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传］天鹅的狐步舞》也树梵珈

23、受人催眠.

　　建议搭配BGM食用（BGM推荐：monogram《清醒梦》）
　　申柱的宠物医院
　　具申柱到了狗粮，准备出门一趟，遇到了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生，抱着一只小猫，神色焦急：“可以帮我看看它吗？”
　　“我现在正好要出门。”具申柱有些为难，看了眼小猫，“受伤了吗？”
　　“是野猫，好像是被绳套拴住了。我会承担治疗费的，拜托你了。”
　　具申柱笑了笑，把手里的包放到一边：“很少见到你这样的青年。给我吧，这边来。”
　　他打开灯，仔细检查小猫身上的伤口，和它对话：“痛是吗？没关系，没关系……幸亏伤得没那么深。”
　　“啊……是吗？”
　　“宝宝，是谁伤到你了……”具申柱的动作渐渐停下来了，捧着小猫的脸，神色有些紧张，“什么？谁？你说是谁？”
　　男生看着具申柱看了他一眼就站了起来：“怎么了？猫能说话吗？”
　　“……他是从哪里带过来的？”
　　“就在前面小路上。”
　　具申柱看了眼不安分地走来走去的阿纳斯塔莎，心里暗道不好。
　　「是螭。这家伙就是螭。」
　　他重新坐下，戴上手套，打开药膏的时候手忍不住颤抖。
　　“你的双手一直发抖。兽医可以这样吗？”
　　“……不好意思，稍等。”具申柱满头是汗，转过身去，想要拿架子上的刀。
　　“你敢拿，今天就会死在这里。”螭走到具申柱面前，对上他充满恐惧的眼睛，“你知道我是谁吧？具申柱，李砚的左膀右臂。你能听懂动物语言啊？”
　　“……你想要什么？”
　　“我在跟李砚玩老鹰捉小鸡游戏呢。”
　　“老鹰捉小鸡？”
　　“所以啊……”螭缓缓低头，又猛地出手，掐住具申柱的脖子，“你是好的人质吗？”
　　具申柱挣扎着抓住螭的手臂：“直接杀了我吧。如果我成为了李砚的弱点，我宁愿选择死。”
　　螭笑了笑，松开具申柱，摸了摸他的头：“原来是这种类型。”
　　具申柱认命地闭上眼睛：“我不怕……杀死我……”
　　“这算是一种暗示……总有一天，螭叫你的时候，你……”
　　具申柱渐渐陷入了一种被催眠的状态，回过神时，阿纳斯塔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而螭则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田螺姑娘的饭店。
　　田螺姑娘笑容满面地拿着小本本走过来：“您要吃点什么呢？”
　　“点餐之前，这里有点吵。”
　　“……什么？”
　　“好困，我想睡……”
　　话音刚落，整个店的客人全部昏睡过去，田螺姑娘哪见过这阵仗，倒吸一口凉气，后退几步，刚反应过来拔腿就要跑。
　　但螭更快地瞬移到了田螺姑娘面前，还读出了她的心声。
　　“你是田螺姑娘吧？‘为什么来这里‘？我来吃饭，接受点菜吧？”
　　“……你要吃什么？”
　　“李砚和福穗在这爱吃什么，给我同样的。”
　　田螺姑娘意识到了面前这个人是谁，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菜，咬牙切齿。
　　螭尝了一口：“手艺不错。”
　　“……你为什么针对李砚和福穗？他们分开了那么久，长时间那么孤独，现在才开始幸福，到底为什么？！”
　　螭“啪”地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带着强烈的低气压逼近田螺姑娘：“田螺姑娘的传说根据前世也有多样的变奏，就算是那样，悲剧的结果是不会改变。李砚和我也一样，这是我俩当中死一个才能完成的故事。”
　　“那福穗呢？！福穗又做错了什么？！”
　　“我想要她体内的精髓。听好了，你……”
　　……
　　齐有利走进大楼，准备去见李郎。
　　迎面走来一个人，把她的肩膀狠狠撞了一下：“阿西……”
　　她转过头，那个人只对她说了一句：“想杀掉……”
　　她的眼神，就变得涣散了。
　　面无表情地走进房子，李郎看到她很是高兴，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
　　“你来啦？”
　　毫无防备。
　　下一秒，齐有利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毫不犹豫地扎进李郎的胸口。
　　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齐有利掐住李郎的脖子，按照肌肉记忆，把当初李郎交给她的要害之处全部狠狠地扎了一遍。
　　李郎痛得叫不出声来，艰难地呼吸着，感受到血液流失。
　　他捂着脖子伤的伤口呜咽着、难以置信地抚上齐有利的脸：“你……你到底为什么……”
　　体力耗尽，李郎再也坚持不下去，倒地不醒。
　　几秒钟后，齐有利被解除了催眠一般，清醒过来。
