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背叛与破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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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尤可找到了慕斯卡的背包，里面装着足够三个人吃的食物和水、慕斯卡的换洗衣服、一个笔记本、一个塞在角落里的硬币、慕斯卡的个人终端、一个黑色的小匣子。
维尤可认出来那个小匣子是星舰的黑匣子，应该就是慕斯卡说的“证据”，他把慕斯卡的个人终端和笔记本塞到慕斯卡的换洗衣物里，又捡起那枚硬币——印着很久以前的王室纹样，早已经停止使用。
他把硬币带在身上，摸索着来时的道路往回走，慕斯卡来时的道路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淡紫色液体，被手电筒的光芒照射而反射出光芒。
维尤可沿着这条光路一脚深一脚浅地挪动着步子，慕斯卡跑动的时候并未踩踏到周围的灌木和草地，就像是飘过去的一样，但被搂在腋下的维尤可却明显的感受到了颠簸。
这太奇怪了，维尤可扶着一棵枯树的树干，正跨过一个深坑上面，不远处已经能看见孤儿院的灯光。
今晚的风向是向北吹的，正是维尤可的方向，他在风中闻到了烧焦的气味。
着火了！
维尤可不敢再耽搁，他冲着山上的房子拼命奔跑，却在山腰处被浑身是血的波尔阿姨抱了个满怀。
“维尤可？”波尔阿姨看上去非常狼狈，她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划开数道口子，甚至头发还被火焰烧焦了大半。
“快走！军区的人来了！他们在找慕斯卡！”
“军区的人？”
“慕斯卡叛变了！他把整艘军舰上的人都杀了！”波尔阿姨情急之下竟然直接抱起维尤可，“院长他被抓走了，我们得赶紧去找德邦特！”
德邦特是慕斯卡的同期战友，曾经也是孤儿院的孩子，但因为德邦特的精神力评级达到了B+级，所以被第一军区收编做了主星的士兵，波尔经常和这些孩子们联系，对于这种情况下能够及时出面的可能真的只有德邦特了。
“等等，慕斯卡没有叛变，阿姨你放我下来，我们去和他们解释，他只是······”
“我知道孩子，我知道，慕斯卡是个好孩子，他那么善良，他不会背叛帝国，但我们阻止不了那些拿着枪炮的士兵，院长他们还在那里，我们得赶紧去找德邦特······啊！”
波尔奔跑之中没有看清脚下的路，甚至没注意到她的面前横亘着一条巨大的深沟。
维尤可在波尔跌下深坑前被甩了出去，重重砸在地面上。
“维尤可！去三号街最里面的酒馆找老板，告诉她是波尔·斯查斯韦齐让你去的！告诉她‘河岸对面就是新家’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维尤可！跑！”波尔把自己的个人终端甩上去，“维尤可，我走不动了，我的脚骨折了，我感觉得到它失去知觉了，快走维尤可，主星之上没有你的安身之处！”
“她往这边跑了！快来人！”
“队长！我看见血迹了！”
“快追！她跑不远！”
远处的喧闹声渐渐从四面八方靠拢，维尤可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了，他最后看了一眼深沟中的波尔阿姨，“再见，波尔阿姨。”
“再见，我可怜的孩子，愿虫神保佑你！”
波尔目送着他向着下山的方向远去，在某个瞬间她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与十三年前站在悬崖边缘，义无反顾纵身而下的身影重叠，“林科·兹切法尔······当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许久后，追击的士兵在这处深坑周围形成包围圈，他们用漆黑的枪口指着坑底的波尔。
波尔·斯查斯韦齐却突然站了起来，她举起右手覆在自己的左肩，那是曾经的骑士发誓效忠王权的礼仪，“兹切法尔，你看见了吗？我还清了！我还清了！哈哈哈！”
她抬起头怒视着周围士兵，“回去告诉你们那个眼瞎的老东西，兹切法尔的遗物永远不可能落到他们手上······”她还没能说完后面的话语，却在眼神扫过他们当中的某个身影时停顿了下来，“德邦特？你······”
“你让他去找我了吧？波尔阿姨？”德邦特见此也不再隐匿于士兵之后，他戴上白手套，从一个士兵手中接过枪支，“我很久没回来了，院长看上去身体大不如前了啊。”
“你······你竟然！”波尔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你背叛了我们！”
“那又怎样？”德邦特意味不明地指了指自己的肩章，“你们那些空头支票我已经听的够多了，我要的是实打实的利益，不是那些个虚无缥缈的未来。”他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波尔。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明知道······”波尔气急败坏，她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最信任的孩子竟然背叛了他们！
“醒醒吧，波尔阿姨！我不在乎兹切法尔的遗物到底存不存在，也不在乎王室传承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我只不过是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士兵，同样是卖命，我干嘛不把自己的性命换的更值钱一点？”
德邦特戏谑地挑衅她，“你一直坚信兹切法尔王族依旧存在，可为什么到了如今他们却连救你都不肯？还要你自己在这里等死？还是说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只是想一直活在梦里？”
“闭嘴！闭嘴！”
波尔的话语在枪声响起后戛然而至，开枪的却不是试图用激将法套出情报的德邦特，而是去而复返的维尤可！
“维尤可！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波尔几乎要疯掉了，她自己折在这里也就算了，维尤可还不能被发现！
“远远的听见几条狗在狂吠，还以为能饱餐一顿呢，没想到是这么几个人畜不分的东西，煮熟了都不一定能干净。”维尤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边缘的士兵手上夺过一把枪，正指着德邦特。
维尤可刚才一枪打穿了德邦特的大腿，鲜血不断涌出，随行士兵中没有军医，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他需要医生。”维尤可指了指德邦特的腿，“我打断了他的骨头，如果不接上可能就需要截肢了。”
“什么？”德邦特疼的嗷嗷直叫，听见这话更是冷汗直流，“愣着干什么！快抬我去找医生啊！快！”
“是，那他们？”士兵显然也不敢带着个残疾的长官回去，但这些人放跑了······
“一个算账的和一个小混混而已，跑就跑了，又不知道我们在查什么，你们瞎吗，我要瘸了！快走啊！”德邦特怒斥着，骂骂咧咧地撤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背叛与破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