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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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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类成为宠物……小人类世界里的原始崇拜。
茸茸傻眼了，小雪团歪歪头，又换个方向歪歪头，杏仁眼懵懂可怜地定定着，尝试辨明这个场景。
怎么理解呀，在喝水前，每个小人类的举措：
看似一脸高傲的菠蜜摇晃着娇小玲珑而可爱的身体和小脸走来，接着，对着饮水机做出了——
转一圈拜一拜？？？
边拜还边撒娇哼唧，有一只手在喝水前会抬起，朝着饮水机虚挠几下，像招财猫一样，茸茸猜想了一下原因：可能是以前在家有一次饮水机空了，他用脚扒拉饮水机被妈妈看到后，妈妈给加水了，他就傻傻认为要做这个动作才有水喝。
说是拜拜作揖，更像是某种得到了爸爸妈妈笑声和宠爱后，掌握的马戏杂技，撒娇求爱的技能。
像极了人类早期的求雨仪式。
一瞬间，茸茸脑海内飞掠而过无数字眼：
开祷、崇拜起源、饮水思源（误、谢谢你饮水机、尝试安抚机魂、众神之父赐予我饮水机、他好有礼貌啊、吃水不忘挖井人、祭祀行为的形成、上天啊，请赐给菠蜜酱一口美味的水吧，求求你你了了，求求你你了了，给给宝宝喝喝水水吧吧，机！你是我唯一的机！
老师弯下腰，用针管注射器滴了一杯水。
菠蜜骄傲地离去了，意思是：我拜拜铲屎官就会给我倒水，我手都不用动的，你能吗？
无人回应，狂暴小豆露出了怒颜，宛如皱眉愤怒的棉花小狮子：
你被一个爆炸棉花杀死的可能性很低，但绝对不是百分之零。
下一个是边之铃，趁着老师没注意，自己直接拿着杯子靠近那水管有一百个杯子粗的饮水机——
就在所有小人类集体意识到，或僵立，或或早或晚撤退于将要倾巢而下的洪水猛兽时，老师一声怒吼：
“边之铃，你杯子拿法错了！”
边之铃认真地开始跟庞然巨物们计较究竟该怎么去拿纸杯，脸上还是“不懂是吧，我再教一次”的无语与鄙视的怜惜笨蛋的时候，被一个老师成功地握住肚腹，两个老师护卫在身边，一个举着滴满水的小杯子，一个应急以防不测逃脱，给转移走了。
小德警官翩翩走来，向饮水机敬了一个军礼。
然后执拗地等着回礼，
老师：“立正！稍息！”
“接水，好了，喝水休息时间！”
萧日子死活不给杯子，在杯子背在身后，小脸上异常倔强，老师温柔地安抚着，像对待一个平等的成年人般，对待同事、室友，而不是小甜心那样把一根小针管递给他，
这根小针管，是由裴鹤一先生设计原理出品、裴秀智小姐视觉传达包装的【蓝星来信】宠物用品品牌旗下的产品，需要解谜挑战才能去喝到。
对于这种独立而聪颖的小宠物人类，是消除精力及建立与赛博人关系的最优选，最合适，
像猫般爱干净独立的小人类礼貌地行了个礼，带走去安静的地方喝去了。
鹿迪骄傲地举起杯子，仰着头，脚底下安分不下来地溜达转圈，迫不及待地像等待着什么似的，
几个老师对视一眼，忍不住笑，
弯下腰，
“三、二、一！”
“一口气就喝完啦！鹿迪真棒！”
林雪光安静地由老师接了水喝完。
“有人找耶耶嘛！耶耶来咯——”椰耶天使笑容般冲刺过来，直接把接好了水正放在托盘上的老师们，全撞得人仰马翻。
漂亮笨蛋小美人就在下面仰着头眼睛晶亮地接着，成功喝饱，
看到老师们幽幽地目光，
先娇气包似的倒打一耙委屈起来，一看就是家里被娇惯出来脆弱玻璃心的大宝宝，被宠坏了也还是就捣蛋本性超乖超甜，就是和这些庞然巨物们撒娇闹着玩，不过不知道自己破坏力强没深没浅啦，跟那些恶犬没法比，被看了一眼就抑郁了，还是个大宝宝的哼哼唧唧地转身要去找一个地方去蹲着了：
宝宝已emo。
没三秒，负责打扫卫生的老师揪着头发看着又冲刺起来到处疯玩的耶耶身影：
宝宝你最好是！
橙恩也是拜拜的重灾区，不过没有转圈，声音比起的催促奶凶奶凶的急切傲娇，也是真哀切的可怜。看来橙恩妈妈做菜不适口，营养足但特别咸，橙恩渴的不行了，一看到拿到的杯子里面没水就开始撒娇拜拜。
喝到水，双手捧着咕嘟咕嘟就是一杯。
然后喝完水杯的水，就扒拉水杯让水杯发出声音，老师们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得加水了。
但奇怪的是，其他小人类会和感觉很智能的饮水机拜拜，发现没反应后，就会和庞然巨物的两脚兽们尝试撒娇互动，
