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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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其实我觉得你想寻求帮助……我也知道你是来为自己，为主人即保护者寻求帮助的，不是为你的爱宠。因为你一直认为，没有问题小人类，只有问题主人。”
“你有没有考虑过，用发声按钮？”
“你之前说的那种【走失】的情况，如果小人类自己不想走的话，他那时求助打翻东西的话你会不知道吗，可能就是怕给你添麻烦、或者说还没有归属感的二次出走，不就是没有安全感吗？有话有需求也不会跟你说。”
“你是没见过那种真在爱里泡大的小人类，就算不会说，也跟小祖宗似的一直在恃爱行凶的叫要要要，或者闯祸后厚颜无耻地撒娇滩着知道不会被责怪，如果要给一个发声按钮可热闹了，【要】、【吃】、【出去玩】会被全天候24小时的按的啊。”
黎远抱怨了一下，他家有一个很没礼貌但憨憨欢乐的小人宠，所以就算抱怨，也带着又气又疼爱的笑，
“当然，也要做好一个准备。“
黎远嘴角一抽搐。“当他学会了用发声按钮和你表达，你半夜被一连串的声音吵醒，“scared”小人类在房间不断按着这两个词汇，一边望着空无一物的墙角。”
谢谢，吓死了。
“总之感觉你家宝这么聪明可以试试发声按钮训练，可以更好的和他沟通欸。”
嗯？
裴鹤一斜眼看他。
感觉到这位自己读大学就超级崇拜的大神看自己，黎远开始描摹下巴展望：
“真的，哥，根据你的描述，我觉得你家宝是可以去做到一天的发声按钮交流训练结束之后，”
“自己还会去主动自发的在下午，根据记住的位置，再按动按钮听几遍的程度，”
“哥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这就是小人类里的学霸档的｛精听｝哇？”
黎远浑然不知这个情境早已在他们这两个高傲自大的高等物种未曾发觉的情况下，早已在裴家本宅客厅，爱茉莉和小雪团用发声按钮毯的交流下，每天下午都会偷偷趁那个年轻男人回家前重复上一遍。
不然茸茸的赛博文字语言课为什么进步的辣么快？
开始：哥哥，玩，抱
后来：如果我的本我是宠物型的小人类，辣么我的自我还是否拥有自由意志？
已经《从宠物小乖到弗洛伊德》
黎远还在傻乐的展望：
“之前没建议你，哥，是其实你的爱宠状态不太好，被陌生人抱会吓僵，也不太让摸，那些会用按钮的人宠不仅是聪明一项，更重要的还是情感需求高，但你家宝的情况比较复杂。”
“对～如果本身小人类每天就对着主人嘤嘤叫就是说明是一只高需求小人，适应按钮很快，但是你家宝好像有心理创伤，和人的交流很有保留，那时我希望你家宝会慢慢好起来。”
“现在，我觉得差不多了。”
茸茸在怀里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脸上除了以前那种懂事的乖，更多了一些懵懂和好奇。
听到陌生人说话时第一反应也不再是警惕地把小脸蛋在男人臂弯后藏一半，皱的小眉头下漂亮晶莹的大眼严肃机警着，偷偷打量，
而是直接敞亮地仰起头，先看看年轻男人，再看看对方。
黎远很难说这是好，还是不好，
正在这时，机构这栋楼的窗户下正好走过把玩着快递盒里奄奄一息的小人宠的人，温柔地弯下腰哄孩子：“给你买了，开心了吧？”
孩子：“开心！”
买宠物还是图自己的开心，丢弃一只觉得丑的生病的，转头抱一只新的回家赏玩。如果你走过去制止还会得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冷眼：“又不是保护动物，还跟动物共情上了。拒不拒绝是你的事，老搁这骚扰人影响别人的生活体验，非常不理解这种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的人，你倒应激了，白左。”
而在这种环境下，
小人类仰起头，憧憬热切地看着年轻男人，满满的依恋和相信。
