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霡霂之慕》秋风如初

46、第46章 不够

　　“给你找的衣服是比较中式的，比较配你的专业。”邢云指向衣架上的一排衣服。

　　“嗯，好的。”宁霂对这个没意见。他以前表演的时候也穿过类似的服装，确实立刻就能让人联想到他是做什么的。

　　“你先试试这套，红色肯定是最正统的。”服化组的女生拿起一套衣服递给宁霂。

　　宁霂露出了纠结的神情。

　　虽然他对这一排衣服的款式没什么意见，但就这套他实在不想穿。他平时穿衣服本来就比较简单，以黑白灰为主，这衣服的颜色他实在是有点接受无力。

　　“那套灰的不行吗？”宁霂指了指另一套挂在衣架上的衣服。

　　女生看向邢云，“那套也行，就是比较素雅，和其他人放一起可能会融入背景。”

　　“让他试试。”邢云说。

　　女生把红色的放回架子上把灰色的递给宁霂。

　　宁霂拿着衣服就进了身后的试衣间。

　　一整套长衫长裤，配上中式扣子。

　　垂坠感很强的一套衣服。

　　宁霂拉开试衣间的帘子，然后就看到了两张不满意的脸。

　　“不行。”邢云简单粗暴地说。

　　“不好吗？”宁霂转向旁边的镜子，“我觉得还行啊。”

　　“衣服本身没什么，但你穿上身后太垮了，整个人显得不精神。这个颜色也不是很搭你的肤色。”女生说。“整体来说不是很理想，你真的会消失。”

　　“给他再拿一套。”邢云指向后面的衣架。

　　女生放弃继续推销红色的，拿了一套藕紫色的，“这套怎么样？颜色没有太跳脱，款式也不错。上面的刺绣也是一个特色，牡丹。”

　　又是一个宁霂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穿的颜色，但好歹比大红色能接受。

　　“我试试。”

　　虽然中式的衣服相对来说都比较轻薄，这套在这个基础上更加板正了一点，所以上身效果没有那么飘逸，但也给宁霂添了一份正经。

　　拉开帘子的瞬间宁霂就看到了女生亮起来的眼睛，“不错啊。加个配饰就很完美了。”

　　“拿个玉佩给他系一下，其他应该就不需要了。”邢云说。

　　“行，我找找。”女生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

　　邢云继续打量着宁霂，“去化个妆，补一下气色。”

　　“好。”宁霂没意见，他表演有的时候李邵都给他找个小姑娘擦粉，这么多灯光照着，肯定多少要化点妆。

　　妆容就比较简单了，宁霂也只是最近有些睡眠不足，眼下铁青脸色有些泛黄，但其他的皮肤状态还是没什么。二十分钟后，妆就算是画完了，宁霂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有想象的夸张，松了口气。

　　玉佩已经在他闭着眼睛神游的时候被系在了腰间，宁霂拿起来看了看，发现上面大概刻的是对喜鹊。配衣服上的牡丹，还挺搭的。

　　邢云没一直看着他化妆，他坐下后就去忙别的事了，现在他化完了，也刚好赶回来。

　　“效果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去拍几张照片，看看和其他人的定妆照放一起效果怎么样。”邢云非常满意。

　　摄影师还是上次的摄影师，看到宁霂的一身打扮点了点头，“应该和其他人搭得上。”

　　“先拍几张试试。”邢云说完就一直站在旁边看。

　　宁霂虽然不太习惯拍照，但毕竟每次参加活动也是会被拍几张宣传照的，所以进入状态相对来说算是快的。

　　“不用看我，看旁边也行。”摄影师说。

　　“嗯。”宁霂的视线平移到摄影师斜后方的衣架上。

　　“放松一点。”摄影师又说。

　　宁霂深吸了口气，慢慢吐了出去。

　　可虽然他确实是经常被拍，但不代表他习惯被拍，每次注意到摄像机他就觉得手脚不是自己的了。状态确实是进入了，但没办法掌握好这种状态。想到那些天天活在闪光灯前的明星，他表示由衷的佩服，反正他自己是肯定做不到。

　　“侧过身，看那边的灯。”摄影师指向右边。

　　宁霂又调整了次呼吸。

　　摄影师看向邢云，对方也微微蹙了蹙眉。

　　虽然真正上节目和拍定妆照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几个人的互动也是重点之一，但如果在摄影机面前这么紧张，很难表现出理想的状态。