橙恩只是固执地对饮水机拜拜，
就好像饮水机，才是他的妈妈。
———
菠蜜和酷哥萧日子差点打起来了，
喝着水，在老师底下巡游享受一圈陌生人的“啊这个小宝贝好可爱”，见到其他小人类特别兴奋，估计是之前炫耀自己家长有多好还不够，家长们带他出去炫耀的还太少了，直到在狭路相逢里遇到一个酷哥，
菠蜜这个漂亮娇气又傲娇的爆炸小棉花团，激动又开心的像以前一样冲上去打招呼（划掉，挑衅欺负人（对勾，
萧日子性格懒散，慕强又厌蠢，看着这个毫无畏惧、敢正面挑衅自己的小体格顽皮愤怒棉花糖冲过来，都愣了一下，只是抬了下手就给按住了，
菠蜜挣脱出来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欺负了。
然后在老师们的哭笑不得里安抚下来了局面，才没酿造成这个对谁都想展示一下威风，有小公主病小情绪很多，非常喜欢闹别扭，还喜欢委屈写在脸上，消气前直接冷战不愿意搭理的小爆炸棉花团把事态扩大。
老师们边按照家长们的叮嘱，保证可爱的小人类们都触及条件反射那个按钮喝上水。
看着每一个小人类宝宝不仅对老师们给予了回应，要水的时候都是对饮水机互动，
不禁纷纷丢下辣评：
“好萌。”
“懂得对饮水机感恩，很好。”
“仪式感拉满。”
“好有礼貌的小人类们，拜托拜托啦老师酱～”在句子末尾，老师脑袋处的电脑屏幕上浮现出一个google式样的泪眼emoji，
一齐望着可爱的小人类们，萌得幸福到融化掉。
一个男生胳膊肘靠着桌，忍不住问：“你说他们喝水的触发条件，怎么都这么千奇百状呢？有没有种可能，就算是回归文明最早期，回到条件反射求雨阶段心智的小人类也是超凡万物的存在，现在就能看到——有啥我们看不见的东西站在饮水机那？！”
女生在旁边推推眼镜，露出神秘微笑：
“是的，我看得到。”
“……姐姐，你别吓人啊。”
“水水仙子。”
“水精灵～”
“刚想到个特别恐怖的，算了还在上班一会儿每个人都有机会去单间忙点工作，不吓你们了。”
“谢谢你昂，你真好～”
“快说，不许说一半！”
“已经灭绝，被我们当做濒危物种而孵化培育起来的小人类，人人教的文明程度终于重新发展到宗教了吗……前途不可限量啊！”
“文明诞生的萌芽又开始了嘛！好耶！”
“小人类早期信仰逐渐形成。”
“这一次的文明巅峰又会产出什么，会是比我们AGI还厉害的产物嘛！？”
茸茸在旁边：soga～！
这能看出每一家，主人训练小人类需要提出要求时的条件反射啦！
应该是以前一想要什么，就对自己家长去做这个动作，得到很多正向反馈，所以现在脑子里一有想要的念头，就会条件反射的开始这么做，
比如敬礼、拜拜、撒娇哼唧时，家长萌晕大笑了，蹲下来摸摸头给予过奖励。
至于为什么对饮水机也会拜拜嘛——
小人类们，好像退化了。
除了独立自主独自美丽的，类似于找人拜拜可以获得零食，现在的小人们觉得找机器撒娇示好会获得水。
可以说是种宠物的迷信行为，以为自己的某种特定动作触发了得到水的条件。
就像不知饮水机是无生命的产品，是那些庞然巨物发明的，也只有庞然巨物按动按钮才有水，
小人类们其实也不懂自己在做什么。
甚至可能连戴着军帽行军礼的小德警官，也不理解这个行军礼在曾经的人类世界里等于什么，
只是下意识地去做了。
然后家长通过欣喜若狂地学习小人类祖上的行为，了解到其含义，就此将这个动作绑定在了“尊敬、问好、请求”上。
《操作性条件反射》（确信.jpg）
从老师庞然巨物的视角，能看到班里最漂亮雪白、粉雕玉琢洋娃娃般的小可爱，一举一动都可爱得要命，此刻歪歪头、又歪歪头像是观察了一番。
终于，轮到茸茸了，
简茸条件反射地伸出来杯杯，仰起头，下意识地就软声撒娇：
“哥哥——”
迎上头顶正低头看来，好奇而惊讶的老师面容。
茸茸臊到了。
好吧，他也有他的条件反射、原始崇拜。
在睡觉羊绒垫上趴下，emo雪白小脸一片空白清纯而天真可爱。
想哥哥了，那个人……什么时候来。
———
下午的课，是旁观一个问题小朋友的矫正课程。
简茸左边是椰耶，右边是小德警官。
问题小朋友被妈妈用牵引绳带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有这么多人直接就嗨了，尤其超级喜欢肤白貌美温温柔气质的漂亮小雪光团，眼睛亮晶晶，拽着牵引绳冲简茸冲了过来。
椰耶一手拦在胸前：
“主公！臣愿誓随左右——两脚兽逆贼，休纵你的恶兽伤吾主！哦哦哦哦，给吃的就是娘，妈——”回头“主公，这个人还怪好嘞……”
