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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密码 ...

  •   那天和盛野道别后两人都忘了留联系方式,唯一的见面方式就是言岁有时会去“初見”,但去了几次盛野都没在店里,是一挺可爱的小姑娘,估计是花店的老板。

      言岁这天没去花店,在屋子里收拾东西,手术安排在今天下午,做完手术留院观察三天。

      “你收拾完东西就早点过来,手术已经安排妥当,老师他们也都在候着,你到医院就开始手术。”严意在电话里仔细的跟言岁说着这事。

      “好,麻烦各位老师了,我马上过来。”言岁站起身,刚才蹲久了再猛地一下站起来,这时候眼前一片黑暗。

      闭眼站在原地缓了几秒才重新恢复光明,言岁拿着电话边说边下楼。

      “做完手术留院观察三天,如果在这三天里我状态都不错,是不是满三天就可以出院。”

      严意在电话那头说着:“字面意思来说是这样,但具体情况还是要看老师的安排,我们都不认为你一个人在家里是一个好的选择。”

      言岁笑了几声没再回答,突然严意就听到电话那头就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和尖锐的电流声。

      “言岁……言岁?”严意迫切的希望听到对面的答复,“言岁!”

      —

      言岁再次醒来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窗外黎明破晓,光直直的打在了言岁脸上,估计是第二天。言岁忍不住闭皱眉,想抬手遮住阳光,这才发现自己右手正在输水,嘴上也戴着呼吸罩。

      记忆渐渐回笼,好像是自己在下楼梯的时候突然眼前一片黑暗,没扶好旁边的扶手。后面的事言岁也不记得,看现在这个样子大概是摔下去了,但自己一个人在家怎么来的医院?

      正巧有人推门进来,是杨建衡和严意。

      “醒了?”杨建衡看了一眼言岁,示意旁边的严意把言岁呼吸罩取下来。

      脱离了呼吸罩,言岁长长的喘了一口气,严意给言岁调整了一下病床,让言岁能够坐起来。

      “言岁,”杨建衡也不兜圈子,“虽然这次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但是你不能确保你不会随时随地昏迷过去,就像今天这样,如果你不是正在和严意通电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在没有人和你同住的情况下,我还是坚持最开始的决定,你必须要住院观察。我也和你的父母沟通过,他们也同意你住院。”

      好半晌没人说话,最后言岁哑着声音回答:“我会考虑的。”

      “你的情况我已经向你父母那边说过,这次要留院观察一周,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严意。”杨建衡说完就被推门进来的医生叫走,严意被留下来观察言岁一段时间。

      “你这次是真的是要把我吓死,”严意这会儿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后怕,拍了拍心口呼出一口气,“幸好我提前给你打了电话的,幸好。”

      听到重物落地和手机尖锐的电流声后,严意立马冒出冷汗,找到杨建衡说了情况,提出申请出动救护车马上去言岁家。

      想到言岁这会儿家里没人,严意在路上给盛野和陈探源打了电话。

      “你知不知道言岁家密码是多少?”

      陈探源想了一会儿说了一串数字:“高中的时候言岁告诉我的,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这个。”

      严意挂断电话,又给盛野打了过去。

      “205831,”盛野犹豫了一下,“七年前的密码了,不知道还是不是这个。”

      “谢谢。”严意挂断电话,不断在心里祈祷。

      言岁,你一定要没事啊。

      严意跑在最前面,先是输入了陈探源说的那串数字,错误。又输了盛野刚才说的密码后院门被打开,严意的手都是抖着的。

      里面的门没有被反锁,拉一下门把手门就被打开。刚进门就看到言岁倒在楼梯转角处,旁边是显示着还没挂断和严意通话的手机。

      “这次也多亏了盛野记得你家院门的密码,不然到了也只能等待开锁师傅赶来。”

      言岁没接话,严意继续接着说下去:“这次手术很成功,癌细胞没有扩散。如果上天眷顾以后的手术都这么幸运的话,那么会大大延长存活率。”