　　看着地上的李郎，又看了看自己沾满血的手和手上的凶器，一脸懵圈和害怕：“不……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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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申柱给李郎包扎着伤口，李砚坐在一旁无声地看着，一脸担心。
　　福穗坐在床头，给李郎的额头敷上冰毛巾降温，眉头紧锁。
　　包扎好后，具申柱看向在一旁默默哭泣的齐有利：“怎么回事？”
　　齐有利手足无措：“是我干的……是我亲手把李郎给……我疯了……”
　　李砚的眼神都可以杀人了。
　　具申柱也很震惊：“你到底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呢？我也不知道……”
　　“有利，你冷静下再想想看。”具申柱扶住齐有利的肩膀。
　　“……我接到李郎的电话回来的路上，在家门口肩膀撞到一个男人了……那个男人说了什么想杀他……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什么男人？”
　　福穗看了眼低头揉着眉头的李砚：“螭。应该是螭。你看到的那个男人。给你下了暗示，操纵了你的思维。不是偶然，而是故意来找你的。”
　　“螭沩什么要接近有利？”
　　李砚站起身，走到福穗身后：“……是想警告我吧。得到一个，会失去另一个。利用不相信任何人的李郎唯一不警惕的一个人，所以你这种又弱又小的狐狸会上钩。”
　　“卑鄙的小子……我现在就去找他！”
　　李砚一只手就拦住了他：“他不是你能对付的人。”
　　三个大人都不说话了，齐有利很惊慌地拉住具申柱：“所以怎么回事？他能活下来吧？”
　　“血是止了，但是呼吸很弱，脉搏也几乎摸不到。”
　　“所以呢？”
　　“他体力太弱了，现在也只能等了。”
　　“你们快想想办法！”
　　具申柱转身看向李砚和福穗：“菇茑呢？我们不是有菇茑吗？”
　　李砚摇摇头：“说好了要拿给三途川大人的。”
　　“用几个再给就行了！！！”
　　“每一个菇茑都是人类的生命！为了救活李郎，让我杀人吗？”
　　“死了又怎么样？我来吧，我来做就可以了！”
　　具申柱也在劝说李砚：“李砚，这关乎着李郎的生死。”
　　福穗微微蹙眉，抬头看向具申柱，和李砚对视了一眼。
　　“在哪？你把菇茑放哪里了？！”
　　“……我们家。”
　　“是吗？走吧。”齐有利马上就要动身，被福穗拦住。
　　“不能去。”
　　“什么？”
　　“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为什么除了智雅父母，别人都不能活着回来……就像是让我们用菇茑一样。”
　　“……难道……是在试验你们吗？”具申柱猜测道。
　　李砚点点头：“要是违反了禁忌杀了人，我就会被送到地狱。短则几天，长则几周，不能留在你们身边。他想看到的就是我不在这里……我不会用菇茑的，我会先抓住螭。我的弟弟，我也会由我的方式救活的。”
　　齐有利不愿意了，狠狠地打向李砚的后背，被具申柱一把拦住：“拿出来！！你们把菇茑拿出来！！！”
　　李砚叹了口气，拦住福穗的腰准备离开，迎面撞到了金守五：“……你又是什么？！”
　　“九尾狐大叔！”金守五的表情很惊喜。
　　「“那我要不要跟你玩？”
　　“不用。”
　　“为什么？”
　　“鼻涕，我不喜欢流鼻涕的男人。”」
　　李砚弯下腰：“流鼻涕的小朋友……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守五把下巴往卧室里李郎的方向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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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砚坐在卧室的书桌后里默默地喝酒，看着客厅那盆菇茑，心事重重。
　　福穗从浴室走出来，揉着半干的头发，也是心不在焉。
　　“小心点。”
　　福穗回过神，看到李砚扶住自己，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差点撞上门。
　　“谢谢……”
　　李砚拿过福穗手里的毛巾：“去床上坐着吧，我给你吹。牛奶给你放在床头了。”
　　福穗清浅一笑，坐在梳妆台前喝了几口牛奶，开始给自己涂护肤品。
　　李砚站在她身后默默地给她吹头发，一直到关了灯，他都没再说话。
　　福穗往他怀里钻了钻，凭记忆抚上他的眉头：“……别瞎想了……会有办法的……而且……不是觉得齐有利明天会来吗？我们今天早些休息，明天也早些出去，好吗？”
　　“嗯……”李砚侧过身，把福穗搂得紧了些，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好一会儿才松开。
