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湾河水》木**人

45、第四部 我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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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小学那些欢喜，只是男孩心底的秘密，没有多少人会知道。我只有想得难受时，才会挤出几分钟给自己思念。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我有寄予希望，甚至袒露心迹去表白去争取。这种事情，没有成功，结果都是忧伤。

　　朋友啊朋友，火急火燎地想要爱，往往惨淡收场。多年后，我以忧伤的经历劝解泥足深陷的年轻人。纵然被拒绝，纵然姑娘心有所属，纵然她用行动深深伤害了我，我依然挂念，我依然会用目光去寻找她，因为我知道自己喜欢她。

　　“我想你了，你好吗？”耿耿星河，夜晚深邃没有边际。

　　我站在窗边眺望星空，眼角流淌出温凉的液体。对我来说，这就是青春，青春啊青春，你在我心头击打出朵朵浪花，我却只能忍受痛苦。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想你想得肝肠寸断，我想你想得觉着死不足惜。男孩失去心爱姑娘，他会痛不欲生，他会想尽所有办法挽回。哪怕有火花般微弱的希望，他都不愿坐以待毙。然而，那又有什么意义？只是让人进一步伤害自己。我在图书馆阅读肖洛霍夫创作的《静静的顿河》。

　　期间，打开手机，我看到：“你认识她吧？”来自陌生人的短信，我当即回复：“你说的是哪位？”短信那头有备而来，“就是你老用眼睛寻求的女孩。我是她的男朋友，你离他远点，否则，后果自负。”我傻傻回他：“我就是喜欢她，如果你喜欢她，你应该对她好。”他秒回我：“少跟我来这套！我告诉你，别那么作，哪天被打死了都不知道！”蓝天白云，景色灿烂，心情却很失落。

　　我心痛的不仅是此事，还有她的背叛。或许，在她那里，男朋友为捍卫自己，显示出勇气与珍视。可建立在伤害其他人基础上的爱情，终究会破灭。

　　我承认，我的自尊心受到重创，甚至有种深深的屈辱感。我的哭诉在她眼里无所谓，我自己亦觉得，这段经历到这儿悲剧性结束。

　　相同的课还没有结束，我们会遇见，只是没有像以前那样急切地想要得到她的欣赏，尽管我还是会偷看。期末结束，我没有理由坚持。人的思想解放后，所有事情都会清淡，这段感情像秋天来了桐叶自然脱，很快消失在风雨里。

　　恋爱后，她变了，真的变了，变得妖娆妩媚，嘴角的口红是那样鲜艳，我知道那时她给情郎的化妆。亲爱的朋友！你知道吗？就在这个学期结束的小学期，我看见她鼻梁上冒出青色的痘痘，曾发消息询问她：“痘痘疼吗？”

　　“不疼，就是有点痒，今天去医院，医生说吃点药，休息几天就没有事了。”有次，我从寝室回到图书馆北三楼东边准备阅读《少年维特的烦恼》。我认出她的书包，她的书包挂在男孩的肩膀上，而那个男孩不是当初为她挺身而出的那个。她换男朋友了。这瞬间，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怪难受的，只想哭。青春啊青春，歌德啊歌德，我遭遇了您遭遇的事情，我多么深刻地理解维特的烦恼！

　　两周后的，某天夜晚，我从图书馆出来，顺路到超市买瓶苏打水，像喝酒边走边喝，直似穷愁潦倒的书生。我的心情郁闷，极其痛苦，却在这种时候遇见他们手牵着手走在前方。再后来，我从朋友圈看到她又换男朋友。

　　彼得潘永远长不大，他不会死亡，不会进入新阶段。这样的孩子永葆年轻，可代价是遗忘。成长是不断遗忘的过程，这个过程能够留存下来的，只有记忆。然而，彼得潘失去了人生最为宝贵的记忆，他只能在梦幻岛孤独地生活。我呢？我在痛恨自己无能的深渊里追悔。可是，忧伤怎样，痛苦怎样，我流尽了眼泪又能怎样？它们是那么无可奈何。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出色。

　　我还可以做的事情是兑现承诺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给别人看。只要我的腿还能动，我就应该往前迈出步伐；只要我的热血还在沸腾，我就应该追逐建功立业的人生。此后，我像动漫里刻苦修行的孩子，风雨无阻地修炼自己。