      才醒来的言岁还是有些虚弱,严意断断续续说了一会儿话后,才发现言岁已经在旁边偏头睡着。严意把病床调平,给言岁压好被子离开了病房。

      言岁出奇的梦到了高中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他永远都是对未来怀揣着憧憬。

      梦境一转,言岁看见自己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戴着呼吸罩。床边站着的是谢荧和言柏,还有一个人言岁至始至终都看不清他的样子,直到他转过身,言岁认出了他。

      那是盛野。

      突然惊醒,看了一眼手机才上午九点多,估计这一觉最多也就睡了三个小时。

      右手的输水的针已经被拔出,言岁盯着息屏的手机发呆,突然来的视频通话差点让手机飞出去。

      “妈妈。”言岁按下了接听,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谢荧穿着华丽的礼服,M国现在是夜晚,估计又是在外面参加聚会。

      “好久不见啊宝宝,”谢荧想了一下,“听杨医生说你的手术很成功,想要什么礼物吗,妈妈给你买。”

      “不用了,”言岁坐起来在背后塞了个枕头,“要不给我寄一点外公做的饼干?”

      “可以啊,我等下就给外公说说,你走后外公天天念叨你,说你不在院子都冷清了。”

      言岁给谢荧说了最近的事,谢荧突然把脸凑近屏幕,神秘的说着:“宝宝我给你看个人。”

      言岁心里疑惑,就看见谢荧把摄像头调转方向,手机画面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盛野穿着黑色的西装站在不远处与人交谈,西装估计是定制的,很合身,恰巧勾勒出修长的身形。同时也抹去了盛野平日残余的稚嫩,代之以成熟的气息。

      注意到旁边的视线,同交谈的人说了句什么,盛野往谢荧这边走来。

      谢荧马上把摄像头调转回自己这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夫人,打扰了。”盛野看见了手机里的言岁,言岁只好尴尬的隔着手机屏打了一个招呼。

      盛野也回应了,突然对谢荧说:“夫人可以让我与言岁说几句话吗?”

      谢荧看了向屏幕中的言岁,言岁点头笑着说没事。

      手机被盛野接过,舞会正巧要开始,言柏找到自家夫人准备共舞一支。

      “等一会儿我再来找盛董事长拿手机。”谢荧挽着言柏走着,转过身对盛野说了一句。

      盛野点头。

      “这才几天你就去了M国啊,”言岁率先开口,“果然盛董事长就是大忙人。”

      “四天。刚好在这边出差,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在邀请的名单之中。”

      盛野这才看清楚言岁穿着的是病服:“生病了在住院?”

      “嗯,还得住好久好久。”

      盛野想起了严意昨天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

      “董事长,”程憬敲门,“严意女士给您打的电话,您看要接吗。”

      一般人在盛野开会途中打来电话程憬是绝对不会告诉盛野的,只会在会议结束后给盛野提一句。

      但盛野曾经告诉过她,严意、陈探源这两人的电话打来必须要告诉自己,无论是在干什么。

      这是唯一能和言岁联系的方式。

      盛野说了句“抱歉”暂停会议接了严意的电话,说出一串数字后才继续会议。

      盛野犹豫着还是把话问出口:“严意昨天问了我你家院门的密码,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换密码,真不怕哪天趁你不在家我去偷点东西?”

      言岁一脸无所谓:“我家就一个我有价值点,你还不如绑架我找我父亲要赎金。”

      盛野抿唇:“真的可以?”

      言岁隔着屏幕竖了一个中指。

      言岁感慨了一句:“一直忘了改,不过幸好没改,不然我就……”

      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很严重?晚会结束我就回国。”盛野也没想到那通电话会成为言岁的救命稻草。

      “没有很严重,”言岁调整了一下坐姿,“就是胃病的老毛病犯了。”

      调整位置后盛野刚好清楚的看见了言岁额头上的创口贴。

      “额头磕破了?”

