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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六一小狗炫面实况 ...

  •   公主病A×小土狗O

      8.1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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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AO有别,优A把手撑在自行车坐凳上,凭借强大的核心力量没有碰到劣O的后背,挡不住下高架的斜坡太抖,优A被惯性往前掼,一时不察圈住抱住劣O的腰,意外地相当粗壮,是实心的。

      O们不都喜欢穿宽松的over size或者裁剪得体的修身装吗,况且刚入冬,没到最冷的时候。

      优A忍不住问:“你到底穿了几件衣服?”

      到了平路上,劣O吭哧吭哧骑自行车,大喘着气问:“你说什么——”

      优A靠近了些,刚要在劣O耳朵边问话,就借着微弱的路灯光,发现劣O的耳朵已经冻得皲裂了。

      优A眼帘颤了颤,萦绕了他一天的那种又酸又痒的难受感卷土重来。

      “我说,”优A在劣O耳朵边吹热气,“我们去哪里啊?”

      劣O的耳朵看来是冻得失去知觉了,哪怕他在吹热气也一动不动,因为耳朵听不太清,声音不自知地反而大了很多,“天太冷我手机刚才掉光电了——你自己搜你要住哪里——我送你过去——”

      优A听力敏锐,一瞬间深刻地理解了什么是“河东狮吼”。

      “可是我不会。”

      “什么——”

      优A几乎要贴到劣O的耳廓边了,“我不会订房——”

      劣O停下自行车,脑门淌着大汗,回过头像看“史前文明”一样地看他。

      优A从口袋里取出手帕给劣O擦汗,理直气壮地解释道:“我没有自己订过酒店。”

      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从来不在身为世家大少爷的他的考虑范围内,一般都是助理代劳的,而且几乎所有城市都有自家开设的连锁酒店,他刷脸就行了。

      优A的理直气壮在劣O逐渐变凶的小眼睛的注视下渐渐漏气,喉结滚了滚,补充道:“出差都是公司总经办统一订酒店的。”

      劣O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听清了多少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最后摊开手,“手机给我,我来订。”

      优A的手机里全是商业机密,幸好他有自信还没大学毕业的劣O对项目构不成威胁,一边递上解了锁的手机,一边握住劣O的手腕拿开劣O揉眼睛的手,“手脏,眼睛里要进细菌的。”

      “雪扫到睫毛上了。”

      “你哪里有睫毛?”

      优A一说完,劣O一把抽走他的手机戳来戳去。优A没去关注他在自己的手机里扫荡,倒是真对劣O的眼睛起了兴趣,歪过头凑过去观察劣O的眼睛,劣O扫了他一眼,他立即抬头,轻咳了一声,啧啧地损道:“虽然很多单眼皮都是内双,但你是如假包换的单眼皮啊。”

      这话说得刻薄,其实劣O的眼尾隐隐泛出一半上挑的双眼皮来,是很标致的丹凤眼。

      “你要是想去住动物园,我不介意现在照着你的眼睛来两拳。”劣O圆滚滚的棉袄在起伏,直接把手机抵到优A鼻子前,“这些全都是附近可以住的宾馆,自己选。”

      因为手机根据消费偏好的默认设置,排在最前面的就是两公里内的自家的连锁酒店,优A说:“第一个吧。”

      劣O看了看价格,断然否决,“你家有矿吗?”

      劣O说着打了个毫无形象可言的大喷嚏,拿回手机往下滑,“你说你又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

      优A用手帕给他擦鼻子,“好阴暗,居然泥塑我。”

      劣O躲了躲,视线落在优A手里的灰色手帕上,嘴角噙起一抹笑,倒也没多说什么,把他挑中的一个三公里外的青年旅舍单人标间递给优A看,“这成不?”