　　摄影师叹了口气转回面前的人。

　　通过取景器看过去，宁霂依旧僵直着身体。

　　咔嚓咔嚓。

　　他还是拍了几张照片。

　　不过没几分钟后，宁霂的状态明显改变了。

　　不仅整个人放松下来了，表情也没那么僵硬了，甚至露出了几个非常不错的表情。摄影师的手指飞快按下按键，记录下这难得的一幕，生怕他什么时候又变回提线木偶了。

　　“你怎么来了。”宁霂问。

　　闻言，摄影师和邢云一起转头追随着宁霂的目光。

　　慕言淡淡一笑，“好好拍照。”

　　宁霂收回目光，但脸上的笑意却一点都没少。

　　摄影师乘胜追击，趁着宁霂状态好，拍了不少照片。

　　二十几分钟后，摄影师满意地放下照相机，“好，不错。和其他人的造型肯定能搭上，尤其是和上次那个紫色欧伦风的，有种中西交锋的感觉。”

　　“嗯，就定这套。”邢云看来也是比较满意，没再要求宁霂换别的衣服。

　　“看来你在才行。”邢云对慕言说。

　　慕言对邢云点头示意了一下，“我路过，顺便进来看看。”

　　“哼。”邢云显然不信。

　　“今天这样差不多了。下周有个试拍，随便聊几句，看看你们几个人之间的氛围怎么样。我再在群里发详细的事项。”邢云转向宁霂。

　　“下周什么时候？我这两天可能要出趟门。”宁霂瞥了慕言一眼又转向邢云。

　　“周五周六？”邢云说。“你要去多久？”

　　“就两三天。”宁霂松了口气，“应该周二周三回来。”

　　“那应该来得及。”邢云忍不住又嘱咐了几句，“既然已经签了合同，你们在外面的言行举止还是要注意一点。要是和恋人出去玩，尽量避免被拍到，舆论会发展成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

　　“我自己去。”宁霂莫名看向慕言，觉得耳朵有点发热。

　　“还是要多注意点。”邢云显然没想多说，只是又交代了一句。

　　有些话不用说那么清楚。

　　“知道了。”宁霂乖乖应下。

　　“行了，今天没事了，你们走吧。”邢云挥了挥手。

　　宁霂拉着慕言走了。

　　“你怎么来了？”他低声问。

　　“路过。”慕言说。

　　宁霂看向身边的人笑了笑。

　　这附近都是仓库，距离柳大还有快一个小时的车程，慕言的出现怎么都不可能是“路过”这么简单。

　　“想我了吧。”宁霂问。

　　慕言顿了一下牵起了他的手，“嗯，想你了。”

　　宁霂翻了个白眼，他就不该多话。

　　“等下去哪？”慕言也不知道是没看到宁霂的表情还是选择性忽视掉了。

　　“云南啊。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宁霂拉上试衣间的帘子，隔开了两人。

　　外面一直没传来声音，宁霂也就安静地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拉开帘子宁霂四处看了看，他走向之前服化组的女生，“不好意思，你有卸妆油吗？”

　　宁霂没化过妆，总觉得脸上不太舒服，只想快点卸掉。

　　“有的有的，你先去过坐，我帮你卸干净。”女生说完就开始在自己的化妆箱里翻翻找找。

　　宁霂也没推辞，直接做到化妆椅上等着。

　　闭上眼等了几秒之后才想起一直没出声的人。

　　“言哥？”

　　慕言这才走到他身边，“嗯？”

　　“怎么不说话了？”

　　“你又不需要我说话。”慕言拿出根烟，刚要点燃抬了抬眼睛，似乎这才发现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又放了回去。

　　“心情不好？”宁霂眨了眨眼睛。“昨天没遇到喜欢的？最后你发给我的照片，那小男生不是应该挺合你的胃口？”

　　“……你认真的？”慕言一脸不可置信。

　　“不是吗？”宁霂又眨了眨眼睛，“我觉得那个还不错啊。”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不舒服也是真的。

　　“我们是在一……”

　　女生略带抱歉的声音打断了他，“找到了找到了，卸妆油掉最下面了，害我找了半天。”

　　“眼睛闭上吧。”女生摇了摇卸妆油。

　　宁霂乖乖闭上了眼睛。

　　“言哥你刚才说什么？”

　　慕言看向女生又看向闭着眼睛的人，“等下再说吧。”

　　“哦，好。”宁霂说。

　　女生的手非常轻，用浸满卸妆油的卸妆棉轻轻按在宁霂的双眼上，十几秒后缓缓向外推开，反复搓揉了几下。

　　接下来是眉毛和嘴唇。

　　宁霂眉毛本身就偏浓密，所以只是简单修了修形状化了点眉尾而已，嘴唇也只是涂了薄薄的一层润唇膏，卸起来都算简单。

　　“脸上的粉底一定要卸干净，要不然很容易爆痘。”女生一手一个卸妆棉，在宁霂脸上轻轻地由下而上按摩。

　　“你们女生做SPA就是这种感觉吗？”宁霂问。

　　女生笑了一下，“差不多吧。只不过人家是往脸上抹东西，我这是在给你擦干净。”