总之，裴鹤一能保护好他自己的心肝小宝贝的吧，这个狡诈如狐的家伙。
———
U盘拷贝的时候，
几个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也过来了，小心翼翼羞红脸的征询了裴鹤一的意见之后，逗着小可爱，
一开始总是瞟着懒洋洋却很有社交距离的年轻男人脸红心跳，目的显而易见，
后来却实在被乖乖软软，糯糯亲人的小雪团萌晕：
“天啊，帅哥，为什么你的宝宝那么乖！”
“一般人学不了，我从迪士尼逃出来的，自带魔法。”
年轻男人翘着二郎腿，单手托腮微微一笑，真心和假意分不清，旁边在拿资料接待家长的黎远翻了个白眼，这同窗就这尿性，简茸也早已习惯，哥哥就是在面对外人时会戴上一种迷人而绮丽的笑容而浓密睫毛扇动散发魅力，实则那只是一个面具。
裴鹤一笑吟吟地说：
“开玩笑的，不是靠教程刻意培养出来的，是稳定的情绪、充足的陪伴时间，和和谐有爱的家庭氛围。”
旁边，黎远正在接待家长，一个年轻的哥们坐下：
“……我现在送他来是不是已经晚了呀，他的毛病比我第一次采取措施前还要严重了。可他已经是精神病了，我不敢碰不敢弄的，只能请专人来做专事。”
黎远一手竖直在另一举高的手段手心：
“哎，等等，家长。”
“既然你选择我们《小人很优秀》了，我就也默认，您接受我们的训宠观念了，那就是：”
“主人和小宠一起上课，”
“并且，由于您是高等生物，吸收更好，责任更重，问题时至今日……抱歉，您的责任也更大，主要接受上课的也会是主人您。”
“首先，除了极极极少数的先天基因，正常的小人宠并不会成为“精神病”，就像那些被送进豫章书院的孩子，并不是真正的精神病一样。问题宠本质是主人不会教，或沟通不畅，您的小宠是什么问题呢？”
哥们啊：
“他护食，特别严重的护食，我一扒拉饭碗他就龇牙凶我。”
黎远点头，身体前倾双手交握指尖捏笔：“你为什么要好好吃饭的时候，扒拉小宠的饭碗呢，是纠正进食前等待吗？”
哥们：
“不是，我是听说，人类本身是一种阶级动物，他们还是学生、上班族时，就会服从班级里会结成小团体的少年少女，也谄媚老板打压新人，所以我一直在每次的吃饭时都在他吃的最好的时候扒拉走饭碗，确立等级和地位，也让他知道谁做主。一开始，他还挺乖的，乖乖等待或者来撒娇乞求我让他吃饭，可后来，渐渐地凶狠蛮横起来了，还要打我，拿我买给他的剑扎我。”
黎远刷刷的记：
“我不是说小人宠本身就是赛博人种啊，我就问问，如果有人在你舒服愉快地享受美食时，突然拿走，而且要你怎么撒娇乞求也没用，你越服软，对方越会拿走，屡试屡败之后，你还会乖乖的吗？”
这个家长一噎：“呃，恐怕不会了，这不是玩我吗。”
“后来怎么样？”
“后来，他以前一摸就低吼，我就一下子打头，但不会说打很厉害，他就懵懵看着我等我再给他吃，后来还是时不时有低吼，突然有一天护食会呲牙也突然咬了我一下，真的很伤心。可是吧，又很微妙，因为他好像是知道自己护食所以又在控制自己的行为，但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在要我。”
黎远放下笔：
“这不就是了，你总这么干，你家的小宝贝对你已经丧失信任了，虽然他还爱你，但也畏惧你、不解你。”
“正向纠正护食其实特别简单。”
滴滴！
一声可爱奶里奶气的闹铃后，
宣告着正好到每天茸茸吃午餐的时候了。
漂亮小姐姐和小哥哥们饶有兴致地在玻璃门左边，隔着一条走廊和门，看着坐在玻璃门右边茶几和椅子上的年轻男人轻柔地在茶几上铺设了桌布，拿出一个雪白的小箱，里面捏出的都是微缩食玩般精美小巧的菜品、甜点、饮品等等，
黎远寻求助教的眼神飘忽忽而来……
裴鹤一眉头一抽，面上温柔似水继续柔情优雅慵懒地询问：“宝贝要自己吃嘛，还是哥哥喂？”
茸茸是个好孩子，不想让别人感觉这个人宠溺人宠太过，没有规矩、宝管严又遭人异样眼光，揪了揪这个年轻男人的衣袖，扭头看去，意思是：
哥哥，你看看我们的那个人，他好像一条狗啊。
……不是，这是裴鹤一噙着笑心里骂出的想法。
