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故人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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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穗收到南智雅消息的时候正在敷面膜。
看到她说把那个幸存者女孩带回家的时候，福穗下意识骂了她一句。
“真是不让人省心……”福穗拿掉面膜，换上衣服，快步来到车库，发动了汽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南智雅的家。
赶到的时候，才走进去几步，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一步步地逼近南智雅，便连想也不想，拿起一个东西就砸向他，把他砸倒在地。
“你看看，我说过了吧，不要多管闲事引火烧身，一点都不听话。”福穗小跑到南智雅身边，用力戳了一下她额头。
“我错了嘛……”南智雅抬头看她，被她用身子挡住，转头看见另一个人影冲了进来，“你进来的时候门没关吗？”
“太着急了，没关严……吧。”
“我说，我明明和你说过不要后续节目……了吧？”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自动消音。
不料，李郎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抱住福穗的腰把她扔到了椅子上。
“唉，我靠……”
福穗有些无语，叹了口气，立刻起身一拳挥了上去，同时，李砚一把掐住李郎的脖子，把他摁到了墙上，李郎一挣脱，反掐住他的脖子，就用手肘毫不留情地把他打到另一面墙上。
李郎甩甩脑袋，歪嘴一笑：“你们想我了吗？嫂子，好久不见啊，上次就看到你了呢，只是没来得及打招呼。”
“你想死吗？老弟。”
“嫂子？老弟？”
“说来话长，我们一家人的关系不太好。”话没说完，李郎就对准李砚的脸一拳下去，不过被福穗半路拦截，一脚用力踹飞。
“智雅，躲到安全的地方。”
李郎站起来一脚朝他们踢去，被李砚一把抱住腿，像圆规一样晃了一圈丢了出去，把一大块玻璃打碎了。
李砚伸出食指道：“所以说家教很重要。”
“怎么了？你是说我没教育好他吗？”福穗喘了口气，瞪了他一眼，“一说到教育就想推卸责任。”
两个人往玻璃后走，一个花盆径直飞来，福穗用手挡住，放下手的一瞬间，李郎又飞扑了过来，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
福穗用手肘猛击，同时踹向他的命门，李砚一个过肩摔，弄碎了另一面玻璃，把他撂在沙发上，摔在地上。
李郎屈起一条腿坐着喘气，李砚和福穗向他走过来。
“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李郎满不在乎地整理衣服：“你是担心我会下地狱吗？”
李砚赶紧用手遮住脸：“哎呦，我去，是因为嫌丢脸啦。”
“我不想像你们活得那么寒碜才这样的，怎么了？！”李郎起身，站在了他们面前。
“一大把年纪了还哼哼唧唧的才更寒碜呢。”福穗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李郎还想动手，李砚直接抓住他的胳膊，甩到了房子外面。
见李砚追出来就要动手，他赶紧喊停：“暂停暂停，咱们别打架了，打个赌吧，哥。”
“你还没改掉那个毛病吗？”
“要是下个月月末还没找到，嫂子你最宝贝的那个女人就会死。”
“……什么？”福穗眉头一皱，就要打李郎。
“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们下次再见咯。”
李郎一出门就被接走了，只剩下内心不解、慌乱的福穗和心情更复杂的李砚。
南智雅看到福穗的神情就不再多问，看着他们把自己的房子恢复原状，乖乖地听福穗地上床睡觉。
房子陷入一片黑暗。
刚刚时隔六百多年相逢的恋人则坐在车里。
“……你到家了。”福穗停下车，支着脑袋看他。
“……我知道。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嗯哼，是挺突然的。”
“要不要上来……坐坐？”
福穗笑着摇了摇头：“不了，下次吧。”
李砚点点头，明显有些失落：“那我，上去了？”
“嗯，好好休息。”
李砚依依不舍地关上车门，低着头走了两步，听到福穗叫他，立刻回头扑在了车门上：“怎么了？要上来坐吗？”
福穗看他这么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不是，下次我再上去。我是想拜托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爸爸妈妈，好吗？”
“……嗯，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
“拉钩？”福穗向前探着身子，伸出了手。
李砚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曾经她伸出手的模样，连忙伸了过去，把小拇指勾住，大拇指盖章。
“我走了，晚安。”
“晚安。”李砚也挥挥手，看着福穗的车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关上房门，李砚忽然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想说的都没说！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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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那时候，都是我们的巅峰时期呢。
我曾是白头大干的主人，也是操控风雨的山神。跟《传说的故乡》里出现的杂种狐狸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九尾狐。
而福穗则是夺衣婆和悬衣翁的女儿，小小年纪就掌管着所有海域，是大名鼎鼎的海神，不同于深海的生物，她就是一只又美又傲的白天鹅。
