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450、疯了

　　“商协”距离这里并不远；车子用了一个起步价就到了。
　　高大松平时待的地方是一栋挨着教堂建在山根下面的白房子，这房子一共三层四个门，看着很有年代感。
　　根据来之前搜集到的情报，这家伙平时在二楼工作，在三楼住着，而这也成了她制定计划细节的一个关键信息。
　　因为有预约，所以这一面见得非常顺利。
　　当屋里的男人看见上官云燕时，顿感心花怒放，之前一肚子坏水准备好好给这个新店长一个下马威的心思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殷勤的寒暄；如果让不知道内情的外人来看，那一定是前者在求后者办事，而不是反过来。
　　对面而坐后，来者率先开口：
　　“我的身份想必也不需要再做介绍了，这次来也没别的目的，就是想请您停止对我们店的滋扰，因为这种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营业。”
　　高大松闻言往靠背上一靠，拿起桌子上的梳子向后梳了梳自己不知道打了多少定型剂的大油头，随后道：
　　“知道你是新来的管事；而我猜你肯定会来才没派人去找乐子的，不然非闹你个人仰马翻。
　　只是不知这新官儿这么有姿色，不然我早就主动拜访了，不会等到今天。”
　　“您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您想挣点外快我表示理解，但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
　　“我没有做的绝呀！我只是说要举报你们可从来没有这么干过，这难道不是一种手下留情吗？
　　不过万事可商量，你要真想让我把人撤了，好说，两个条件都做到了我立马打个招呼，以后让你们好好做买卖。”
　　“什么条件？”
　　“第一，把以前的欠账填上，然后和每月足量的叫上‘互助费’，既然是互助，我这边肯定也会提供方便的。
　　第二，给我办理一张VIP金卡，这个就更不过分了吧？”
　　“您说的账是去掉您和您的人白嫖抵消后剩下的那部分款项？”
　　“对，一共35万欧。”
　　上官云燕没说话，而是继续问：
　　“那您说的金卡是什么，我得了解的清楚些才能知道能不能给您办。”
　　“这个好说，这卡没别的用，便是我去的时候你要亲自出台服务，怎么样？”
　　见对面没反应，他又道：
　　“你不用装不好意思，鸡档我还不了解吗？女人当妈妈桑的哪个不是以前也干这个的？你肯定是业务好，攒了足够的本钱才跳出来当了头头儿的，对吧？以前的技术绝对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所以这个要求没问题吧？”
　　高大松还在思绪翻飞的想着上官云燕委曲求全答应自己的美事，却没料到后者拒绝的非常干脆，但也没发火，只是淡淡的道：
　　“这种事恕难从命，我知道我不同意您是不打算给我开这个绿灯了；那我也有句话要忠告给您，未来的日子小心着点，多注意注意身体，多陪陪家里人，不然小心没机会了。”
　　说完她起身就走，前者反应过来当即拍桌子骂道：
　　“操，臭八婆还敢威胁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等上官云燕回去后，做的第一件事乃是暂时遣散店里的所有姑娘，只剩下自己和经理两个人。
　　后者不解的问道：
　　“大姐，这是干什么？让人都藏起来是出啥事了吗？”
　　“和那个矮胖子掀桌子了，没意外的话他已经跑到移民局和市政举报了我们，今晚营业时肯定会有警察过来查。”
　　“哦，您让我把账本也藏好是为了这个啊。不过这是把他得罪了，躲得过这次未来怎么办？不能一直关门歇业吧？”
　　“这个等着就是，有他反过来求咱们的那一天。”
　　“那我信您的。”
　　不出所料，几小时后到了红灯区集体开张的点儿，接到线报的警察敲开了大门，带着搜查令要求进行一次彻底的调查。
　　两人笑着把他们迎进来，然后看着他们把整个店翻了个底掉，结果什么都没查到，别说是无证卖春和雇佣非法移民从事性工作这两个最重要的举报事实，连和这俩事有关的蛛丝马迹都没找到，所以只能无功而返。
　　警方和这里没有利害冲突，撤的很干脆。
　　等警车走远了，经理高兴的跳着道：
　　“大姐！真把这帮死条子都糊弄走了，这次高大松最少也得收到一张价格可观的罚单，甚至被抓进去蹲两天，真是太解气了！”
　　“他难受的时候还在后面呢；吃瓜看戏便好。”
　　而那矮胖子的确收到了罚单，他花钱买平安没被抓进去，可也被“报假警”的罪名，被罚了足足18000欧元。
　　这家伙气的在家几乎要翻起跟头，大骂一通上官云燕后对身边人道：
　　“你，马上安排几个兄弟去全天候24小时不间断盯着这臭八婆的店，只要有营业，立马再举报，我还不信抓不到现形了！”
　　后者应了一声后离开，他则因为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把兼任秘书的情人给折腾了好一通后算是泄了出来才沉沉睡去。
　　而从这天起床开始，高大松就有了不对劲的感觉，首先脑袋又疼又沉，好像昨晚通宵了一夜没睡，然后莫名其妙的想打人骂人。
　　接着周遭能让他碰上的都倒了霉，没少莫名其妙遭到一顿臭骂，甚至还挨了几巴掌或几脚。
　　第二天，第一种症状更严重了，不同的是他不再想打人骂人，而是不想见到任何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第三天，高大松24个小时什么也不干，就坐在那里发呆。
　　“商协”里的不少成员见不到老板怕他出事，便强行撞开门进去，这才发现这位屎尿横流，拉撒了一裤子，嘴里还往外淌着口水，但本身却是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见有人进来了开始毫无反应，被推了推肩膀，突然暴起，虽然不是什么攻击性的行为，但更恐怖：当中脱了裤子用手抹一把身下的秽物朝着来人脸上就抓。
　　这谁受得了？一群来看望的顿时落荒而逃，然后众人都开始疯传老板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