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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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很想杀人。
不是像对待马里诺和里卡那样，而是想把桌上所有的菜连同这册题一起塞进面前这两个呆瓜嘴里，再狠狠踹进洗手间的水池，放掉他们脑子里的水的那种冲动。
我真的不理解，到底是怎样的脑回路才会认为我是小学生？虽然我的身高是较年龄的水平线低了一点——好吧，或许不止一点。
但我平时的打扮都偏成熟，言谈举止也并不幼稚，相比之下，比我大一岁的纳兰迦都更符合前面的形容词，到底为什么会被与小学生联想在一起？
“希望你们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我合起手中的书，皮笑肉不笑地说。
“解释什么？亚里莎你明明就是小、唔唔！”察觉情势变化的米斯达及时捂住了天才少年的嘴。
“我说你们，不会真的认为亚里莎是小学生吧？”看戏了好一会的福葛终于出声，“她昨天来的时候，就穿着附近那所国中的校服啊，你们都没注意到吗？”
“可是亚里莎看起来最多只有十岁啊！”纳兰迦挣开米斯达的手臂，再次戳爆我的雷点，“难道是和福葛一样跳级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人的身体年龄与心理年龄不是同步的，纳兰迦还是个孩子。默念整整三遍后，才语调平缓地开口，“纳兰迦，我只比你小一岁，明年我就要步入高中了。”
“诶？！”纳兰迦瞪大眼睛，“15岁，怎么可能？”
人种的差异使亚洲人的实际年龄在欧洲人看来要年轻许多，但过往的经历里从未有人说得这么离谱。所以果然还是这两个笨蛋的问题。
虽然这样想着，但我的身体却不受操纵地点了杯牛奶。之前的我其实并未太关注过身高，但也许是最近被人提得有些多了，多多少少还是会在意一点。
在我皱眉小口缀饮着牛奶的时候，外出的布加拉提回来了。
“亚里莎来了啊，”他没有打扰我，而是喊几位成员到外面去，应该是要交代任务内容。
老实说我很想和他们一起听，毕竟这正是我结识他们的目的：借着熟人的机会探听些“Passion”的情报，但现在的我毫无疑问的不可能。
起步期速度慢，甚至成本高于盈利都是正常的，我不至于缺乏这点耐心。
说起来，之前放下去的饵也差不多该有猎物上钩了吧？
…………
马西莫和安洁莉卡先是去了奥凡纳那里，那个只有表面看着和善的老头先是阴阳怪气了他们一番，才告诉他，他们小队已经两天联系不到马里诺了，连分钱的时候对方都没来。
“这不对劲，”马西莫分析着，“我制作的毒/品成瘾性很强，为了以防万一，我给他的是‘临期品’，最多只有24小时就会失效，放走前还特地注射了一剂。”
“他已经上瘾了，市面上的流通货我吩咐过了暂时不要售卖给他，他只能通过我得到下一批解药；他变得那些糖果在过期后就会褪回盐和海水。”
“而且他很贪钱，还有亲近的父母和弟弟，都居住在这片街区，记录在组织的档案里，”他的眼神很冷，“他没有理由逃跑。”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安洁莉卡问，马西莫的制品缓解了她天生的血液倒刺症，因此她深深感激和爱慕着对方，她会无条件听从他的命令。
“先去他家看看。”马西莫说。
马里诺的家人居住在一片老街区，没有电梯，监控也很少，只有街角的零星几个。周遭邻居都知道这里住着个嗑药的无赖，怕惹上麻烦陆续搬离了。
只有他的父母和弟弟还留在这里，邻居们搬走后，他们乐见其成，干脆打通了两边的隔离墙，霸占了整层楼的空房。房主们碍于马里诺的存在敢怒不敢言，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洁莉卡先派了替身“夜鸟飞翔”去侦查，确认没有埋伏后，他们才上到目标的四层。马里诺的父母并不在家——即便撞见了也不会影响什么，只是会多出些事后处理的麻烦罢了。
安洁莉卡操作替身从屋内的挂钩上取来备用钥匙，打开门的顷刻，门内的乱象惊到了二人:所有的柜门都大敞开来，里面放置的物品被粗暴地扔在地上，所有都抽屉都被拉出，窗户也破着大窟窿，冷风从外面飕飕地吹着，摊在地上的书本被混杂着灰尘的雨水泡得有些发胀。
“简直就像是被龙卷风袭击了一样，”安洁莉卡不可置信地说，“就算是小偷也不会做得这么离谱吧。”
马西莫捻起那本泡水的书，最前面几页浓黑的墨已经彻底晕开，字体辨识不清。他需要很小心地操作才能不碰碎脆弱的纸张。
这是本杂记，但打印的内容只占了一半，从一百五十七页往后的空白纸就是马里诺的凌乱的记账，有时是别人给他的欠条，有时是他给别人的赊账。
马西莫逐页翻阅着，当他翻过某一页时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又重新翻过来仔细看了看。安洁莉卡也探头过来，“发现什么了吗？”
“手感不对，这张纸比前面的厚一点，”马西莫说，“把你带的匕首给我。”
他裁开纸张，在内部的夹层发现了一个很小的记忆卡。他把卡插进备用的空白机中，直接点进相册，里面竟然是一个生面孔的男人跪着清点满满一大箱珠宝的照片。
“总感觉这块宝石好眼熟……”安洁莉卡端详着男人手中最醒目的祖母绿，“啊！想起来了，我在一条视频解说里面见过它，之前藏管它的店铺遭遇了抢劫，很多珠宝都失窃了，闹得还蛮大的。”
但这又和他们追查的马里诺有什么联系？
马西莫收起那张记忆卡，把那张照片的截图发送给了管控这片区域情报的人，“走吧，能用的线索已经找到了。”
他们出门时正好碰见清扫楼层的人，那个老头睁着浑浊地双眼惊讶道，“鲁索一家不是搬走了吗？怎么还会有人在这？”
看来马里诺一家在发现大儿子失踪，家中又受到袭击后，以为是黑手党报复，火速换了位置，还算是明智的做法。
马西莫收回踏入电梯的脚，目送着它下降到最底层，“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吗？”
“除了你们以外，也就只有两天前的那个男人了吧，”似乎有些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清洁工老老实实地回忆，“我在这干了几十年，这块老城区基本空下来了，平时基本不会来人。”
“那男人我从来没见过，不是这的住户。带着顶鸭舌帽，怀里鼓鼓囊囊的，我在清理楼道，他搭乘电梯上下几层往返，也不知道做什么的，耽误我好一会呢。”
“是这个人吗？”马西莫给他展示了记忆卡中的照片。
他眯着眼努力看清，“好像是。”
马西莫点了点头，一个状若婴儿干尸的替身在老头颈后具现，它鼓胀的肚腹伸出的脐带缠绕住了他的脖颈，蔓延的“棘”刺入了脆弱的动脉。
“叮。”电梯到了。
金色长发的青年和少女先后进入电梯，对身后可怖的场景视而不见。电梯门合上的刹那，外面有重物倒下的闷响，翻倒的水桶泼向门缝。马西莫拉着安洁莉卡避开污水，露出有些嫌恶的表情。
情报组的效率很高，不过几息功夫，就已经调查清楚照片上男人身份，安洁莉卡也凑近来看，第一排便是他醒目的证件照和名字:
里卡·加图索。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