      优A一看图片就不适应了,“怎么窗户也没有。”

      “又憋不死。”

      “也没有装饰。”

      “这墙纸不是装饰吗,挺干净的呀。”

      “能不能换一个?”优A万般不情愿地提出申请,劣O看着他的眼睛愣了愣,突然脸一红,取过手机接着刷,咬住了半边下唇。

      优A极具绅士风度地往风口侧了侧,为劣O挡住冷风,“天冷,这里离你的出租屋还挺远的,要不你也订个单人间吧,我来付款。”

      倒不是大发慈悲,单纯是发现劣O是真不太抗冻,有点过意不去了。

      “我住医院,我姐今天状态不大好,我得看着她。”路灯勾勒出劣O清瘦的脸颊,他的眼帘随着优A的话语颤了一下,而后把选好的既有窗户又装修得简约干净的单人标间给他看,“这个吧,骑过去五公里,也不算太远。”

      “可以。”优A拿回手机输入支付密码,刚要确认劣O要不要也订一间,便听劣O凉飕飕地说道:“如果你的爱人半夜三更要别的A去接还欲盖弥彰地和别的A订了两个单人标间,你会怎么做?”

      “宰了那个A。”优A懒洋洋地说道,继而疑惑地看向劣O,“可我还没……”

      有自己的O。

      “哦。”劣O已经应下了,相当阴暗地说:“如果我的对象这样做,我就把他锁起来。”

      优A略一皱眉,劣O已经转回身握住自行车柄了,“坐好。”

      优A撑住车座,这一回,他没有再放任自己碰到劣O一丝一毫。

      自行车在寒风里一路向上爬坡,优A注视着劣O毛躁躁的后脑勺,良久,低声说:“我跟你之间算什么欲盖弥彰……”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再清白不过了。

      可就是有一分说不清的背德感,萦绕着自己,也萦绕着他。

      迎面而来的风太大了,劣O估计还是没听清,什么反应也没有,吭哧吭哧地骑车爬过桥坡。

      优A听着他吃力的喘息,不由抓紧了坐凳。

      桥顶一过,下坡的路开阔无垠,劣O张开双腿,再迎面而来的寒风中忽然大喊起来,“哇——好爽——”

      优A听得一笑。

      没心没肺的小粗茶。

      “姐姐一定要长命百岁——”

      劣O的声音沙哑又清澈,雪子拍打到他们身上,优A莫名嗅到了咸涩的气息。

      他在掉眼泪。

      明明看不到劣O的神情,但优A就是这样觉得。

      而他自己甚至连那个害小粗茶哭的人都算不上。

      这一个骤然清晰的认知,让优A一下子咬紧了下唇。

      “呼,喊出来爽多了。”劣O的声音好像带着笑,并没有哭腔,只是很大声地跟优A说:“前面路口左转近还是直行近——兰湖区这里我不熟——你看一下导航——”

      兰湖区是智慧产业园区,劣O还没就业,除了干代驾,几乎没来过这里。

      优A没看导航,直接说:“左转。”

      “什么——”

      优A靠近劣O冻僵的耳朵,眼睛一眨,又后退回社交距离,转而大声喊:“左转——”

      喊完一愣,在空旷无人的雪夜,大声喊好像真的挺爽的。

      不行,他差点被劣O带坏了。

      “你确定?——敢让我多骑——咳咳,我让你完蛋——咳咳。”

      “我有几个产业在兰湖区——”优A苦笑不得地对劣O喊道,喊完意识到他的措辞太真实了,劣O可能会起疑,结果劣O越咳越厉害,腰都不太明显地弯了下去。

      优A一看不对,双脚落地硬生生刹住了车,观察完四周确认在一片商业街上,立即跨下车,犹豫了一下,拍拍劣O的后背,劣O抬起头,眼眶通红,在商业街的霓虹灯下泛出脆弱的水色,优A抿唇,“先停车,我们找个店吃点东西。”

      劣O低下头隔着两三件高领毛衣揉自己的喉结,“我不要紧,刚才嘴巴张太大吸进冷风,给我整岔气了,不是感冒。”

      “不是感冒也吃点东西,”优A按住车把,弯下腰平视劣O,耐心却不容置喙地说:“不是说要我请客吗,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就今天。”

      劣O马上拒绝,“不行,我白天吃过馒头了。”

      优A握着车把的手一紧。

      小粗茶只吃了爱心食堂免费供应的五个白馒头,估计不只一天这样了。

      劣O还鼓起脸颊张牙舞爪地看他,优A安静地注视了他几秒,忽然一笑,拍拍劣O的胳膊,逗弄道:“你又没A,胖了瘦了给谁看。”

      劣O一把拍开他的手,更生气了,嘴巴一张要反驳,迎面就对优A打了个大喷嚏,瞬间乖巧。

      优A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脸,抓住劣O的帽兜提起了他,劣O难得配合地停车锁好,扯回自己的帽兜,一步跨出三米远,“去哪里吃?”

