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乙女】陷入莫比乌斯环》阿梅想吃佛跳墙

5、《交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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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㈠
　　我很高兴神明大人没有再胡思乱想咬我一口让我＼睡个几百年再起来之类的。
　　我用声音和【天】做了交易，换来我和八岐大蛇出入狭间的自由。
　　当然，也许【天】也有自己的顾虑吧，八岐大蛇在来到外界时，他的神力将被封印大半。
　　他给我系上毒牙幻化的宝石项链，嘱咐我永远不要把它拿下来。

　　我问他如果把毒牙还给他，他的神力能否再恢复一些呢？他不做正面回答，只是跟我说：“收下了，便是你的。”
　　这男人还挺霸道的，不过我喜欢。

　　我扯着他的袖子，同他说：“等出了狭间，我便不能说话了，也看不见了，你要把山水美景一一说给我听才行噢。”
　　他不说话，只是抱着我一个劲地蹭。
　　我不懂为何他会无缘无故眷恋上我，高傲的、强大的神明，不老不死、不生不灭，连【天】都无法依照自己的意愿将他杀死，为何会看上我这个普通人类呢？难道说，我真的是他灵魂的一部分么？
　　我不明白，我只能回应他的孤独，抚＼慰他的灵魂，满足他的＼欲＼望，我能做的仅限于此了。
　　我爱他吗？也许吧。
　　现下我们相拥缠＼绵，唇＼齿＼交＼织时，有欢＼愉，有满足，更有爱恋。
　　㈡
　　你和八岐大蛇来到了外界，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这里最繁华的城市下馆子。
　　你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能由着八岐大蛇牵着你的手走。
　　路上的行人看见你们亲昵的样子，都抬袖掩住唇，窃窃私语着。
　　恩....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呢？距离你离开过了多少年了呢？

　　㈢
　　邪神到底是受不了这么多人窥探他的珍宝，你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术，总之周围突然就安静了。
　　八岐大蛇牵着你上楼，你听到木头台阶与鞋底挤压的声音，还有酒楼里男人们交流的笑声，算盘拨动的声音，小二吆喝的声音。
　　一切陌生又熟悉，你有种怅然感。
　　㈣
　　“你哭了。”
　　邪神大人不懂伴侣哭了该怎么办，他也不懂为什么你会流泪，他刚刚不过施了个小法术将你隐藏起来，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你那失去焦距的眼睛已经落下了两行泪。
　　八岐大蛇活了这么多年，这么不知所措还是第一次。
　　他只能僵硬地把你哭了的现象陈述出来。
　　你听着他僵硬的话语，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擦干眼睛后对他摇摇头。

　　八岐大蛇也不知道怎么哄你，他只能一边牵着你走，一边用他阴柔的声音同你说这间酒楼大概长什么样子，什么布局，再带着你逛逛。
　　你起初还觉着奇怪，他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个呢？
　　后来想起来，噢，你好像不久前跟他说过一个愿望。

　　㈤
　　你一度觉得八岐大蛇从狭间出来以后转＼性了，原本神明大人是阴晴不定的，他做事从没有遵守的原则，只做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偏好吞噬黑暗的＼欲＼望，喜爱听到人类的哀嚎。
　　来到人间后，你再也没嗅到过血＼腥味，白日里他牵着你游山玩水，有些词穷地描述山河之景，夜晚他就捆＼得你紧紧的，凑在你耳畔自己讲着些让你脸红的鬼话。
　　在狭间时你只当他是没地方消遣才那么精＼力旺盛，现下到了人间你才明白一个词——蛇0性0本0银。

　　㈥
　　这时你同邪神灵魂交融。但你还记得最开始时，每当你放空大脑时，总会听到巫女姐姐们魂魄发出的悲鸣——是八岐大蛇故意让你听到的。
　　他真的很恶劣。
　　人类哀伤的、痛苦的、悔恨的嚎叫，冲刺着你的精神。
　　在狭间时，你时常会想，八岐大蛇就是在熬你，熬到你坚持不了，熬到你遗忘悲伤，你的记忆力真的不好，熬到现在，已经模糊了所有的情感，唯一可以明确的是，现下你已经和邪神大人捆＼绑在一起了。
　　你爱他吗？也许只是无法离开罢了。
　　你从悲痛到麻木，也不过几个百年。

