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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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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0—16：10，
户外与点心时间。
有一个漂亮小可爱陪你玩过家家是种什么体验？
平时都乖乖运转的小人宠们下午自制点心在户外吃因为今天为了争和多了个漂亮的小雪团玩，折腾20分钟还没在户外坐下，菠蜜气了，端着盘拍桌子鼓脸小恶犬咆哮：“够了，你已经玩了56秒钟了，该我啦！[委屈]”
对此，边之铃只是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这个小人是对追随交朋友的对象要求非常高，高需求又敏感的人类，如果说Kimmy是训好之后就会像金毛小天使习惯和主人相处模式的小人类，边之铃就是会不断试探，看似在某对象手下变乖了也会观察这个对象有没有能力继续管住他的小人类。
之前注意力都在看起来是最强大的庞然巨物老师们身上，现在，都在简茸上，看起来对现阶段追随交朋友的聪颖小雪团还算满意。
户外的小白餐桌上摆着牛奶、果汁、麦片，面包、吐司，和各种果酱。
每天轮着值班过家家做厨师的小人站在餐桌后面，给同学们端着的餐盘里一例一例地分发。
简茸坐在位置上，小手挡着打了个小哈欠，乖乖地等着和他接下来玩的那个是谁的争端，由小人类们自己解决完。
过家家，对前世有高等生物记忆的简茸来说幼稚，却对这些小宠物人类，和那个带他回家的年轻男人来说刚刚好。
简茸已经习惯了。
在家里的时候，年轻男人也总是和他玩过家家。
———
带回家那种鬼屋别墅就算了，简茸永远习惯不了，一觉醒来，蜷成一坨的小雪团迷迷瞪瞪在都是蜘蛛网和棺材板的紫黑古堡，躺在沙发上醒来的感受。
恶趣味。
浓缩的模型，把简茸放在里面，就是上上下下五个小时都走不出的大鬼屋。
后来这个人又迷上带茸茸一起玩游戏。
一个大手柄，一个定制小手柄，
网上排鬼屋逃脱类型的PUBG。
年轻男人：“你要带我吃鸡嘛，大哥哥有点菜。”
小人类仰起头，看向虚拟屏幕，不认识多少赛博人的字，但是认识枪，尤其简茸前世总是在医院里病房，还是超级小的时候，四岁多，幼儿园大班，就在附近频道组过人，
被误以为是小萝莉的感冒鼻塞小奶音，
一上来就说要带那些大人吃鸡让他们都跟着他，那边二十几岁的大人和小伙伴爆笑，怀着照顾小可爱的小心灵的心思就跟着他了，结果四岁的简茸一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枪法爆炸准，意识爆炸好，然后那些大人就目瞪口呆地吃鸡了，笑哭：“不夸张，小大神你吊打我们几个没问题！”
简茸还在自家大人在一边搓麻将的背景音里，还把医院住址告诉他们了，喊那些大哥哥大姐姐面基，可惜那些大哥哥大姐姐说：“我国有完整的针对未成年人保护的宪法！……开玩笑，小朋友你这样不安全。”
还是没见面。
总之，茸茸意识爆炸超神技术爆炸好。
就是茸茸看不懂按键，第一次上手什么都不熟悉，这个叫裴鹤一的年轻男人也感觉到了自家娇若无骨养的小乖似乎有点特殊，意外看来一眼，玩得上心了起来，配合得更好。
不过再好也好不过老司机。
茸茸温吞吞乖乖地掰了下手柄，又掰了下。
年轻男人看着这个黑发黑眼头发软软的皮肤白白的小可爱，声音都温柔下来了，
轻笑，宠溺而温柔非常：
“嗯哪？”
茸茸扯扯这个人在身旁垂落到他身边的衣袖，求助地仰起头，眼睛纯澈无辜：
可以帮帮他吗，卡住了。
