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另一个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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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空气很好吧？”
吃完饭，螭和南智雅走在路上散步。
“嗯。”南智雅有些心不在焉，眼睛四处乱瞟。
“你在等人吗？”
“没有。”
螭却缓缓停下了脚步：“但是我好像没听到答案。你的心。”
“对不起，我没有余额了。我的心里只有我的父母，我的朋友。”
“……福穗对你来说是什么？”螭上前一步，紧紧捏住南智雅的肩膀，表情变得凶狠，“快说！”
瞬间，螭被一股力量一拳打退，定睛一看，福穗护住了南智雅，李砚挡在福穗面前。
“你不该插手，我们在约会呢。”
“从现在开始跟我约会吧。”
“我不太喜欢毁约的人。”螭看向南智雅，被福穗挡住。
她抬眸看向螭，下一秒却怔在原地。
螭微微一笑，拿出手机：“好想飞。”
天台上的金世纶和表在焕开始往前走，眼见就要跳下去了，被拿着他们拖鞋闻了一天、追踪了一天的具申柱一把抱下，解除了催眠。
看着螭脸色难看，南智雅有些得意：“看来没飞成啊。”
下一秒，李砚一把抓住螭的肩膀，把他推到水坑里，丢下一把月见草，显摆了下自己的手：“自古以来螭就应该活在水里。这是马血，我为了找到你的弱点花了不少钱呢。”
“这是我的血。我们的约会就到此为止吧。”
南智雅放了血就走，李砚看了眼神色惨白的福穗，一时也顾不上了，立刻召唤天雷劈向螭。
可螭毫发未损。
“怎么回事？”
“……为什么……”福穗喃喃着，走到螭面前，“为什么会这样……你到底是谁？”
螭笑意更深：“你说呢？福穗？”
福穗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滚落，眼神中是难以置信。
“怎么了？”李砚扶住福穗的背，又看向螭。
“你们找错人了。你们要找的那个螭，本体不是我。”
福穗愣愣地转头，看到南智雅停在十几步外，难受地弯下腰。她立刻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半抱住南智雅：“你怎么了？”
“身体好烫啊……”
“你哪里不舒服吗？”
“好烫……”
“没关系的，马上会没事的，拜托……”忽然间，南智雅不再叫唤，推开了福穗，“现在不疼了吗？看看我……”
南智雅忽然笑了，抬起头转向他们，脸上布满了蛇鳞：“好久不见，福穗，李砚。”
如果不是李砚还在身后让她依靠，福穗恐怕会立刻瘫软在地。
那个螭的脸……杀不死的分身……南智雅体内的主体被唤醒……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快成一团浆糊了……
痛得要爆炸……
“这个女人是我的！”
“赶紧从那个身体里出来！！！”
“南智雅”笑得更开心了：“感觉如何啊？过了六百多年，与好友以敌人的身份再会。”
李砚紧紧揽住福穗的腰，不让她滑下去：“南智雅呢？南智雅在哪儿？”
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在这儿，就在里面，和我在一起。她在尖叫呢，埋怨着自己无可奈何的命运。”
“我就问你一句。刚才那家伙是谁，你又是谁？”
“都是因为你们。如果当时在海岛的水井边，就把这个女人作为祭品献给我，我们从一开始就会是一体，而不是两个。当然，等时候到了，又会变成一体。”
“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我转移到李砚你身上的那天。”
福穗上前一步，挡在李砚身前：“你们为什么那么想要李砚的身体？你们自己好好活着不就好了吗？”
“南智雅”看向别处：“你没看到那东西长大的速度吗？”
福穗挑挑眉，嗤笑道：“难道老化速度也跟成长速度一样快吗？原来那就是你的诅咒啊。”
“我原本有唯一一次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如果可以飞升成龙的话。”李砚替“南智雅”说完了。
“那样一来，白头大干的山神就不会是你，而是我！”
福穗红着眼笑了笑：“你是在复仇。所以明明有那么多不死之身，却偏偏想要李砚的身体，还因为嫉妒李砚他们小时候的生活，想要吸干我体内的精髓。”
她被戳到了痛处，也要让福穗痛：“顺便说一句：既然我蹦出来了，这女人马上就没命了。”
