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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平哥 ...


  •   李平比莫小新大三岁,彼此很小就认识,小学五年级他来乡里的学校,莫小新和他一块读了近四年的书。

      刚来新班级,在新环境李平只认识莫小新,俩人就做了同桌,关系很好。

      他比莫小新大三岁,且叫他平哥吧,平哥比较调皮,捣蛋,有点坏,也不能说是坏,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太规矩,不听话。

      可和他相处会发现,平哥一点也不坏,而且很讲道义,很义气,是非常真诚,不错的一个人,只是意见不合,他爱用武力值碾压解决问题。

      六年级的语文老师是杨霞老师,她是城里来的女老师,年轻漂亮,一天能换好几次衣服,很时髦。

      有一次夏季的课堂,天气比较热,她穿的是一件裙子,杨老师坐在讲台上的板凳上,附身趴在桌子上批改作业,学生都安静的在教室做着习题,这时同桌平哥笑嘻嘻拉扯莫小新,让莫小新趴下身子从桌子底下向讲台上看……

      莫小新抬头看见穿着清凉裙子,认真批改作业的霞老师,再看平哥那开心的笑,莫小新就知道他在想啥了。都是同桌,彼此俩关系也好,莫小新也知道他调皮捣蛋有些坏,所以莫小新陪着笑没有理他,平哥就去骚扰身后的同学。

      在乡里小学,有时候时间足够,放学莫小新会跑回家,平哥家离的太远是不行的。

      一天晚上,莫小新就约平哥一块去自己家,放学他俩就朝莫小新家跑。

      路过一家商店,平哥跑进去买了几颗巧克力酒果糖给莫小新吃,莫小新还是第一次吃哪种甜甜的,带点酒味的糖果,很好吃。

      到了家,母亲给他俩做了一点饭,吃完他俩在家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往学校赶。

      快到学校时,路旁有一个变压器式的通讯箱,路旁有一根绳索拉伸固定着水泥杆,平哥不知为什么就很兴奋,握住那绳索使劲摇,他力气很大,加之防护栅栏螺丝松动,结果一下把螺丝摇掉,栅栏一下散了架。

      好在也没啥大事,要是大伙肯定都害怕吓坏了,可平哥却哈哈大笑,没事人一样开着玩笑就走了,可见平哥比同龄人心理素质要强很多。

      莫小新“和尚”这个外号,就是平哥给莫小新起的,可他后来死活都不承认。

      那是一次周末放学回家,莫小新和平哥一块,走到半路,遇到莫小新的一小学同学,正爬树掏鸟窝,还是一女同学,我们叫她仁银同学吧。

      仁银同学她虽是女生,可邋里邋遢脏兮兮的,长得也没有女孩的漂亮秀气,反而像个糙老爷们似的有一身匪气。

      她爬上树正在掏一喜鹊窝,还把喜鹊蛋掉地上摔碎了,平哥看见,在一旁说到:“卧槽,这小伙厉害啊,能爬这么高的树。”

      “她是女的好不。”莫小新听后笑哈哈的说。

      “卧槽,牛逼,女的还掏鸟窝,长的这样,也不像女的啊。”平哥听后也笑了。

      莫小新却随口忿忿不平的补了一句:“她肯定上辈子是鸟,被掏了窝,这辈子来报仇来了。”

      结果平哥听了莫小新说的话后,噗嗤笑出了声,说到:“你真像个和尚。”

      下个周到了学校,也不知是谁就开始叫莫小新“和尚”。

      莫小新一想肯定是平哥散播的,可他质问平哥时,他却死活不承认,说:“别人叫的和尚,我又没让他们叫。”

      彼此都是熟人,他武力值又远在莫小新之上,莫小新又打不过他,只好忍气吞声,受闷气。

      一开始班里只有一两个人叫,他们一叫莫小新就发火,骂叫自己是和尚的人。

      可那群同学,他们都是一群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泼皮样,莫小新越生气的骂他们,他们反而笑的很开心,叫的更欢。

      时间久了,莫小新也就放弃治疗,接受了这个不可改变的痛苦事实,于是这外号传遍了全班级。

      当时身后坐着同学张涛,有一次新闻说一人被困在废墟里,七八天后才被解救出来,记者采访问他怎样在没食物,没水的情况下坚持七天。

      “喝自己的尿,坚持了过来。”那位获救的人说。

      当时莫小新他们三个就聊起这个话题,莫小新说:“这人真坚强。”