简茸意识习惯性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本正经狠辣地把路过的全给清了，但因为还是不习惯操作，总卡在灌木和家具间。
这个人轻笑着，跟在身后，漂亮娴熟以成年人更狠的把所有障清理得更加利索。
简茸不知道，四排的第四个正以为遇到一个小超神和他的温柔宠溺辅助，嗑到了啊啊啊啊：“你舅宠他吧啊啊啊啊啊！”
沉浸式落地虚拟屏幕跳出一个大怪物，视觉冲击对小小的简茸来说更是数以万倍，简茸吓了一跳，小奶音：“呀！”
“嗯，什么？”
“是可怕的人。”
简茸仰起头，却发现年轻男人问归问他“嗯是什么”，却是双手托腮，笑容清爽灿烂却蔫坏，一脸上头。
感觉要被茸茸的什么一举一动都萌化了。
老变态的，
充满餍足。
结束了这局吃了鸡，还诱导简茸：“对，摁那个键是重新再来一局，还是匹配我……”
舍不得他了。
简茸可不想再跟这个人玩了，顺着沙发旁的小毛绒台阶，小手扒着像攀岩，小脚小心地找落脚点地下去，这个人还叫苦似的跟四排里的其他两个说：
“他不和我一起玩啦，这个坏孩子。”
茸茸*乖孩子用甜甜白白的小脸做了个“服了你啦”的翻白眼表情，因为是简茸做的，还是很可爱。
坏蛋大哥哥，
你的言行符合老变态的标准。
———
尤其是现在在日托班，和简茸过家家一起玩的，
遵守规则的都是香香甜甜的人类同胞们一起玩过家家，仿佛回到了前世还在地球上，人类仍然占据着主导地位是高等生物的时候，海边，一群人自在放松喝咖啡吃点心的时候。
十分怀念。
茸茸感觉回家更不想跟那个人玩了。
这个带他回家的年轻男人总温柔诱哄着，却一点规则也不讲，满肚子坏水，像个怪蜀泰。故意带他去吓人的地方，餍足而恶趣味地阴暗甜蜜听茸茸小奶音被吓，不是尖叫，是温吞吞乖乖地“啊呀”这样的，
又英雄般的出现，漂亮利索地解决一切，让简茸连一点脾气也不好发，
然而下次，最危险的地方还故意带他去。
最危险的时候，这个年轻男人最安全，但最安全的时候，这个人就是最危险的。
……
不过还是发生了点小波折，
老师们看着由茸茸带领，端着餐盘来收拾送回来的小人们样子太可爱，尤其是简茸乖乖的样子。
却没想到简茸身体到了那样玻璃一样脆弱的程度，
真的越小的把玩观赏类小人宠，越脆弱，有个老师只是逗着玩，蹲下来，弹了简茸很轻轻地一个脑蹦子，结果简茸就晕倒了，低血糖一样失去意识，过了一会儿才醒过来。
周围的其他小人围了简茸一圈，和在旁边蹲着脸上满是泪的老师都吓坏了。
花瓶易碎，可怕的是花瓶和主人都不知道他易碎。
高等生物喜欢婴儿般可爱娇嫩的宠物就得接受婴儿般脆弱的他们。
其他人，都没有带他回来的那个年轻男人那么苟，身心上不会故意地“欺负”，
但，
对简茸需要多细致麻烦甚至琐碎的照料，玻璃脆弱般的身体，也确实缺失完全的认识和呵护的可能。
———
16：10—16：40，
离园准备。
“我本来在那边打工的，那边地下室有个小人咖。”
一只眼是灰白的，另一只眼看不见的小人类安静又乖巧地把点心一点点吃进嘴里，成熟的不像他的年纪。
马上就要告别一天日托班的全历程，
小人们聚集在一起，最后说着未完的话题，和某些黏人小糖包和漂亮小美人彼此地舍不得贴贴。
简茸被椰耶黏腻着抱着胳膊，安抚地一下一下拍抚在椰耶的发丝上，
展开思索。
作为一种商业模式，也有救助流浪小人宠意思在，让他们打工自食其力，赚钱买粮，赛博世界里有很多的小人咖和撸宠咖啡馆。
可那终究是权宜之计，小人类们满足每天打工赚粮吃饱肚子的需求后，爱的寄托本能也应遇而生。忠诚的天性无处寄托，每天形形色色的庞然巨物来了又走，短暂的关爱互动每次从期待到失去，仿佛从未真正拥有过什么。
是的，猫咪，小狗，小人类，拥有情感充沛认知的小生命有着特性，时间久了就会恹恹地趴着出神，没有归属感。