“我要杀了你。”
“你杀我的话，你的朋友也会死；如果救活她，死的就是你。你要救她，还是自己活命？”
“……很遗憾，你给出的选项里，没有我们想要的。”
下一刻，暴怒的“南智雅”出手就是一拳，被福穗身后的李砚立刻挡住，把她推到了自己身后。
“知道她下不了手，你就亲自来啊。不过，不管你说什么，都休想碰这个身体。”“南智雅”掐住李砚的脖子，被福穗一把反压住手腕，被他推到电线杆上。
“弱爆了。”福穗恶狠狠地盯着“南智雅”。
“……什么？”
“难道待在这个身体里，你就会变弱吗？大部分的力量和能力都在那个螭身上，你只不过是它的心脏一般的存在，所以你才需要南智雅这个盾牌，为了不被发现你很弱。”一拳把“南智雅”打退到一旁，“南智雅”看准时机，一下拔起地上的金属草坪钉，向福穗的心口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李砚挡在福穗身前，却被直接推开，福穗则任由草坪钉钉在自己的心口上方。
“阿砚！！！”
“曾经的命运是不会改变的。只要你不存在就行了！”“南智雅还在加力，又被福穗的力量牵制着，”拜托你把你的身躯交出来，然后去死吧！！”
“智雅！你在听吧？你在那里吧？”福穗推开“南智雅”，把她压在地上。
“闭嘴！”
“回来吧，智雅……我还在这里等你，想想你的父母，你们才刚团聚……”
渐渐的，南智雅的眼神变了，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福穗？”
李砚大松一口气，把草坪钉拔掉了。
“还好吗？”福穗的心都快碎了。
“没事的。”李砚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笑着摸了摸福穗的头。
“对不起，对不起……”南智雅蹲了下来，很是无助。
“没关系，我在这里呢……”福穗也蹲下来，轻轻抱住她，“现在没事了……”
南智雅摇头：“帮帮我，福穗……你干脆把我杀了吧，让我无法再害你们……”
“没关系，没关系……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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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什么李砚还是螭，我都不在乎了！我只要有菇茑就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菇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社长开着车疾驰在路上，副驾驶座上是一盆菇茑。
“喂。”
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吓得赶紧停车。
后排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对他的急刹车很是不满：“哎哟！你这家伙，开车咋能这么粗暴呢？！”
社长戒备地掏出枪指着他：“你是谁？！”
“我叫悬衣翁，接到举报之后来回收菇茑的。”
“是谁派你来的？螭还是李砚？”
“那有什么重要的？反正这不是你的东西。”
社长已经因为菇茑走火入魔了，不由分说就是连着几枪打在悬衣翁身上：“别开玩笑了！！！菇茑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悬衣翁摸着身子：“好疼……我真讨厌火药味……你这人啊，可不能随便违背自己的寿命呢！”
社长一脸震惊：“什么啊，你也是怪物吗？”
这下反倒是悬衣翁爽朗地笑了：“真是，看来咱们马上就要再见了呢。”
菇茑又被拿走了，社长气得用头撞方向盘：“该死！！！该死！！！”
懊恼地坐直身子，他看到了车前站着的螭，正冷冷地盯着他。
“看来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社长用两秒钟时间衡量了一下，立刻下车跪在螭的面前：“请原谅我，是我一时糊涂！被菇茑蒙蔽了双眼，疯子疯子！！！”
“……把头抬起来吧。在那穷困潦倒之家生而为奴，你也算走了很远啊。”
社长谄媚地笑：“这都多亏了您啊。”
“在你作为逆贼即将被处死时，也是我救了你啊。”
“我怎么能忘了您的大恩大德呢。”
“那你为什么要跟李砚福穗勾结在一起！！！！！”螭突然之间暴怒，又很快地冷静下来，“听说你给李砚说了不少啊。”
