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木登橘

64、十年·被发现

　　杨尘掏出钱说道:“奶奶，三个草莓，一个葡萄的。”
　　“好嘞，”奶奶手很快，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把四个糖葫芦装好:“给，拿好，一共五十一，给我五十就行。”
　　杨尘把钱给她，接过糖葫芦还笑着说了一句:“奶奶，天太晚了，您早点回去休息。”
　　奶奶笑着，脸上露出些时间的刻印:“好啊好啊，回家注意安全啊，这学校也不知道什么制度，让娃儿这么晚回家。”
　　杨尘追上了段弋锦他们把两串草莓糖葫芦给了两位女生，然后把苏桃的给段弋锦。
　　“谢谢，草莓很贵吧？”班然然说道。
　　“还行，”杨尘笑了笑:“呃……对了，我今天上课的行为让你难堪了，对不住啊。”
　　班然然莞尔一笑:“这不是你的错，你的行为没有让我难堪，反而让大家知道他们什么德行，你这更像是正义绝对不向恶势力低头。”
　　“噗，”段弋锦笑出了声:“你这什么比喻啊？”
　　班然然瞪了他一眼，但是心情还是很高兴，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杨尘这副明明不是他的错却要坚持道歉，明明可以只给自己道歉却要给每个人都买糖葫芦，不让自己有心里负担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车道上忽然有一辆车响起喇叭。
　　“啊……是我妈妈，她来接我了，”班然然望去，在路灯的照射下眸子亮了几分:“杨尘，抱一下吧？”
　　“嗯？”杨尘呆了半秒:“啊，好。”
　　二人简简单单相拥一下，分开后，班然然牵起花照棠的手:“走吧，小棠，咱们顺路，我让妈妈送你回家。”
　　“好啊！”花照棠迫不及待道。
　　两位女生笑着离开了，直到二人上了车，杨尘才和段弋锦离开。
　　班然然上车后，对着妈妈说道:“妈妈，顺便把小棠送回家吧？”
　　“好，”妈妈看着花照棠关好车门后，打招呼说:“小棠以后就和然然一起跟我们走吧？”
　　“阿姨你真的太好啦！”花照棠大方回答。
　　“坐好啊，”妈妈笑着:“对了，然然，刚刚抱你的那男生……”
　　“我朋友，”班然然晃了晃手中糖葫芦:“他给我们买的，他人很好的。”
　　后面，班然然简单讲了讲今天发生的事情，这才把杨尘的话题放下。
　　“你也不吃糖葫芦，那这根给我吧？”段弋锦伸手就去拿，结果被杨尘躲开了。
　　“不行，给路柏严的，你又不吃草莓的，别抢。”杨尘干脆地拒绝了:“我再等路柏严一会儿，你先走吧。”
　　“呵，走就走。”段弋锦对他竖了中指，表示友好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杨尘很快便见到路柏严的身影，一路小跑到后者的身旁，笑容颇为灿烂:“路哥，给你的。”
　　路柏严结果糖葫芦，皱眉问:“刚刚那个女生是谁？”
　　不管距离远近，路柏严总能一眼认出杨尘，可是他认不出那个女生。
　　“她啊，”杨尘本着逗路柏严的心思说道:“我喜欢的人啊。”
　　路柏严的眉宇间露出戾气。
　　很生气……
　　路柏严把糖葫芦塞回杨尘手里，愠怒道:“还你，我不稀罕。”
　　说完，路柏严还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把杨尘落在后面。
　　杨尘在原地笑了一会儿才追上他:“路哥，骗你的，她是我班长。”
　　路柏严停下脚步，杨尘反倒没刹住脚，撞到了前者坚实的后背:“哦呦哦呦，怎么停下了？”
　　路柏严又转身抢走糖葫芦:“那你为什么抱她？”
　　在路上，杨尘讲述了他在课上发声的事情。
　　等到了出租屋，这件事才讲完。
　　路柏严拿出钥匙开门，没有看杨尘，却对他说:“跟老师反映换座。”
　　“嗯。”杨尘答应着，但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打开门后，杨尘先进去把灯打开，然后去把狗粮添好。
　　路柏严看他忙前忙后，心中不免得想起段弋锦的话。
　　这段时间路柏严尽量少占用杨尘的时间。
　　他的喜欢不应该成为束缚杨尘的枷锁。
　　只是路柏严不知道该怎么说，害怕说少了杨尘不明白，说多了杨尘会多想。
　　元旦晚会当天，全校师生已经挤在了大礼堂内。
　　老师已经组织好同学们入座。
　　还有的学生根据老师的安排给同学们发水。
　　将要冲破天际的嘈杂声在红色幕布拉开的时候停止了。
　　悠扬的背景音乐响起的那一刻，男女主持人走上台来。
　　为了保证学生们的参与感，主持人是前一周海选的学生。