感觉每个花钱的庞然巨物只是需要小人类的“可爱陪玩”，而小人类需要一个永远的真正的“保护者”，真正的幸福是进入一个能给自己遮风挡雨许下我们小契约的家，心里清楚有谁对自己最好，自己也只给他特例，又如何做得到与每个人都好。
所以懒洋洋地很吝啬不愿互动。每个人都说爱我，喜欢我，我一直在盼有个人可以一直陪着我，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把我带回家。所以到现在我害怕付出，我怕他们离开了我难受。
而最糟糕的是，
这些打工崽崽的人咖还遭遇了生意不景气的重创，老板员工换掉之后恶性循环了。
每天下班后终于来和小人们治愈彼此的上班族哥哥姐姐们开始发现，
进门时要求的消毒变得不严了，
小人类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不亲人，含泪，不让摸。隔着护栏进门就看到他们蹲在员工脚边仰头可怜的扒拉，看来，是从早上起来就哀哀的叫了，
扒在进来玩的哥哥姐姐们腿边，发现没吃的，就比伸出尔康手“宝贝——”没摸到的哥哥姐姐们还要委屈，
慢悠悠走开，蜷缩在角落里，委屈巴巴的流眼泪。
不过，
这几个小人离开那边据说是个很逼仄的地下室人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还是隔着玻璃窗的，庞然巨物的赛博人们就从“来看小人类”变成了“来拜访小人类”的，小人们就愉快了许多，
还有了自己独立的羁绊。
曾经的小人类们，小手扒着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眼睛忽明忽暗的
——我想有个爱我的妈妈
而现在，
现在那个一眼是白内障，一眼是看不见了的，因为一些在人咖经历的小事故成为了小海盗的小人类，和那边两个小女孩的手腕上都多了串什么，是一条五光十色的手链，最核心那枚大宝石屏幕上闪烁着红色光点。
——领养协议。
值得一提的是，领养方写的不是送他们来的那一个男女家长，不是庞然巨物的赛博人那方，
而是小小的，小人类方他们自己。
【我以为是我捡到了你，
原来是你拯救了我。】
——裴鹤一先生推行下的【创变义工旅行计划】。
每天观察领养的两脚兽状态日常的，就是这些经过苦难异常安静乖顺，没有兴致跟大家一起玩，更多注重凝视着与那个两脚兽链接的小人们的日常。
原来现在是小人云养和领养了一只心灵漂泊飘荡，不被牵挂，没有像气球系在地心引力上的锚点的赛博族两脚兽。
为了不打扰生活状态，只是默默地观察，看着自己手链上的小点：
“我的家长看来是个打工人。”
顺丰机器员。
小人们看着那个在自己眼中是庞然巨物的，在更加庞大的世界里闯荡、谋生，尝试带猎物回来，到处忙，感觉十分有趣。
还有两个小人的家长，是要在海面上进行的工作。
这大概就是赛博人种占据了宇宙的主导权，却还要有一些特殊工种需要实地考察和检验工程的工作。需要以机械原型如潜水艇、探测机，下沉到很深很深的深海之类的，简茸在电视上看到过。
一个小人看着红点有些困扰地笑笑：
“我的papa只在黄金沙滩养老。”
小人类们好奇新奇地看着：
“一动不动，好懒好可爱。”
“他甚至唯一挪动一次是去了趟海鲜市场！我喜欢。”
另一个小人看着自己的手链上的红点惊了：
“这么能跑的嘛？”
哪里都有椰耶！椰耶托着脸，认真且真诚地提问，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被别的动物吃了然后别的动物跑的范围广呢？”
好狠的心！
你真的……
林雪光银发下的小白脸目瞪口呆的一脸空白。
小德警官脸色沉的跟浓墨似的。
小人类们都被震撼了。
这个小人的家长：爸比我呀环球旅游啦～
