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残障coser海上求生》吸蝙至上

56、被注视的人在谨慎考虑落地

　　“你说你是为了加入战场，可是你几乎没有对谁动手，你只是想杀黑胡子海贼团，为什么？”库赞提出疑点。

　　听到问话的【黄猿】露出了非常微妙的神色，有一瞬间他的眼里亮起某种笃定的光，像熔融的铁水一样明亮，但很快他眯起眼，指了指自己，心情很好地微笑起来，“老夫不能说。但是他必须死。”

　　因为库赞的正义信念与政府治下的海军存在不可调和的冲突，他的离开几乎是注定，也没必要阻止他追寻心中的正义。

　　他相信库赞的初心从未磨灭，就算他成为后来的黑胡子海贼团十号船船长。但无论库赞怎么想的、抱有怎样的目的，黑团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容身之所。

　　——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去处，所以我会为你排除荆棘丛生的荒路。

　　而从海军的角度，成长起来的黑胡子海贼团无疑是难以除去的心腹大患，那时候的元帅是萨卡斯基，他是一位铁壁一样的军人，眼里容不得砂，更不会对海贼退让。

　　有人曾经对他说：“赤犬看起来注定死在岗位上。”这是可能性极大的断言，而他也并不少见赤帅死于与黑团决战的同人剧本，他不愿意。

　　——因为你是萨卡斯基，所以我会为你带来胜利。

　　而这些东西，通通没有必要对他们详细说明。

　　老夫我好像不能说出自己那个世界的事情。”他的神色、语气和心跳都没有任何波动，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唇中吐出的是谎言，利用剧本自带的禁言进行欺诈，为自己的三缄其口找到合理的借口。

　　那是一种非常缓和而真诚的语气，他说：“请相信老夫的判断，就像相信你们其他的同僚一样。”

　　短暂的对视后，他收到了他们的回应。

　　“那是当然的。”库赞无奈地叹气。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萨卡斯基正色。

　　波鲁萨利诺安静了好一会，看过来的目光闪烁着某种沉重的意味，他说：“我们相信你的判断，因为我们相信你——因为是你。”

　　你说你知道自己不是兵器，可你又分明不承认自己，你觉得作为【波鲁萨利诺】的自我早已破碎，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你恐怕都不知道发出请求时在请求我们相信谁，你不确定，所以你掩饰自己，掩饰到看不出差错。

　　从来都不是我们不相信你，是你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我们会相信你，你找不到自己，所以你不清楚我们以何种视角注视你。

　　——可我们注视的、相信的是你，是你本身，不是看在另一个“【黄猿】”的身份上，你也不需要这样反复掩饰试探。

　　黄猿的敏锐度跟青雉、赤犬不是一个等级的，他早就知道了，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确地面对了这种敏锐。

　　杀杀的目光一瞬间空茫，视线焦点虚虚拂过他们看过来的目光，没有回响，带着一种来自深海般几乎让人恐慌的幽深打量。

　　错位的信息差，得出相似的本质，真不愧是波鲁萨利诺，他想。

　　他是剧本的创作者，是剧本角色的扮演者，他从来都很清楚自己并非那个破碎的闪光人，但又不得不以这个身份与他们相处，他的自我认知与行为需要并不相符。

　　他会理所当然地告诉自己，三大将对他的种种态度都是在对待那个剧本【黄猿】，仅此而已，那并不能代表任何东西。

　　而波鲁萨利诺以错位的视角固执地撕扯他的伪装，叫他看清楚：是你，从来没有另一个人，他们注视的就是你。

　　那句话由黄猿说出，拥有最彻底的杀伤力，让他再也没有自欺欺人的余地。

　　故事早在他参与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脱手了，他身在局中，三大将对那个剧本【黄猿】的主要认知来自于他不算认真的演绎，其中不免有同化带来的误差，但归根结底，他们认识的确实是他，不少部分就是他本人。

　　被迫认清这一点，他就不得不面对另一个事实，即他们的善意、他们的信任、他们的关心……都是给他本人的。

　　不能怪他情不自禁感到畏手畏脚，实在是这种感觉太奇妙。

　　作为一个理智生活的人，杀杀对二次元纸片人的喜爱就是单纯的喜爱，没有寄托过什么的、无条件的喜爱。喜欢上哪些角色就是喜欢了，为之付出是愉悦的自我满足，他又不会期待纸片人回馈给自己什么，非要说的话，“他们存在着，并且自己有幸认识到他们的存在”，这件事本身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所以，猝然一下子意识到他们对自己的回应，他的感觉几乎是毛骨悚然的，像看着几只柔软温热的野生动物凑过来，说不清是驯服还是狩猎地收敛凶性，露出信赖的神态，将那身皮毛蹭到他的眼前手底——那种温度是滚烫的，心跳一样活跃的，让他想缩回手去的。

　　“我想静静。”【黄猿】说，语气没有异常，他推了推护目镜，掩下看危险品的目光，“让我一个人休养一段时间吧。”

　　杀杀/黄猿：我有个问题，你们觉得这个世界的人在注视你们还是剧本角色？

　　刀刀/鹰眼：因人而异，这个世界的鹰眼和藤虎看到的是我，而红发、雷利、其他剑士首先注视的是剧本【鹰眼】，不过随着接触了解加深他们看到的“我”会越来越多。

　　狼狼/罗：是我。剧本【罗】根本没有办法跟别人正常交往了，他们认识的是我。

　　猎猎/龙：海军内认识的是剧本【龙】，革命军内大概一半一半，我有意调整的。怎么？你发觉自己被注视着觉得不自在，想要认真了？

　　杀杀/黄猿：我在谨慎考虑。

　　狼狼/罗：你的思维模式我跟不上。

　　刀刀/鹰眼：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总之，按自己的心意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