　　㈦
　　八岐大蛇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有很狂热的信徒啊。
　　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感叹，是因为你和邪神大人经历过几次旅行后，发现一个新的问题。

　　呃，好像，狭间和其他空间的连接处出现了裂缝。
　　简单的来说，就是从狭间出来时，会来到不同的空间。
　　你问八岐大蛇，这裂缝是不是因为你打破了【天】原本的规则才造成的。
　　他不语，只是用蛇尾卷了好看的发簪放在你手心。
　　那簪子是他让信仰他的一个富商寻来的，用料珍稀，做工精美，极细的簪柄上还刻意让匠人雕下一条盘旋的蛇。

　　很可惜你看不见，接过发簪后只能摸到雕刻的起伏，并不能猜到长得什么样子。
　　“喜欢么？”
　　八岐大蛇凑上前，身后的蛇魔都攀附到你的大＼腿上。

　　你用拇指抚了抚发簪的尖端，说：
　　“很喜欢，谢谢你。”

　　八岐大蛇对你的平淡感到不悦，他又靠近了些，冰冷的吐息就在你的鼻梁处散开：
　　“若是同你从前在源氏的相比呢？”
　　你感到身下的蛇魔不安分起来，皱皱眉：
　　“都很好....嘶....”
　　这醋意来得莫名其妙。

　　“若吾执意要你选一个呢？”
　　虽然看不到，但你也能猜到此时他的眼眸一定变成了尖锐的竖瞳——神明大人非常的气愤。
　　你忽然感到颈间传来一丝冰冷的触感，心里暗道不妙，连忙从胸口摸出他送你的獠牙，强装镇定道：
　　“夫君不知么？我只喜爱此物。”

　　你们沉默了一会，直到他突然笑了几声，原本压着你肩膀的手也放轻了力度，游离到你的腰腹，你感到下半身的蛇魔一条条散去，换来的是神明在你大＼腿＼内侧一个个怜悯的吻。
　　一夜不眠，蛇尾缠＼得太紧了。

　　㈧
　　你在心里从没把八岐大蛇当成过正常人。
　　在你看来，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是喜爱诱导人类陷入灾难的蛇妖——也是一个超级大变＼态。

　　想到你最初来到狭间，他总是喜爱将他所见的各类人类尸＼骨＼遗＼骸具象化铺在你的四周，把你吓得瑟瑟发抖，再用蛇尾缠你过去，故意用冰凉的鳞片透过衣物蹭过你腰间的软＼肉，你总会吓得蹦起来，然后听到他低沉的笑声。
　　八岐大蛇真是恶劣的神明，你害怕他，怕得要命。你看不见，每每触碰到四周的人＼骨，都会想起鲜血＼飞溅的恐怖场景，一个刚刚及笈的少女怎么受得了这些？狭间昏暗，其实有没有眼睛都一样，但你害怕尸＼骨的寒凉，每每触及，必定要发出两三声尖叫，引来细长的蛇魔，嘶嘶地爬上你的四肢，淹没你的全身，像是泡在流动的、寒冷的海洋，痛苦而疲惫。
　　你知晓邪神大人是故意的，不过也不明白是为何，也许八岐大蛇就是这样热衷于折磨你罢了。
　　其实本不是这样的，本不是这样痛苦的。八岐大蛇最多只是对你冷淡罢了，他不怎么同你说话，只是偶尔会问你“今日可想要回你的眼睛了。”
　　答案自然是不。
　　蛇魔汹涌地伏上前，你感到疼痛，原来是人＼骨的尖端刺穿了你的右肩。
　　很痛，但久了便会麻木。

　　他生气了，你知道的。
　　神明把你当做他的私有物，就像他说的，你本就是他的眷属，甚至都不能被源赖光用来同他交＼易，你本就是他的灵魂，骨＼血里都会散发着他的气息。
　　可如今，你把你重要的【部分】给了别人，那本该是属于他的。
　　他再三询问你可要拿回来，你都只是淡淡地摇摇头。
　　你听到他甩袖的声音，你的回答一定令他很不快吧。
　　神明大人自然可以直接杀了你，再取走你身体里令他熟悉的灵魂，可他留你一命，你认为这是最大的恩泽了。
　　如此，小女子叩谢神明大人。
　　㈨
　　狭间静寂，邪神大人好像也故意避开你，或者说是故意丢你一人在黑暗中，折磨你的精神。
　　你觉得尚可忍受，若是忍不住了，便自己和自己说起话来。
　　好不诡异。

