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Ch.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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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梅勒离开，他们也去了餐厅，那儿弥漫着劫后重生的气息。餐厅里充斥着船员、水手、流浪汉、几个乘客，也许还有几对像莉莉安和皮特罗这样在亲密以后的早餐上开始互相了解的情人。
他们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皮特罗随口问了一句：“梅勒先生是什么意思？”
“但愿别是什么鲁莽行事。”
“那我们要做些什么呢？”
“皮特罗，你同我在一起，不要想着偷偷去调查。”
看来今天早上并不寻常。
她要了份极为丰盛的早餐，有培根、几只煎鸡蛋、炸土豆条，还有烤面包片。她向皮特罗抱怨昨晚她消耗了很多体力。
于是皮特罗贴心地又点了一杯果蔬汁：“我认为我们很适合去吃自助。”
“老板会把我们拉入黑名单的。”
“但至少第一次不会。”
“那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我知道有家海鲜自助不错，还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呢。”
“可以，下次的约会可以定在那里。”
“好的。”皮特罗环顾四周，发现乘客果然少了几位，但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经过昨晚的鼬鲨袭击，部分人没有胃口用餐也是能够理解的。
早餐送上来以后，他们就开始吃了。他也吃很多。
期间，莉莉安问他：“你为什么会对救人这些事情如此感兴趣？”
“什么？哦……救人啊。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有这一身的能力，不做点什么就浪费了。噢，还有一点，我小时候就见识过无辜者受难，真是惨烈。我不想让这种惨案再次发生在我眼前。”
她盯着他说：“但你可能会像昨晚那样失去生命。”
皮特罗开始后悔昨晚的鲁莽冲动了。他尽量使自己冷静些，但是现在看来在莉莉安眼中他就是个不计后果的毛头小子了。于是他只好答应她：“如果我再遇到这种事，我一定三思而后行。”
“这还算有点理智。”
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待会儿去看看那位面具先生，行吗？”
“干嘛？”
“我们总不能让梅勒一个人面对危险吧。”
“如果他和你一样这么莽撞，那我还可能会担心一下呢。”
“就这么说定了。我是说，面具先生也总神出鬼没的。”
莉莉安耸耸肩，说：“没准在找另一位观众呢。”
皮特罗隔着桌子端详她。
晨光静静地洒落在她的脸上。有时他不知怎么搞的，老是想着前一天发生的事，尽管他自己也很愿意这么做，甚至有时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又立了起来。
但是这种时候想起来并不是好时机。他真喜欢她。他喜欢看着她一次吃下好几根培根、四个煎鸡蛋、一堆炸土豆条、抹了芝士的炸面包片、果蔬汁，还有醒脑茶。
她向柜台边的钟看了一眼，这时皮特罗才注意到她连块手表都没有。她真是个从天而降的精灵，同时居然不懂任何科技，真让人不可思议。
许多人都朝她偷瞄，看来她在任何地方的人缘都相当好。这真是个好迹象，皮特罗似乎在一天之内几度坠入情网了。
他很想知道莉莉安对他的评价，尤其是对昨晚那些亲密举动的看法。也许她并不从这些方面来评价男人，也许她热爱休息时的放纵。
他们边吃边聊，他也打定主意在下次约会前要学会几样魔术。
就在这个时候，被他搭救的女人快步朝他走来，热情地握握他的手，说道：“你是个勇敢的男孩。遗憾的是我们的房间靠得不近。我很喜欢你。”
如果是单纯的感谢就很不错，如果这位异性没有一直从上到下的打量，那么他也许还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些答谢的话语。
他随即庄重地看着莉莉安那张调笑的脸，说道：“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只属于你。伟大的神明听见了我的话。祂清楚，我的话是真诚的。”
“这样我起码要送你一个吻，以使其他人知道你是我的。”
她从座椅上站起来，捧着他的脸颊，用嘴唇轻轻贴了一下。
女人看看他，然后看看莉莉安，虽然早对他们的关系进行了猜测，但是亲眼所见后一种名为遗憾的情绪涌上了心头。“很感激你们的救命之恩。”
她没有什么能够给他们的，于是从脖子上费劲地取下两条项链。“我感谢你们，单独对于我能够答谢的东西来说，那都是微不足道的。我只有这个了，两个护身符纪念品，可以保护你们免遭敌人袭击，就像你们保护我免受鼬鲨袭击一样。请你们接受我的谢意。”
