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宝气之风知我意》何以谓我思

77、番外

　　彻夜未眠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那个惬意的酒庄，迷人的城堡。原本在文太的盛情邀请下还想多住一段时间。可惜变化总是过于突然，比如突然的不期而遇。因为认为他不会停留太久又担心他万一多做停留而不得不见面，所以回答是后天才离开。实际上，多见面一刻，只会多出一分不舍。
　　所以，难得的早起，匆匆与文太文生告别。
　　但是，雅思不可能永远不进入香港，毕竟香港还有她的家人。一个月后，雅思回到香港探亲。
　　实际上，她已经尽力在躲避他，连最想去的画廊也没有去。可是朋友约她见面的地点偏偏是画廊。
　　好在见面的时间未必是他会出现的时间。他并不是总有空过来，他们也未必那么有缘分。
　　良缘由天定。
　　他们偏偏就是这么有缘。
　　雅思停在雕塑前的时候听到了贺峰和虞苇庭交谈的声音，他们正在往这个方向走。聊天的内容，好像是贺哲男要收购什么，虞苇庭帮了贺峰的忙。
　　雅思没有回头，强装镇定的向前走。只要她不回头，就不会有视线上的接触，就不用打招呼。如果她走的再快一点，他们就可以这样错过了。
　　贺峰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没了声息，虞苇庭问他怎么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贺峰收回视线，说没什么。
　　雅思以正常的速度逐渐走出了画廊。
　　“认识？”当贺峰的目光再一次追随着那个背影的时候，虞苇庭问。
　　“在法国见过一面。”
　　“我听说过她，Jessica.Ho，后生可畏。”虞苇庭难得夸奖什么人，“我觉得她的做事方式有点像你。”
　　“你关注过她？”贺峰说。
　　“我都说了后生可畏，如果她把公司开到香港，我想我会进一步了解她。”
　　“我听人说过她并不想分香港这块饼，所以你不必把她当做一个威胁。”
　　“宝仑这么大的一间公司，还不至于把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我只是觉得，如果这样的人，能为我做事，我想我会省去很多烦恼。”
　　“她在感情上受过伤害，应该不想回来。”
　　虞苇庭看向贺峰的目光带了几分好奇，“看来你也了解过她，还有些偏袒她……”
　　“你又借机取笑我……”贺峰无奈笑叹，“我不过是上次在法国酒庄偶然听到别人讲她的事。一个人背井离乡在国外发展你不觉得很像我们从印尼逃到香港的时候吗？”
　　“所以，惺惺相惜，感同身受？”虞苇庭笑了笑，“不过我来这里的时候可是一无所有，而她离婚可是分了一笔不少的财产。”
　　“所以说，你从无到有走到今天，自然是强过她。又何必把她当作威胁。”
　　雅思因为这场意外改变了见面的地点，既然约了逛街，那就不如直接在画廊附近的商店见面。
　　商店，贺峰总不会也来逛商店吧。
　　回到家，总是想给家人买一些东西的，而她又偏爱奢品。在给白筱柔和英姐买了一些东西后，约她见面的朋友还没有出现，雅思站在街边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有人接。
　　“Jessica？”雅思的胳膊居然被拉扯，并不礼貌的那一种，雅思听出了来人是谁，“终于见到你，夫妻一场，我现在到处被人追债。你帮帮我！”
　　雅思把手中的咖啡换到另一只手上，单手合上了电话。她并不想在大街上这样被杨志球纠缠，“我给你写一张支票，你先放开我。”她干脆利落的说。
　　杨志球果然迅速放开了她，还要帮她拿手中的包裹。
　　“我要五千万。”他狮子大开口，“当初分了一个亿给你，我要回一半总不过分。”
　　雅思蹙眉，睨了他一眼，但没有说话。拿出笔在支票上写下一个数字递给他，“首先，你破产不是我造成的，欠的几个亿我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给你补。其次，我们离婚也是你的原因，相信你应该还记得。这是两百万，算是了结我们之间的过去，如果你能让人找不到你，这笔钱足够你下半生的生活。”
