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风x与x风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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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船舱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响动，阿涅赫塔被吵醒后毫不犹豫地返回梦乡。
她听到酷拉皮卡光速开门看了一眼，又跑回来：“阿涅赫塔，醒醒。”
阿涅赫塔翻了个身，困倦道：“你不用管我。”
“……那我把彼岸此岸拿过来了，你伸手就能摸到。”
然后阿涅赫塔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辛美尔托酷拉皮卡给她带了午饭，一问才知道考生们都各自行动了起来，正准备规划开船到下一个会场。
阿涅赫塔可疑地沉默了两秒，问：“为什么会这样想？”
酷拉皮卡说他在管理室找到了画着简易地图的纸条和一些测量工具。
“没有专业知识的人出海就是去送死。”阿涅赫塔按着那张纸条说，“既然分辨真品与赝品是宝藏猎人该有的能力，那么这些线索很有可能是误导。”
若猎人考生中真的有航海测试，官方必然会提供专业的工具，而不是丢给他们一艘改造成旅馆的旧船。
“说得也是……这场考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不明朗，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酷拉皮卡见她重新把彼岸此岸挂在腰间，先一步开了门，“走吧。”
阿涅赫塔走到甲板上，有的考生在组装离开的小船，但更多的人想在这艘船上找到什么线索，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
站立在原地感受着风，将魔力感知转化成范围更大的魔力探知，她隐隐约约预见了未来的风暴。
“酷拉皮卡，我记得有个地方放了航海日志。”
昨天搜索舰船的时候，阿涅赫塔也把文字资料全部翻了一遍，但内容没有细看。她实在不是很有时间把每本书都看完。
航海日志还好好地待在原处。
酷拉皮卡快速翻阅着日志，很快就看到了重点：“十年一周期的天象……我知道了！”
有了重大发现，他便能靠着这本日志说服那些想出航的人回来。酷拉皮卡信心十足地迈开步伐——
阿涅赫塔伸手拉住了他，“等一下，叫辛美尔陪你去。他们本身就轻视你，有证据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哦。”酷拉皮卡的气焰一下子弱了下去。
分开行动后，阿涅赫塔碰到了雷欧力。对方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正在努力说服其他考生共渡难关，并推举了自己心目中合适的人选作为临时队长，分析得头头是道。
她顺势提了两句海况会变得很糟，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成功组织起一批人加入。
一行人约定在舰桥集合。但当阿涅赫塔到的时候，舰桥几乎站满了人。
队长果然是辛美尔。
副手是半藏和酷拉皮卡。
阿涅赫塔默默观察着他们规划这艘船的用处，根据各自擅长或有能力帮忙的领域进行人手分配，每个人都干劲十足。
等到夜晚涨潮的时候，对自己施加【隐形】魔法的阿涅赫塔登上了舰船的顶端。
海上涡流与龙卷风的组合来势汹汹，考生们被迫往高处走，所幸它们行进的路线没有包括舰船，躲在船里还能保障安全。第一波的风暴只是预告，他们真正要面对的考验是二十四小时后更凶猛的第二波。
“没办法了……”
毕竟实践出真知。
阿涅赫塔将法杖显形，发动了【飞行】魔法朝龙卷风的方向靠近。
变化系能改变念的形态，也与念能力者本人可能开发出来的招式息息相关。原本她是想以“水”为基础，但要是在沙漠之类很难找到水的地方就很难办了。
于是阿涅赫塔想到了“风”。与一般概念的风不同，她想连空气中的成分也一起操纵。比如制造真空或纯氧的环境，对手是需要呼吸的物种就一定会中招。
天象带来的风暴反而令她在这之中如鱼得水般穿行。
法袍与披风伴着海浪迎风飘扬，狂风呼啸掠起少女的黑发，在猎人考试中始终被遮盖的另一只眼睛第一次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阿涅赫塔觉得自己应该在笑。
如果在原来的世界，她不一定会有这样惊险而刺激的经历。
赛丽艾记住了徒弟们各自最喜爱的魔法。
在学习魔法的那段时期，阿涅赫塔最喜欢的魔法是【几乎能切开一切的魔法】。
