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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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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下了帮他推干这件不好的事的担子，可实际上，指尖按住屏幕控制火苗的宋繁星也很慌。
就算那是二次元里的虚拟人物，那也是很可怕的，个人上，他很喜欢这对在主线剧情客串过的沈家夫妇，放下这把火也是相当艰难的事。
但总要习惯的，
未来他可是还要挡在自推面前，帮自推去亲手杀死一个从小时候就在家暴他和妈妈的男人，和另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脱离了大战后“救世主”的赞颂也要去亲手沾上其鲜血，才能让他推真正拥有自己生活的男人呢。
他现在必须要迅速的成长，
有句话叫爱要常以为亏欠，当双方都认为，为对方付出是理所当然的时候，感情才会长久。爱情的勇士，即是生活的斗士，当你有了真心想付出的人后，你便会自觉向上，自觉为你们的未来而去同生活斗争。
“不考虑物质的感情是愚蠢的，只考虑物质的感情是荒谬的。”
你在我身边，我就已经有了想去付出的动力。
宋繁星深吸了一口气，余光看不到身后少年的神情与表现，但他尽可能表现得一点都不慌。
直到突然，灯亮了，温馨恬静的鹅黄色灯光充斥了整个房子内，慵懒而睡意微醺，仿佛透过被扫清叶绿素的树叶经脉去看到的阳光。
主卧门处，他们看到了倚门而立的沈氏夫妻，一袭真丝珍珠白睡裙抱臂而立的沈栀，头发顺一边搭在肩，眉眼中满是温暖到让人落泪的慈爱与心疼。在她的肩上搭了一只男人的大手，沈丘让妻子靠在身上，也悲伤而怜惜地看向客厅中央独立的裴旻之。
直到回到房间，沈栀坐在侧躺着睁着眼还睡不着的裴旻之床边，一只手温暖而又不过度拍哄着这个收养的小儿子的肩，没有任何区别的用以前给沈曜用的旧故事书讲了一个哄睡的睡前故事，并在轻柔地离去前：
“亲爱的，我们给你关灯了？”
之后，又轻柔地返回，将故事书重新放回枕边。
“那个匆匆离去的另一个孩子，把我们也想讲给他的故事留在这里，你可以替我们讲给他听。”
宋繁星才意识到。
这是何其有幸。
他们的行为，在被发现后得到了沈家夫妻的接受，并为他们提供了保护。
“确实还是孩子，还在成长期，无力自保，互相蜷缩拥抱在一起取暖、彼此安慰的两只稚鸟一样……”
门外传来极轻的嗓音，沈栀叹息着，与丈夫习惯性的表达爱意接了一个亲昵的吻，情绪色彩很黯淡，
“虽然好像有另一个已经离开他们家的孩子，更勇敢温柔一些，用喙梳理另一只看起来还是漂漂亮亮地哪怕是受伤也有种破碎美让人着迷，就翅膀尖还在发抖的。”
“其实，早看出来了，那样一个运用着娴熟的手腕、年纪却那么小的孩子太引人注目了，只是遭受了什么样的逼迫，之前我们还不清楚具体的程度。”
对两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是天大了的事的，填不上的坑，弥补不了的灾难的“放火烧死那对收养你的良善的夫妻”，以至于要有一个人背上洗不清的罪孽。
可在遇到了这对夫妇之后，一切似乎温柔起来了。
第二天，在饭桌上，沈栀只是在说笑、吐槽丈夫的厨艺之余很轻松的说了一句：
“你们还是孩子，对孩子们来说是天大的事，就交给成年人好了，我们是可以为你提供保护的，请相信我们好吗？请相信我、和我的丈夫。”
就自然地揭过了这一篇。
———
不知沈栀与沈丘夫妻奔走了什么，裴旻之就这么在沈家住了下来，不论是沈曜、还是裴家，还不是还有学校里的那些四面八方涌来的霸凌排挤，有一段时间，在他推身边的宋繁星甚至产生了“大战已经过去、一切已经结束”的战后劫后余生的错觉感。
但宋繁星清楚，沈栀与沈丘夫妻势必付出了很多，因为在官方设定里提及过一句：
裴氏，如今表面身份就是世界首富。
所以实际上，烟雾背后这是至少也事关世界首富的独子（独生儿子）去留的问题。