      言岁还没反应过来,在盛野的指示下伸手摸索着碰到了额头上的创口贴。

      言岁含糊不清的回答着:“估计是晕倒了从楼梯上摔下来磕到的。”

      “言岁,”盛野说,“等我,我马上就赶回国。”

      挂断视频通话后言岁使劲的搓了把红的快出血脸。

      什么啊,疯了吗现在赶回来。

      —

      吃完午饭言岁刚准备午睡,门就砰的一声被打开。

      “言岁!”陈探源叫了一声。

      严意忍无可忍,揪着陈探源的耳朵:“闭嘴,在医院给我小声一点。”

      言岁又挣扎的坐起来,陈探源立马前去把人扶起来:“我趁着午休时间过来看看你,跟你说了多少次叫你住院你不听,现在晕倒了你就舒服了吧。这次我做主,必须在医院痊愈了后才能回家。”

      言岁无语:“你这跟废话有什么区别……”

      陈探源还想说什么,就被严意扯到一边去:“看你午饭没吃多少,是不是不和胃口?还有就是你现在要多休息。”

      瞥了一眼陈探源:“再遇到这种聒噪的人,你给我说就是了。”

      言岁比了个“OK”。

      陈探源一把抱住严意说:“我好不容易抽午休过来看你,你竟然还嫌弃我聒噪。”

      言岁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两个可以都出去吗。”

      正笑着,就有人敲门。

      “夏律师。”看见推门进来的是夏泽楷后陈探源立马恢复了正常。

      谁敢在这位面前撒野,分分钟给你发律师函。

      “夏师兄,”言岁打了个招呼,“你怎么来了?”

      夏泽楷给严意和陈探源打过招呼后,后面两人齐齐退出病房,顺带还关上了门。

      言岁觉得这两个有点不仗义,把自己留在这么危险的处境里。

      突然好想盛野了怎么办。

      “就瞒着我一个人对吧?”夏泽楷冷笑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

      言岁已经想好怎么弄死严意和陈探源了。

      “行行行,哥对不起。”言岁双手合十,“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想着以后告诉你的。”

      “以后,等你躺在手术台上吗?”夏泽楷反问。

      这句话把言岁噎的说不出话来。

      夏泽楷是言岁表哥,言岁以前在夏泽楷家住过一段时间,同辈中也只和夏泽楷关系最好,后面没住一起后言岁不知道怎么也没叫过哥,一直喊的“夏师兄”。

      “我真不是故意不说的,再说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言岁声音越说越小。

      夏泽楷越想越气,双手抱臂靠在椅子上。昨天才结束一个打了很久的官司,今天刚想休息就听到言岁进了医院。

      “所以你到底怎么回事。”夏泽楷冷静下来,问出了今天来的真正目的。

      “胃癌晚期,”言岁比了个1,“最多的话还有一年。”

      “还有一年你就见不到你亲爱的弟弟我了。”

      夏泽楷听了言岁这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以为我会信?”夏泽楷眼神里都是质疑。

      言岁耸了耸肩:“随你自己,不然你以为我现在干嘛躺在这里。”

      夏泽楷一时说不出话来,冷静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到:“夫人前几天才查出来怀孕,我正准备告诉你。”

      “表嫂怀孕了?”言岁有些惊喜,“那我不是要当表叔了,不过我好像等不到那个小家伙出生。”

      “会的言岁,你会看见那个小家伙的,你也会看见她一步一步长大。”

      “要是这样就好了。”

      &

      晚上言岁只开着台灯坐在病床上看书,暖黄的灯光照在文字上,冰冷从此变得有温度。

      往窗外看了一眼,城市高楼里的灯光掩盖住了天上的星空,黑夜从此陷入永久的沉寂。

      言岁被敲门声拉回思绪,回答了一声:“请进。”

      病房门被打开,走廊外的灯光探了一点进来,来的人风尘仆仆,却丝毫不沾染尘埃。

      “盛野?”看清楚来人后言岁有点惊讶,“你真的回来了。”

      “嗯,”盛野走前去轻轻抱住言岁,“M国夜晚太冷了,我很想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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