由大魔法使尤贝尔发明，是只要自己觉得能切开的东西就一定可以切开的魔法。
尤贝尔本人也很神奇。尤贝尔可以通过与他人“共鸣”来学会其他人的魔法，是只要她自己觉得产生了“共鸣”就能学会。
魔法是想象力的世界。
阿涅赫塔喜欢这句话，喜欢魔法。
她喜欢尤贝尔发明的魔法，尤贝尔和尤贝尔的魔法将这点诠释得非常完美。
虽然世间的魔法存在不同的弱点和劣势，但其展现的无数可能性深深吸引了她。
法杖对准了龙卷风的中心，【几乎能切开一切的魔法】发动。
风可以被切开吗？
念的特性千变万化。
对现在的阿涅赫塔来说，答案当然是可以。
——魔法无所不能。
一众考生望着海上的风暴，宛若被什么人强制画下休止符的危机逐渐平息。
……
阿涅赫塔消失了。
酷拉皮卡是在清点人数时发现的。
然而船上没有多余的人手去搜查她的踪迹。他们这些没有任何航海经验的小白仅仅是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足够焦头烂额了。
辛美尔却让他不用担心。
“说起来，阿涅赫塔这两天很少出现，休息的时间也很久……”酷拉皮卡挖掘着记忆中的细节，“她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考验了？！”
其他考生从未表露自己见过阿涅赫塔活动的印象，连在舰船上到处跑的奇犽和小杰也只见过她两次，一次在故事会，一次在舰桥会议。
水下的螺旋桨周围干净得诡异；炮台旁边正巧放置了部分匹配的弹药，把剩下的捞上来更没有难度；积水全部排到了同一个地方；发动机也不需要清理就能正常使用……
酷拉皮卡一时恍惚：“她竟然做了这么多事。”
辛美尔直直注视着前方，开口说道：“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无名英雄的努力白费。”
全体考生背后的那个女人——阿涅赫塔，此时正躲在云层上方酣睡。她设了闹铃，在第二波涨潮前会醒。
魔法就是这么方便，即便在空中也能安睡。
昨天应对龙卷风的是魔法。
今天她想用念。
【几乎能切开一切的魔法】多收拾一场风暴依旧轻松，但这样就不能增进念的掌控力了。状况实在太糟的话，到时候再用也来得及。
是的。
阿涅赫塔已经将她的“发”彻底构思完毕了。
这个构想她很早就提出了，碍于没有练习的场地而发挥不出来。
说到底，最恐怖的东西还是自然灾害。
夕阳落下，月亮升起。
乌云遮蔽了天空，只有云层上的阿涅赫塔看得见星星和月亮。
惯例附上【隐形】的魔法，阿涅赫塔飞往风暴中心。
因为一直在隐藏“气”修行，她对念的运用已经非常熟练了。龙卷风吹不动她，更没法对她造成伤害。
阿涅赫塔闭上眼，尝试将自己的念完全覆盖上去，接着解除【飞行】，放任自身被卷进外层的风流。
仿佛是在坐过山车。她顺着风暴运动的方向高低起伏，一会落入海底，一会跃上云层。
也就只有念的特性是风的阿涅赫塔敢这么做了。
气的流动。
风的转向。
风暴如何形成，如何消散。
阿涅赫塔伸出手——
她又一次坠入海底。
而后被托起。
眼前是繁星漫天。
好似手可摘月。
……
“原本就很难办了，现在居然还多一道。”半藏观测到龙卷风无端增加了一个，心下一沉。
酷拉皮卡紧盯着两个龙卷风的动向，要是先后到达还好，可以操控船只逐一反向避开，但要是同时……
“告诉其他人，我们只需要避开那道最近的龙卷风。”
辛美尔断言道：“不会有问题的。”
事实上也如辛美尔推测的那样，另一道龙卷风是阿涅赫塔的手笔。她制造了更大的风暴，直接削弱了第一道龙卷风的威力，再带着她自己的造物远离舰船，移动至无人的海域打散了它。
阿涅赫塔认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舰船上的考生完全能应付留下的余波。
第一次用“发”，没掌握好念量，身体明显感到了疲惫。阿涅赫塔在心里列出几个改进方案，一边慢悠悠地飞回去。
浮在水上的舰船上下都是一幅劫后重生的景象，不少考生七倒八歪地睡在甲板上，还有的人呆呆地望着海平线，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阿涅赫塔降落在偏僻的拐角处，辛美尔在那里等她。
“辛苦了。”辛美尔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我们的大魔法使阿涅赫塔。”
面带倦色的少女打了个哈欠：“你那是什么哄小孩的语气。”
辛美尔笑笑：“但是这个称呼还不赖吧？大魔法使阿涅赫塔。”
“……嗯。”
亲身经历的冒险与前人留下的故事都很好。
阿涅赫塔决定辞职。
她不当偶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风x与x风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