      “先去药店。”优A转身走进一家24小时自助药店,买了些感冒药和、清肺口服液和冻疮膏,一转过头,看到劣O像只黑毛大狗狗一样守在药店门口蹦哒,丹凤眼里反射着药店的白炽灯光,和他对视了一下,继续管自己跳人行道的地砖格子,“咚咚咚”地,格外笨重。

      优A想了想,又仔细地挑选了两盒Omega专用的阻隔贴,藏在最底下,刷完医保码,才提着袋子出来,把袋子扔向他,“小笱。”

      劣O下意识接住袋子,对他挥了挥拳头,一看袋子最上面的感冒药们,抬起头,“我以为你给自己买药呢,我没生病,你不用给我买……”

      “但我就是买了,”优A走近劣O,唇角微挑,“你如果窝囊又怕苦,可以不吃,一新先生。”

      “你……”劣O气得脸颊鼓了又鼓,他皮肤干得起皮,丝毫没有O嘟嘴的软萌感,优A耐心地看着他,却很想伸手去捏,但是没动,始终和劣O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劣O低头在感冒药里翻了翻,优A心里一紧,幸好劣O只是简单翻了翻,没有翻到最底下,然后抬头看向他,“这些药都挺贵的,谢谢啊。”

      优A一点不觉得这些药哪里贵了,但是劣O和他道谢,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特别好,而劣O的下一句话让他嘴角的弧度瞬间僵住了,劣O严谨地说:“我来接你一趟,就算是干代驾也赚不了这么多钱,所以这就当作你请的客了,饭就不用请了。”

      优A难以置信地睁大了桃花眼。

      不可理喻,这个O不可理喻,这么点芝麻大的钱有什么好跟他计较的。

      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不值这么多钱。

      优A完全理解不了劣O的思维。

      劣O转身要回自行车边,优A叫住了他,“可我饿了。”

      “哪有大半夜吃东西的。”劣O转回头看他,优A理不直气也壮,“我还没吃晚饭。”

      劣O嘴巴张了张,冷风灌口,他再次咳嗽起来。

      优A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走近劣O挡住迎面的冷风,低头看他,轻声道:“陪我吃饭吧,笱一新。”

      说得很轻,落在两个人心里,却掷地有声,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半步。

      不过优A还是站在风口,没了冷风吹,劣O慢慢缓过气不咳嗽了,站直身往道路两边看,总之就是不看优A,满不在乎似的摆摆手,“行行行,吃饭谁不乐意,我不是这么思想不积极的人……可是,这哪里还有饭店啊?”

      大雪天的,就算是繁华的商业街,店铺也都落了卷帘门,各回各家各找各窝,放眼望去,除了几个24小时营业的自助便利店,其实也没什么店铺。

      优A指了指兰湖边商业塔亮着典雅的灯光的顶楼,那是他的狐朋狗友经营的顶尖法餐厅,“那里就能吃啊。”

      劣O顺着优A的指尖看去,下一秒,他抓住优A的衣摆,扯着他朝便利店挪动,还在哑声骂他,“疯了吧你,那种地方得贵到什么程度啊。”

      优A试图解释,“我有一个朋友……”

      是那里的老板。

      “你有一百个朋友认识那里的老板也白搭,不行,休想,没得商量。”劣O三连否决,优A无奈地被劣O扯着衣服走,对劣O的不理解再次油然而生。

      一般O不都该是高高兴兴地答应的吗,怎么小粗茶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完全无法苟同小粗茶的消费观。

      偏生小粗茶现在嗓子咳哑了,优A想和他据理力争,又不忍心让他说太多话。

      于是十分钟后,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从来没吃过方便面的优A,和劣O坐在自助便利店的小圆凳上,正对着窗外的大雪,和他一起等方便面泡开。