　　过了会儿，福穗轻轻拍了拍他，发现他一动不动，也明白了几分，就装作他已经睡着了，不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在半梦半醒之间躺到了天亮。
　　早上两个人简单吃了点早餐，就一起出了门去福穗的公司，到晚上才回来。
　　福穗先进了浴室洗漱，出来时，李砚站在菇茑盆栽前，具申柱慌慌张张地解释：“原谅她吧，我应该阻止有利的……”
　　她也走到盆栽前，摇摇头，很是惋惜：“好不容易偷走了……竟然都枯萎了……”
　　“……对。”
　　“阿郎呢？”
　　“还没好转……”
　　李砚点点头：“……好好观察菇茑小偷吧，小心她闯祸。”
　　“不好意思……”具申柱很是抱歉地耸了耸肩，“剩下的菇茑，需要我顺道给三途川老人家送过去吗？”
　　“不用。”
　　“要不然呢？”
　　“现在还没到时候。我也在玩老鹰捉小鸡。”
　　福穗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不过……我还以为会是你们一起来呢……她是怎么知道密码的？”
　　具申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之前把她带来过……”
　　福穗点点头，表示了解。又听见门铃响了，就示意具申柱去开门。
　　电视台社长就走了进来，看上去缩了水，也憔悴了不少。
　　李砚坐在沙发背上，把福穗挡住了：“看来两天一夜你当成十二年活了。”
　　社长烦躁地薅头发：“我也不知道……我得去哪里？我已经死了！”
　　“你是活该。是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如果得力助手闯祸后还消失了的话。”
　　社长直接跪下：“救救我！叫我干什么我都做！拜托给我菇茑……喔！我的菇茑……”
　　李砚拦住他冲向菇茑盆栽的步伐：“你哪来的胆子？”
　　“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协助我抓螭吧。根据你拥有的情报数量，灯笼果数量也会变。”
　　“我全都告诉你！！！”社长频频看向菇茑。
　　“但是吧……”福穗转过身，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变成李郎后在你身边观察了一整天，你人生就很狡猾。”
　　“我能理解你不相信我……我也会那样的。但是吧，我也不愿意干那些事情。”
　　李砚挑挑眉：“事已至此了说这种话吗？！”
　　“我也想活命……我也想活命……”社长哭了起来，“我在他身边哀求一条命，我也是人啊！我以前也是个普通人，因为他我失去了家人，如果可以，我也想报仇！如果有一次机会，我想重新做人！”
　　看着社长哭得那么惨，李砚有些不忍心，更多的是嫌弃，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好吧，抬起头吧。”
　　社长抬头的一瞬间，李砚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甩了过去，从他的大衣里掏出一把枪：“拿着这种东西掉眼泪，我能相信你吗？”
　　福穗看着社长震惊的神色，走上前问了问枪口：“还涂了墓地的月见草。”
　　社长渐渐笑了：“你怎么知道的？”
　　“人不会轻易改变的。”
　　“你还挺聪明的。”
　　李砚把玩着手枪：“但是吧，这种东西能杀死我吗？”
　　“里面没有子弹。”
　　李砚还真就打开弹匣看了看，果然一颗子弹也没有。
　　“我就是想确认，想看山神会不会傻到相信我的眼泪。我不能把我的命交给傻瓜吧。”
　　“现在能沟通了。”李砚挑挑眉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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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台
　　金世纶对着电脑揉了揉头发，一脸苦恼：“真是……与螭交战的记录很多，却找不出能做为攻击方式的东西……”
　　表在焕看着书，拍了下桌子：“我找到了。”
　　“什么？”金世纶把椅子滑到表在焕旁边。
　　“看，水里有蟒生活，这主人跟螭打架时，抹了马的血，螭讨厌马血。”表在焕用铅笔把这段记载划了出来。
　　金世纶想了想，很是兴奋地拍了拍表在焕的肩膀：“这个赶紧发给他！”
　　表在焕低头打着字，没有注意到金世纶的不对劲，还问她：“作者，要加表情吗？”
　　他看向金世纶，又顺着金世纶的目光看向前方。
　　他们的实习生，Terry，螭，正笑着看着他们。
　　千钧一发的时候，表在焕把信息发给了李砚。
　　……
　　“直接抓螭吗？”
　　“怎么样？如果我满意你的回答，就全部给你。”
　　“这只有我知道，在岛上的巫婆说的。螭不会死，只会睡着。”
　　“我也知道，让它入睡的方式才是关键。”
　　“和叫醒的方式一样。还记得吗？它醒来的那个井。”
　　李砚插兜：“说清楚，再它放进井里吗？”
　　社长摇摇头：“只要有水就可以，重要的是材料。”
　　“……材料。”