尽管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学校里那些每天都像会重置，今天宋繁星怎么拦在他推面前狠狠教训过校园霸凌犯，卫生隔间鱼贯而出满头是脏水的混混鱼贯而出，得到鞠躬喏喏地“我以后再也不敢”，明天的那些人就像被重置记忆一样又变回自说自话的霸凌犯，非常的烦。就算都嫌恶至极懒得当人去正眼看待，可毕竟他推还是长身体的十五岁少年期，漂亮美少年被打也会痛的，那些人推搡，一人撞一次、打一拳都足以留下好几天消不去的淤青，宋繁星没法不计较。
可脸颊及眉眼被青紫淤青衬托得愈发有些破碎感的美感、愈发雪白的裴旻之看上去并不介意，他推的心情最近似乎是前所未有、官方剧情里都没有过的好。
以至于人被心境带动漂亮得每每宋繁星凝视他推，都会不知不觉间愣神。
今天宋繁星在忙一件事。
他在尝试卡bug，所以在做一个实验。
裴旻之乖乖地坐在原地等着，没任何不耐，就看着某个虚空的方向，
尽管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他就是知道，“姐姐”在那里。
他想尽管命中注定，“姐姐”是最后一个来到他身边的存在，但“她”，在他心中——永远是最特殊的那个存在。
“希望”、与“绝望”是一对孪生姐弟，仿佛释放出所有意味着灾难的名词的潘多拉魔盒，但当最后一个来到身边的存在出现的时刻，那是盒底的薄薄一层，“希望”，裴旻之第一次感受到了“活下去”与“希望总会来，希望就在明天”这两者之间的意义。
在很久很久已经想不清具体是什么模糊了的过往，那时似乎也有谁在透过什么，啊，那似乎是另一双因为是女生所以陌生怪怪的眼而盯着他看：
【请相信我吧，我会来到你的身边，在最终的大战来临之前。不需要等待太久，但请再为我稍加等待。】
与在琴房飘扬的雪白窗帘，“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避以为“那才是等待”的开端不同，这场等待早就开始了。
最终，
“她”信守了承诺，
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一直在等我？”
——*是的，我一直在等候您的到来。*
“姐姐”结束了某种“人在这里，心却在别处忙碌分心”的活动，当告一段落，下一瞬间，床上多了一套叠得整整齐齐，还在封袋尚未拆封的全套衣装。
至少证明了“姐姐”的存在不是一个臆想，虽然裴旻之从不认为他该信任世俗的定义而非自己的感知以及判断，“姐姐”，本来就是一直在他身边，不过，倒也算是了解“姐姐”的一次愉快经历。
譬如这套衣服华美料足而色调明媚，就是怎么看，都是那种不日常的Cosplay或角色扮演。
“姐姐”像也有些羞愧，可没抢走这套衣服，说明了，还是面子事小眼福是大的喜欢。
裴旻之认命的接下，美少年嘴角维持着某种因为温柔的尽力收敛而显得很可爱的尴尬苦笑，但是他在之前还精神抖擞愉快上挑的浓黑眼尾，此刻却是有些蔫蔫的没精神了。
是红绸为底、漆黑皮毛的披风。
衣襟是堆叠的层层叠叠花边镶嵌一枚红宝石，头顶是流星黑纱与皮帽组合的一朵血色玫瑰，奇迹的是尽管要素精致瑰丽，穿上却丝毫不显女气，只精致如人偶，增添了完全穿出来展现了的服装特有的贵族仪态感。
穿上像是位小王子。
却因为色调主色调为黑红，更像是位堕入甜蜜危险地狱的吸血鬼公爵，暗黑风的王储小血爵。
脖颈处是鲜红的狐狸围脖，被裴旻之动手漫不经心地缠绕起来，半狐半兔的雪白年糕状的小咪在其中睡眼惺忪，鲜红兔耳朵摇曳着完美的融入围脖脖之中。
宋繁星被那双无光也像星河般漂亮的眼睛盯着一直有点怕被发现，尽管在理智上清楚那种情况不会发生，此刻，他可耻的……截屏了。
□□上，烦不胜烦发给自己：
“……救命要成为公子大人的狗了！”
完全是发在超话里能成为镇圈之宝的水平，由自推亲自穿上血色瑰丽活动卡面上的服装，活生生一比一成真版的“血爵公子”，对在国乙展看到有老师出的cos精妙都能晕过缺的来说简直在做梦！太漂亮了，脸侧一下、眼垂一下、肩膀微倾身体微转，360度每个角度都能截屏当壁纸，太超过了！
宋繁星截屏得手机上一张紧接着一张都出了重影。
游戏里，“姐姐”平淡没什么反应地：
“……”
意思是还行，至少还能看。
这么冷淡的反应，裴旻之似乎也很满足了。
隔着屏幕，那双眼却像只蓬松的小狐狸，柔软贴心又带了把小勾子，宋繁星光看着，就仿佛感觉在用毛毛尖尖的耳朵卷卷曲曲的弹动着，身后的尾巴却绵密而又柔软，摇摇晃晃地触碰到他的手背、腰肢、还……当沉浸其中，整个人就像是躺进了一片云朵里。那湿软又温热的触觉？是……是舌头？!
