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袂清歌》静渊雪

33、隐瞒真相

　　晌午，慕容珩自塌上醒来，头疼发作，他伸手招了招，塌旁的侍者走上前来：“公子有什么吩咐？”慕容珩恍惚记得昨日夜里那个素衣少年向他靠近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心道：这亓飒门的少主竟然精通熏香之术，这样以来，亓飒门就不止是一个武学门派那么简单了，而这个素袂公子，也必定难以招揽。慕容珩揉了揉太阳穴，“十分疲倦地道：”去给我做一碗安神汤吧。”下人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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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景箫坐在寝殿里，正写信给画言。画言如今正在铸剑坊内做内应，对睢绎的计划，以及铸剑坊的日常开支账目已经了入指掌。此番写信正是要告知最近睢绎的计划。原来睢绎打算合并司隶的所有剑坊，冶铁坊，壮大势力。司隶是飒门所在之地，而此时肃国丞相之子，慕容珩乔装出现在司隶州，到底有什么图谋？如果是为了帮助睢绎，那么睢绎的身份必定与肃国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帮助睢绎，只是想要阻挠自己在亓飒门的计划，那是因为与阙国的什么仇怨？不过两者都说明慕容珩必定要在尊会上有所动作。
　　铸剑坊的产业，如果按照与雍国世子的计划来进行，那么尊会期间，睢绎的算盘就会因为铜铁剑一事搅乱，可是，那慕容珩失去了主子的助力，又来司隶州干什么呢？上次用熏香放倒了他一次，他就会提高警惕，下一次必定只能小心行事。
　　此时，公孙承熙正坐着船只抚琴，从凉州往司隶州行来。一旁的雍国公主抬头看着兄长道：“哥哥，这次尊主大会我们为什么要亲自来呀，让府邸的武功高强的护卫来不就行了，或者，咱们在煌城境内招买一些能人武士也比我们亲自动手省事啊。“ 公孙承熙拨弄了一下琴弦，悠悠地道：”你若是嫌麻烦可以不来，就在府上好好待着。“
　　雍国公主气呼呼地瞥过来：”才不要呢，哥哥又想一个人出去玩，我偏要跟来。“
　　公孙承熙笑道：”那你就好好待着，安静一些。“
　　这时，下属上前：“公子，属下得到消息，那欧阳少主已经入了亓飒门，大概这届尊会也是他主持。” 公孙承熙眼眸微动，心思百转，看来，此行是躲不掉和这个人的相见了。上次一别，就觉得这个人谈吐不凡，精通谋算，此次见面，若能与此人进一步深交，倒也不虚此行。
　　欧阳景箫正坐在飒雪殿内手持书卷，旁边是封掌苑的新进的熏香，那轻烟绕着香炉上的螭首一圈圈的往上盘旋。不过许久，室内的香气便散落在各个角落。景箫的近卫差不多都在飒门的各处打理产业，一时间，飒门内也没有什么可信的护卫，殿外也是亓飒门几个长老商议给她配备的。欧阳景箫朝门外喊了一声，此时一个模样清秀，但是身姿较为健壮的上前道：”少主又什么吩咐？“欧阳景箫淡淡问道：”你叫什么？“ 那人恭敬答道：”属下是刀剑阁的弟子，名叫亓昭。“ 欧阳景箫赞许道：”倒是好名字，你去找一些近几年的飒门门志给我，要掩人耳目。”
　　几近夜深，欧阳景箫坐在飒雪殿的书斋内翻阅着门志，她仔细地寻找着，只看见乾道十年前的卷册记载门中的一应事务，而乾道十一年至乾道十四年也就是今年的记载完全空白，也就是说，四年前的门派之变后，门中的事务完全被抹去了痕迹。欧阳景箫闭了闭眼眸，又睁开，她透过铜镜看着自己，双眼已经熬得通红，血丝布满了眼瞳周围。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可是没有到紧要关头，没有到最后结束，她不想放弃任何机会。
　　此时，萧云洺在门外敲了敲，欧阳景箫答了一声，他推门而入。萧云洺看到她熬红的眼睛，有些无奈道：“你怎么还没睡？” 景箫摇摇头，笑道：“无事，只是有些睡不着。” 萧云洺叹了口气，道：“虽说这门里的人数不多，但是也没指望你一个人养活，你还是好好养精蓄锐准备尊会？” 景箫点点头：“知道了，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要事？”
　　萧云洺笑道：“正是，都说这青州地处东海边缘，地界辽阔，我倒是寻了一个好去处。”
　　“什么？”
　　“当然是温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