看着这个小人就要被吓唬哭啦，简茸伸手去摸摸手去哄，他是小人类，却比完全依附庞然大物们索取爱的小人宠们有些不同，可能这就是很受喜爱万人迷，小人都黏着他的原因。因为茸茸像摸小狗猫咪似的，小小的也是一团软萌可爱，却还能摸摸其他小人的头。
那……自己的家长呢？
小雪团在一群小可爱的簇拥里悄悄地托起脸，简茸陷入了遐想，带他回家的那个年轻男人要管理整个赛博大社会，应该也是很忙的吧？
需不需要跑去其他城市出差呢，
在首都内也要到处视察，经常开会吧？
不过，年轻男人都去了哪里，简茸也确定一件事，就是在他需要这个人的时候，当日托班离园活动结束，他抱着书包，围栏打开的那一瞬间，
这个人会已经压抑好薄汗和轻喘，精神焕发地单手把流海撩向后，愉悦快步向茸茸走来，
把茸茸抱在怀里，
那个小雪团糯米滋似的懒恹恹侧坐，独属于小家伙的位置。
就像他确定，即便茸茸有一天离开，小人类宠物走了以后，如果把墓碑留在花园，夜深人静那个年轻男人独自熬夜看电视的时候，茸茸的灵魂就可能出现，熟门熟路的爬上沙发陪伴在那人身边。他们还会再互动的，特别温馨的互动。
也许年轻男人一低头，还会看到蜷缩在沙发上认真仰起头的小雪团的：
“我知道，是时候说再见了。你的时间到了吗……好吧好吧，我们再温柔地最后一次待过一夜。”
———
“哥哥！”
裴鹤一表现得像是个乖管严，披着黑风衣长身玉立快步走来，双手插兜和下属轻笑着开玩笑：
“我？谁说何尝不是一种霸道小人类的小娇夫呢？”
结果刚到日托班雪白围栏外门口，就听到小乖娇娇的小奶音，
一直在家24小时呆在一起，没有一点点边界感时刻试图把小雪团捞进怀里，甜蜜黑甜的蛊惑下亲亲贴贴，埋小肚肚的，把温软好气性的小雪团都给烦得，偶尔会背过身去，意思“哥哥好烦”，
裴鹤一也享受了一把，被飞扑过来的小宝贝扑了个满怀。
身后，日托班的小电视刚换屏，广播播报完：
“简茸回家啦！”
正在播报：
“菠蜜回家啦！”
有小人类揉眼大哭：“我麻麻呢？我麻麻怎么还不来啊！？麻麻麻麻麻麻！”
正高傲地向自己那位粉色战袍，抵墨镜看来很酷的辣妹妈咪走去的菠蜜小朋友眯眼回头露出胜利骄傲微笑：“你们的麻麻都不要你们了。”
“再哭，再哭，妈咪说老哭的孩子会被不要！”
小人吓得捂着嘴打个哭嗝还不敢再哭。
剩下的小人类们：QAQ
当多久纪律委员都没这么成效的小德警官：“……”
微笑天使实则长傻白甜脸龇牙小恶魔的椰耶惊了：你这是什么活阎王，全班小朋友就你先走，你先赚了个妈咪走归走嘛，还要撒下来童年阴影，全班小朋友等下妈咪来了贴贴贴心里也还倒欠一个妈咪呗……做阎王还是你在行！
……
裴鹤一怀抱里，小哭包依恋又泫然欲泣，小狗似的正不断地在颈处闻闻嗅嗅。
老变态，臭流氓，怪蜀泰，坏哥哥。
讨厌！
……讨厌的让他，这么想你。
没有你的时候我也可以玩得很好，可是一看到你我就好委屈，怎么才来接我呀。
小雪团心里小奶音骂着，依赖地用脸蹭了蹭。
茸茸也有点吓到了，心里倒欠了个哥哥。
什么叫小别胜新婚呀？
这位年轻家主都要受宠若惊地用那个
“当有人说没有什么是天堂，我说：……”
双臂剪刀状上下伸展，战术性展示的表情包，来完美体现他的精神状态了。
当然，裴鹤一蔫坏地想，难说是不是有这个他设计的恶魔小电视的原因。
仿佛放在幼儿园，好像幼儿园小朋友，
“别的小朋友都回家了，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为什么没每天早早的冲去接我，每天我都在想妈妈第一个来接我回家”
接一个小孩剩下的就哭一次，
想想他家小雪团刚才在他看不到的时候，也是全都翘首以盼哭唧唧踮起脚等的其中之一。
这个电视真搞啊，裴鹤一蔫坏地眯眼睛甜腻微笑，把小雪团握着肚腹举高高，
他觉得应该向全国推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