“请饶了我，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螭偏偏不遂他的意：“没有那个必要了。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东西 ，也不需要任何人了呢。我的计划变了。”
“什么？”
螭的手在社长的额头上来回抚了两遍，那额头上就生出了红疹子：“我希望一切生灵的生活都变成地狱。你去自首吧。你很适合当罪人。”
……
具申柱接到福穗的电话之后一路跑回宠物医院，看到南智雅坐在门口无声地流泪，福穗在屋里给躺着的李砚简单地消毒止血。
见到他来了，福穗直起身把纱布交给具申柱，和他一起帮李砚包扎。
“她现在确实是PD吧？而且不知道她何时又会变身，然后攻击您和福穗大人。”
李砚拍了拍具申柱的肩膀：“我是故意被刺的。”
“……什么？”
李砚任由福穗帮自己穿上外套：“我想着，虽然螭分成两个会让它更强，但也可能会成为它的致命弱点。”
“那是什么意思？”
福穗低头扣着李砚的外套扣子，看不清神色：“智雅体内的螭和我之前见过的不太一样。”
“明明是同一个螭，两者却不一样吗？”
“南智雅体内的螭更接近于前世的螭。”
“那我该做些什么呢？”
“阿穗，你上次不是说你和轮转大王的关系很好吗？有办法找到他吗？”李砚看向福穗，“……阿穗？”
福穗回过神：“什么？”
“你上次和我说的轮转大王，你有办法找到他吗？”李砚又说一遍。
“……虽然我和他关系好，但是其实他是我见过的十个叔叔里，最难见到的一位。有些时候，他甚至会离开自己的岗位……不如这样，申柱，现在去田螺姑娘那里了解一下轮转大王的行踪，但只说他是算卦师的身份。我这边，我会去找妈妈旁敲侧击一下。”
李砚和具申柱点点头。
走出宠物医院，南智雅连忙擦了擦眼睛：“李砚……对不起……是用我的手刺了你，让你受了伤……”
福穗裹住南智雅的手：“你为什么要道歉？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是你。看着我，嗯？”
南智雅缓缓看向福穗。
“你身体还好吗？”
“你怎么都这样了还担心我啊……”
“我给你买咖啡好不好？”
南智雅摇摇头。
“要不然，鸡爪？”
“不用……”
福穗想了想：“要我送你回家吗？我让申柱在你家守着，以防万一。”
南智雅点点头：“嗯，我想和爸爸妈妈说会儿话……”
福穗和李砚对视一眼，开车把南智雅送回了家。
接着，李砚拉住福穗的手：“你刚刚怎么了？”
福穗强装无事地笑了笑：“没事，我们也回家吧。”
“……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啊？”
“去哪儿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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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砚一路把车开到海边，从背后搂着福穗，一起静静地看海。
“以前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呆在海边。”
“嗯，听着海浪的声音，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吹了会儿海风，李砚搂着福穗回了酒店房间。
“你应该注意到，我今晚看到螭的时候，有些失态吧？”
“……嗯，似乎很震惊。”
“……他和我哥哥长得一模一样……这让我一时之间很难接受……”福穗低头笑笑，藏住眼泪，“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用哥哥的长相……我不害怕螭……但是我害怕，在我面对螭的时候，我会无法下死手……”
李砚皱眉：“一模一样的脸吗？”
福穗用力点头：“嗯，一模一样。”
李砚回想起和螭对峙的时候，他说福穗也会是他的筹码，当时不懂，现在……
似乎都说得通了。
“如果你这样想，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什么？难道说……”
李砚点点头。
“可是妈妈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她看到了螭的样子，该会有多难过……”
李砚伸手抱住福穗，轻轻拍着她的背。
下一刻，他温柔地用手臂护住她的头，小心翼翼地将她安放在那张柔软舒适的床上。