不愧是生来为撩而生的乙游男主，当其把心思专注用在你身上的时候，不用神交，不用身体接触，隔屏幕用眼神，都能让人达到颅内高潮的眼交。
宋繁星心跳的快得不行，手指都在发抖，
摸了摸那似有触感的黑软发丝，裴旻之很舒服似的眯眼扬起头向手心贴近，能感知到少年在手心温热吐息的蹭了蹭。
【初次见面，您好。非常感谢您使用接触系统。】
【失败——个体033身着装束为【血色瑰丽】情人节特别款UR冠冕之下的限定服装暗夜郡王——检测、成功！您好，恭喜您在指定时限之内收集完毕限定衣服套装，请接收掉落的奖励。】
来了！
宋繁星精神一振！
果然靠重新搭建起与系统卡面里特别二次元的装束一模一样的穿搭能骗过苟延残喘，已经傻不拉几的系统本身，继续掉落奖励。
他推现在所在的那个世界，是在夹缝侥幸存活下来的，岌岌可危随时有可能彻底塌陷消失！
所以把能薅的羊毛先都薅了，他这边也储备上一些那边的通行货币、物资之类的总是好的。
拿了十万金币和一千钻，宋繁星的眼，意味深长又悄无声息地挪向衣柜里还有的十余套。
啊呀，谁懂啊，他真不是眼馋，想看看三八妇女节那个狗贼官方发的那个破周边，男主身量款的女仆装，穿上是什么样……
好吧，至少给他推穿男友穿搭、霍格沃兹魔法袍、约会私服加手腕专属小皮筋不过分吧！
““姐姐”，是你不愿意和我说话吗？还是我没有赢下足够的资格听到你的声音呢？”
宋繁星回神，
发现他推正在来牵他，咬着唇，看上去很不安。
嗯？怎么可能啊？当然不是啊我的宝！好吧，可能是他那边有点自卑，宋繁星有点心虚，毕竟要知道姐姐是男姐姐这个刺激有点太大了，可他做什么了，让你有这种不切实际的自我贬低啊，宝！
“好吧，也许你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没法跟我说话。”
尽管没有得到回应，少年很温柔地已经自己解决了这个多想的问题，宋繁星看着这样的他推，好吧他心都快化了。
欸对对对！这个对！宝。就是这样嘛！
当带着黑色皮质触感手套的小拇指似勾上白色丝绒触感的柔荑指尖，黑与白的交错，刚与柔的缠绕。
宋繁星看着他推弯眼而笑，
那一瞬间，是彻底卸下戒心，哀伤又愉悦地享受着这一刻的一个笑。
\"那我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可以直接来找您呢？\"
宋繁星：
“……嗯？什么？”
他正在脑海中有条不紊的过着每一件需要帮他推先就绪的准备，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推会说这一句。
“我知道“姐姐”恐怕是还要处理其他重要事项，是需要往来很多人之间吗？可“姐姐”毕竟是女孩子，女孩子就是应该被保护的，身边每次都至少要有一位的随时陪同在侧。既是为了能够随时保护你的安全，也是为了可以随时传递你的命令，言出法随，我没有什么本事，只望能向您送上我的陪伴。”
“所以我想知道是按照顺序吗？那什么时候，下一次才可以轮到我再陪同在您身侧啊？”
“嗯？？？”
这种东西还要有先后顺序的吗？就算真有往返多个世界里的系统，宿主们见它还需要抢破头！？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不是应该是它猛磕头求打工干活的那些对象，他们谁想来就直接来了吗？来了还得让系统感激到擤鼻涕“总算开张了！”上班太积极，思想有问题！哪的人喜欢内卷啊，卷生卷死的，都是背叛了阶级，咸鱼鱼们得而诛之！怎么？是排班制度啊？
宋繁星咳了一声，端着系统的架子暗示：“你想来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在心里想着呼唤我就好。”
