,可因为宋鹤卿,她开始讨厌了磨墨以及书画。

      可宋鹤卿似乎来了兴致,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每天都陪着她写字,教她作画,还会笑着替顾妤描眉梳妆,更甚至,每天还会亲手喂顾妤用膳,这好像也成了他生活中的一大乐趣,虽然不是日日都做那种事,但连续十几日的相处,让顾妤烦闷,恶心至极。

      顾妤从来都没有信过命,命运说她是天煞孤星,她也从未信过,也从未低过头,可这一刻,她向命运低头了,命运从未善待过她,生活也不会怜悯她,更不会同情她,有的只会是无尽的深渊枷锁。

      如果这就是宋鹤卿的报复,那么他成功了,有时候顾妤也会问自己,遇见宋鹤卿这样的男子,真的不会心动吗?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顾妤也并不会为难自己,有一次,宋鹤卿与她写完字,他对她说过这样子一句话:“顾丞相倒是有福气,两个女儿,一个明艳如火,活泼且充满生机,就像天边的小太阳,让人满心欢喜,一个沉静似水,静谧且神秘,但最让孤看不懂的还是你。

      “看啊,这个男人对她的姐姐评价如此之高,可到了她这里,评价就只剩下神秘两个字,他又何尝真正了解过她呢?”顾妤这样想着。

      …

      自那天以后,顾妤就没有再见过宋鹤卿,他给她数不清的金银,许她可以随意进出东宫,这也许是作为太子妃身份的最大优待。

      因为见不到宋鹤卿,顾妤一个人过得倒也逍遥自在,她私下给自己买了多处别院、商铺,她得为自己做打算,免得日后被人抛弃,落得无家可归,养不起自己的场面。

      让顾妤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会被宋鹤卿知道,他面无表情的来到顾妤所住的锁阳阁,他道:“你可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顾妤不明白,他这话是从何问起?

      “妾身没有什么可解释的。”顾妤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动,她只是如实回答。

      宋鹤卿像是气笑了“呵”,连道了两句“很好,好啊。”他一把捏住了顾妤的下颚,迫使顾妤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中怒火中烧,“顾妤,孤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好到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怎么?难道是孤的东宫太小,小到放不下你这尊大佛?以至于让你跑到外边购买别院?”

      “还是说你想去幽会哪位情郎?”

      顾妤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心里发寒,抬眉,朝宋鹤卿深深一笑,眸光流转间,有种逼人的挑衅:“真想不到,太子殿下有一天也会为了妾身生气,殿下在气什么呢,妾身就算真的幽会情郎,殿下会在意?更何况,妾身还什么都没有做。”

      宋鹤卿凝望着顾妤,眼眸更加幽沉:“就凭你也配孤生气?你到底和她不一样,记住自己的身份,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做,顾妤,这些不用孤教你吧!”

      是啊,她和她又怎么会真的一样呢?

      她们明明就是性格相反的两个人啊。

      顾妤这样想着,随后,又听他叫来阿楚,“看好太子妃,没有孤的命令不得随意出入锁阳阁,违令者,杀。”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与其说是不让她出去,倒不如说是她被宋鹤卿禁了足,禁足在锁阳阁这一方小天地里。

      顾妤有时甚至在想,宋鹤卿将她禁足在这里,到底是想锁住他心中的顾姝,还是真的因为…她这个太子妃没有记住自己的身份……

      顾妤虽然被禁着足,但锁阳阁的小太监每天都会带回来一些关于宫外的谣言八卦,每日听着这些八卦传言,练练字,无聊的时候再看看话本游记,小日子过的也舒心的。

      就这样,转眼进入了十一月中旬。

      这天夜里,顾妤睡得迷迷糊糊,被子突然被人一把掀开,凉气扑面而来,他的身子被扑面而来的凉气弄得发抖,刚准备睁开眼睛,就闻到那时隔两个多月,熟悉又陌生的檀香气息,理智让顾妤最后继续装睡,可对方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他抱着她,脑袋贴在她的脖颈处,温热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旁,这一下令顾妤的身体紧绷僵硬。

      顾妤听见他轻笑出声,她想完了,宋鹤卿一定知道她在装睡了,这么想着,便听他开口对她说

      “你是不是醒了?”

      “嗯。”

      “那你转过来让孤看看?”

      “殿下,妾身太困了。”

      顾妤依旧保持着躺板板姿势,但宋鹤卿这晚,似乎铁了心不打算放过她,他的吻落了下来,又将她的脸板正,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顾妤闭着眼睛,承受着他的热情,他一边亲,一边呢喃着。

      “婼婼,你睁开眼看看孤。”

      一句话,让顾妤发寒,身体如行尸走肉一般,浑身上下透露着悲悯之气,任对方随意摆弄,她都了无生趣,顾妤的这个反应,令宋鹤卿很生气,他的吻就此印在了她的唇上,不似以前那般温柔似水的浅吻,他吻得急切,属于男人的强势,愈演愈烈,他霸道的撬开了顾妤的贝齿,舌头滑进,肆意的掠夺着,越发粗鲁,甚至到最后咬破了顾妤的嘴角。

      嘶……可真疼。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身体的温度越来越灼热。

      他一遍一遍的叫着“婼婼,婼婼。”声音有丝沙哑,黑暗中,这样的他竟让顾妤有些陌生,原来,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顾妤没忍住,想抗拒他这般粗鲁,疯狂的吻,便开始小幅度挣扎着,可才挣扎了一下,双手便立即被他死死地扣住举过了头顶。

      之后,宋鹤卿又趴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具体说了什么?顾妤不记得了,到最后她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室内男人嘶哑低吼声,以及那个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名字。

      事后,宋鹤卿身上的酒气似乎清醒了不少,二人罕见默契统一,谁都没有提起刚刚的那件事情,顾妤被他搂着,顾妤当时,也不知是处于什么样的情绪,问了他一句“殿下,你知道兰因絮果这句话吗?妾身年少时读书的时候只觉得惋惜,如今却明白了,花开花落终有时,缘起缘灭无穷尽。”

      “就像苦果熟时,现前苦报无人替,恶缘聚处,以往恶因须自偿。”

      顾妤看见,他在听到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楞了一瞬间,他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开口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顾妤摇头,表示没什么,大概世间最不幸的姻缘,不是不相爱的结合,而是兰因絮果下的悲剧,顾姝和宋鹤卿如此,那她自己呢?她自己的结局又会如何?

      其实,顾妤原本想问他的是:“他娶她,究竟是把她当成了顾姝,还是单纯的想用这种方式替顾姝报复于她,毕竟,她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本就是个灾星,随意让人践踏。

      还有,她还想问问他,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是他的太子妃?还是一个因别人而存在挥之即来的替身?”但是,顾妤并没有问出口,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有个圆满答案。

      …

  • 作者有话要说:  哎,数据不好,有点没动力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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