茸茸咬着唇，纤弱又单薄，长长的粉色薄糯袖子，不断纠结地凑在一起。巴掌大小脸雪白漂亮，栗色细软额发耷拉。眼睫卷翘哆嗦湿漉漉，低垂眼眸泪光莹莹，嘴唇湿亮。他的意思是：
哥哥，你看看我们的那个人，他毕竟是你的朋友，帮帮他吧。
裴鹤一憋着气，维持着翩翩风度和小宝做着教具，至少诠释展现着他和自家娇宠带大至如今这个美好作态宝贝的默契和日常，只能这么自我安慰。
某位年轻家主的占有欲又犯了，
这么昭示一下倒也是确实别有趣味。
以前，茸茸和这个人从没有做过护食训练，
所以，包括揽下这个花活的黎远也是一头汗，迎上同窗讥讽的凉凉目光，挠头傻笑：
那不是显得您技法高超嘛——
总之，一切还是未知数，全靠茸茸的领会和这个人的教导能力，以及临阵抱佛脚做不到的长久积累下来的默契和依恋安心。
茸茸开动了。
正两只小手握着牛角面包认真地小口小口进食时，突然，手里的牛角包就被拿走了，
小雪团腮帮子鼓鼓地，眼睛眨呀眨懵懵地，看上去有些委屈的可怜。
下一刻，手里被塞入了更美味的，平时限制因多糖对心脏不好而不许多吃的苹果肉桂派。
小雪团懵懂地仰起头，像确认了一下意思，得到了应允后认认真真把派吃完了。
接着难了，需要吃餐盘里的正餐，也就相当于要去盘里夺食了。被拿走时，茸茸有点委屈，带着控诉意思仰头看着男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样的，
导致年轻男人再伸手接近时，连软绵绵的茸茸甚至都出现了抱紧盘子扭过身不让动的情况，直到年轻男人翻转了摊开手，让小雪团把手里的吃掉，很快，茸茸就知道了，哥哥的意思是每次靠近伸手过来，就是要给他加好吃的，这是一种新的——
【游戏规则】。
到这里其实就已经不排斥在吃饭的时候被打扰了，对人路过和手靠近都不那么抗拒了。
年轻男人也很好说话，
说到底，这只是一种协商沟通的控制护食，并不是真的要抢夺走食物，
把原来的牛角面包还了回来。
但茸茸已经吃饱了，无声地打了个嗝，揉了揉眼睛发困，依偎到男人手心，
到最后，甚至把甜点拿到了年轻男人的手指尖上，要年轻男人喂已经睁不开眼迷迷瞪瞪的他去吃，再拿着饭后玩具爬到男人的怀里去玩。
黎远将准备擦汗丝巾优雅地装作一个示意的动作，揣回西服前胸兜里，双手交织抵住下颌笑眯眯地解说：
“对的，就是这样，这位，是我们学校的名誉院长，训练理念真正的创始人，星际那位拥有众多辉煌履历的知名人宠训导师的唯一徒弟。护食其实只是小人类不清楚我们要做什么，只是他们降级成为宠物回归动物界后重新资源争夺而基因里就过激的一种行为。”
“所以，护食再正常不过了。一定保持拿高阶食物换低阶食物or拿走之后再还给他，小人们慢慢都会理解我们不会抢他东西这个事实的。”
这个哥们已经看傻了，
看着这一切宛如神迹，
结巴：
“我把我家宝宝送到训人学校，训了200多天也一点用没有，最多在教官反馈的视频里看到一点这种成果，等我把宝贝接回家，他护食攻击的更厉害，很多时候，我都感觉他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窝在阴影里看着我，眼里有某种都不认识我、要杀了我的恨意。”
黎远不笑了。
“您说的第一次措施，就是送到训宠学校吗？托管、无主人课程、纯单向训宠的那种？”
黎远默了一下，看上去有些肃静，
“那么我们去看看吧。”
———
茸茸趴在铺着松软大白鹅垫子的玩具篮子里，
看着面前小人类看了都得人来疯的训练活动场地，100公顷的土地，再辅以赛博人种的虚拟4D设计建模和建造能力，看上去毫不亚于是一个刺激游乐设施全齐全的迪士尼乐园或环球影城，连前世没怎么允许上过过山车和跳楼机的简茸，都因为美轮美奂的想象力和动漫色彩斑斓多看了两眼。
里面有个小人，怀里抱着他的玩具，像一个在嘴里叼着玩具却没有家可回的小狗。
他的世界，只剩回忆。
明明家长就在不远处的那里。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 5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