　　“怪不得徐女士这么喜欢做美容了。”宁霂感叹，想到徐女士动不动就上万的美容卡，第一次觉得好像还挺值得的。

　　“主要是享受被伺候的感觉吧。”女生换了浸湿清水的卸妆棉继续按摩。“有种自己成了公主的感觉。”

　　“有道理。那看来要成为一个合格男朋友，还应该具备这个技能。”宁霂带着笑意说。

　　“那你女朋友可有福了。”女生用干净的洗脸巾擦干宁霂的脸，“给你抹点东西吧？要不出去吹风可能会觉得脸有点紧绷。”

　　“你决定，我这脸就交给你了。”宁霂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女生脸上多出来的红晕宁霂虽然没看到，但一直站在旁边的慕言却尽收眼底。

　　“先是化妆水，再次清洁一下。”

　　“现在是眼霜。”

　　“精华……”

　　每一个步骤女生都会解释几句，奈何直到认识慕言还在用清水洗脸的人实在是听不懂，最后也只能“嗯嗯啊啊”作为回应了。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二十几分钟后，女生终于放过了宁霂。

　　“谢了谢了。”宁霂睁开眼睛，顺便还伸了个懒腰。“看来我应该给徐女士续个美容年卡了，确实舒服啊。”

　　“你要需要美容院推荐也可以找我，我有几家不错的推荐。”女生对宁霂比了个“yeah”的手势。

　　“好嘞，有需要肯定找你。”宁霂回了个响指。

　　女生刚要说什么，被外面的人叫了一声，只好对宁霂挥挥手示意有事微信联系。

　　“走吧，去吃点东西？”宁霂问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慕言。

　　他昨晚睡得不太好，早上也起晚了，所以是直接过来的，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本来还没什么胃口，但看到慕言后就突然觉得饿得受不了了。

　　“嗯，走吧。”慕言淡淡地说。

　　宁霂一边走一遍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是不是也该保养保养了？这抹完了东西，脸真的滑了不少。”

　　“至少用用洗面奶面霜什么的。”慕言说。

　　“以前我看徐女士买护肤品都是一大堆一大堆的，又是水又是乳的，我可没脑子搞那些。”宁霂想到以前住家里的时候，徐女士浴室里的瓶瓶罐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男士护肤品简单一些。”慕言瞥了眼在和人说话的女生。“那女生蛮漂亮的。”

　　宁霂顺着慕言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对方在看的是刚刚的女生，浅浅点了点头，“是蛮好看的。”

　　莫名尴尬的气氛再次在两人之间蔓延。

　　“吃酸菜鱼吧？”宁霂突然就想吃这个，感觉很适合现在的心情。

　　“好。”慕言刚好也想吃了。

　　“你开车？”两人沉默地走到停车场后宁霂问。

　　“好，想去哪家吃？”慕言接过宁霂递过来的钥匙。

　　宁霂看了眼时间，说了家自家附近的餐厅。

　　慕言发动了车，“吃完饭我就回去了，要和导师开会。”

　　“嗯。”宁霂拖着下巴看向窗外。

　　“你那套衣服不错，很适合你。”慕言压了压心底烦躁的感觉。

　　“嗯，是不错。”宁霂还是看着窗外。

　　车子向左急转弯，宁霂猝不及防整个人靠向驾驶座位，慕言伸手挡了一下他才没撞到换挡手柄。

　　“没事吧。”慕言看了宁霂撞到的地方一眼，又看回前面。

　　“嗯，没事。”虽然这么说，宁霂还是暗暗揉了揉酸痛的手臂。

　　“我做错什么了吗？”慕言问。

　　“嗯？”宁霂惊讶地看向慕言，“为什么这么问？”

　　慕言叹了口气，“上车之后你已经嗯了四次了。没什么别的想和我说的？”

　　“抱歉。”人家特意来陪他工作，自己却一直在甩脸子给人家看，宁霂后知后觉地有点抱歉。“我昨晚没睡好，现在可能状态不太好。”

　　“不是吧。以前霂哥你可什么时候都能损我几句呢。”慕言故作轻松地说。

　　“我哪有。”论损人，宁霂甘拜下风。

　　想着这些他翻了个白眼。

　　没想到刚好被开车的人看到了，“这才对啊。”