　　神明大人难得出现在你面前，你听见脚步声缓缓而来，你抬头，他捏着你的下巴端凝你失焦的双眼。
　　你以为他又要问你想不想要回眼睛的问题了，僵硬地对他挤出一个笑容，刚想直接回绝八岐大蛇，哪知他先开口：
　　“你可有愿望？”

　　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许久憋不出一个字来，于是你们二人就这么在那僵持。

　　也不知是他示意还是如何，你感到小腿上爬上来一条湿湿漉漉的东西。
　　你轻轻勾起它，似乎是一条蛇魔，你把它捧在手心处，端到八岐大蛇面前：
　　“若大人愿意，给我一条小蛇便好。”
　　你太寂寞了，狭间除了神明和他的眷属不存在任何活物。
　　如此，即使是蛇魔你也想要，只要不是只有你一人就好。

　　八岐大蛇垂眸看着被你捧在手心的蛇魔，蛇魔乖巧地趴在你的掌心，有时还探出蛇信子碰碰你的肌＼肤。
　　他顿时心里不爽，宽袖一挥，言到：
　　“随你。”

　　你察觉到他的不悦，本认命地在原地等待蛇魔们把你压倒，可等着等着——你身边也只有刚刚求来的一条小蛇。
　　这可真奇怪，往日里若是你的答案让八岐大蛇心情不佳，那你可都是要遭殃的呀。
　　好吧，兴许是他忘记了。
　　小蛇亲昵地凑上来，你让它先攀上你的手腕，随即抬手，叫它绕着你的颈脖，它蹭蹭你的下巴，你欢喜不已，笑着亲亲它。
　　“谢谢你。”

　　㈩
　　不得不承认的是，神明大人真是变化了许多。

　　他知晓你还是喜爱人间的【希望】，如此，他去寻那些没趣的话本念给你，牵着你的手去那些古籍记载的圣地，即使那些黑暗的人类＼欲＼望就在他四周扑腾着要他回应，他也只是挥挥手，不予理会。
　　你有时候在想，会不会他只是被关在狭间太久了，没有人关爱，才变得邪恶呢？

　　当然不是。
　　他现在不收取活人作为祭＼品，只是因为不想惹你不快罢了。
　　不得不承认，即使过了这么久，你的内心仍然向往着【光明】。
　　邪神索取的报酬很简单，抱着你去那些金银财宝里走一遭，若你有喜欢的，拿走了便是，随后神明会赐给那个人些许自己的力量，完成他的心愿。
　　若没有，他便再不回应那些怀有黑色＼欲＼望的人。
　　他有时也会在心里嘲讽你的天真，但同时他又对你这份稚嫩爱不释手。
　　他才没有转＼性，不过是宠着你演出来的罢了。
　　他确实是【黑暗】。

　　（十一）
　　八岐大蛇最初拉你进狭间仅仅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罢了。
　　毕竟你有个如此贴合他的灵魂，叫他如何不有兴趣呢。
　　狭间即是关押的他地方，若没有跟他气息相近的灵魂，根本就进入不了此处。
　　你能顺利进入狭间，他兴奋地连灵魂都在颤＼栗。
　　如此有趣、特别的玩具。
　　他会好好疼＼爱你的。
　　脆弱的灵魂。

　　你会害怕他，但你不会抵抗他，这让他十分满意。
　　唯一让他不快的是你的眼睛，准确的来说是你祈求他送给他人的眼睛。
　　起先答应你是因为觉得无所谓，但随着你们相处时间的推移，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般扎在他的心里，有痛感，同时也伴随这愤怒。
　　神明大人只和人类的丑恶＼欲＼望打交道，如果他再仔细回味回味，他就会发现——这是嫉妒。
　　令他不耻的嫉妒。

　　他多次询问你：“可想拿回你的眼睛。”
　　可你的态度却异常坚决：“不。”
　　这令他更加恼火了。
　　你本就是他的灵魂，是他的财宝，一想到你把【部分】给了他人，他的内心就像被逢魔之原那只狐狸放了狐火，寒冷得刺骨，但同时又在燃烧。

