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木登橘

62、十年·成绩

　　杨尘被这种特殊的叫醒服务逗笑了，即使睡意朦胧，却也还是配合地站起来说:“对不起，路哥，我站着就不困了。”
　　路柏严没有再点他睡觉的事情，而是进行了下一个话题:“你的数学平均多少分？”
　　“一百二十分左右吧。”杨尘回答。
　　路柏严听后眉宇间放松了许多，便说:“一个月提升到145分怎么样？”
　　杨尘差点吐血，他伸出手摸了摸路柏严的额头说:“我还以为你又发烧了呢，145分啊，满分才150，怎么可能？”
　　“我看了一下你的卷子，最后一道大题和填空后两个都空着，还有些基础题丢了分，你自己想想原因呢？”路柏严像极了杨尘的数学老师。
　　看到这儿，杨尘压着嘴角，忍住不笑，一一回答路柏严的问题:“嗯……最后一道大题不是我这种无名之辈能做上的，那两个填空每次子都很多，式子很复杂，看着闹心，基础题可能就是太自信了，没好好算。”
　　路柏严无奈道:“说白了，就是懒，不是你不会，是你不想，对吗？”
　　“对。”杨尘承认，确实懒。
　　“不马虎五分，两道填空十分，最后一道大题第一问六分，一共是二十一分，123加上21，就是144分，杨尘，145对你来说不难。”路柏严其实是在鼓励他。
　　杨尘点点头:“这么说，好像还真的可以。”
　　“这是你上一次月考卷吧，吧填空和最后一道大题做出来，再检查一下马虎的地方，三十分钟。”路柏严把卷子递给他。
　　杨尘坐下后，巡视了周围一圈。
　　高三这个时间各科老师争先恐后的占课，所以这会儿图书馆没什么人。
　　因为路柏严已经保送了，所以老师也就没怎么管他。
　　杨尘微微靠近杨尘，轻吻了下路柏严的脸颊，在后者的耳边说道:“谢谢你，路哥。为我花这么多心思。”
　　路柏严本想把自己的数学错题集拿出来送给杨尘，可在杨尘做完这一系列行为后，他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他站起来握住杨尘的手腕:“跟我来。”
　　杨尘顺着他去了厕所，进了隔间，路柏严把隔间的门锁上了。
　　杨尘眯着眼睛看着他着急的模样，于是装乖道:“路哥，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下，就被路柏严抵在门上吻了几遍又几遍。
　　气息肆意缠绵。
　　心跳为彼此疯狂，爱意疯长。
　　“路哥……”杨尘嗓音模糊，路柏严都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哥……”
　　杨尘只好等着路柏严主动离开。
　　几分钟之后，杨尘看了眼下边，又抬眼看着路柏严，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杨尘正要上手帮他的时候，路柏严推开了他，说:“没事，我用冷水洗把脸就好了。”
　　“为什么？”杨尘略显失落。
　　“不是……”路柏严头抵着杨尘的肩膀闷声笑了许久:“你还有几个月才成年，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杨尘冷哼了一声:“你倒是正经得很，嗯？明年正月十五是我成人礼。”
　　“正月十五……你这生日真吉利。”
　　“我真的是正月十五生的，你笑什么？反正到时候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杨尘说道。
　　“行行行，”路柏严打开了隔间的门锁，先推杨尘出去，自己紧随其后，他走到洗手台面前，打开了水龙头，对杨尘说道:“你先走吧，做完数学题，我给你讲物理。”
　　“嗯。”杨尘答应着。
　　路柏严手心接了几捧水泼到脸上，他的头发上也随之挂了几颗水珠，冷水浸湿了他的脸庞，也浇灭了心中的燥热。
　　他随手抽了一张洗脸巾，擦干了脸上的水后余光中看见路柏严还在。
　　路柏严歪头问:“你还没走？”
　　杨尘学他歪头:“我怕路哥把持不住自己。”
　　路柏严被气笑了，在手上沾了点水后关上水龙头。
　　在杨尘出其不备的时候，路柏严把手上的水甩了一脸！
　　“咦我的妈呀！路哥，你干什么？！”杨尘用袖子擦了擦脸。
　　路柏严站着扶他的肩膀走:“我看你有点儿萎靡不振，沉沦爱情无法自拔，帮你清醒清醒。”
　　之后的杨尘还挺自觉，路柏严讲什么啦听什么，只不过会在休息的时候，趁没人注意偷亲路哥而已。
　　而路柏严也总是被他这种小学身行为逗笑。
　　“一对一辅导？”段弋锦回复了杨尘的信息，这种关乎于学习的时候向来都是小梦阿姨告诉自己的妈妈，然后再进他的耳朵里，因为杨尘通常不告诉他，不是偷学，而是杨尘认为这种事情说了也是浪费口舌，就算是一对一，他也不会好好听。
　　段弋锦头一回听他主动说，还蛮不可思议:“这把辅导又是小梦阿姨辅导机构调来的老师？多少钱啊？”
　　“不要钱。”杨尘回复后放下手机，准备下楼去泡面吃。
