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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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线后，因为接近宴席，府内各处热情洋溢，下人们从早忙到晚上。除了先前装饰的大红灯笼外，各个转角，也都安上不同样式的花灯，古朴典雅，十分美观。
舟意和阿采装点花灯时，总是会想起从前的日子。每逢节日，周边张灯结彩，外出游玩时，还特地去看那些个不同形式的古灯。没想到现下身临其境，却是别有一番感叹。
“怎么唉声叹气的？”舟意将手中的最后一盏花灯递给阿采姐。
舟意答道：“无事。看到这灯，有些想家罢了。”
“也是。”阿采欲言又止，前些日子她才知晓舟意的身世，眼下多了几分共情。“阿采姐都在这呢，我陪你过节，到时候咱们忙完了，热热闹闹地庆祝一番!”
舟意也被阿采姐的热情渲染，二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是啊，尽管在异世，但非孤独之人，她有很多很多美好。
她想守住他们。
石子路被细心铺上红色的硬毯子，等好些日子放晴，园中一经打扮，简直焕然一新。园内的绿植太多一年四季生长，走到这里，眼前满是喜庆的红与柔软的绿交织，似乎能于寒冷的冬日里感受到春意盎然的快意。
除了府内的外在的装饰之外，夫人也派遣一位严厉的管教嬷嬷教导小姐琴棋书画。所以一连数日，小姐都待在夫人院中，不得外出。
舟意已经好些时日没瞧见小姐了，小姐院中的人一部分也被差遣出去办事，余下的，整日无所事事。因为阿采姐雷厉风行的效率，院中的事物一早就处理完毕。
“不知是否进展顺利？”
她无聊地躺在那棵松树旁，清晨的光芒透过层层树叶，挥洒至全身，暖洋洋的。
近日，她悠哉悠哉，先前那事产生的打击已经消散，可是她总觉怪异，但目前没有人露出端倪。
系统也是三缄其口，成天喊不到人。
“阿意，原来你在这。”
舟意抬眸望向出声那人，原来是阿彩姐，“有何事吗？”她闭上眼，静静地靠在双臂。
阿采走到边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都闲下多少日了，今日小姐回来，你还不抓紧些。”
她缓缓道：“所有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安心些。”
昨日，鬼卿前来，她便顺势拉他出去采买好寻出纰漏。不过那厮乖顺得狠，未有异动。
她装作不经意抓住他手腕，也没感受到突如其来的阻力。
“喂，又在想什么呢？”阿采瞧她一脸惬意，思绪不知飘向何处了，“小姐爱吃的糕点还未准备，走，咱两一起。”
舟意撇开她的手，无奈地笑笑，“采姐你就饶过我吧，咱两的手艺比不过糕点师傅，我真没憋出事......”
没等她说完，眼前闪过一阵风，阿采姐大力将舟意拉起，“咱们自个儿做出来的心意也不同，走！”
二人你来我往，一路疾行至灶台。台上，各种面食配料用小碟子一碗碗摆放工整。
舟意感叹阿采姐的用心，学着她的模样揉搓面粉。
她能明白采姐的用心，如今舟意仍是十岁的小娃娃，采姐已经年过十九，她见舟意总是闭口不言，担心其憋闷出事情来。
采姐热情、坦诚，在舟意漆黑的内心深处点亮一盏明灯。
“好了，蒸好后拿到小姐房先摆起来。剩一部分留炉子温着热乎些。”
舟意点点头，眼前的点心小巧精致，捧在手心便能闻到一缕幽香。
她想起小姐曾经念过的诗——“飘零独自立，微露清香发”｛①出自李白的诗｝。
“阿采姐，你真厉害!”舟意一边走着，一边由衷感叹道。
惹得阿采姐有些不好意思，走在前头。
糕点装在篮子里，再用柔软的丝帕盖上，底下铺上一层棉布，防止倾倒。二人走的稳而迅速。
行径途中，有一人迎面走来。
走近些，阿采姐瞧见其模样，热情地同他招呼：“鬼卿练武回来了啊。快回去好好歇歇。”
鬼卿手里握着一柄长剑，走到二人跟前。
或许是因为舟意与他同龄的缘故，阿采姐眼咕噜着在二人面前来回打量，而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恩，阿意你素日里得多食些，才几日不见，人家鬼卿似乎又长个儿了，现在你两看上去似乎差不太多。”
阿采姐摊开手，有些无奈地说道：“等到几年之后，鬼卿长的再高些，咱们便只能仰视着看了。”
“哎。”她叹了口气，上手揉了揉鬼卿的脸蛋，“那就没这么可爱咯。”
舟意暗自观察鬼卿的举止，发现其并未表露任何不耐，他似乎有点揶揄，配合阿采姐笑笑。
她率先打破僵局，她将手中的糕点抬起，用手指了指。
“阿采姐我们得先走了。”