　　眼睛是【部分】，而你把眼睛送去，是否连心脏的【部分】也一起留在那把刀身上了呢？

　　嫉妒，嫉妒是冰冷的火。

　　蛇魔不过是他的神力幻化罢了，即是他的一部分，蛇魔涌上钳制住你，不过就是他自己在撕咬你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全部都是我的呢？

　　蛇神内心的独占＼欲，就是黑色的海洋，迟早会吞噬一切。

　　好在你阴差阳错地亲吻了他，这才安抚了神明的怒火。

　　不过这也只是侥幸。
　　有没有听说过食欲与爱【】欲是不可分割的？
　　如果得不到爱，倒不如满足一下口腹之欲，骨＼血在他体内相融，倒也是一种厮守。
　　他会吃了你。

　　（十二）
　　蛇类偏爱水，即使已经成为神明，但血脉里的喜好并不会有多少改变。
　　这次你们来到一处山林，山上有一间小院，边上就是一个小瀑布和一处深潭。
　　潭水真的很深，也很大，大到八岐大蛇的本体都可以潜下去看不见的程度。

　　山间没有人，八岐大蛇牵着你到潭水边休息。
　　接着你听到漫长的入水声，感叹蛇神大人真敢变成真身潜下去啊。
　　不过他应该还挺开心的。

　　你不能在水下呼吸，只能脱了鞋，把两只脚丫子伸入，沿着潭水边口突出的石头坐下。
　　这时候就要感叹看不见的好了，不然这么深的潭水你第一次看见肯定要腿软了。
　　潭水表面十分平静，只有你一下又一下踢着水面，溅起点点水花，潭水没过小腿肚子，上下起伏在肌肤上划动其实还挺痒的。
　　忽然感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碰了一下你的手指，你顺势摸去，是八岐大蛇的几条蛇魔。
　　你把它们捞起来，放在大腿和肩膀上让它们趴着休息，衣服被它们身上的潭水打湿一片，不过那无所谓。
　　说起来八岐大蛇下去好久了，是不是水底太舒服就睡着了？

　　小蛇魔都很乖，安安静静地挂在你身上，你伸出食指挠挠它们的下巴，它们也亲昵地凑到你的下颚蹭蹭贴贴。
　　阳光透过树荫在影子里形成斑斑点点，风儿也温温柔柔地吹来，你心情愉悦。
　　也许阳光会把潭水都晒得暖烘烘的吧，你心里这么想。
　　你把睡着了的蛇魔从身上轻轻拿下，放在一旁，然后自己往后一倒，也开始睡觉。
　　阳光正好，适合睡觉。
　　（十三）
　　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
　　待你醒来时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卷着，压迫感十足。
　　你伸手一摸，噢，是八岐大蛇。
　　神明大人仗着山里没有人，连人形都不愿变了。
　　他察觉到你醒了，蛇身锁得更紧，你感觉自己胸都给他勒闷了。
　　你开始挣扎，胡乱挥动着手，在蛇身上乱拍，八岐大蛇这才松开你。
　　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人形，你非常确信他现在一定没有＼穿＼衣服。
　　他从侧面搂住你，唇瓣从锁＼骨游走到下颚，没有留下过重的痕迹，但画面十分晴【】色。
　　“在想什么？”

　　他显然是在为难你，你又不能说话，如何作答呢？
　　你抿抿嘴，想了半天，最后只是抚＼上腰间那双手。
　　八岐大蛇满＼足了你的愿望，可你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快乐。
　　神明甘愿放下身段做你的伴侣，你获得了他的庇护，不论是财富还是权利，甚至是寿命的永恒，他都与你共享，你的愿望他都一一实现，陪你到人间游山玩水，尝遍大江南北，为何你还感觉不到满足的欣喜呢？
　　如此，还不够么？

　　冰冷的蛇尾从腰间攀附上来，推搡到你的＼胸口，细小的尾尖蹭过你的敏【】感【】点，你脸上＼浮上红霞，但内心却不再热烈了。

　　缠＼绵一夜，你只感到迷茫。

　　——————————《交易》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