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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聪明多离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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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A×小土狗O
3.9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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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A和他哥们花A在病房门口正面相遇。
世代居于江南的优A和四国混血的花A,同为常春藤学子,学长见学弟,相看两相厌。
花A:“你们家又有哪位长辈命数到头了?我好提早准备白礼。”
优A:“我也很失望,他居然还没有死成。白礼折成现金给我。”
“那你来干嘛?”
“来让你清晰地认识到,只能被自己的女朋友被赶到门外的你和本少爷有多不同。”
语毕,优A理了理领带,拿过一捧火红的萱草花,让助理提着慰问的果篮和礼金,优雅地敲了敲病房门。
“我天好浓的孔雀味。”花A一脸嫌弃,病房门已经打开,他立即站直身,不过出来的并不是陈舍盐,而是一位形容枯槁的老奶奶,隔壁床位的,花A和优A侧身让路,对视一眼,花A低声道:“牧乐时,说,来干嘛的,不然别想进这个门。”
优A肃然道:“工作,慰问被撞倒的那个O。”
“请,牧少。”
听到是给自己办事,花A瞬间摆出邀请手势,优A推了推眼镜,向里走……不用向里走,这个坐在最靠门的病床边观察他们俩的光头女,好像就是陈舍盐——没错,杏眼,秀气,陈舍盐。
光头?!
优A三观震碎地看向花A。
你什么时候口味这么重了?
花A掰回一成,一眼不看优A,走过去察看病床边的点滴瓶,轻声道:“笱一新的消炎药要挂到什么时候?”
“消炎药挂完了,这是葡萄糖。”穷B的声音也很轻,是虚弱的,却又因她淡然的神态显得一字千金,穷B拉了拉被子,盖住那一片平平的起伏,才看向僵硬地站在床尾的优A和助理们,“你们是?”
优A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注意力已经落在病床上的劣O身上了。
为什么被子盖得这么严实,为什么睡觉还戴着帽兜,上半张脸被帽兜挡着下半张脸被高领毛衣挡着,我都看不到你了……
花A古怪地看了优A一眼,优A旋即清醒,从容地轻声自我介绍道:“我代表医院来慰问今天被撞倒的病人,陈警官您好。”
病床上的被子动了动。
优A唇角一抿,对穷B微微莞尔,继续说道:“虽是初次见面,但您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朋友,不过他是男生。”
举手投足之间,穷B确实和他的未婚夫艺术家O宴疏宁的神韵有几分相似。
优A默默将视线转向花A,在常春藤读书时,他曾听说过花A追求艺术家O的故事,说起来,本A还从来没问过花A和穷B是怎么认识的。
花A注意到优A的观察,眸色骤沉,优A眼睛一眯,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下一秒就被一只脚踹了。
踹得不轻不重且不准,着力点落在了他的大腿上,优A无语地看向正在床上翻身的劣O,在穷B代劣O说抱歉时,他潇洒地打趣,“没事,您弟弟睡觉还挺自由的。”
“你是为辞的朋友?”穷B俯身给由平躺变为侧躺的劣O整理手背上的皮胶针管,轻声问道。
为保持自己的优越形象,优A笑了笑,“是,或许我们以前见过吗?”
“我没见过他的任何朋友,猜的。”穷B扶着墙边站直身,她虽然是女性,骨架却不小,个子也高,纵然面对的是高挑挺拔的优A,也不显得弱势,漆黑的眼眸里情绪极淡,“为辞转了你一笔钱,让你给我们送过来当赔偿是吗?”
尴尬就像空气一样弥漫在这个狭隘的病床区。
没人和本A说过小笱的姐姐是位聪明姑娘啊。
救命,本A和花为辞现在更像两个“大聪明”。
一瞬间的沉默已经让优A错过了解释的机会,穷B给优A和随行的两个助理递了三个砂糖橘,温和地说道:“礼都不要了,我家新新没事,只是缺觉了,谢谢你们特地来看他,请回吧。”
优A颔首让助理收下砂糖橘,脑子飞速运转起来。
“舍盐……”花A忍不住憋屈地唤道。
穷B有些疲倦地靠着墙,掩了掩唇,像是强行咽下了什么,她眼眶泛红,转头平视花A,嗓音有些沙哑了,“你也回去。”
花A往前走了一步,“你下午不是预定了化疗吗,我陪你做完再走。”
穷B偏开视线,低头看向被窝里睡得正香的劣O,指尖勾了勾劣O掌心没有缠好的绷带,笑着说道:“你几岁了,怎么比新新还粘人。”
“我……”花A一哽,继而自嘲地笑了,“每次化疗都不让我陪,一而再再而三地赶我走,陈舍盐,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穷B仍低着头不看花A,声音脆弱却冷静,“为辞,我们俩折腾了这么些年,反正也就这样了。你来看看我,我不拦你,我要让你走,你也必须离开。”
穷B说得太冷漠了,连刚想出对策的优A都感觉到他们俩并没有完全和好。
要不是优A全程旁观,根本想不到穷B才是那个一而再再而三被花A甩掉的P友。
花A以前怎么形容穷B的来着,哦,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要能给她钱,怎么羞辱她都可以,很实用的一款plane cup。
可其他A要是说把那个穷B带来给我们玩玩,花A却会立刻摔杯揍人。
那曾是优A看得饶有兴味的Party剧目。
此刻花A眼眶气得通红,握了握拳,点点头,“好,走就走,你最好死了也别求我来见你!”
