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iss Point 满足点》惊禅

14、双人舞

　　电影演完，进入了职员表。迟清淮一瓶酒也喝光，现在脸红的不像话，连眼睛也通红。季云思没说话，打开了灯，一瞬间的明亮刺着双眼，迟清淮下意识的眯了眯，又想起什么，赶紧抹了抹脸，擦干净水渍。

　　她起身，有些踉跄，去水池边洗了下脸。而季云思看着她的背影，抿了下唇。电影是好结局，这人的悲伤气息未免也太浓，

　　“清淮，你还好吗？”季云思问。

　　“嗯……我没事儿。”迟清淮挤出一个笑，“就是我这人同理心比较强，经常被电影情节感动。”

　　她这也是实话，后来无数次看电影，季云思都不明白，迟清淮为什么哭。她这心啊，有无数敏感的触须，总会时不时联想，设身处地的感动。而这些敏感细腻，季云思没有。

　　“不好意思啊云思，喝了不少你的酒，下次再给你买一瓶。”迟清淮看到台面上半空的酒瓶，才发现自己喝了人家不少酒。而自己开的那个，却放在茶几上，人家一口没喝到，全让自己喝了。

　　“没事儿，不贵。”季云思笑笑，也站起身来，把酒杯拿到水池边。

　　两个人站的很近。

　　季云思能闻到迟清淮身上的味道，很淡的香水，混着酒精和汗，很……勾人。而迟清淮的唇红的能滴血，眼睛里也满是迷离，双颊绯红。却还努力站好，保持着平衡。

　　季云思望着迟清淮，看了很久。而迟清淮被着目光弄的口干舌燥，她喝了酒本来就敏感，哪怕呼吸透过来，都让她草木皆兵。

　　她觉得她应该上楼睡一会儿。今天一天做了家务又隔了草，挺累的了。更重要的是，她得去醒醒酒。

　　她刚要开口，季云思却抢先说了话。

　　她问，“清淮，你会跳舞吗？”

　　愣住，迟清淮呼吸有些重，仍然努力清醒的回答，“不会。”

　　这个她确实不会，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适合跳舞。唯一的一次，就是前两天被K叫去帮忙，衬衣上还蹭了口红。

　　“我教你。”季云思笑着，挥手用遥控器打开了CD，轻柔的爵士乐在房子里回荡。而下一秒，季云思走到开关前，啪的一声，关了灯。

　　屋里又只剩那微亮的火光，柔柔的跳跃着。而季云思朝迟清淮伸出手，站在那阴影里，美不胜收。

　　每走一步，迟清淮都觉得理智在拉扯自己。她知道这舞跳了，可能会发生什么。而她也知道，再沉沦一点点，她可能会万劫不复。可脚步还是老实的向着对方移动，手搭在季云思手心，是滚烫的温度。

　　季云思拉着迟清淮的手，放在自己腰侧，而她的手，自然的搭在迟清淮肩膀上，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

　　说是跳舞，迟清淮只是随着音乐踱步。而季云思确实会跳，她手能感受到那腰肢轻扭，似蛇般灵动。手抬高，季云思转了个圈，随后示意迟清淮也转。本身拘谨的迟清淮，却也随着音乐慢慢放松下来，舞步渐渐也合拍了。

　　再转一次，季云思没松开迟清淮的手，整个人靠在她怀里。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有点快，而迟清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收紧了手臂，轻轻吻着季云思的发，鼻尖蹭着她肩头。

　　季云思有在耳后擦香水的习惯，而现在，那香味透过发，传到迟清淮的呼吸间，勾的人心动。而季云思的脖子修长，迟清淮似蹭似吻，她知道自己醉了，醉的不轻。

　　而季云思没有推开她，甚至说，季云思挺喜欢迟清淮的拥抱。很稳，很踏实，却又不似男生一样硬邦邦的。是柔软，是温情。而那吻也一样，克制，又充满了占有欲，整个人就是一个别扭。