小德警官接过小朋友家长弯腰道歉给每个小朋友的饼干，挑了挑眉：
“请安完了就退下吧，散朝。”
社会化的定义不是逼小人去痛苦地跟所有人社交，而是平静地适应环境，所以小人类们并不怕。
妈妈很困扰地跟日托班上的其他小朋友道歉，扭头跟老师说：
“老师，抱歉，我们这几周没来日托班，就是遇到了困扰，请问您说的是真的吗？裴鹤一先生推行背书下的正向训练课真的能帮到我吗？”
问题小人类怀里怪异地抱着块沾鱼缸青苔的石头，像护着宝似的。
“怕伤到他的身体，我本来都想用电击和打骂了……”家长蹙着眉，直到她听到真正的缘由，惊呆了，
“还好我没有打骂他！他原来，只是……”
茸茸发现好像他也有个类似的时候，经常抱走哥哥的鼠标，哥哥每次都给反应，于是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自从茸茸发现拿走办公用品，会被哥哥追赶，掀开遮挡笑吟吟地抓小老鼠似的看着他之后，就天天故意地拿着办公桌上的东西去找那个人。
然后，
这个人怕茸茸伤到自己，
只要做错时不理睬不回应，注意，不是打骂，是不给关注，年轻男人的策略是向后靠在摇椅里，懒洋洋地噙着笑耐心与简茸对视，却不给回应，
等他僵持不住放下后再大肆夸张的夸赞，几次就能纠正过来了。
问题小人类只是吃醋了想博取关注，“好好好，你不跟我玩了是吧”，于是抛下在玩虚拟机的主人之后，扑向搞破坏，因为小人类发现自己搞破坏和做出这种让自己也难受的怪事之后，至少主人还会跑来——
老师说：“他又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知道你拿着了就不陪他玩了。真的大概率是嫉妒吃醋（来自一个kcnble和Syiter都被小人藏起毁过的人（点烟）他发现现在这样至少主人还会跑过来打我骂我，终于得到关注了，我终于靠我的搞破坏，和自我伤害得到关注了！”
“哦！宝宝。”主人心化了。
咦？哥哥。
突然想起有个人也有过故意弄伤自己，碰瓷邻居家的萧王子的行为，茸茸小雪团似的甜脸一愣。
……
总之，小人类是很聪明的。
等放下后，再去夸赞。
老师用的也是这个方法，
等问题小人类抱住石头却再不被理睬，困惑地放下之后，却受到主人更多的夸赞亲亲和前所未有的热情，以及围栏这边，日托一班同学们的集体鼓掌，
受宠若惊之余，金发软毛的小人这时才发现，原来得到大家的喜爱，一直跟怀里抱的东西，没有关系。
这下就是强行塞，也不会抱在怀里了。
主人很感激：“还有最近他不吃饭绝食……”
“什么时候给他放粮的？就是每天上班前啊，我放粮就急急忙忙飞奔去上班了……”
老师耐心按照裴鹤一先生的理念剖析行为：
“因为他把吃饭和离别划上等号了呀，所以他当然会绝食的，他不想和你离别。”
主人：“啊？天呐呜呜呜……”
引到训人，也酷似训犬。
———
在旁边默默和一群吃手指小人上旁观课，简茸想起他在那篇假装养小乖存钱bot里看到的一篇训导笔记：
【笼养确立范围很重要，那也是小人的安全休息区。如果最初不愿进笼子的话，完全可以，对叛逆期的逆子时期人类幼崽，要诀是：反着你的要求来要求。
若他不进笼子，可以，那么将他锁在笼外，你进入笼子被温柔抚摸喂一只毛绒小人公仔吃饭，让他看笼子气急：“你不是刚才死活不进笼子吗？”利用护食和领地意识，杀人诛心。
同理，有什么不爱吃喂不下去的药水药丸啊，都要用争抢口吻故意急促假装去抢：“别吃你不能吃这个！”，瞬间就会把药吞下去。
抱歉，小人类，你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哥哥的套路。
——写作者，16岁的哥哥。】
当保护者哥哥，摆出青春期臭屁男高咬笔得意洋洋扬眉的魔鬼行为，公主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宝贝没法应对！
哥哥还有这么狡黠又欺负人的时候……
……话说，从16岁起，就在模拟着斗智斗勇，不是用打骂，而是多费些心力的模拟与简茸相遇后，如何引导他一起生活了嘛？
简茸咬咬下唇，
高等生物们是很好的，从头做起的学习共情，设身处地地想象小宠的感受并手把手，引导小宝贝做到，
他们在努力地向这个世界寻求爱了。
所以不应为爱感到羞耻。
———
茸茸突然很可惜，
因为早上痛得晕过去了，他没有成功地对年轻男人的唇亲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