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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再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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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肆尘大人在诛仙台逼我陨落时说的话,肆尘大人还记得吗?”
乔岳站在肆尘和天帝身前,平淡说出这一句。
肆尘不慌不忙,他自然不害怕天帝听见这些话,毕竟这个时候,他和天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年逼迫降玉陨落本就是天帝的旨意,就算天帝当年非常喜欢和器重这个下属,也都是无济于事。
肆尘还是有这一点自信的,但天帝似乎更在意乔岳说的这句话。
“你,是降玉?”
天帝早就算出了她的身份,却在此时不敢承认眼前这个鲁莽的乔岳就是降玉。
乔岳盯着天帝,不曾回应。天帝却满脸愁容疑惑,不禁感慨:
“降玉生性温良,我每每见到她时,她总是一副恭敬又温柔的样子。她在太清殿和大臣们共事,我就从来没有听见过她说出一些讽刺挖苦的话来。自从降玉离开太清殿之后,我也非常想念之前的降玉。”
天帝自以为是的怀恋和感动在这样的场合里更显得可笑。
乔岳冷笑道:
“昔日的降玉早就死在了那一场污蔑之中,连血肉都成为了流民的盘中餐。如今的乔岳,也只是乔岳。但关于降玉的账,我们不能不算。”
天帝愣了许久,最终冷笑一声,道:
“自降玉陨落之后,朕也甚是自责,是朕太当机立断造成了这样的后果。但朕身为这四海八荒的共主,掌握所有利弊权衡和发展秩序,朕不能不为四海八荒考虑。如今你回来了,朕可以恢复你的神位,你就继续留在太清殿,无需追究以前的事情。”
天帝的一番话让在场都忍不住讥笑出声,他的“无需追究”便一句带过了景行和降玉的几千年时光。
景行走上前去并肩和乔岳站在一起,望着天帝和肆尘道:
“什么太清殿,我们不稀罕。我们要的,是将神拉下神坛。”
疯了,这是疯了。看着景行已经重新握剑,雪白的剑刃直接朝着天帝刺过来。
天帝连忙向后退去,遂挥袖振飞景行手中的剑。
景行迅速御剑而回,剑任然朝着天帝砍过去。天帝本想躲开,却发现原本柔弱文静的乔岳已经一掌朝着自己而来。
乔岳的掌法轻盈,柔软中却带着坚毅。就连半路去拦截的肆尘也险些被那一股劲打伤。
肆尘成功拦截下乔岳,此时天帝设下的屏障早已经被打破。在场已经乱成了一团,众神自然知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景行一记白刃胜雪,刃峰打碎天帝脚下聚拢的祥云,天帝指尖结印,一道道金光击落景行的剑。
“保护陛下!”
肆尘大喊一声,奉命的天兵天将疏散了宾客,正欲拿下这群造反的家伙。
“发仙,麻烦你带着福星和高照走。”
瑶董事长不曾多说,只是将两个小女孩子塞给发仙。发仙还未说出一句话,早已被瑶董事长推走。
“那,那我先走了。”
发仙毕竟不擅长打斗,让她将两个女孩送回高山书院也好。
说罢,瑶董事长带着站在一旁的东荞,周晚霜和杜仲列阵迎敌。
如今掌管天命符的是托塔天王的三太子,只见三太子手中的火尖枪破风而来。
那样的力度却不重,三太子操纵着火尖枪和瑶董事长对打,最终火尖枪回到三太子手中。三太子也成功得将诸位引出南天门。
天兵天将手中的武器划破风时声声凌厉,东荞挡在瑶董事长身前,却被瑶董事长责令退下。
眼前的三太子不曾有任何动作,只是默默站在那里,眼神里有些她们看不透的东西。
虽两方对峙,三太子却将自己的火尖枪递给身边的随从,上前道:
“诸位赶紧离开吧。”
三太子的话让众人有些吃惊,但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这是天生反骨的三太子。
东荞望向南天门里,担忧说着:
“可是,景行和乔岳还在这里。”
三太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高山书院有难,那里更需要你们。九重天的天兵天将都在我手上,这里有我。”
三太子还是可信的,瑶董事长连忙带着众人回了高山书院。
此时的九重天内,肆尘已经带着夜烛夺过了雷公电母的雷神锤和乾元镜。
天帝抵挡不住双目充满煞气的景行,遂大喊:
“肆尘助朕。”
一道天雷落在景行的额头上,劈得她天旋地转,嘴角渗出献血。
夜烛手中的乾元镜正欲劈时,乔岳飞身而来夺走他手中的乾元镜。
霎时间,肆尘手中的雷神锤又落下一道天雷。乔岳和景行背对而立,乔岳用身体为景行挡下那一道天雷。
“阿乔!”
景行彻底分心,转身看她时却被乔岳拒绝。
“没事,小小天雷还奈何不了我。你只管诛神,背后交给我。”
“小行,你信我!”