宋繁星看着手机最上面跳出提醒，
【《囚禁的掌心》
您安排的事项已经做完啦！您的男人正在遵循常规日程：全身心地等待您的来临。】
确定这样可行。
“这是姐姐大人给我的特权吗？”
果然还是小孩子。
他推（美少年版）眯起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在向他撒娇讨糖一样，偏偏还就是莫名其妙的激发了宋繁星莫须有的哥哥光辉，根本就无法拒绝啊——明明最开始，自己还是很担心，主要是忐忑近距离接触的模式，可不知不觉间，已经很愉快甚至享受了。
“嗯，这是你的特权。”
“神女大人，我的信仰可以帮助您维持您自己吗？”
宋*京海神女*繁星磕绊了一下：“可、可以吧。”
挖的坑有点多，有的他自己都忘了，还不等宋繁星消化完自称神女的心虚，
穿着宋繁星的他推，美少年没有穿校服，那套穿着装束在身上，就莫名有了那种隔着屏幕在卡面上所见的凛然不容臆想的神秘华美，有一瞬间，宋繁星感觉他推又回归了曾经在另一个次元俯瞰着万千个玩家，态度并无区别的遥远。有风雪的凌厉，和冰锥般刺骨的坚定，眼中流淌着的却是混杂着纯粹与沉寂的深水。而他的心，却作为冠冕之下的年轻血爵公子，灼烧着一把名为野心的□□。——无可否认的，此刻与卡面上如出一辙的他推无疑是一把危险的利刃。
“在您这一掌心世界的信徒，见过尊敬的陛下。\"
“为了至高无上的陛下，为了达成您在这里的目的，我敬爱的陛下，我亲爱的“姐姐”，我将向您，献上我抵死难消的忠诚。”
这本来应该只是角色扮演穿cos服下的游戏，
但当喜欢的少年就单膝跪在脚下，右手放于前胸，虔诚地向你俯首时——
宋繁星望着屈着膝，头却骄傲地昂着的他的少年，手中的权杖不自觉的使他起身。
看来在他的少年的设想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陛下手持着权杖，身后拖尾着华丽的洁白冕服，从王座上向跪于面前的信徒走来。宋繁星看得出来他推没有预料到他的这番举动，半跪在地既想起身拉住他，又不知道该不该起身，结果就是犹犹豫豫起了一半又给跪了回去。
“陛下……“姐姐”？”
宋繁星来到了他推的面前，只一个俯身，或者一个起身的距离，他们可能就会鼻息相贴。指尖伸在了少年的面前，他将亲自拉起他喜欢的少年。
毕竟“手中的权杖”是他喜欢的少年，让渡给他的，而因为这个少年，他何其喜欢，所以他会让渡交还回去。不需要他推卑微地在脚边祈求他的垂怜，只要这个少年在这里，他就会心甘情愿一次又一次奔向这个世界的，这就够了。
裴旻之似乎察觉到了伸在他面前的一只手。
望着那个就是“ta”向他递出的手的感觉，那双无光的眸中似乎有流光暗动，还没等宋繁星能够仔细去看清，就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美丽而逐渐有了青年在那具躯壳内在以惊心动魄的骨骼脱胎换骨而出的少年，伸出手，轻轻的托起宋繁星伸来的手，宋繁星不明白他的意图，只能顺着动作。
少年缓缓的低头，虔诚的闭上眼，一个轻吻落在了宋繁星的手背上。
那一瞬间，宋繁星只觉得心跳如鼓，但理智却又叫他拼命冷静。
冷静冷静，这对于世界首富、儿女都有英国礼仪课的裴家，一家子莫比乌斯来说只是一个很平常的礼节。没有其他的任何含义，没有任何的意思。
才怪！
最后，当沈栀敲了敲门，侧出一半柔顺发丝下明艳娇美的脸，询问“是否能进”、“上次匆忙离去的那个孩子这次是否愿意让她见一面呀”时，
两个孩子关起了房门玩的换装游戏，已经因为“被疯犬王爵献上了抵死难消的忠诚的神女陛下”的突然离场，而宣布告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