随后，他缓缓俯下身去，用充满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然后仿佛要把她融入骨血一样地吻了下去。
他的脖子上的青筋犹如怒放的藤蔓凸显出来，而皮肤则如同被烈焰舔舐过一般，染上了一抹红色。
福穗勾着他的脖子，感受到非比寻常的温度，将李砚的T恤自下而上翻转，目光追随着他挺直身躯、褪去衣衫的身影，她的心跳不禁加速，随即支起上身来迎合他，与他紧密相贴，共赴这场热烈的情感交融。
喘息声，水声与海浪声共同交织在一起。
借着月光，可以看见海浪在黑暗中泛出的粼粼波光。
福穗累得睡死过去，李砚替她掖了掖被子，抚上她的脸庞。
「我会守护你的。
在这场战斗的结尾，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活着，留在我们身边。」
……
第二天，李砚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福穗，心里感觉被情绪填得满满的。
满足。
他低下头，蜻蜓点水地吻着福穗的脸，闻她发间的香味。
“……我是小猫吗？怎么一直闻？”
“吵醒你了吗？对不起。”李砚伸出手挡住照在福穗眼睛的光线，缱绻地解释，“我本来只是想亲亲的，没想到吵醒你了……”
福穗摇摇头，伸手挠了挠李砚的下巴，声音懒洋洋的：“……今天天气挺好的……咱们一起去海滩走一走吧，走到海滩的尽头，然后就回首尔。”
海浪在一旁轻轻地拍打着岸边，时而涌起，轻轻触碰的福穗的脚，时而退去。
两人在海滩上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海滩上，温暖的阳光犹如细腻的笔触，将金辉洒落在那些细软如绸的沙粒上，沙粒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轻柔的海风如同大自然的低吟浅唱，携带着海水的独特咸味，以及远方海鸟那清脆悠扬的鸣叫，与海浪轻抚沙滩的温柔节拍交织在一起。
福穗沉醉地沿着海浪与沙滩的界限漫步，每一步都踏得那么轻盈。
李砚在她身后默默地跟随，伸出手虚虚扶着。
海浪在一旁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时而涌起，轻轻触碰着福穗的脚尖；时而又退去，留下一片片晶莹的水花。
「在那海边，她说，她不要独自一人了。
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在一起。
我告诉她，我们只会活着在一起，长长久久地活着。在这场战争里，我们都会活下去的。」
……
“救救李郎大人吧。我用尽了办法，但就是救不活。”
金守五躲在衣柜里，看着衣柜外的齐有利和螭。
“凭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你，我刺伤了李郎大人，还被冤枉。你也要负责啊。”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齐有利一脸挑衅：“菇茑工厂的厂长。我不怕你。”
“你居然是认真的。不过既然找我来做交易，我总得获得点什么吧？横看竖看，你手里似乎都没什么底牌；这半狐对我来说已经毫无用处了。”
“……”齐有利看着床上依旧虚弱的李郎，似乎下定决心，“你取走我的性命，然后救活李郎大人吧。”
“没问题吗？”
“等一下。”齐有利瑟缩了一下，坐到李郎身边，“李郎大人，虽然有利就这么走了，但您要万寿无疆啊……不要饿着，长胖一点，别再跟着哥哥嫂嫂了。就一点点，变得更幸福一点点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果决地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一把刀放到螭的手上。
“杀了我吧。”她闭上眼等死，听到一阵刀划破空气的声音，却没感觉到疼痛，她气急败坏，“别磨蹭啊！这样更让人火大！！！”
“睁开眼睛吧，你的忙我帮了。但是，你要和我走。”他放了一个菇茑在李郎胸前，“她体内的螭呼唤你的时候，你就会成为我的士兵。”
扭头走之前，他想起了什么，看了眼没关严实的衣柜门。
金守五吓得立刻把嘴捂得紧紧的。
“在那种地方待久了，会被黑暗吞噬掉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另一个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