话声落地,乔岳飞身而去,手中的乾元镜发出发出道道闪电,和肆尘手里的雷神锤撞击出巨大的声响。
另一边景行握着越发赤红的剑,步步逼近天帝。天帝踉跄一步,身边的天兵天将迅速挡在天帝身前。
一剑斩三千,怒发冲云端。此时的景行怒火正盛时,过处天兵天将难敌。
那一剑斩落天兵天将,似云絮坠落。像是在这个虚假的九重天里,虚假的权利会如同这些云絮一般,坠落人间。
天兵天将在自己身前坠落,天帝不曾睁眼看过这样凄惨的场景。天帝手指结印,嘴里念着:
“天发杀机, 移星易宿。地发杀机, 龙蛇起陆。人发杀机, 天地反覆。”
景行提剑飞身而起,一记天外诛仙刺向天帝。
天帝睁眼时,剑已经到了眼前。天帝大喊一声:
“退!”
指尖巨大的真气将景行震出十里之远,天帝以指为剑,直指景行额间。
乔岳带着乾元镜立马来到景行身前相助,乾元镜对着天帝劈出一道闪电,却被天帝的手指破开。
两人并肩而立,身前是步步靠近的天帝和肆尘,身后是白云密布的万丈深渊。
景行撇了一眼一旁的石碑,上面赫然刻着“诛仙台”三个字。
兜兜转转,她们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景行握住乔岳的手相视一笑,她想,她不会再让乔岳经历那样的事情。
天帝立在云端,身旁是三太子带着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将,肆尘和夜烛则是步步逼近,欲生擒二人。
景行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手中的剑握得更紧。
乔岳与她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手中的乾元镜丢给了一旁的肆尘和夜烛。
肆尘轻声笑道:
“传陛下指令,将此二位妖仙抓去天牢,接受五十道天雷的洗礼,剥皮抽筋,永世不得入轮回!”
话说罢,夜烛带着一群白衣天兵上前抓人却被景行一剑斩落。夜烛气急败坏,正欲用手中的乾元镜劈过去却被肆尘制止。
“陛下,我有话要和她们说。”
出声的是云歌,本是今天婚礼的主角。此时的云歌像天帝请命,而陇客岛的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天帝不曾回应,算是默认。
在众目睽睽之下,云歌穿着喜服,步步靠近景行和乔岳。两人任然对云歌有戒备之心,只见云歌在两人身前鞠躬,泪水从眼角滑落。
云歌离她们仅仅半步之遥,她们不明白云歌想要做什么,只听云歌道:
“云歌感谢校长当年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高山书院,云歌早就冻死在那场雪中了。”
云歌的话让景行和乔岳动容,或许她们真的冲动了一些,今日大战天帝,高山书院也难逃一劫了。但很多时候,她们别无选择。
云歌泪眼婆娑,继续说着:
“玄婴是我自己选的,他对我好或是不好,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请你们二位……下地狱去吧!”
景行还未反应过来,云歌手里的匕首已经扎进了乔岳的心脏。乔岳抬头看向云歌,云歌扑过来分那几步非常猛,此时的她像后退去,倒在地上。
在场惊呼,就连肆尘和夜烛都没有预料到云歌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匕首不是普通的物甚,景行看向云歌,此时的云歌泪如决堤,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她控诉着一切的不公平。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是我的婚礼,为什么你们要来捣乱。如果没有你们,我的婚礼将是世界上最完美最美好的婚礼。每次都是这样,有你们在,事情一定不会完美!”
“她们都说你不同意我的婚礼,可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是我亲生的父母也阻止不了我嫁给我喜欢的人。你们……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不希望我过得幸福……”
此时的乔岳早已说不出话来,乔岳躺在景行怀里。鲜血从胸口涌出,景行听不清云歌在说什么,此时的她满眼都是乔岳。
景行颤抖着手去捂住乔岳的伤口,哽咽道:
“你……你怎么样,坚持住,我为你运功疗伤。”
乔岳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景行的手,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吐出来,浸红了她的衣襟。
“小…行,快走…”
乔岳的情况吓到了景行,景行也愣住了,缓过来立马为乔岳输送真气疗伤。
那是个绝佳的时机,肆尘向天帝请命之后转身笑道:
“众将士听令,拿下景行和降玉!”
天地间的真气灌进乔岳的脉络却加速了心头血液的流出,原本就有伤的乔岳慢慢没有了意识。
景行发了疯得为她输送真气,靠近她的将士们都被强大的气脉反噬,就连乾元镜和雷神锤都劈不进去。
她不甘心,就算自己筋脉枯竭,她也要保全乔岳的性命。
只是灌进去的真气如同杯水车薪,连同乔岳的气脉一同消散,流逝。
“还是要走向那样的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