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无声》变化无常

39、脱裤子

　　赵辉和莫小新，在村里小学读书时就认识，一直读到初三都在同一个班里。

　　上学时，莫小新和赵辉是那种形影不离的死党，关系最好，赵辉的外号是“绿毛龟”、“乌龟”。

　　乌龟的外号是初三时，一次做语文阅读，有一篇文章是绿毛龟，李存军就叫赵辉绿毛龟，赵辉的外号就是这么来的。

　　当时很多同学都被起外号，大家互相彼此起外号，互相伤害。

　　被起外号的同学，刚开始还骂对方，结果叫的人多了，次数频繁了，成了一种标签，其也就妥协、习惯的接受了自己的外号。

　　比如莫小新“和尚”的外号，六年级就有了。

　　被起外号的同学为了报复，就给别的同学也起外号，像乌龟、饼子、狼、猪搅和、鸡、鸟、骟牛将、铜锤等等，都是同学互相之间起的外号。

　　乌龟就是赵辉的外号，三年级以前，赵辉和莫小新彼此间并不熟，甚至彼此都不知道，班里有这样一个人。

　　是莫小新的表姐筱菊，她中途转学来村里小学读书，莫小新、赵辉，还有表姐慢慢熟悉。

　　赵辉和莫小新的表姐筱菊家离得不远，他们应该认识，而莫小新和筱菊是亲戚，本就认识，这样彼此间就互相熟络了起来。

　　赵辉比莫小新聪明，灵性，他口齿伶俐，学习也好。而莫小新却恰恰相反，他和父亲一样嘴笨，脑子也笨，不开窍，且木讷，沉默寡言。

　　学生时段，有一同学笑着叫莫小新“愣叽叽”，莫小新知道那同学啥意思，可莫小新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反击他，但心里知道为什么。

　　上学时，莫小新学习不好，老师不爱，父母不疼的，所以他一直挺苦恼，谁不想自己学习好，聪明呢。赵辉不嫌莫小新笨，能和他玩到一块去，上学时他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初中他俩都好玩调皮，经常一块打闹戏耍。

　　七年级一天下午的黄昏，在晚自习前的教室，初一（1）班教室里乱糟糟的。

　　莫小新站在教室过道中间，突然有人在他身后，刷的一下把莫小新裤子给脱到了脚腕底。

　　他第一反应，是赶紧慌张的去提裤子，把裤子穿好，然后气愤，恼怒的转头去找干坏事的人。

　　结果发现是乌龟赵辉干的，赵辉正和旁边的铜锤（赵云），看自己慌张失措的狼狈样，在座位上捂着嘴巴大笑，都快笑出了眼泪。

　　跑回座位上坐好的乌龟，看着慌张窘迫的莫小新，笑的合不拢嘴。俩人关系一直都很好，但当时被脱裤子的莫小新是既生气，又窘迫，再好也不能这么玩啊，太不给面子了。

　　莫小新心里火冒三丈，只想上去和乌龟干一场。

　　可赵辉坐在座位上，莫小新身薄力弱的，根本拉不动他，累的莫小新把脸都憋红了。

　　结果不一会儿，晚自习上课铃就响了，自习老师进了教室，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第二天早上，下了晨读，莫小新正坐在书桌前无所事事。

　　这时赵云一脸兴奋的跑到莫小新桌前说：“和尚，和尚，快出来，乌龟站在阳台上，快去脱他裤子，快去脱他裤子，好机会啊！”

　　莫小新一听就高兴、兴奋了，心想：“嘿嘿，这报复机会来的太踏马突然了。”

　　莫小新心里特感谢铜锤，便和赵云一脸兴奋的来到教室外，莫小新悄悄的来到赵辉身后。

　　刷的一下，把赵辉的裤子就给脱到了脚底，然后和铜锤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后仰。

　　赵辉慌忙转过身提裤子，和昨天惊慌失措的莫小新差不多。

　　也许由于旁边有女生的缘故吧，他直接和莫小新红脸了，上来就和莫小新扭在一起。

　　莫小新心想：“昨天在教室那么多人，你脱我裤子，我都没跟你火，你现在跟我急个啥眼啊。”

　　莫小新也就毫不退让，和乌龟硬刚。

　　正在俩人扭在一起扯皮，脸红脖子粗时，班主任毛文老师从楼道上来，看到俩人扭扯在一起，知道他俩在干架，他俩就被请到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他俩就都焉了，毛老师问了缘由，赵辉说莫小新把他裤子脱了。

　　毛老师问莫小新为啥脱赵辉裤子，莫小新说：“昨天，他在教室把我裤子脱了。”

　　然后毛文老师，给了莫小新和赵辉一人一耳光，顿时俩都不说话了。

　　打的莫小新脸火辣辣，眼睛直眨巴，眼泪似乎随时都要夺眶而出。

　　而乌龟也许皮实吧，竟没反应，面不改色，其实他那也是硬挺着，强装坚强。只能说是面子上比莫小新好看的多，五十步可以笑百步。

　　莫小新是从小到大，被武力镇压的怕了而已，加上他本来就性格弱，爱哭鼻子，掉眼泪，完全不像一个人们心中男生的模样。

　　毛老师一人赏了一耳光后，对他俩说：“你俩不爱脱裤子么，莫小新把你裤子脱咧，赵辉把你裤子也脱咧，就让你俩站在教室行不？”

　　莫小新和赵辉知道犯了错，都低着头不说话，然后毛老师说：“开玩笑也要有个分寸，要有度，一天净弄些么路数的事……”

　　赵辉，莫小新他俩挨了打，被训一顿之后，给赶出了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赵辉就贱兮兮的用肩膀把莫小新一扛。

　　莫小新也笑兮兮的推了他一下，就好像彼此没脱过对方裤子这件事一样，然后一块走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