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79、上沪市

　　这声音太大，引得周围无数目光聚集过来，店员更是做好了报警的准备，其中一个跑过来询问：
　　“先生女士，你们怎么了？需要什么帮助吗？”
　　上官云燕赶紧笑道：
　　“没事的，我和男朋友吵架了，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影响到大家了，实在是抱歉。”
　　店员狐疑的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曾默，感觉这两人的外形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对恋人；女的光鲜亮丽，美的不可方物，而男的却距离流浪汉也差不了多少了，头上乱糟糟的头发好像半年都没打理过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倒是不脏，却很破。
　　但人家这么说了也没有理由反驳，只好道：
　　“好的，那请您男朋友说话尽量小声一点，不要打扰到其他客人。”
　　“好的，我们会的，再次抱歉。”她道。
　　等店员离开，上官云燕回归严肃，道：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这是公共场合。”
　　曾默却突然从刚才的暴怒中转怒为喜，笑道：
　　“能听到你这么说，我认为这样的不成熟很值得。”
　　“我说什么了？”
　　“你说我是你男朋友。”
　　上官云燕闻言扶额，随后道：
　　“我真的没时间和你开玩笑，现在就要赶着回去，回去见包养我的金主，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之前把你的微拉黑了，现在我会加回去，你要同意的话，那可以给你十天时间，考虑好了我会把钱打给你，但如果你继续坚持之前说的那些要求，我只能躲得远远的，让你找不到。”
　　曾默眼神一暗，点点头后道：
　　“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面对这些困难呢？”
　　“因为我的困难远超你的想象。”
　　“但我就是认为你在骗我，你走的那天坐的那架飞机不是民航，我之前就感觉你身上肯定有很多秘密——”
　　他没能说完，因为上官云燕打断道：
　　“那是私人飞机，是我金主的飞机，定制款，懂了吗？还有，我不喜欢别人瞎猜我的事。”
　　曾默用力的搓着手中的餐巾，半晌后似是做了什么决定，道：
　　“好吧，那五天就五天，我会再联系你的。”说完，便独自起身，然后走出了咖啡厅。
　　看着那个落寞的背影，上官云燕的自责再次涌上心头，那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返回酒店时，额尔乎特刚从健身房回来，后者道：
　　“练得怎么样？”
　　“很好，活动活动真舒服。”
　　“是啊，我今天上了上力量，那种肌肉的泵感让我觉着自己都年轻了不少，今晚又有一战之力了。”他说着就过来把上官云燕揽入怀中，看着这男人双眼中流淌的欲望，她赶紧用双手撑住对面的胸口，并道：
　　“你先消停一体会儿，刚练完力量肌肉急需睾酮恢复疲劳呢，你要把那点精华都弄到我这儿来，明天得更累。”
　　额尔乎特被说的有点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呃，那我就攒一波大的。”
　　而时间之所以定为五天，是因为五天后她要与额尔乎特离开巴黎。
　　但微是重新加上了，可在这五天内曾默没有任何消息，直到最后一天，他的第一条信息发来：
　　“我想通了，能约个地方见面吗？”
　　“可以，你想去哪里？”
　　“去圣母院吧。”
　　“好。”
　　见到曾默的地方并不是在巴黎圣母院的门口，而是那个卡西莫多工作的钟楼上。
　　“给我个银行号码吧，我给你转钱。”上官云燕道。
　　曾默并没有搭茬，而是扑上来紧紧抱住她，然后凶猛的吻下去，她先是一惊，随后奋力一推，道：
　　“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这样的行为要是被我那个金主发现了，你会有生命危险！”
　　他却舔了舔嘴唇接着笑道：
　　“生命危险？我的生命今天就将终结，还怕什么危险？”
　　上官云燕闻言顿感不妙，但下一秒曾默已经爬上了钟楼没有玻璃的石窗，而那里距离地面有69米高，若跳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你快下来！”她喊道。
　　“云燕，你可以暂时不和我在一起，我能等，但我不能生活在一个没有你的世界里，如果你不想让我就这样死去，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这算以死相逼吗？”
　　“算吧，但我希望你不要怀疑我会跳下去的决心。”
　　上官云燕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与其对视；深谙心理学的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决绝，可以毫不怀疑如果不答应，那曾默便会没有任何犹豫的纵身跃下。
　　想到自己已经害他害的够惨了，假设再让他因自己而死，那恐怕后半生都要良心难安。
　　想到这里，她道：
　　“你先下来，再说要求。”
　　“你先答应，我再下来。”
　　二人僵持了几秒钟，还是上官云燕让步道：
　　“好，我答应你。”
　　曾默这下死气沉沉的目光才泛起了一点生机，随即跳下来道：
　　“我知道你不会在巴黎待太久，那你以后到什么地方就要告诉我，我会跟过去，在你附近，我会努力赚钱帮你一起还债，等你和那金主结束关系，咱们再重新开始。”
　　上官云燕咬着嘴唇矛盾着，确定别无选择后道：
　　“你何必这么执着呢？”
　　“因为没有你我活不了。”
　　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直到她率先打破道：
　　“那我也问你个问题，你得如实回答我。”
　　“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巴黎，还能在舞蹈学院跳舞，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因为我看到新闻了。”
　　“新闻？”
　　“埃菲尔铁塔上的盛大求爱仪式这阵子都霸榜了，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就是你。
　　我当时只是以为那是你的追求者或新男友，毕竟你这么漂亮。。。。。。但没想过是这种关系。
　　而到舞蹈学院，这是猜的；你舞跳的好，我想去一下这种地方偶遇的几率会比较大吧，然后就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上官云燕先点点头，随后道：
　　“我明天就会离开巴黎，新目的地会在微上发给你；我得走了，再晚要被怀疑的。”
　　言毕转身就往外去，而曾默只是在身后喊道：
　　“云燕，你信我，我会坚持到那一天的！”
　　转天，看着已经整装待发的额尔乎特，她道：
　　“这次怎么想起来去上沪了？和巴黎一样有回忆？”
　　“其实我对那边不熟，只是以前谈生意的时候去过一次，而且也是很多年前了，但你说你的家乡就在那一片，所以我想去，和你一起去。”
　　“瞧你说的，那我老家那片地方大了，为什么选上沪？”
　　“因为那里最繁华，毕竟是华夏的四大城市之一；而我喜欢繁华，我的家乡除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就是一毛不拔的荒漠，非洲那边也不好，丰水期到处是小河沟，干旱期又是漫天黄土，这些都让我对绚烂的大城市有种执念，所以既然要去，就去个好的。”
　　上午九点的航班，经过十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的飞行于当日晚间八点多才在上沪市东浦机场降落；而有过高超音速飞机乘坐经历的上官云燕这次感觉普通民航的亚音速飞行真是和蜗牛爬有的一拼。
　　额尔乎特这次没住酒店，乃是把她带到了羹臣上品一套接近800平米的大平层中。
　　一进屋，上官云燕嗅到了一股轻微的装修味，看到家具陈设都非常新，便道：
　　“看来这家主人刚把房子收拾好就租出去了。”
　　“不是租的。”他道。
　　“不是租的？那难道是买的？”
　　“对，刚买几天，全款，房产证上写的你的名字；这里的东西我让人简单弄了一下，如果不喜欢可以随时换，我这么着急装，主要是为了咱俩来的时候好有个‘爱巢’，我自己住酒店没事，但带着你再天天没个家，那就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