　　朋友啊朋友！就是这段时间，我狂热痴迷读书，对文学产生极大的兴趣。这种兴趣前所未有，让我甘愿把从清晨到黄昏的时间用来攻读大量的文学书籍。文学的火焰在我的心头熊熊燃烧，使我日日夜夜地疯狂。我啊已经完全忘记白天黑夜。有时，白天不够用，夜晚还会在图书馆汲取文学的养料。

　　文学可以把我从痛苦的泥沼里拯救出来，它像太阳像星星像前行的灯照亮了我的生活，给我希望，甚至给我活下去的意义。有些人看着我都觉得累，可我自己则享受着阅读的快乐。忧伤在我心底埋下文学的种子。这段感情随着时间流逝，成为几页潦草的日记。太阳照常升起，大地还是那样，没有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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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源活动中心与假山中间这条道路上，我们擦肩而过；梧桐苑门口不远的地方，我清晰记住了这种清秀的脸；军训结束当天的总结大会上，我在千篇一律的迷彩服之间发现了她。她超凡脱俗的气质，像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或许，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但这不妨碍什么。因为我的记忆错误，我亦愿意将错就错。

　　朋友啊，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保尔·柯察金那样，我的脑海时常浮现出深刻难忘的情景，可我无法使用笔墨准确表达出来，而我写出来的句子苍白，缺乏海明威那种简洁的力量，也没有文学生龙活虎的顽皮，甚至缺乏幻想般源源不断的激情。我痛恨自己没有非凡的笔调，我无法刻画出她的美丽！

　　你知道吗？她有白皙的皮肤，有像海波那样的眼睛，有富有青春气息的短发，她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是美丽温柔的。她啊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她在莎士比亚的文学世界里，像父亲的第三个女儿心地善良，温柔又美丽。这样的姑娘，跟她没有爱情，有深厚的友情都会觉得不枉此生。

　　天黑了，泼墨般渐渐黑了，我的心情贼好。如果没有勇气，或许，我们怎么都不会相识。“你好！我是中文系的学生，我叫张童书。我觉得你特别有气质，我很想认识你。如果愿意，就在书签的空白处写下你的名字；不愿意，就请你写俩字：谢谢。”小纸条上写了这段话，姑娘看到以后，便在这小纸条空白的地方写下娟秀的：“我是肖晓霞。但是，我有男朋友啦，所以，可能不太好哦，真不好意思。”她的表情羞赧，怪不好意思的，却让我心驰神往。

　　姑娘许是受到干扰，不一会儿收拾东西，转身离开。我看着她缓缓消失的背影，痴痴地想，这么浪漫的邂逅！对方有男朋友，我都觉得欢乐。

　　这时，我们还在中楼上计算机实践。下课铃声把我从窒息的氛围里解救出来，我走在回图书馆的路上。快到图书馆北门，我们再次相遇。“嗨！”

　　一只玉手闯进我的视线，郝然就是她！那个常在心头闪现的女孩。

　　“你也刚下课吗？”她的声音温柔，极具有亲和力。“你呢？”我询问她。“我也是，我可以加你微信吗？”从此以后，我跟这位姑娘有了难忘的经历，在漫长的岁月，她曾让我多次受到伤害，又屡屡让我欢乐。

　　七月流火，往往是雨季。起源太平洋的暖流吹过东部沿海的城市，渐渐深入翻过秦岭来到广袤的关中平原上空，在这里气流受到阻碍难以承托自身重量，它们终于落进土地宣告死亡。这段时间，天空阴沉沉，偶尔小雨，或凶猛剧烈的雨给有热岛效应的城市降温，像是有意识地别让这个城市在狂热当中毁灭。

　　小学期，每周只有五个上午，我们却三番五次地遇见，不是我遇见她，就是她遇见我，偶尔没有遇见，还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这天下雨，宛如千军挥动万马奔腾的雨，仿佛亡命天涯的战士在与大地搏击，让繁茂的梧桐动容，桐叶纷纷扬扬。她发消息说：“今天没有遇见诶。”我秒回：“刚刚出来晚了。”

　　心儿牵挂着对方，不经意间就会遇见。所有的巧遇，其实都是命运的安排，没有那么多巧合。我能够在人群里把她认出来，她对我有特殊的意义。

　　她的发型，她的容颜，她的气质，她的谈吐……都像我曾喜欢的姑娘，特别符合期待的伴侣。我们的遇见，许是因为读书，许是思念的结果。善解人意有主见，温柔体贴很可爱。我不知道是我幻想了，又或什么，那时我觉得她和女生真的很像。哎，心里欢喜的人，纵然有缺点亦因喜爱而掩盖了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