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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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是个体面人，即使姜惟这理由扯得不能再扯，可她还是把他载了一程，给他买了一杯咖啡才放他走。
姜惟拿着咖啡，只觉得手心被杯盏烫得又热又麻。
临行前，秦然还从包里拿出手机，“你微信呢？”
姜惟后知后觉，拿出微信，刚加上好友，秦然就给他转了两百。
钱一转完，秦然就像丢垃圾一样把手机丢进后座的包里，抬了抬下巴：“好了，你可以走了。”
姜惟觉得她莫名其妙：“你干嘛给我转钱？”
秦然挑眉：“你不是缺钱？”
她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停留在他那双限量版鞋上。
我只是找个借口接近你。
姜惟莫名觉得很烦躁，他今儿其实都不该来，什么都没准备好。
他一身名牌，根本不信秦然没看穿他，只是她懒得揭穿而已。
甚至还觉得他逗她开心，像给小狗一样丢点儿肉好让她滚得远远的。
姜惟捏着咖啡，又说不出自己有钱这话。
憋了半天，说：“就当我借你的。有借有还，我到时候还给你。”
秦然似是被他的骨气震惊到了，点点头：“真要这样？”
“是。”
秦然凑近他。
她突然靠近，姜惟被她摄人心魂的眼睛勾得后颈皮都酥麻了，一股燥热的冲动从腹部传出，流淌在四肢。
他舔了舔唇，像是要反击似的，抬起眼皮，看着她。
秦然又退回原位。
“不用还了，你晚上过来，我有个活儿，你来了，咱俩就清了。”
能跟他再多接触，姜惟自然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在哪？几点？”
“绮梦，晚上八点见。”
姜惟推开车门，走出去，车门关闭，将秦然的容颜阻隔开来。
绮梦是A市最大的酒吧，姜惟听说过，也去玩过。
按照秦然那个坏名声，她是这儿的熟客也没什么稀奇。
按照她发的消息，姜惟上楼推开包厢的门。
刚一开门，五颜六色的彩光和破着嗓门剧烈的嘶吼声就扑面而来，那画面看上去真的乌烟瘴气极了。
姜惟站在门口，在卡座最里侧找到了秦然。
她换了身衣服，黑色薄线衫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穿得是牛仔裤，和一众穿得伤风败俗的女人坐在一起，就像是被逼着过来坐台似的。
只是她右手老练地夹着烟，身边那黄毛男人略弯着脊背给她点火，她凑过去，火光在她指尖一明一灭，继而弹了一下，在吐露出来的眼圈中看到姜惟。
身边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放下话筒朝门口望去，好奇地问她：
“这谁啊？”
“秦姐又新搞了个男人？不错啊，这男的看上去真嫩啊！”
“李慎怎么办？我听说他都为秦姐要死要活的，今儿才送到我们附院里抢救呢！”
“不是啊，来真的啊，谁人不知我们秦姐就是玩玩而已，做不得真。”
...
诸如此话尽数传到姜惟耳里。
他突然想到李建华说她是个渣女。
现在看来，说她是渣女还真的是夸了她了。
人渣可能都比她有良心，起码不会在别人为她做出傻事的时候，还在酒吧鬼混。
但，姜惟更觉得自己更贱。
就这么一个渣得没办法洗白的女人，自己却心动得很。
她就这么坐在这个颓废堕落的环境里，他就觉得她没什么错，她就是孤独，所以来找一群人来陪——不管这里是书店也好酒吧也罢，只要身边有个人气儿就行。
所以，姜惟觉得自己像是来拯救西西里岛的玛琳娜一般，充满了神性和救赎般的朝她走了过去，站在她跟前。
她身边的黄毛和一众女的在看到姜惟过来后你推我搡，笑得更起劲儿。
秦然抬起脸，弹了弹烟灰，烟雾从她指缝之中蜿蜒而上，在姜惟眼前打了个转儿。
他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将她手里的烟夺过来，丢地上踩在脚下。
身边的人一下噤声，诺大的包厢只听见越奏越急的鼓点声。
他装作没看到她望向自己的眼，挨着她贴着她坐了下来。
“我不想闻到烟的味道。”
秦然挑高了眉。
黄毛在一边接话：“可以啊，小哥，上一个敢夺我们秦姐烟的就是秦家大哥了，没办法，秦姐还没毕业，生活费还靠老哥接济呢，被他夺烟没话说——你算老几？”
没排上老几的姜惟想了想，口出惊人：“算她最后一个男人行么？”
包厢一时寂静，继而一阵爆笑。
“不是吧？还没追上秦姐，这就上赶着来截断别人后路了？”
“笑死，上一个敢这么跟秦姐说话的男人，秦姐甩他的时候哭得像被阉了一样，这小叼毛算个屁啊。”
秦然也笑。
可姜惟没笑，他就极其极其认真地看着秦然。
是，他从第一次见到秦然起，就见色起意，爱上她的脸，喜欢上她的人，再深入了解时，只想征服她。
但是在此时此刻，他就是想很认真地跟她说，他想截断她其他所有的烂桃花。
