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青红浅碧

42、尾声

　　付少卿在二月中和殷宁一起飞去德国，没来得及帮夏彩恩庆祝二十八岁生日。
　　“许个愿吧。”江祈林点了蜡烛，让阮健修把灯关了。
　　屋里顿时暗了下来，夏彩恩看着蛋糕上黄黄的蜡烛，“28”的形状，她说，“我爱‘八’。”
　　江祈林看看阮健修，又听见付少芷说，有人要难过失望了。
　　夏彩恩双手合十，闭目许愿。眼帘垂下，她依旧可以感觉到跳动的烛火，像是有人轻柔的抚摸。她唇边轻轻荡漾开笑容，而后吹熄了蜡烛。
　　“什么愿？”付少芷迫不及待地问她，“是不是和我哥有关？有关的我就不问了，我能猜到。”
　　夏彩恩摇头。其实付少卿没能和她一起庆祝他们在一起后，她的第一个生日，她有些遗憾。但她曾陪他过了他三十一岁的生日，就是那天晚上在近郊的草坪上，他抱着她望天，最后她竟然为苏泽哭得稀里哗啦的那次。
　　付少卿说起那次就满足又无奈，不过她答应，下一次生日，她一定好好补偿。
　　“怎么补偿我呀？”那时付少卿抱着她，像是抱了洋娃娃一样，十足的和孩子说话的口吻。
　　她望望天，手指点着下巴，半晌都没再说话。
　　“这样吧，”付少卿挪挪身子，她更深地落在他怀里，他笑得欢喜，“今年陪我一起过。”
　　“今年？”她疑惑地看着他，笑容渐失，而后点头，却有些勉强。
　　她还记得当时付少卿的表情，那些甜蜜背后，还有一个殷宁，他不得不去面对，没有了苏泽，她如今，只看他的，等他做出决定。
　　夏彩恩吹熄了蜡烛，一切也就此尘埃落定，像她决心要飞去德国，见付少卿。

　　机场里，付少芷还在为她和殷宁联手试探夏彩恩的事儿满心愧疚。
　　“彩恩姐……”付少芷咬着唇，“我哥当时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夏彩恩一副“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的样子笑看了付少芷一眼，接过行李就进了安检。
　　她知道的，就在那次苏泽找付少卿去喝酒的时候，她本就在付少卿的公寓，因为殷宁找她，告诉她，殷宁和付少卿只有异性兄妹的情谊，殷宁在德国有男朋友，这次回去就会把男友带回来。
　　那天晚上，付少芷就向她道歉，不停地说对不起，她其实有些生气的，气付少卿居然也来试探她对他的真心。但之后她看着付少卿醉醺醺地回来，全无意识地倒在床上，嘴里还在帮她骂苏泽，那一刻，她就原谅了。
　　之后付少芷居然把她反锁在付少卿房里，她就这么对着一个酒鬼一晚上，她凑在他身边，尽管酒味很重，她却不排斥，还用手去戳付少卿。
　　付少卿一个翻身，就抓了她的手贴在脸下压着，她只觉得他脸颊滚烫，其实她的不自在比眼前没意识的男人多得多了。
　　“付少卿？”她又凑近了一些，放大了看他睡觉的样子，另一手支着下巴，静默地看，而后她开始逼供。付少卿有一搭没一搭地回，断断续续地她也明白了大概。
　　小心眼的男人。她在心底笑。但那是因为他在意她，他们都不是那么伟大的人，有时候，她更宁愿他对她自私一点。
　　她了解了真相，所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其实好几次，她都差点笑出来，比如他要她陪他过三十二岁生日的那一次，她为了防止自己笑场，很乖地窝在他怀里。
　　夏彩恩一面想一面笑，飞机起飞的时候，她知道当她再一次脚踏实地，就会是又一年盛夏的开始。
　　这一季夏天的尽头，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