闻言，阿采姐放下手，“哎对，差点忘了正事。鬼卿，那我们先回了，来日再见。”
舟意回头看时，瞥见鬼卿仍在后头摆手目送，她轻嗤一声，真是个木头。心里越发混乱，他瞧上去天真烂漫，就是一个十岁的孩童。难道真是一场梦？
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②出自元·无名氏《大战邳彤》｝总归是有出路的。
回到院里，周围不再像往常一般平静，二人心中有了底，加快脚步踏入小姐屋内。门大开着，真是小姐回来了！
面前出现一位粉嫩可爱的孩童——头上梳着高高的双髻，改用毛绒发饰装点，两边各有一个圆滚滚的小球垂下来，加之温祈眉目明艳秀丽，瞧上去可爱极了。
桌子边上有许多木箱子。
看来此行，夫人为小姐新添置了不少衣裳。
身上一袭粉白相间的百花褶皱裙，裙摆上勾上绒毛装点，衣袖刺有祥云图案，外披云霞五彩双肩，令人眼前一亮。
二人光顾着同小姐寒暄，忘记了冷在一旁的糕点。打开后，所幸，盘子还是温热。
舟意与阿采各拿一盘呈到温祈面前，二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服输。
“小姐，您先尝尝我这个，外表酥脆，精致美观，一咬下去鲜嫩流汁，您一定喜欢。”
“不，小姐您看我这个虽然外形略微，逊色，但它口味香甜。”舟意用手当做扇子，轻轻摆动，“你闻闻，是否有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还是我的更好，小姐您先尝尝我的!”
“不，尝尝我的！”
盘子被越举越高，温祈看着眼前这幕笑得合不拢嘴。
“好了好了，你们二人的都好吃，我都爱吃，快放下来，大家伙一同品尝。”
小姐每个尝过去，并夸奖她们做得十分不错。
温祈如期而至，意味着游园会过几日便会开启。届时，宅中往来人士众多，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她这样想着，夜间回时，桌上摆满一排的医书，哪怕杯中那盏烛火燃尽，屋内仍有书本翻页的沙沙声。
每种草药的搭配不同，效果也会不一样，这让舟意感到头大。
她一边寻找，一边问道：“系统，这个世界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说真话？”
「你想求证什么？」
她假意说道：“我想知晓小姐对鬼卿的真实看法，方便日后出手。”
「只是如此吗？」
“是。”她镇定回答。
在这个世界历经风雨，现下足以让她学会沉稳。
系统没再问下去，正当舟意苦恼一无所获时，书本自动打开，并停至某页。随后，药也被变幻呈现。
舟意惊喜地盯住桌面，将材料与书上的图片细细比对，果然一般无二。
“多谢。”
「你早日完成任务便是对我最大的答谢。」
“是是是。”
这下药材有了，只要煎好混入鬼卿的茶饭中即可。除了这味药，她另外备下一包毒药。如果有何不对，她会立马动手，以绝后患。
夜间，她避开旁人到柴房里取了一些柴火，于宅子外的偏远之地烧柴制药。系统告诉她，只要将这两味药融合即可，它会自动帮助她达到最好的药效。
锅里“咕咚咕咚”冒着热气，风不大，但露气之下，夜间凉飕飕的。
舟意靠在柴火最近的角落搓手取暖，她一边搓手，一边好奇环顾四周。这间破庙，曾偶然发现，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兜里存放着一个精致的白玉瓶，她盛出几小勺倒在里面，其余的装在罐子中。
她拍拍包裹，沉甸甸的，可都是好宝贝啊！
可惜，鬼卿常常被张管事拉去练功，每日都到夜间才回。路上，他们二人也仅有打个照面的功夫。
舟意也常陪在小姐身旁，帮她温习功课。阿采姐最近返乡探亲，算下来，又只剩她一个大闲人了。
一日，她站在一旁听温祈弹奏，旁边的管教嬷嬷先是听了片刻，随后眉毛一皱，嘴巴一撇，严词说道：“小小姐，这处又错了，音调高了点，重来！”
温祈顺从地重新弹奏，重复往来多次，那人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舟意简直大气不敢出，小姐今日也才刚习琴，能有这般成就，已是极好。
等到嬷嬷走后，舟意赶忙上去将琴放下，“家主也真是的，原先希望你跳舞，这会又改了主意，唤你练琴。”
在亭中偶有寒风吹拂，小姐的手露在外面太久，显得微微发紫。
“快小姐，把暖手炉抱着热乎些。”
“小姐，你为什么不反驳家主，其实你先前准备的舞曲更亮眼夺目......”
小姐示意她止语，“身为温氏子女，凡事应当以家族利益为先。”
温祈平淡的一句话，让她震撼良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