　　季云思的手在迟清淮的手臂上摩挲，指腹划过她的皮肤。而那接触带起颤栗，迟清淮忍的压抑，可那吻却不自觉的加重。

　　在音乐里，迟清淮听到季云思轻轻的低吟了一声，她心脏跳的飞快。而季云思只觉得自己身子有些软，就靠在迟清淮怀里，而那声音是一不小心泄露的。

　　她也红了脸。

　　这舞渐渐变的不成样子，两个人贴的极尽，而那舞步也变成了摩擦。迟清淮觉得自己疯了，她一用力，把季云思调过来，径直吻上了她的唇。说实话，这一刻迟清淮做好了被打的觉悟。

　　那唇很好亲吻，恰好的厚度，柔软。而季云思的吻技很好，进退有度。

　　从站着，变成倒在沙发上。迟清淮没有放开那唇的意思，而手也变得不那么老实。季云思红了脸，她知道这人平时像木头，到这种时刻就跟变了身一样。可她没想到，在酒精的帮助下，这人活像个小狼崽，感觉要把自己吞下肚。

　　迟清淮凭着本能行事，她没时间多想。直到身子被人推了推，又推了推。她睁眼，看着季云思脸颊绯红，看着她，似有话说。

　　她愣住，平复了一下呼吸，麻利的从季云思身上下来。

　　“不好意思啊云思……我……”我了半天，也没憋出后半句。说什么？我小虫上脑，对你动情了？

　　“清淮……我去洗个澡，你等一下。”季云思说完，也没看迟清淮，自己走了。

　　留下迟清淮坐在沙发上，还没反应过来。这……还能中途落跑，一会儿再续？她酒喝多了，脑子也不好用。季云思洁癖这事儿她知道，可能这是为了表示尊重。

　　于是一个在楼上洗澡，一个在楼下洗手，都挺认真的。

　　而迟清淮觉得在沙发上也不合适，她就拿着蜡烛，回了自己的房间，又喷了点香水，坐在床上发呆。可不知是床太软，还是她太累，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季云思洗了澡出来，就看见迟清淮的房门半掩着，而她倒在床上，睡的酣畅。季云思哑然失笑，这人居然就这么睡着了。不过也不能怪她，自己中途喊停，这要是个男的，得直接憋疯。

　　所以这么一比，迟清淮只是乖乖睡着，还算有……风度。

　　季云思走过去，看着迟清淮。那黑色衬衫开了三个扣子，再开两个就跟脱掉无异。也不知在想什么，季云思动了手，解开了剩下的那几粒，便只剩肌肤。

　　一个女生，也是能有腹肌的，这个季云思倒没想到。她的前男友们身材都不错，可自己就算再健身，也没看见过腹肌的影子。迟清淮这个宅在家的作家，居然有。

　　指尖划过，柔软却有弹性。季云思的唇印上去，又轻轻咬了一下，带起一点皮肉。

　　嘶，迟清淮吃痛，迷离着整了眼，却发现身前站了个人。而自己衬衫全开，有点冷。

　　“云思……”认出是季云思，迟清淮愣了一下，没太搞清楚状况。因为季云思刚洗了澡，头发还有点湿，身上只围了浴巾，再无他物。

　　季云思没说话，她上了床，跨坐在迟清淮身上。随后俯下身子，吻住迟清淮。对方一瞬间睁大了眼，却又赶紧闭上。

　　胆还挺小，季云思觉得好笑。可渐渐的，季云思就不笑了，更没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迟清淮的手游移，拉开了季云思的浴巾。而季云思刚才帮她解了衬衫，两个人倒坦诚相对了。

　　怕季云思冷，迟清淮还不忘拉过被子把她盖住。可季云思现在似有火烧，根本就不冷，又掀开。

　　烛光虽然不明亮，却不耽误看美景。迟清淮觉得自己之前做过一个这样的梦。一个女人，长发微卷，跟她贴的紧密。那腰身柔软灵活，缠绵纠葛。现在梦和现实重合，让她晃了神，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而季云思似是知道她自己的勾人，那一颦一笑都惹人心动。那唇在迟清淮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

　　“take me。”

　　迟清淮听见自己脑海里理智断线的声音，猛的翻身把季云思换到身下。那吻细细密密，再也停不住。该去的地方，不该去的地方，迟清淮都吻了。她吻技也不错，从季云思的颤栗里，就看得出。