　　“康小姐。”雅思的身后又出来一个人，“我是贺生的助理Norman，贺生让我来问你需不需要帮忙。他在车上。”
　　“不用了，谢谢。”她宁愿被杨志球纠缠也不想让那个人参与进来。
　　Norman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哪个贺生？是不是贺峰？”杨志球问。
　　“与你无关。”雅思说，“支票你还要不要？不要我马上作废。”
　　杨志球一把夺过了雅思手中的支票，“你是不是早就跟贺峰在一起了？”
　　“麻烦你拿了钱就快点走。”
　　“已经和贺峰搞上了，还想这么点钱就想打发我？”杨志球越说越气，扬起手朝雅思的脸上打去，“TM的！”
　　雅思来不及躲，在脸上火辣的感觉刚刚传来的时候被人向另一侧扯到怀里。
　　目之所及是杨志球被保镖拉走，Norman在给警察打电话。而揽住她的人，似乎正在用手触摸她的脸颊，她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有难以掩饰的关切。
　　在她看向他时，他也望进她的眼睛里。
　　雅思猜测被打到的脸已经红了，再晚躲开一点，或许就肿了。
　　他没有问她有没有事，显而易见，她有事。刚刚被一个混蛋前夫打了一巴掌。
　　雅思从他怀中退了出来，自然也就躲开了他抚在脸颊上的手。
　　贺峰曲起手指，缓缓落下放在身后
　　“sorry，咖啡撒了你一身。”刚刚拿在手里的咖啡，因为他扯到怀里的动作悉数洒在他洁白的衬衫上，还有那身高级西装。
　　“没事。”贺峰说。
　　他很少见的没有笑。
　　这种目睹别人挨打的场合，似乎确实不应该笑。
　　“谢谢你帮我。”雅思又说，他们刚好站在一个高定西装店的门口，“赔你一套西装吧？”
　　是她主动露出微笑的，说完不等他拒绝就走了进去。
　　一进店里，她就自然而然的报了一套尺码。意识到什么以后她才回身问他，“对吗？”
　　他点了点头。
　　“你自己挑还是我……算了，我帮你挑吧，只暂时应付一下，不喜欢你明天就丢掉。”他的衣服在结婚前一直是有固定的私人订制西装店，固定的师傅来裁剪，挑选也是由别人送到他面前。他很少费心思去想这些事。直到婚后，这些挑选的任务也全都交给了她，他更是不再费心思在这上面。
　　雅思站在一排深色的高级西装前，拿了一套黑色和深灰色的西装，又挑了两件衬衫给他。
　　他一直负手跟在她的身后，并不发表意见。
　　她太熟稔，甚至拿着衣服对着他比量的动作都那么自然而然，不生疏也不露怯，像是重复过很多遍。
　　“去试试？”她说，“我在外面挑两条领带给你。”
　　贺峰接过西装，温柔和缓的说，“你的脸，要尽快冰敷一下。”
　　雅思点点头，“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去。”
　　贺峰拿着西装转身进了试衣间。
　　雅思在试衣间门口挑选领带的时候有两个约么四十左右岁的女人走过来，边走边窃窃私语。
　　“没有，他儿子几乎不过问他这种事的。贺峰不像宋世万一样把女人养起来，在他身边的女人都不长久的。我那个朋友前几年和他在一起过，他这个人哪都好，就是不懂真心，如果你动了感情想要更多，他会觉得麻烦，马上被你找不到人。但是贺峰这种样样好的男人，你很难不对他动感情……”
　　贺峰在系上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那两个女人的声音消失了。深吸一口气，他拿起西装还没穿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急什么，他不知道。
　　“贺生，还满意吗？”与预想中的面孔和话语不同，问他的人已经是服务人员。
　　“康小姐已经把两套西装的钱付过了，如果尺码不合适您可以换。她让我转告您还有事就先走了。”
　　“不用了，另一件包起来送到我家里。”
　　“这个领带，也是刚才康小姐挑好的，您现在要不要戴上？”
　　贺峰伸手把领带接过，捏在手里摩挲，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