福穗比我大五十多岁，我小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海神了，我和另外两个山神总喜欢黏着她，因为她特别有趣，会带我们玩一些很幼稚的游戏，说一些闻所未闻的故事，照顾我们，陪伴我们，虽然偶尔会有点凶，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温柔又有耐心。
我很喜欢她身上的气质。对自己的有着清晰的认知，没有能力、没有把握去做的事情就不去冒险，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根本不理，每天都精心打扮自己，仿佛泛着光芒一样出现在我们几个的面前。
以前，我不敢轻易显露出自己对她与日俱增的爱意，怕她笑我幼稚，虽然我知道，她不会。
是我自己，我不敢说。
我渐渐长大，曾经可以把我揽在怀里的人只到我的肩头，显得那么娇小。
我很讨厌福穗的朋友，她叫峨音，是一位公主，因为福穗喜欢来我的森林，她住在山下，也就经常来山上找她，打破了不知道多少次我们俩的甜蜜约会。
但是福穗从来没有不耐烦，我们俩也只好暗戳戳地较劲。
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们要结婚了，也确实，我们都已经订婚了。
可是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们的爱情故事以悲剧故事暂时告了一段落。
她在那场对决之后直接消失，什么都没留下。
九尾狐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我就一直在等，一直在找。
这六百多年，我出现过无数次错觉，以至于她明明已经靠近了我的生活，我却迟钝地没有发觉。」
李砚从梦境中醒来，阳光普照。
这次洗漱打扮和以往不一样，李砚特别地虔诚。
“喂？”
“李砚大人，查到了。真是不容易，福穗大人把自己隐藏得特别深呢，都是圈内人才知道……”
”说重点。”
“在市中心，Luneth集团，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福穗大人从五百多年前就创立了这个公司，原先叫月亮舍，还有月亮集团，是英文传进来之后才改了名。地址我发给您了。”
“嗯，我知道了。”
李砚挂断电话，在梳妆台前挑选好久，才选出一瓶香水，给自己净化心灵。
开车的路上，李砚又想起昨天和福穗见面的时候。
她好像还是把他当成小屁孩一样哄着。
而且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好说话……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砚从嘴巴吐出一口气，小脑瓜焉儿了吧唧。
Luneth集团坐落在市中心，确实是很赏心悦目但不抢眼。
“您好～”大厅的六位大门礼仪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其中一位领着他走到前台。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噢，我想找福穗。”
“会长吗？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好的，我帮您问一下，请您稍等。”前台小姐拿起座机摁了几下，“喂？这里是前台，有一位先生想要面见会长。没有预约。好的，我知道了。”
前台挂断电话，对着李砚笑了笑，用呼叫机叫来了另一位同事：“你带着这位先生直接去会长办公室。”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
坐到21层，一开门，里面一片忙碌。
“这边请，先生。赵助理。”
“啊，您想见会长是吗？会长现在正在会议室开会，我可以带您先去办公室休息。”
“唔，好。”李砚摸摸耳朵，跟着助理进了福穗的办公室。
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李砚好奇地四处打量，发现有一面墙都是福穗的照片，有的明显不是这个时代拍的，但被做成好像是故意的效果。
赵助理很快送来了一排的饮品：水，花茶，美式，拿铁。
“请慢用～”
“嗯，谢谢。”
李砚在偌大的办公室慢慢悠悠地晃着，想把每一个地方的细节都记下来，想要了解这六百多年，她的那些习惯未变，哪些已经不见。
“……既然第一季度的反响很好，Q2和Q3暂时不要做太创新的改变，可以根据读者反馈来优化。模特的话上次说还差几个，林秘书？”
“3个，会长，两个是合约到期无意续期的，一个是生了病，Q2没有办法拍摄。”
“嗯，你安排下去，一周之内找齐；啊对了，电视台有意继续合作，你安排人去。”
“好的。”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福穗踩着高跟鞋，手里拿着文件低头看着，一边交代左右的人，坐到了自己的转椅上。
“没事的话就出去吧。”
“会长，这位先生找您。”赵助理伸出手掌指了指在角落钻研装饰的李砚。
“嗯？阿砚来了啊。你们先出去吧。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等很久吗？”福穗有些惊奇，笑得很温柔。
“没有很久，就一会儿。”
福穗点点头，起身走到沙发边挨着李砚坐下：“你找我有事吧？”
“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嗯，你问吧。”
“你是怎么这么多年销声匿迹，连老太婆都没找到你？”
福穗拿起一撮自己的头发卷了卷：“就是，用我自己的灵珠啊，把我的GPS关掉了。”
“……你见到我怎么都没什么反应？”
“既来之则安之嘛。”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福穗还在思考怎么回答，忽然想起一件事：“阿砚，我可以请你帮忙吗？”
“当然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李砚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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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智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瞬间从福穗怀里弹跳起飞。