      优A稳定的情绪极为难得地被无语给笼罩了,他有很多话想说,比如为什么宁肯来吃垃圾食品也不肯和他去餐厅吃,比如这么多方便面这玩意儿吃下去真的不会损害健康吗,比如为什么你的菲尔普斯山寨老爷机一个充电宝的接口型号都匹配不了……因为想说的话太多了,优A决定一条条问。

      先开口的却是趴在桌子上等着方便面泡开的劣O,他一手揉着自己的肩膀,一手枕着自己的脸颊,盯着窗户里他们俩的身影,“我知道你不缺钱。”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优A也盯着镜子里的劣O,坦荡地承认了。

      他和劣O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也没什么好瞒的。

      “我见你三次,三次你的车都不一样,而且每一部车看起来性能都很好。”劣O解释着,忽地“嘶”了一声,放下揉肩膀的手,继续说,“我琢磨了琢磨,要是我能活下去,哪怕攒一辈子钱也买不起你开的那种车。”

      我们明明见过四次。

      优A本要指出这一点,被劣O的嘶声转移了注意,看了看劣O对肩膀,眉头一皱才问道:“什么叫你能活下去?”

      “啊,什么什么?”劣O撑着桌板坐直身打开泡面桶卷了满满一大叉子塞入口中,“吸溜~”

      优A看劣O的暴风吸入看震惊了,劣O一口吞了半桶面,眼睛忽闪忽闪的像在琢磨什么,忽然看向优A,“你请客是吧。”

      “你的手机又没电。”

      “对。”劣O一点头,指向货架,“所以你去拿两个卤蛋来,我要香辣的。”

      从来没被人使唤过的优A依言站起来,不过买回来的是五香味的卤蛋,在劣O抗议时微微一笑,“你感冒了。”

      “感冒和我吃香辣味有半点子关系吗?”

      “有关系,”优A优雅地打开自己面前的泡面桶,“因为我付款。”

      劣O在窗户里恶狠狠地瞪了优A一眼,优A回以一个从容的点头。

      其实泡面味道不错,尤其对肚子饿了的优A和骑了很久自行车的劣O而言,吃什么都香。区别是劣O三下五除二吃完,热得脱了棉袄外套的时候,优A才细嚼慢咽了两口,还不紧不慢地说:“小笱,你吃饭的习惯要改。”

      “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劣O呛他,优A平静道:“是在海边有几套房产。”

      “那也不是你管我的理由。”劣O打了个大哈欠,站起身把泡面桶去扔掉,然后坐回他身边,从卫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管子在把玩。

      优A起先没注意,到劣O打开这个管子的时候,才发现是他悄悄给劣O的话梅味唇膏。

      一口面呛在嘴巴里,优A捂嘴咳嗽起来,劣O忙拍他的后背,“我咳嗽传染给你了?”

      “不是。”优A把手机给劣O,“买个湿巾买瓶水,我要擦嘴。”

      “哦。”劣O乖乖站起来去买,要支付密码的时候才猛然顿住,“那什么,世界上没有一条……”

      “你再叫一遍也完蛋了。”

      劣O招招手,“你过来付款,我不知道你密码。”

      “228717。”

      劣O小小的眼睛睁得滚圆,“这也能随便告诉别人?”

      “对,如果你随便告诉别人你就一天好日子都别想过了。”优A轻飘飘地威胁道,劣O付款拿回湿巾和水,把矿泉水瓶在优A面前一杵,“我明天就告诉全世界。”

      优A拧开矿泉水瓶盖,“你付得起登报费吗?”