就这样，他们获得了护身符项链。
轮船在下午开始返航，现在到达哈德逊河通往纽约港的拐弯处。船长告知，傍晚过后两个小时将要到终点站。
为了不免此行，大多数旅客都尽量避免休憩。住舱房的乘客全部离开房间来到甲板，休息室里只有少数几个人坐着下棋或玩其他游戏。
在船尾甲板上的只有三个人，那就是梅勒、莉莉安和皮特罗，他们在聊那个面具先生的事情。
那个小丑般的魔术师对乘客们的情况和下一步的打算至今还未能了解得十分清楚。
现在梅勒正提出他的猜想。
莉莉安依靠着栏杆问道：“你是说，那位面具先生专对不回应他的人下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要试图去理解一个罪犯的思想。当你与他们的想法同频时，就意味着你也掉入了他们的思维怪圈。”
“那该怎么阻止，难道要把他绑起来，等到上了岸交给警察处理吗？”
这时梅勒摆出一副极其懒散和极其无赖的样子，用某种口音说道：“不对，这根本没什么用。没有任何证据指明他与这些失踪者有关。”
“哦，怎么？这么说你是打算以身犯险了，直面罪犯？”皮特罗惊叹道，“谁都能想到你的意图。”
“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我以为，这是能够防止出现另一个受害者的最佳方案。你们也许能猜出我下一步打算做些什么？”
“当然能够！你的表现告诉了我们，你准备尝试对他出言不逊，他最讨厌那样的人了，对吗？”
“对，是这样。你成功猜中了。这件事是真的，我敢保证他有一段不好的经历。你们知道吗，我原来想让你们远离这些麻烦事，因此没有告诉你们，我有哪些计划。
“现在我们站在这里，我不得不说出来。好吧，我们谈谈如果我也遭遇意外该怎样吧，虽然我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但不能保证他有多少实力。”
看样子要有一番热烈的争论，但可惜情况不是如此，因为那位被谈论的主人公现在走过来，明显是把目标定在了他们三人之中。
他们现在全部卷入了这场危机，无人幸免，使他们不得不提前放弃这次不愉快的聊天。
当面具先生站在他们面前时，梅勒向他挥手：“面具先生，中午好！我们很好奇你的身份，如果无法知道真相，实在太可惜了。但假如你愿意和我们聊一聊，我们就很荣幸。”
现在船头的甲板都被乘客占上了，面具小丑无从下手。只有他们仨不按套路出牌，来到了狭窄的船尾。
船头的人能够看清海面，水手站在望台上能及时见到并报告水中的障碍物。水手、领航员和在甲板上来回走动的水手长，都没有空来关注谁又消失不见了。
梅勒的那群伙伴们装模做样，仿佛喝醉酒在睡觉。
面具人撑着手杖凝视着他们，无言中透露着一丝诡异。
“真是棘手的事！”梅勒向旁边的两人悄悄地说，“我没有想到有人能够一直不说话。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哑巴。”
“情况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糟糕。我们没有得罪他，他不会伤害我们。何况我们有三个人，他只有自己。反正他不可能同时对付三个人，他要是动手，就会被另外两个桎梏。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马上。我们务必分秒必争，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奇怪的氛围。我已经失去了耐心，现在就着手进行。倘若惹恼了他，那就得靠你们了。”
梅勒借助还未完全退去的酒意，从莉莉安和皮特罗中间向前走，沿栏杆向面具人走去，双脚踩在狭窄的过道上。
这点距离很快就走完了。现在他点燃一支烟，向面具人吐了口气。“先生，难道你不会说话之外，还听不见吗？真是可怜……”
对方定定地望着他，看到他的心里开始发毛，说实话，他似乎是有点自作幽默了，尽管这是他故意为之。他说：“现在的人难道不知道尊老？如果你能够回应，我可不想被人指控为欺负年轻人。”
面具人显然是不喜欢他这副样子，但他还是十分礼貌地鼓起了掌。
接着，面具人朝他伸出手，一晃眼的功夫，穿着白手套的手捏着一包烟。他指了指梅勒的口袋，梅勒连忙摸了摸，发现自己的烟包不见了。
面具人从中取出一支烟，在他面前晃了晃，做派十足。
此时梅勒的情绪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当他抽完口中的这支烟后，面具人已经将烟捏在了手心，像是要让他猜一猜在那只手上。
梅勒皱着眉推开他伸到面前的手，面具人并没有生气，先是打开了一只手——什么也没有。梅勒又看向另一边——也没有。
面具人的两只手一晃，用手指向了喉咙。
梅勒的喉管感到某种刺痛，雪茄的轻烟，为张开的嘴巴镶起朦胧的白边。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Ch.7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