      平哥和张涛他俩却嘻笑着说:“打死也不喝尿,那是尿啊!多骚,绝对不喝。”

      然后对莫小新一番嘻笑,冷嘲热讽,说莫小新喜欢喝尿。

      莫小新嘴吧笨,又说不过他们俩张嘴,结果被气哭了,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他俩看见笑的更欢更乐了,还说:“看又流猫尿了……”

      升入初中,平哥和莫小新还在同一个班,平哥家周围的邻居,几个同龄人也来到了他们班。

      他们年龄差不多,长得都比较壮实,有点野,混在一块就是一鲜活版的古惑仔,有点像梁山泊的好汉聚一块了,而平哥就有点像及时雨宋公明宋江的感觉,能镇住场。

      别的伙伴是真心坏,而感觉平哥比较有大哥气场,他很讲义气,且有道义,比较稳,不随便干坏事,坏的和别人不一样,莫小新还是很信服他。

      初一,初二两年班主任是毛文老师,他可能对平哥那一伙很有成见,不太喜欢他们那一伙,看着很社会气的样子。当时他们几个学习成绩也不特别好,所以毛文老师应该是更加不喜欢他们。

      记得有一次考完试,毛文老师把平哥和富同学的家长叫到了学校。

      俩大人来了,坐在班级教室里,莫小新认识他们,都是地地道道,老实巴交下苦力的农民,眼里都是那种卑微与小心翼翼,学生在教室打闹,他们坐在那里都有些局促,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合适。

      莫小新似乎看到了自己父母的样子,心里既心酸难过,又无奈。

      毛老师有次在课堂上,含沙射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了一些话,大概意思就是说,有的学生不学好,在学校拉帮结派的搞小团体,立山头,以后就是学校社会的毒瘤等等之类的话。

      莫小新当时只当毛老师开玩笑没当真,还开心乐的笑,因为莫小新知道和自己没关系,自己一向规规矩矩,所以莫小新没当真。

      但平哥很在意,记在心里,于是乎快升入初三时平哥跑了,就是辍学不念书了。

      那是一个冬天的早晨,天还是蒙蒙亮,男生宿舍大家都捂紧被子在熟睡。

      忽然宿舍门被打开了,平哥来到莫小新床边,当时莫小新和平哥睡一块,他揭开被子就钻进被窝,一股寒气袭来,他身上的衣服都是冷冰冰,透出一股寒气,脸也冻得红彤彤,一股寒意,让迷迷糊糊的莫小新一下子就醒了。

      莫小新兴奋的问平哥:“这几天你去哪了?”

      平哥哆嗦着说:“快让我暖和暖和,好他妈冷啊,冻死我了,我骑的自行车来拿被子,老子不念咧……”

      莫小新一听有点吃惊,也一时无语,沉默一会,莫小新还是问了缘由。

      平哥平静而又气愤的说:“妈的,猴子说是我们是社会的毒瘤啊,把你说成毒瘤啊,这你能忍……妈滴,老子不念了……”

      听得出平哥是真下定决心不念书了,他厌烦了,莫小新也不知该怎么劝他,不知说什么挽留的话,就这样,在哪个寒冷寂静的清晨,平哥离开了学校。

      平哥离开学校后,莫小新见的就少了。因为初中之后,莫小新就很少去大姨那里玩。

      两年后,过年的时候,莫小新去大姨那里拜年,在路上遇见了平哥。

      此时莫小新个子已经猛涨,比平哥都高,而平哥带着蓝牙耳机听音乐,手里提着年货惊笑着,惊叹到:“卧槽,莫小新你长这么高咧!”

      而平哥似乎变化不大,还是一头飘逸的长发,壮实的身体。

      又过了三年,莫小新已经高三,高考落榜在老家无事,一天在家里听说平哥要结婚了。

      母亲给莫小新一百块钱,让他去送礼,莫小新就去参加了平哥的婚礼。

      以前在学校和平哥混的亲密的朋友,也没来几个,不过几个离得近的邻居同学在那里。

      婚礼上,司仪让在场的同学朋友去说祝福的话,玉同学,富同学他们都推搡谦让,于是乎莫小新就鼓起勇气,硬气了一把,接过话筒送上了简单的祝福。

      餐桌上平哥挨个敬酒,莫小新喝不了酒,但是是喜酒,莫小新就喝了一盅,而平哥连哄带骗的让莫小新喝了六盅。

      高三之后的几年,他们几乎没见过面,不过莫小新听母亲说,平哥都有两个儿子了,大的都能打酱油上学,莫小新也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他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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