      “反正你得换支付码。”劣O嘎吱一下拖开凳子,笨重地坐下,“不然你这样的有钱人以后钱丢了就赖我了,我没钱。”

      “我看起来很蠢吗?”优A把水推回劣O跟前,“吃药。”

      劣O抬头盯住窗户倒影里的优A,优A泰然自若,卷起一叉子面,慢悠悠地说道:“你吃完药我就换密码。”

      “吃就吃。”劣O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感冒药开始看说明书,优A余光里悄悄看着他,见到劣O无意识地舔着嘴唇上的破皮,视线又移向了那根话梅味唇膏。

      他涂过了吗……

      “欸,你这个支付码是不是什么人的生日啊?”劣O抠出胶囊,随口问道,优A点头,“嗯,我和我未婚夫的生日,他2月28日。”

      “那你们挺相爱的。”劣O笑着说,把几颗胶囊塞进嘴里,仰头闭眼,干下半瓶矿泉水送药。

      优A看着窗户里劣O的身影,闭了闭眼,低下头加快了吃面的速度。

      空气一时有些安静,优A把清肺口服液推给劣O,也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呢,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劣O皱眉看着口服液,冷冷地说道:“我没有生日。”

      优A不解地转头看向他,劣O又舔起了自己下唇的破皮,眼珠子不情愿地挪向他,“打个商量,口服液还你,我告诉你我的生日呗。”

      “笱老板认为这两者有交易的价值吗?”优A哭笑不得,放轻了声音,“真这么怕苦?”

      “你看看它的成分!黄芪、黄连、苦瓜——这是给人吃的吗?我是来接你的,不是来上吊的。”劣O把口服液的配方怼到优A眼前控诉他,优A看得发笑,低落的心情微妙地被“我是来接你的”这句话拯救了,撑着半边脸颊戏谑道:“这么幼稚,你的生日不会是六一儿童节吧。”

      劣O像黑色的大雪球一样僵住了。

      优A眉毛一挑,“真给我说中了?”

      劣O直接把口服液药盒丢到优A怀里,站起身说道:“那只是身份证上的生日,我住的福利院倒闭的时候,我还没成年,妇联的姐姐们统一给我这样的人登记的六一儿童节的生日,不代表我就是这一天生的。”

      优A安静地仰视着劣O振振有词的样子,心尖蓦然一疼,想探寻为何而疼,却又了无踪迹。

      “你打不打算找你的生父母?”

      “哪有那么容易找。”劣O坐下来,又打了个哈欠,眼皮有些耷拉,“姐姐教我,父母能把我们生下来到人间走一遭,就已值得感激,不能怨恨他们没有来找过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也许我们会有一天在人世间擦肩而过,那也很好了。”

      劣O说这话时背挺得特别直,优A很少相信自己的直觉,但他这一刻感觉到,劣O并不是这么想的,不然他不会一直盯着窗外的路灯发呆。

      优A轻声问:“那你的名字呢,是谁取的?”

      劣O闻言,收回视线对他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是一种不自知的温柔,只要回忆起一段往事,便不由自主的沉淀下来,“是收养我的阿姆,她是福利院的保洁员,她说,我是福利院里的狼狗大黄救下来的孩子,所以我要姓笱,要永远记住是大黄救了我。至于名字,阿姆说我那个时候看起来有个三四岁了,名字是我退烧醒来后自己告诉她的。”

      “她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走了有些年了……”劣O说这些话时特别平淡,心绪也十分稳定,明明眼眶有些泛红了,脸上却一直带着笑,“小时候她老揍我,我太能搞破坏了,但她从来不揍我姐,我姐去给我求情,她还会给我姐吃陈皮糖,最后那些陈皮糖全进我肚子里了~”

      劣O说着打了个大哈欠,好像眼睛泛红只是因为困了,头靠进了自己的臂弯里,“友情提醒你,再不吃方便面就泡软了,判你浪费泡面罪。”

      优A垂下眼帘看着他,劣O的眼睛要闭不闭,咬住自己的下唇,看来是强打着精神。

      “别咬了,再咬你的嘴里也咬不出花来。”

      劣O瞪他,因为眼前还蒙着水雾,这回是真的看起来毫无威慑力了。

      优A看着这样的他,脑子里一时有些乱,耳朵腾地热了。

      劣O瞪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摸向桌上的那管唇膏,看着说明胡乱涂了一下,优A试图告诉他是你涂唇膏而不是唇膏涂你,但劣O已经把唇膏揣回兜里,趴到桌上接着打哈欠了,“你慢慢吃,我眯一会儿啊,你吃完了叫我。”

      “吃完就睡对消化不好。”

      “无所谓。”劣O毫无形象可言地打了个大哈欠,倦怠地问:“说起来,你呢,怎么称呼?”