　　宁霂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气氛也就随即缓和了。

　　“笑了就不许再绷着脸了。”慕言握了握宁霂的手。

　　“哪有绷着脸。”宁霂再次转头看向窗外，不过这次是为了掩饰嘴角的笑意。

　　“我我我，我绷着脸了。”慕言晃了晃手，让宁霂看过来。

　　宁霂一转头就看到不仅是绷着脸，是连嘴角都弯曲向下的表情。

　　“噗……哈哈哈哈。”这下是更忍不住了。“做鬼脸吗？”

　　慕言抓着宁霂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终于笑了。霂宝宝还是这样好看多了。”

　　“说什么呢。”宁霂又翻了个白眼。

　　“你还真是喜欢翻白眼。”慕言在倒车镜中看到宁霂的表情后笑着说。

　　“还不是你乱说话。”宁霂不自在地说。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慕言握着宁霂的手揉了揉对方的手背。他这辈子第一次做出这种类似“哄人”的举动，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不耐烦。

　　宁霂报复性地反手也握住了慕言，然后在他虎口处软绵绵地摸来摸去。

　　本来也没什么的动作，硬生生地被两人搞到在车里的气温都升高了几度，就连车窗上似乎也开始隐约出现了热气。

　　“什么时候去云南？”慕言摸了摸宁霂手指上的茧子。

　　“吃完饭就差不多要出发了。”宁霂放弃了回击，任由慕言在自己的手上摸来摸去。

　　但对方却停了动作。

　　车子刚好也停下等红绿灯，慕言侧过身问：“今天晚上就去？”

　　本来他还想今晚住宁霂家，两人就可以酱酱酿酿一番了。说起来他们也在一起好几天了，但进展却还不如刚认识的时候快，最起码那时候还有趁喝了酒动动手脚，现在却老实得很。

　　况且，慕言本来也不是什么老实的人，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因为宁霂是特别的了。

　　“嗯，徐女士前两天已经过去了，现在差不多该让我给她画几幅画了。”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语气却丝毫听不出抱怨的意思。

　　“徐女士经常让你给画画？”绿灯亮起，慕言发动了车。

　　“她不喜欢拍照，出去玩就喜欢我给她画几幅画，说是逼格高。”宁霂再次露出了幸福的浅笑。

　　这种心情实在是距离自己太遥远，慕言就连想象都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下手。但想起上次见到的徐女士，又好像一切那么的理所当然。

　　“是因为你会画画，徐女士才想你给她画吧。”慕言悠悠地说。

　　“谁知道呢，徐女士的心思你别猜。”宁霂轻笑着说。

　　没多久他们已经到了吃酸菜鱼的地方，但经过了快一个小时的车程，好像两人又都纷纷变了想法。

　　“要不……”宁霂开了口。

　　慕言拉起手刹，“他家水煮鱼也不错，尝尝？”

　　“嗯。”宁霂的声音里多了丝轻快。

　　达成了共识的两人愉快地下了车，这个时间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所以他们也没等位子直接进去了。

　　也许是刻意的回避，也许是彼此间的默契，至少在吃饭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再提起不开心的事。你吃一口，我喝一杯，一整锅鱼就这样吃完了。

　　买单的时候慕言少见的和宁霂争了一下。

　　“我付。”看着宁霂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容分说。

　　宁霂是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但既然如此也就任由他了。

　　“送你回宿舍？”

　　这次是宁霂开车。

　　“你现在就要去高铁站了？”慕言反问。

　　“先回去收拾行李吧，都还没收呢。”宁霂系好安全带说。

　　“我帮你。”慕言也系好了安全带。

　　“你确定？”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宁霂从来没听说过有谁是喜欢收拾行李的。

　　虽然男生的行李确实比女生少，但不可避免地都是一对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怎么收拾都挺麻烦的。

　　“出发吧，霂宝宝。”慕言笑着说。

　　宁霂摇了摇头，果然不要试图理解大社长的心思。

　　不过车还是开到了自家楼下。

　　“我没时间送你回宿舍了。”宁霂关上车门。

　　“没事。”慕言显然不在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手又牵到了一起，也是神奇。

　　“邢哥说下周要和大家一起开个会，毕竟我和你们几个不太熟，你学校那边忙的过来吗？”宁霂换了个话题。

　　“应该可以吧，我怎么都忙得过来。”慕言笑嘻嘻地说。

　　“现在你们应该也没什么课了，在忙找工作的事？不对，这节目已经是工作了。”宁霂单手转了转方向盘。

　　“我的导师也给我找了个工作，两边一起忙，就怕没时间见你了。”慕言又摸了摸宁霂的手背。

　　宁霂虽然觉得慕言的说法有些奇怪，但只以为是作为朋友的角度。“有时间就见呗。录节目开会什么的也能见。”