　　“扬帆的纸船在梦想的涟漪中游过万重河山，凋落的花瓣会化为蝴蝶的翅膀飞向远方，敬爱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在这一月落雪纷飞的日子里，我校举办的一年一度元旦晚会正式开始！”
　　女主持人的尾音落下，大堂内的掌声便似海浪般涌来。
　　等掌声收尾，男主人才开始说话：“相信许多同学……”
　　杨尘拿起手机，有些无聊的滑动着屏幕，在进礼堂的时候他就把手机亮度调到了最低。
　　和去年的晚会致辞一模一样，恐怕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变。
　　“小杨，来，老师找你帮个忙。”老齐对他招了招手。
　　“啊好。”杨尘起身出去。
　　只是他没有听见台上报的是路柏严班级的表演节目。
　　杨尘跟着他来到了杂物室。
　　“小杨，你把这些道具整理一下，哦，你也不上台，就做做后勤工作吧，这是咱们班一会儿上台要用的，干完了直接回去就行。”老齐说道。
　　“好。”
　　班主任还以为这孩子会不乐意，会抱怨看不到节目，结果意外的好说话，心里对杨尘赞许几分。
　　大约四五分钟后，杨尘听见了礼堂传来了声音。
　　“感谢高三五班为我们带来的表演！”
　　杨尘动作一顿。
　　高三五班？路柏严的班级？
　　心里不由得不满：这节目表怎么排的，竟然让高三的学生在前面。
　　杨尘正打开杂物室的门冲出去就见到了门口的路柏严。
　　路柏严也是很意外杨尘为什么在这里。
　　杨尘正想开口解释，就被路柏严一把推进杂物室。
　　路柏严的力度很大，杨尘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路柏严也走进杂物室，似乎是气昏了头，连门也忘了关。
　　“为什么不在？”路柏严问他。
　　“我不知道你第一个出场，我被老师叫来整理……”
　　杨尘没有说完就听见了路柏严的叹息声，语气中也不再是刚刚那么凶的样子，而是一种遗憾：“这三分钟是我这高中三年最后一次了，我很想让你看的。”
　　“没事儿，路哥，花照棠会把所有节目都录下来，我一会儿回去就找她要录像。”杨尘安慰道，说完，看着路柏严还紧锁的眉头，他便凑上前去，亲吻了一下路柏严的嘴边。
　　礼堂这边已经开始了第二个节目，那是一场相声表演。
　　江旭“啧”了一声，对着旁边的王修说道：“让个道，我去趟厕所。”
　　-王修眼皮沉了下去,一脸无语道：“你下次能不能提前处理好？”
　　他虽然嘴上抱怨但也挪开腿让他出去，顺便还拍打了一下江旭的屁股。
　　江旭皱眉骂了他一句就离开了。
　　因为着急，所以江旭并没有注意到杂物室的门是开着的，也看见里面有人。
　　可是回来的时候却看得一清二楚。
　　杨尘被路柏严圈在怀里热吻。
　　江旭看见这一幕愣了半天，连呼吸都放轻许多，他看了看周围，悄悄拿出手机，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拍了张照片。
　　很幸运，他没有被发现，于是他又壮大胆子，录了一段不到十秒的视频。
　　“你和李冥舟坐一起去，手机给你，你们看看相册。”江旭拍了拍王修的腿，让他过去。
　　王修嗤笑：“怎么着？你上个厕所的时间拍了张裸照。”
　　他接过手机，挪了位置后和李冥舟坐在一起。
　　“你他妈会不会好好说话？”江旭踹了一脚王修的小腿。
　　王修也没管，和李冥舟一起看刚刚录下的视频。”
　　“杨尘？”李冥舟说完后还看了眼周围，确实没有杨尘的身影。
　　“嘶……”王修抽动着嘴角：“同性恋，没想到杨尘这么恶心啊，那个男的谁啊？”
　　“不知道，我看高二没有这个人，面生。”江旭回答。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杨尘。”李冥舟笑着说：“更重要的是杨少爷是个正经的有钱人。”
　　“对啊，这些东西杨尘应该不希望被别人看到吧。”
　　杂物室内，路柏严帮着杨尘一起整理道具。
　　“小尘。”路柏严看着杨尘在整理一些荧光棒，决定要把之前段弋锦给他的启发说出来。
　　“嗯？”杨尘回应了一句，没有看他。
　　“我最近没总逼着你学习是有原因的……”路柏严说道。
　　杨尘的神经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路柏严说中了他的心事……
　　“你有自己的喜欢的事情，我不该用我们的关系去限制你的未来，所以我在想保证你学习的情况下给你自由，不考同一所大学没关系，不在同一座城市也没关系，我可以现在退步，然后在未来追赶你。”
　　杨尘亮起了眸中的光辉，听前面几句话，他还以为路柏严要说分手呢，现在总算放宽了心。
　　这些日子，路柏严总是不找他，他也以为前者在谋划一场分手。
　　他站起身，与路柏严对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