　　从下午，折腾到华灯初上。两个人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到挥发了最后一滴酒精。季云思背对着，窝在迟清淮的怀里，而迟清淮的鼻尖埋在她的发中。抱的很紧，能感受到心跳。而季云思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迟清淮的胳膊上画着，酥酥痒痒，似心动。

　　季云思承认，自己喜欢上迟清淮了。那若有似无的在意，那不能言说的吸引，她不知道为什么，可确实心动。先相处，再决定以后，她是这么打算的。她已经不小了，不会因为对一个人动心就奢望海誓山盟。又或者，她不敢期待太多，因为她知道，人生中多是变数。

　　而迟清淮也知道，自己陷进了季云思的陷阱。不论是那若即若离的关心，还是那看似纯良的触碰，一招一式都是心机，她跟季云思段位不同。她喜欢一个人，只知道和盘托出，而季云思，收放自如。

　　迟清淮不会傻到以为这些招式只在她身上灵验，而她不太愿意去多想这事儿。跟她无关，不是么？

　　两个人除了身体关系，没什么别的交集，这挺好，负担小。所以季云思没开口，迟清淮也就少了那似恋人般的柔情。

　　可季云思转过身，看着迟清淮的眼睛，那唇角是笑意，眸子里是真诚。她吻了迟清淮一下，很轻，迟清淮红了脸。尽管她刚才干了很多荒唐事儿，但她没觉得不好意思。

　　但这吻，却让她实打实的害羞。

　　“你这人，倒不是都像块木头。”季云思舒服的躺在她怀里，笑着。

　　“这是……夸奖吗？”迟清淮问。

　　“是。”季云思笑的狡黠，“我通常……很难满足。”

　　这话太直白，迟清淮脸更红了。她不知道这是因为西方教育的缘故，还是季云思本身就这么直抒胸臆，她说不好应该做什么反应。

　　“你满意就好。”憋出这么一句，有点尴尬。

　　季云思却笑的很欢快，“你这人还真呆。”

　　是么？迟清淮也笑了一下，或许吧。

　　“我饿了。”季云思说，“好几个小时，体力消耗太大。”

　　明知道她又在找茬调戏自己，迟清淮努力保持表情，“哪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知道，去看看。”季云思起了床，被子滑落，露出光洁的背，“但我要先去洗个澡。”

　　迟清淮盯着她有点出神，嘴上只好应付着，“啊…… 好。那我换一下床单被罩。”

　　“你不跟我一起洗？”季云思伸手，拿过刚才迟清淮穿着的那件黑色衬衫，随意的套上。她跟迟清淮身材不同，这衬衣她穿有些宽大，也长，恰好可以遮住，留下笔直的双腿。

　　“一起洗？”迟清淮被面前的画面冲击的说不出话，脸红透了，“不合适吧。”

　　“不想？”季云思看着她，挑了下眉，“那……算了。”

　　随后便出了卧室，一会儿就传出了水声。

　　迟清淮愣在床上，搞不太清楚状况。衣服被穿走了，自己还得下床拿。她又找了件衬衣，翻出床单被罩，撤掉换好，又把脏的放进洗衣机洗。抬头看了下时间，还真是……挺晚了。

　　她也想去洗个澡，毕竟出了汗不那么舒服。可季云思说她饿了，迟清淮还是觉得应该先把饭做好。

　　打开冰箱，里面有一盒牛肉，和一些青菜，她打算问问季云思想吃什么。而她上楼，正好碰见季云思从浴室出来，看见她，伸手指着她身上的衬衫。

　　“我要这个。”

　　“啊？”迟清淮没明白。

　　“这件脏了，给我件干净的。”季云思把刚才那件黑色的衬衫递给她，只提要求，没做解释。

　　“好……”迟清淮也没敢问，只是默默回了屋，拿了件t恤，把衬衫脱下来，递给了季云思。

　　“我是想问你，你想吃什么，我去做。”迟清淮问的依旧礼貌，似乎不太会因为季云思的奇怪的要求生气。

　　“你先去洗澡吧，我去看看，一会儿告诉你。”季云思拿过衬衫，回了房间，啪的一声，门关上了。

　　一边洗澡，迟清淮一边分析，她还是不明白季云思为什么穿她的衬衫。而洗好了出来，她往楼下走，发现季云思对着冰箱发愣，一看就知道，又跟食物较上劲了。

　　“想好了？”迟清淮问。

　　“没有，牛肉青菜的，想想就无聊。”季云思关上冰箱门，迟清淮才看见她果然穿着自己的衬衣。这件衬衣颜色浅，对方里面似乎是……空心的。

　　眼观鼻鼻观心，非礼勿视，迟清淮觉得自己最近很不正经。

　　“牛肉也可以好吃啊，你吃辣吗？”迟清淮问。

　　“可以吃一点。”季云思坐回了椅子上，“饿。”