“你说真的吗？你是怎么查到的？再和我说一遍吧。”
“就是，李砚，是只九尾狐，也是山神，现在在我妈妈的手下打点工。我之前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没办法回家，也没办法帮你调查这些事，不过前几天刚好撞见李砚，我就帮你问了他，把你父母的姓名啊、生辰八字给了他，让他帮忙查一查，结果就发现你父母不在名簿上，就是没死，只是失踪。”福穗耐心地又重复一遍。
“我的天哪……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过了这么久才帮上你的忙。”
南智雅眼含热泪，拼命摇头：“不，你能给我这个消息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不过……福穗，我问你，那天那个男人，为什么喊你嫂子？”
“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和李砚六百多年前已经要结婚了，大家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事，就直接叫了。”
“你们很熟啊？”
“从小玩到大吧，我也常常照顾他，是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得比我高那么多。那时候，什么事情都是我们两个打配合，所以上次，明明隔了那么久才见面，打起架来还是合作得很不错。”
“也是……既然这么有默契，那为什么到最后没有结婚呢？”
“Emmm……因为……遇到了一些事情，让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生活，只有我一个，身边的人都不认识的那种生活。”
南智雅看出了福穗的难言之隐，正想安慰，接到了同事的电话：“喂，在焕啊……嗯……”
“怎么了？”
“金编剧的母亲去世了……”
“世纶吗？这么突然？”
“今天早上还听到她说梦见自己牙掉了，在焕和我也都做了噩梦。”
“传染性的噩梦啊……”
站在电视台三号演播厅，李砚一脸不耐烦。
“怎么了？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也可以解决。”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又是那个女人……”
福穗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摸了摸李砚的脑袋：“好了好了，你都多大人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就帮你提升提升业绩啊。”
不多时，南智雅带着人走了进来，往地上洒了一把硬币，就按照福穗说的，立刻带上门离开。
那是不可杀伊，专门吃人的噩梦，见到硬币就现了原形。
不可杀伊看到他们就要扑上去，李砚直接用伞抵住他的脖子，左右各抽了一巴掌，用手掐住他的下颌。
不可杀伊想要反抗，刚刚起身又被几拳打了下去。
李砚避开他想要缠住自己的腿，用伞吊着他的身子，迫使他把硬币吐了出来。直接一抡，把他远远地甩了出去，砸碎了一面玻璃。
“这样看我都不用动手了啊。”
李砚对着福穗“哼”地笑了一下，走到不可杀伊的面前，根本不在乎他偷袭，一脚把他踹得老远。
不可杀伊还不肯放弃抵抗，每次向李砚扑过去，都是被一脚踹得十分狼狈。
李砚走上前，抓起他的一条腿，用伞柄狠狠地砸了下去。
手一挥，一道红光闪过，红伞就变成了剑，直直地指向不可杀伊。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出狱的？你是不是亲口说过要金盆洗手？”
“我，我没有罪过。”
“是吗？那么我才是坏人咯？”
不可杀伊连忙跪着，苍蝇搓手：“饶了我一命吧。”
“我给一个理由。”
“……那……那个……”
“没有吧？去死吧。”
“等一下等一下！！！”不可杀伊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是你弟弟告诉我的，来这里我就能吃饱。”
“李郎那小子吗？”
不可杀伊连连点头，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又是阿郎啊，明明是你管教不严，这次休想耍赖。”
李砚笑着看了一眼福穗，走到躺在地上不动弹的大可杀伊面前，踹了踹他的脚，“喂，起来，我知道你没死。”
“你处理吧，我先走了。”
“欸……福穗……”
“嗯？”
“你要去哪里？“
福穗微微一笑：“工作啊，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你也去做你该做的吧。”
“……”李砚叹了口气，把不可杀伊带回家里关冰箱。
福穗直接去找了南智雅，就听见发生了一个案件。
“一群渔夫在捕鱼的时候捞上来一个头骨，通过上面镶金的假牙发现是他们以前的同事，就是这样。”
“唔……所以你要去是吗？”
“嗯，就是去探访一下，回来以后再参加金编剧妈妈的丧礼。”
福穗晃了晃酒瓶，想到那晚李郎说的话：“要我陪你去吗？”
“你问这话就肯定是我陪我去的啦……不过，我突然想起来，我不是和你说我做噩梦吗？就是梦到我爸爸妈妈抛给我一个头骨，结果这次的案件就是和头骨有关的。”
“是这种情况吗？那走吧，我陪你去。”福穗收拾行李的时候，接到了李砚的电话，“嗯，阿砚。”
“你在忙吗？”
福穗能感觉到李砚有点紧张，清浅一笑：“不忙，在收拾行李。”
“你要走？！”李砚一下子着急，都破音了。
“不是啦，就是去办点事，有点离奇。”福穗笑意更深。
“噢噢……吓死我了……”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等你回来以后，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
福穗收拾衣服的动作一顿，沉默了片刻：“……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故人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