      “牧乐时。”

      “哦……”劣O的眼帘沉重地闭上了,“真的是你啊……”

      博古通今学识渊博见多识广的优A,第一次见到秒睡的O。

      小粗茶到底有没有防备心!本A好歹也是A,孤A寡O的,当着A的面睡着很安全吗?

      优A偏过头管自己吃方便面不去理睬劣O,过了半分钟,优A认命地站起来,从邻座上拿起劣O脱下的棉袄外套,给他披上了。

      爱护小狗人人有责。

      许是感冒药起了作用,劣O没有被惊动,枕着自己的胳膊睡得老熟,优A没有多看劣O,坐回他身边,很快就吃完了面,用湿巾擦完嘴,收拾完垃圾后又坐回劣O身边,戴上眼镜在手机邮箱里审阅起大洋彼岸的分公司发来的投标项目评估文件。

      基本没看进去。

      便利店里都是劣O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睡觉打呼噜的O可能有,睡觉打雷的O真是震碎了优A的世界观。

      优A索性邮件也不看了,打开录音转过头,专心致志地看着劣O。

      作为一个高贵的少爷A,他必须让劣O认识到睡觉动静这么大是多么狗的习惯。

      其实劣O是有点儿干帅干帅的长相,因为眼睛狭长,下三白又明显,白天看着很凶,像个街头混混,这会儿睡得喷香,脸颊上干裂得泛红的皮肤让这样的他绝对算不上帅小伙,但吐息之间清苦的柚子皮香冗杂了一缕话梅味,清清淡淡地扣入优A心扉。

      优A看了劣O一会儿,摘掉眼镜,移开了视线,关掉了录音。

      他是即将订婚的A,他得堕落成什么样才能心安理得地在深更半夜看着一个O发呆。

      他做不到的,他的道德感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劣O打雷只打了一会儿,很快安静了,让优A搜索打呼噜太响是否有害身体健康的动作也不由停了下来,搜索界面还停在第一条结果上,“人累过头了容易大声打呼噜进入睡眠性自保状态,尤其是身体素质偏低的O。”

      果然是个劣等的O,身体素质看起来就不怎么样,

      但优A看着劣O被压在毛绒绒的头发下的一点被铁锈磨损的指尖,满脑子都是“累过头了”这几个字。

      在工地上忙上忙下地干一天体力活,谁不会累呢。

      不是说O就合该被束之高阁在象牙塔内过完一生,优A很明白O也该有自己的天地,拥有自己创造的黄油与面包,只是……

      自助便利店的突然打开,优A在窗户倒影里看了看来人,那人在货架上挑套,估计是因为今夜路结冰了不能直接送外卖,所以只能亲自买。

      优A因为自身信息素太强悍,任何A都不足以对他构成压制,更遑论BO,所以他也不在意来人是A是B是O,在收回视线时看到人影拿着三盒套朝他们这边靠近,优A立即抬起胳膊护在了劣O后背上,警觉地看着那人的倒影。那人打着电话又买了一个助兴的香薰蜡烛后就离开了,优A得出结论,是BB恋,只有B才需要这些东西。

      便利店里又只剩他们俩,白炽灯悬在天花板上化作了黑夜里的孤岛,优A触电般地收回揽在劣O后背上的手,劣O一哆嗦,优A僵住,以为吵醒他了,幸好劣O只是换了个方向接着睡,毛扎扎的后脑勺正对着优A。

      这哪像要追求他的O,一点展示美好形象的表现都没有。

      优A觑着他笑,边叹边拉严实劣O披着的棉袄。

      时间很安静,没有什么和工作有关的跨洋电话卷生卷死,也没有优A经常遇到的绑匪在今夜知法犯法,没人来查岗没人来约酒,连风都是静悄悄的,送着雪子落入人间。

      一个普普通通的子夜。

      -----

      【小剧场】

      小笱狗祝所有六一儿童节生日的小盆友幼稚节快乐~

      劣O:我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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