　　真是拿这个人没辙，迟清淮笑笑，“马上就好。”

　　她起锅烧热水准备煮面，而牛肉拿出来被她切成很薄的薄片，有用盐、料酒、酱油、鸡蛋清腌上。水开了，面条被丢进去煮。而锅烧热，放进嫩好的牛肉翻炒，屋子里飘着的都是好闻的香气。

　　香菜被切成大段，而小米椒用了两个，被切成小圈。迟清淮不确定季云思多能吃辣，不敢贸然放太多。等牛肉熟了，她就把辣椒丢进去炒了炒，最后扔进香菜，关火出锅。季云思吸着鼻子，肚子咕咕叫，这菜闻上去也太香了。

　　面条捞出来，又丢进青菜焯烫。很快，两碗面就摆在桌上。迟清淮用勺子给两碗面都加了一点牛肉浇头，又拿来筷子，递给季云思，

　　“好了，尝尝？”

　　季云思抬头看着她，觉得迟清淮的目光里满是温柔，这温柔，连迟清淮自己都没觉察到。

　　牛肉很香，很嫩，带着一点点辣。而香菜很好的去处了肉的腥膻，配在一起相得益彰。最简单的面条，在迟清淮手里也会变的很好吃。季云思觉得这人不是有魔法，就天生是个好厨子。食材在她手里都会服服帖帖的，就像……自己一样。

　　“很好吃。”季云思笑着，露出酒窝。

　　“你喜欢就好。”迟清淮也笑了。她吃着面，眯了眯眼睛，手艺正常，味道不错。她对自己的菜向来没什么评价的心情，也没觉得自己的手艺特别。不就是做饭嘛，还能有多难呢。

　　“这是哪的菜啊？”季云思被小辣椒辣到，吸着气。

　　迟清淮起身，给她拿来水，“湖南菜，电视上看到就学过来了，不太正宗，但味道还可以。”

　　“你做的肯定比正宗的还好吃。”季云思喝了口水，“你做的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你太抬举我了。”迟清淮摇摇头，只是笑。

　　“你还不信，我从不骗人的。”季云思一脸认真，“你这手艺，开饭馆，绝对能年薪百万，致富奔小康。”

　　“行，那我要是作家的路进行不下去，就去干厨子。”迟清淮觉得这人的认真莫名的可爱，“云思你负责试菜，你说好的，咱都卖。”

　　“一言为定！”季云思眼睛都亮了，她仿佛看见了盆满钵满的金山在向她招手。而就算不致富，试菜也是个美差，不亏的。

　　面快吃完，季云思却突然一拍大腿，“坏了。”

　　“嗯？”迟清淮吓了一跳，差点没呛到。

　　“忘拍照了，给我妈看。”季云思懊悔。

　　“没事儿，回头我再给你做。”迟清淮笑。

　　气氛莫名的有些温馨，有点像……一个家。迟清淮这样想着，又自嘲的笑笑。她跟季云思这交集，太离奇，太不符合常理。就算是她一个习惯了写套路的人，也预测不出下一集。索性，就不想了。

　　她洗了盘子，收拾了厨房，又刷好牙看，准备回屋看书，明天还要上课。进屋前，她敲了敲季云思的门，

　　“晚安，云思。”

　　“晚安，清淮。”季云思还穿着她的衬衣，下身却清凉，似乎已经准备睡了。她凑近，轻轻亲在迟清淮脸颊，“Have a good dream.”

　　迟清淮知道，今夜，又难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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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举手示意一下，是喜欢季云思的多，还是喜欢迟清淮的多，谈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