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英雄》列野

2、Chapter 0002

　　冬日里的温暖，就是太阳给予的短效春[恭喜发财]药。给就有用，不给就没有。
　　司松有了零食和饮料的陪伴，时间就过得飞快。他觉得还没玩多大一会儿，太阳就下了山。那些打牌的老汉，闲聊的老太早早回了家。各家也就亮起了灯。那些灯，虽然比不上城市里的明亮，但昏黄灯光摇曳之下，却更显得温暖。
　　司松独自走在村子中，夜风也凛冽起来。他不得不小跑起来。快要到家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大群人急急忙忙的从他家门前走过。
　　为首的帅帅的妈妈。司松叫她承鑫婶。
　　对于帅帅的一家人，司松打心眼里讨厌，觉得遇见他们都是晦气的事。
　　但肯定那天注定是晦气的一天，司松走进自家小院之前，还是忍不住好奇，停住了脚步，多看了承鑫婶那群人一眼。具体司松看见了谁，他也说不清楚。印象之中，好像有帅帅的几个舅舅，帅帅的外公外婆吧。
　　“松，你跑哪去了？现在才回来。”
　　司松奶奶正要出门来找他，她从堂屋出来，正看见司松站在院外发呆。她忙招呼孙子进屋：“赶紧，饭菜都冷了。”
　　司松还是个小孩。对于承鑫婶突然带着一大帮人来村，他不一会儿就抛于脑后了。
　　司松的爷爷一个人坐在桌前喝酒。他见着孙子回来了，满脸笑容：“来，来，小兔崽子，陪爷爷喝一盅。”
　　司松奶奶骂道：“喝了几杯马尿骚就瞎说，小孩子喝个什么酒？”
　　说着，给司松盛了一大碗饭。
　　司松：“奶奶，多了多了。我吃了好多东西，不饿。”
　　司松爷爷和司松奶奶两个人都有些惊奇，齐声问道：“吃了好多东西，在哪吃的？”
　　于是司松就把他被帅帅欺负，以及老祖给他钱的事情说给老两口听了。至于他又见着向远叔承鑫叔承鑫婶的事，他却没有提及。可能是因为承鑫叔的威胁，又有可能他本来就不想想起帅帅那一家人。
　　司松奶奶还是想尽了法子让司松吃了大半碗饭，等司松爷爷也吃完了。她从她的房里拿出了张十元的纸币。
　　“他爷，你把这十元钱给安真叔送去。他那么大年纪，也没个经济来源。不能白要他的钱。”
　　“好的。”司松爷爷点起了根纸烟。应承了司松奶奶的话，又对司松说，“以后可不能要老祖的钱，他年纪大了。手里一点钱也不容易。知道不？”
　　司松从爷爷奶奶对话的表情和语气中，感受到了严肃。他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点了点头：“爷爷，我和你一起去。”
　　司松说的“一起去”，司松爷爷自然是知道里面包含的内涵。就是这小子又学到了一个道理。他欣慰的摸摸了孙子的头发。
　　他们吃的那餐晚饭，大概用了一个小时左右。屋外的黑更黑了。天上连颗星星也没有。吹过树林的风也更响了。爷孙俩拿着个手电筒在村中慢慢得走着。好在司老爷子的屋离司松家也不是很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司老爷子的老伴过世也好几年了。他一直是一个人独居在村子里的。然而他的家却不像是一个八十多岁独居老汉的家。他的屋子收拾得可谓是全村最干净的屋子。村子里的人谈及到他，无不竖起大拇指。看来，一个人的地位并不是来源于他的年纪和辈分。更多的是来源于严于律己的自律，来源于和善……
　　司老爷子也吃完了饭，正开着收音机听广播。司松爷爷到来。两个老汉寒暄完，又为了那十二钱拉扯半天。拉扯完就又开始话些家常。司松默默的在那看着，他觉得这些比动画片还有趣。
　　在他正看得入迷时，村子外响起了类似吵架的喧嚣。但那声响却又和往常司松看见的争吵不一样。只到多年之后，再回想起来，司松才发现那喧嚣和以前的争吵声的不一样之处。就是有一方，刻意在收敛。仿佛想要影藏着什么。
　　屋里的两个老头也听见了外面的吵闹。他们停下了闲谈。站在大门处向外张望：“谁家里的，这么晚了还在吵？”
　　他们还在疑惑时，那争吵声却正慢慢向司老爷子家移来。终于到了他的院前。
　　只听到他们吵道：“你小点声，莫把事情闹大了。”
　　“你们姓司的做出了不要脸的事。我们姓雷的还怕什么？”
　　那个自称姓雷的，其实也不姓雷。只不过是她嫁给姓雷的而已。没错，她就是帅帅的外婆。
　　和她争吵的是帅帅的奶奶，她似乎还在极力挽救着什么，她央求道：“他外婆，看在帅帅的份上，咱有事回去说成么？”
　　帅帅的外婆满脸鄙夷：“其它的事我们是看在帅帅的份上都忍着，但这回的事，我们也不可能再忍了，太丢人了。”
　　她转脸看着司老爷子：“我记得你，我女儿结婚时，你就是坐主桌的。你是不是姓司的族长？”
　　“多活了些岁数罢了，谈不上族长不族长的。”
　　看来是找对人了。帅帅外婆一把就把他抓住了。大声嚷道：“找着族长就好，我倒要听听，你们姓司的做出这件事对不对，丢不丢人。”也不由别人分说，拉着司老爷子就往外走。
　　“哎，慢点慢点。别把我安真叔给摔了。”司松爷爷挡住了她的去处。
　　“你是谁？”
　　帅帅奶奶说：“这是我村里的三哥，长青哥。”
　　“也是姓司的？那好，那也去看看热闹。”
　　司老爷子和司松爷爷都看向帅帅奶奶，询问她的意思。
　　毕竟他们都是姓司的，可能也能帮下忙。虽说不好意思，但帅帅奶奶还是说：“安真叔三哥，家里出了点事。还得麻烦你们也去拿拿主意。”
　　司家村是围着一座小山建成的。帅帅的家是村里最新建的，建在半山腰。司松被爷爷牵着，一路走来，那两老爷子如山间的夜般沉稳，一言不发。他们可能也在心里嘀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帅帅奶奶却陪了一路的小心，帅帅外婆却是不依不饶。
　　虽然当时的司松只有七岁，他也渐渐有些好奇，帅帅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当然，不排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谁叫他不待见帅帅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