花A摔门而出,穷B终于抬起了头,看向那扇闭合的门,默默转开头,视线在优A身上警觉地停留了一瞬,接而对病房里的其他患者和家属歉疚地笑了笑,“打扰到你们了,抱歉。”
笑起来就不那么像艺术家O了,虽然是女子,却尤为俊气。
优A收敛情绪,按照自己紧急想出来的对策,当着穷B的面抽出果篮中厚厚的一打信封,从助理手中拿过果篮,挥手示意助理们轻轻出去,然后把果篮放在了床尾的台面上,“您是为辞的朋友,也是一新的姐姐,我来看看您也是应该的。”
“你,咳咳……你认识一新?”
优A说得熟稔,“嗯,一新比较爱吃酸的,所以里面的水果我都没挑特别熟的,应该是正好合他的口味。”
搬出“笱一新喜欢吃”,穷B果然不拒绝了,虽然疑惑,还是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一新没有和我提过你。”
优A的表情霎时变得很受伤。
不是演的。
为什么不和姐姐聊本A,认识本A这样德才兼备的大帅比不值得和家人分享吗?本A都已经把你介绍给不少亲近熟悉的人了!
优A也尚年轻,淡色的薄唇下撇,整个人的失落藏都藏不住,穷B噗嗤一笑,掸了掸被褥上如有实质的不高兴蘑菇,“总之谢谢你来看他啊,我们家一新的确经常吃酸的东西。”
看来穷B是确认优A的确认识劣O了。
优A多云转晴,带着点炫耀的成分说道:“我观察到的,就像他观察到我喜欢吃玉米一样。”
要不是因为穷B的长相让他想起了宴疏宁,他本来还会告诉穷B,你弟特别喜欢本少爷来着。
优A一说完,穷B看他的视线染上了些许探究,“这个红色的花,也是你亲自挑给一新的吗?”
“啊对,一新太阳穴流血了,我们家的花匠告诉我,萱草花煮了可以补血,就选了这个。”优A说得自然,穷B却微微蹙眉,略微侧身挡住了熟睡的劣O,“牧先生,冒昧地问一句,您几岁了?”
“过了年就是本命年了。”
听到了吧,本A年少有为,还风华正茂。
“那你比为辞小很多啊。”穷B转而问道:“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我是独生子。”
“和父母住一起?”
“从小分开住的。”优A想了想,反正是劣O的姐姐,他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所以解释道:“生母早逝,家父续弦,我就住到生母的旧宅中了。”
“嗯……”穷B继续问,“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本A响当当的头衔那可太多了,优A正在琢磨从哪个最炸裂的名头开始说起,隔壁床刚回来躺下的老奶奶调侃起来,“小陈哈,你平时也不是爱说话的人啊,这是给小笱查户口呢?”
优A的桃花眼眨了眨,什么户口?
穷B没有错开视线,仔细地观察着优A木楞楞的反应,温温一笑,“以前没谈过恋爱吧。”
看着太笨拙了。
“没有。”
“嗯。”穷B看优A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满意,优A的下一句话就出来了,“只是有婚约,我这个月底就订婚了。”
愣住的人变成了穷B。
穷B咳了两声,揉了揉嗓子,“挺好的挺好的,不好意思我误会了,祝你新婚快乐啊。”
优A低下头,扯了扯嘴角,没扯起来,索性也不扯了。
怎么都祝他新婚快乐啊,他是来探病小笱的,不是来讨祝福的。
不开心。
优A表面上仍是谦逊又随和的,“陈警官,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刚才问你这么多私人的问题实在是对不住。”穷B在床边坐了下来,收敛起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长叹一口气,无声地笑了笑,继而客套地说道:“不必叫我警官的,叫我陈姐就好了,我查出来长了肿瘤后就辞职了。谢谢你们医院关心一新的身体,我们家新新不要紧的,从小就能吃能睡,恢复能力比一般小伙子强很多。”
可是不是医院关心小狗,是本A心疼小笱。
优A不买账,把萱草花往台面上轻轻一放,掏出笔记本念叨,“恢复能力强也不顶用,他基础体能是好,但身体必须养养,尤其是睡眠不能缺;还有,舍盐姐,笱一新他是因为缺乏维生素才容易低血糖,平时的饮食里也要注意多补充……”
优A的话语乍然顿住,无言地注视着捂紧嘴巴冲进病房卫生间的穷B,优越的视力让他清晰地看见了穷B指缝的血迹。
穷B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甚至都没有惊动隔壁床的病人,她关上了卫生间的门,颤抖着声音说:“抱歉……你稍等一下……我……”
卫生间里水声很大,淹没了穷B的声音,优A低下头攥了攥拳头,走到门边大声对她说道:“那舍盐姐,我先把萱草花插到花盆里,您慢慢来。”
水声里没有回答,只有呕血的声音,优A后退了一步。
他想,笱一新醒后装睡,就是在等着这样的场景出现,然后告诉陈舍盐他赚了多少钱,告诉陈舍盐他们不缺钱,求陈舍盐去化疗、去做手术。
优A转过身要去拿那捧萱草花,却隔着花隙,看到了如同他预料之中的一样已经坐起来的劣O。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算到,停止化疗后,陈舍盐已经病得这样重了……
劣O盯紧了卫生间的门,嘴唇咬得死紧,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眸里涌出的泪滴却怎么也止不住地滚落瘦削的脸颊。
笱一新是,医学生……
优A颤了颤,快步走过去捂住劣O的眼睛,劣O浑身都僵硬得无法动弹,但无论优A如何去掰劣O的肩膀,劣O都不动,死死地盯住卫生间的方向,直到他生生咬破了自己的下唇,溢出血迹。
优A无措地想,笱一新全都知道了……
笱一新甚至不忍心去戳穿陈舍盐,他只能用这样拙劣的演技验证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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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查优A户口的小陈警官:走之前给孤僻鬼新新找个对象好安心,出师未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