为什么？
没有什么能成为她最后一个男人更有快感的事儿了。
姜惟很清晰地明白。
他要是不跟她较真儿，她就真可能只是跟他玩玩儿。
但姜惟不仅仅想做她的过客，他想在她的伪装上烫出一个大洞，看看她的真面目——这样，哪怕有一天被她甩了，那他还是同那些男人不一样的。
秦然这次没点烟了，她端起矮几上的鸡尾酒，喝了一口：“小弟弟，你真的好狂啊。”
姜惟盯着她的眼睛：“我缺钱又想当秦姐最后一个男人，不狂一点怎么行？”
“真这么狂？”
姜惟也学她，挑了挑眉。
秦然把目光放在他的唇上。
姜惟的唇形很好看，他平时很爱喝水，唇肉饱满，唇尖微翘。秦然一直盯着他的唇，看得他口齿发热，在这一瞬间，包厢的温度也好似被调高，暧昧的彩光打在他们身上，身边的看客更是像被他们俩感染了一般，起哄嘶吼道：“亲一个！亲一个？”
秦然浅笑，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和姜惟挨得更近。
他们本就坐得很近，胳膊贴胳膊，大腿隔着牛仔裤相贴着，薄薄的布料阻碍不了温度的交流。
姜惟也向来倔强，毫不服软，也看着她的唇。
秦然放下酒杯，一手撑在姜惟大腿上，往下按了按，另一手撑在他肩膀，借力捏着他的下巴。
姜惟看着她的手，呼吸顿住。
“他们喊我们亲一个，你会吗？”
秦然认真地看着他的脸孔，好像是在为他考虑。
“亲啊，秦姐亲我，我亏什么？”
秦然果然过来，含着他的唇，舔了一下，又放开。
姜惟心跳砰咙砰咙，脸上热得快要炸了。
“真亲了！秦姐牛逼。”
秦然的手指在他下巴摸索着，眼神在他脸上巡睃：“你好紧张，是初吻啊？”
姜惟别开头，头一次觉得没跟人亲过是这么难堪的一件事。
“没事，我教你。”
她过来继续，轻轻揉着姜惟的耳后，在他微愕的眼神中，含住他的唇舌。
姜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甚至昏暗的包厢什么时候变得像白昼一样都不知道。
他只记得，她最后留恋地在他唇角上亲了亲，很是温柔，让他错以为她真的对他有几分柔情一样。
可那个女人早就收手，跟身边的黄毛逗笑去了。
徒留他在原地像个傻逼一样。
直到听到一阵声嘶力竭地吼叫声，他才缓过神。
包厢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正是上回给秦然送花的那个。
他穿着一身病号服，赤着脚看着包厢的一切，似是难以接受，他大力地揪扯着自己头发，继而冲上来，要跟秦然拼命。
秦然自然不会被他拉扯住，身边一大群人把他拦住，那男人被身边的人抱着，他用力地嘶吼、怒斥：“你答应我，你以前答应我，我们先缓一段时间！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姜惟很佩服秦然的忍耐，她在一片混乱中还能悠闲地点燃一支烟：“答应你什么？又没白纸黑字，我反悔了你又能怎样？”
香烟燃烧着，她弹了一下，烟头冒出一点猩红：“李慎，你别太装了，装久了你把自己就骗过了。刚谈时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你明知道还是跟我谈了，就要想到这一天！”
那人眼睛猩红，挣脱身边的人束缚，冲上来一拳头砸下来。
秦然眼睛都没眨一下。
拳头落在秦然背后的那面墙上，粘稠的血蜿蜒四散，滴落在秦然雪白的脖侧。
秦然抬起头，对着他的眼。
李慎整个人快被她给逼疯了：“是不是他！”他指着姜惟：“是不是这个小贱人...”
秦然丢下那根烟，用脚踩灭，有些怜悯地抬头看着他：“没有他，也还会有其他人的。李慎别演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丢地上：“十万不够，二十万呢？别演太过了，到时候把我惹急了一分钱不给你。”
李慎被她这副了然的表情弄得几乎奔溃，好久他才收回自己的手，拳头捏得很紧，怒斥道：“你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以为谁都是爱钱的？秦然我诅咒你，你这一辈子都得不到你喜欢人的爱！我诅咒你，你会得到跟我一样的报应的！”
包厢门“咣”的一声被掀开，里面的人一句话都不敢说，秦然却淡淡笑开：“我要别人的爱干嘛？”继而又让那黄毛把卡捡了，去买些酒水。
等屋内重新恢复秩序，她才又准备去拿烟，发现烟盒空了。
抬头，是姜惟拿走了剩下的烟。
许是经历过这么一场闹剧，秦然也累了，抱着胳膊昂着素净的脸孔：“我就这样，你确定要来追我？”
“追？”怎么不追，姜惟好像是跟李慎较劲似的。
他跟他不一样，他当然不会落到他这样的地步。
秦然站起来，摊手：“那我就恭候你咯？姜惟？”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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