　　“活人的□□与祭物的血，还有接近神的力量。还记得那个晚上吗？福会长你，就是叫醒螭的最后一个材料。”
　　福穗歪歪头：“……没什么呀。我的，或是李砚的都可以。那也就是说，有那三种材料与水就可以啊。”
　　“问题是它会乖乖的被抓吗？”
　　李砚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片刻，收了起来：“那就让他乖乖的被抓呗。所以……”
　　“你想干什么？！”
　　李砚一把揪住社长的衣领：“我需要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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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宝贝！”悬衣翁接到了福穗来的电话，“菇茑呢？要我们自己去收回吗？好的，交给我吧……是吗？真的吗？好好，你注意身体。”
　　“她说什么？”
　　“阿穗说李砚能抓到螭。假装把菇茑给他手下，想要干点什么，我去把菇茑拿回来。”
　　夺衣婆摇摇头：“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那把菇茑给他们吗？”
　　“不。李砚，李砚抓不了螭。”
　　“……什么意思？”
　　“因为他是李砚，是我们认识的李砚，所以他绝对做不了。福穗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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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智雅看着螭给她打来的视频电话里，站在天台上的金世纶和表在焕，吓得惊叫起来，捂住嘴：“在焕！金作家！听不见我说话吗？！”
　　“没有用，他们被我催眠了。”
　　“不准动他们，我会杀了你的！”
　　“你要跟我约会吗？那我会放了他们。”
　　“……什么？”
　　“把我给你挑的衣服穿出来。”
　　“喂？！喂！！！”
　　这时，南妈妈拿着两个快递盒走了进来：“智雅，门口有你的快递。”
　　南智雅连忙接了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套衣服。
　　「“怎么办？金作家和在焕因为我……要不要报警？”家门口，南智雅拉着福穗的手，眼中含泪。
　　“会没事的，我去找他们。”福穗拍了拍南智雅的肩膀，安抚道，“我让申柱跟着他们的味道去了，你今天不用去见那家伙。”
　　“……不，我要去，我要去见那家伙。我们今天就去抓住他。”」
　　南智雅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走进餐厅。
　　而螭已经坐在窗边等上一会儿了。
　　见到她，他笑着起身，给她拉开椅子，等南智雅坐下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很适合你，不管是裙子还是项链。”
　　“以后你在履历上的爱好写玩木偶，不要写读书了。”
　　“我很喜欢你说这种话时候的表情。”
　　“……吃饭吧。”南智雅忍耐着，拿起刀叉。
　　“……我想你了。”
　　南智雅好像吃到了苍蝇一样：“啊……吃饭的时候连狗都不会惹。”
　　“我希望你能对我亲切点。”螭拿起手机，把金世纶和表在焕的背影给她看，“只要我动嘴，他们就会飞走。”
　　“……为什么是我？”
　　“我想你应该可以帮我找到我真正想要的东西。”
　　“真正想要的东西？”
　　“只有我没有的东西。也许是，我天生就没有的东西。”螭不顾南智雅探究的眼神，看向窗外，“很久以前，一个新罗家族出生了第九个儿子，新生儿都没哭，但是他妈妈倒是哭的很伤心。孩子的胳膊和腿就像退化的蛇皮一样，因为他是眼睛和耳朵，甚至嗓子，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怪物。”
　　“……那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父亲想要亲手杀掉自己的亲生骨肉，但是被产婆阻止了，说可能会被诅咒。之后孩子被锁在匣子里成长，除了喂他食的产婆以外，父母、兄弟，谁也没有找。”螭自嘲地笑了笑，“不哭的孩子就是会被遗忘。”
　　南智雅明白了：“是人。你一开始也不是怪物而是人。”
　　“孩子被丟掉疫病患者的洞里，然后……被吃了。时间过了很久后，成了疫病患者的墓地的洞里，出现了一条白蛇。人们管它叫螭，视为不祥之物。就是这些故事。”
　　她点点头：“我知道答案了。你真正想要的，是人的心。”
　　“你会帮我找吗？”
　　“如果我拒绝呢？”
　　“我会杀掉，杀了福穗，杀了你珍惜的人，再杀你。之后世界就会出现瘟疫，谁也不敢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