　　等他端着泡好的面再回来的时候，段弋锦给他发了二十多了信息，杨尘放下手中面后，那是手机转身扑到了床上，他不需要看段弋锦打开的消息，因为他自己就能想到段弋锦会发什么，于是回复道:“是路柏严，他说想让我离他近一点，所以我就找他辅导了。”
　　“不是吧……你是不是有病啊？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对我又不是没好处。”
　　“你是一个人，能不能别被人牵着鼻子走？你自己想想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行吗？”
　　“想过，没有。”杨尘再次放下手机，这次段弋锦发了什么，发了多少条消息他都没有再回复。
　　接下来的日子里，杨尘总是会在下午自习课的时候去找路柏严，而且课上也开始好好听课了。
　　月末考试，十一月的结束，是十二月的新开始。
　　时间快马加鞭地跑着，它在证明少年的成长时，也馈赠了一些礼物。
　　办公室内杨尘现在班主任的办公桌旁边，而老齐拿着他的成绩单一会儿瞪大眼睛看，一会儿眯着眼睛看，时不时把眉头挤成“川”字。
　　“老师，是有什么问题吗？”杨尘感觉自己站的腿都麻了。
　　“语文131，英语140，数学142，物理92，生物89，化学91，嘶，杨尘……”老齐深吸一口气说道:“你看，努力还是有用的嘛，你最近课上的状态，作业完成情况老师们都看在眼里的。”
　　“您不怀疑我抄的？”杨尘反问道，他以为老齐看这么长时间会审判他呢。
　　“怎么会，你的底子本来就好，而且我相信你是那种宁愿考零分也不愿意抄袭的同学。”
　　旁边的老师都忍不住过来瞧。
　　“哎呦，这成绩真不错。”
　　“是哎，你们班杨尘这次提升不少，年级第四嘞！”
　　老齐骄傲的点点头:“当然了，总分685，进步了五十多分呢！”
　　老齐看着杨尘从刚开始来办公室的野劲变成现在这幅乖巧模样更开心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了袋巧克力给杨尘:“我家姑娘给我的，我也不吃，就当做给你的奖励了。”
　　“好，谢谢老齐。”
　　“嘿，叫我老师！”
　　杨尘笑着答应了，少年的笑容在这样天寒地冻的12月份化为了一缕朝阳，炽热又放纵。
　　晚自习放学时杨尘走在前面。仰着头，看起来非常骄傲。
　　路柏严看着手中的成绩笑容挂在脸上:“不错啊，685分。”
　　“多少？”段弋锦一把抢过成绩单，满脸不可思议:“685分，路柏严你是给他吃聪明药了？”
　　段弋锦话音刚落就被杨尘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然后抽走了他手里的成绩单。
　　这“啪”的一声，尤为响亮。
　　段弋锦抱着头，边喊疼边揉脑袋。
　　“我的成绩整整告你一百多分，麻烦你说话注意点。”杨尘说着吧成绩单塞进书包里。
　　“也别高兴的太早，你拍照给我的卷子我看了，”路柏严吧手搭在杨尘的肩膀上，无情的说道:“你没什么进步空间了。”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杨尘气的咳了两声。
　　“因为能抓的分数都抓住了，剩下的十五分比登天还难，”路柏严笑了两声，毕竟这都是他经历过的:“都是重难点，而且等你到了高三，还有有一段低谷期，可能会在六百二十分左右，或许这个分数在别人眼里很耀眼，但对你来说是绝对的降维打击。”
　　杨尘想让他少说两句。
　　“但是小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这么多分已经很厉害了。”路柏严还是懂得适可而止的，他摸了摸杨尘的头安慰着。
　　说了一些彩虹屁后，杨尘才“活”过来。
　　段弋锦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落在他们家生后，等他抬头再看的时候才发现：
　　两个差不多的身影在这样寒风朔朔的冬天里也是一抹暖光。
　　段弋锦在心里鄙夷自己，竟然就这样接受了他们的关系，太不争气了……
　　他把下巴埋进校服的高领中，幻想着自己长大以后有一个心爱的女朋友。
　　回家后，段弋锦出奇的没联系杨尘，而是找了路柏严。
　　“杨尘是你喜欢的人还是你的傀儡？他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喜欢的城市和大学，这些都应该他自己去决定，我知道他考上更好的大学对他有不少的好处，也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该插手。”段弋锦写语文作文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
　　“你应该听听杨尘的想法，别让这件事情成为你们日后矛盾的爆发点。”段弋锦又补充一句。
　　路柏严没有想到平时吊儿郎当的段弋锦也会为了杨尘，把事情想得这么仔细，再反过来想想，他好像确实是在要求杨尘，而没想过杨尘烦不烦，累不累，喜欢或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