　　“嗯……”慕言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怎么满意。

　　不过这时他们已经进电梯了，谁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回到宁霂的家，慕言确实尽心尽力地帮他收拾行李，就差连内裤也帮他叠好放小行李箱里了。

　　虽然行李不算很多，但加上画架画本颜料什么的也不算少，收拾起来一个常规行李箱也装满了。

　　“还忘了什么吗？”慕言蹲在敞开的行李箱前看着里面的东西。

　　“没有，够多了。”宁霂有些头疼地看着满满一箱东西。他只打算去两三天，按照他自己的整理方式，除了画具外估计也就是带两条换洗的内裤。

　　“你确定？”慕言还是不太放心，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就买不到了似的。

　　“确定，走吧，再不走要晚了。”说完宁霂也不管一边的人了，直接把行李箱关上了。

　　拿起行李箱掂了掂重量，确实不轻。

　　而旁边的人还在碎碎念，“换洗衣服应该够了，充电器也都装好了，画画的那些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宁霂到厨房拿了瓶水，一转身直接喝后面的人撞了个满怀，“我操。”

　　慕言接过宁霂手里的水瓶，打开喝了一大口，然后一把按住了眼前的人。宁霂退后了一步，双手在身后扶住了琉璃台，还没反应过来双唇就被堵住了。然后就感觉到湿漉漉的东西滑进了自己的嘴里。

　　咕咚。

　　他把水咽了下去。

　　可对方还没打算放过他。

　　舌尖紧跟着一起闯了进来，把宁霂嘴里的每个角落掠夺了一遍，刚刚补充的那一点点水分，似乎没多久再次被吸干了。

　　然而这个吻还没有结束。

　　慕言双手抱住了宁霂的腰，似乎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点空隙都不想在彼此之间存在。

　　不够。

　　完全不够。

　　怎么都不够。

　　慕言的手伸进了宁霂衣服下摆里面，摸着他光滑的腰部。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言终于放开了宁霂的双唇，两人变成额头抵着额头的姿势。慕言看着宁霂的眼睛，“要记得想我。”

　　说完他退后了几步，但视线依旧在他身上。

　　“……好。”口干舌燥的宁霂拧开被慕言放在一边的水瓶，猛地灌了半瓶多。

　　“对了。”已经走出厨房的人又返回来了，宁霂也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你带防晒霜了吗？”

　　“……没有。”宁霂的脑袋还似乎被一层薄雾覆盖着。

　　“去买一个吧。你去写生肯定要长时间在外面吧，还是涂点防晒霜。”慕言走回来拿过那瓶水又走了出去。

　　“哦，好。”宁霂茫然地跟了出去。

　　然后慕言就一手行李箱，一手宁霂出了门。

　　“想什么呢？”慕言见旁边的人一直不说话，撞了撞他的肩膀。

　　“没……”宁霂几乎是脱口而出。

　　电梯门关上，慕言把还在慌神的人挤到角落里，手再次不安稳地摸上了对方的腰腹，只不过这次是在衣服外面而已。

　　“不能告诉我吗？”

　　“……真的没什么。”就算原本有在想什么，现在也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毕竟所有的注意力都跑到自己腰上的那只手上了。

　　“好吧。”慕言也没有勉强，只是凑过去在宁霂耳边闻了闻。

　　宁霂躲了躲，但毕竟已经在角落里了，能退的位置不多，只好愣在原地任由对方继续伸着鼻子嗅。

　　电梯门打开，但慕言似乎还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宁霂只好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腰，“走了。”

　　“好痛啊。”

　　宁霂走出了电梯，对方还弯着腰在里面。

　　又等了几秒，电梯门都要关上了，慕言始终弯着腰好像收了多大痛苦似的。

　　没办法，宁霂又在缓缓关上的电梯门之间挤了进去。

　　“真的很痛吗？”声音倒是没有勉强的感觉。

　　慕言低着头，“嗯……有……有点……站……不……不起……来……了。”

　　宁霂这才焦急地弯下身，试图从下面看清慕言的表情。

　　可当他看到的一瞬间，立刻又直起了身。

　　“你……”

　　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电梯里的人笑嘻嘻地直起身，脸上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等等我嘛。”

　　可前面的人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

　　慕言在后面也没有加快脚步，始终保持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差着几步的距离跟在宁霂身后。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到宁霂的车边，而主人直接坐上了副驾驶，既不管要开车的人，也不管还没放到车上的行李。

　　慕言笑了笑。

　　大老板实在是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