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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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他还没睁眼，清欢就一掀碧纱帐，拎着他的耳朵：“听好，起床后不许洗脸漱口梳头，就着你身上这件，也不许穿鞋。好了，给我起来，到外头走一圈！”
清欢自鸣得意，想他一头乱发，衣冠不整，肿着两眼赤脚出去，保准大失往日风采。
明君歌果然揉着惺忪的睡眼赤足出了门。
待他梦游似地回来，她殷勤地拍着肩膀：“有劳有劳。您继续休息。我先走了。”
他倒头大睡，她飞也似地来到附近的四艺茶舍，扑到江倚楼前，迫不及待地问：“他今早的样子如何？”
倚楼给她斟了一杯雨前茶，笑道：“海棠春睡未足耶。”
她不甘心，只见大哥用秋扇指指明府粉墙。
她定睛一看，墨迹未干的几行大字，像是好事者为之，上书：“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旁边一群妙龄少女千娇百媚地交头接耳，她竖起耳朵只听到“真美”二字，顿时火冒三丈。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她把尘土往明君歌头脸上扑，让他换上又破又旧的土黄色道袍和沾了厚厚黄泥的草鞋，披头散发在京城风沙最盛的天气出去，锦上添花令他举顶破破烂烂的布伞。就这样灰头土脸现身于芸芸众生中。
过后，她立刻询问倚楼的意见。
他又写下令她肝肠寸断的批语：“漫漫黄沙，灼灼桃花。粗服乱头，不掩国色。”
第二天，她没去找他。
因为明府被人塞满了。
昨天的造型太惊艳了，平时赢得无数芳心的明君歌一下子俘获无数丹心，士人们纷纷折服于他的“隐士”风范。
清欢气闷得在自家园中坐。
停云过来问：“秋千怎么会和明君歌认识？”
“他小时住在我家隔壁一年。”
“哦~青梅竹马。不见你提起？”
“忘了。”
“不要紧。现在不找你再续前缘来了？人在厅里等你多时了。”
清欢懒洋洋地去见明君歌。
他和颜悦色地说西街同贵乡饭菜不错，想去试试。
她闲来无事，遂同行。
到了地方，他坐等，她闲逛。
一股掌风袭来，她敏捷躲开。
一名俏丽女子拳脚相向，步步紧逼。
清欢无奈，见招拆招，回她一招“流风回雪”。
对方见她反击，更凶狠进攻。
不料旁边有人唤了一声“明君桂”。
女子赶忙收手。
原来明君歌见前台围个水泄不通，又听见打斗声，上前探个究竟。
明君桂故作矜持道：“我看堂兄整天和着小姐一块儿，就想来和她玩一玩。”
“玩？玩命也算玩么？”他问。
君桂一颤，支吾着回去了。
剩下两人也没心思吃了，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清欢说：“你堂妹人挺好的。”
“哪里。”
“长得漂亮，身手也漂亮。”
“三脚猫一只还不自量力。”
“这才可爱。”
“你就这么喜欢她？”他居然拂袖而去。
清欢心想，我今天动手打人了，难道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说这些违心的话不就为了讨好你一下？不讲理。
她也不爽，直接回家去了。
午后同贵乡送来七星螃蟹，说是明君歌头午订的。
停云挤眉弄眼暗示师妹上门道谢，清欢看那美味已分了大半，只好同意。
明府里十分忙碌，清欢见仆人们进进出出，一会儿侍女抱红灯彩缎进屋，一会儿小厮抬着箱笼上车马。
她径直到明君歌的书房，碰到他的近侍君华。
君华叹道：“清欢小姐，族长生气，不愿见你。”
“哦？”
“唉，小姐既得他青睐，为何不好好珍惜？要知道族长可是天上绝无地上仅有的——”
“大美人？大哥你有所不知，最难消受美人恩。也罢，连第、一、美、人的芳心我都拿下了，天下还有谁不手到擒来？这回我还是脚踏实地，拣个万里挑一或者千里挑一的为好。告辞。”清欢出门一头扎进滚滚红尘中。
华灯初上她才悠然回来。
进厅就见到明君歌和家人坐着。
江文星问：“清欢今儿上哪耍去了？”
“伯伯，我去城里媒人那儿了，看看有没有哪家青年才俊适合我。”
“结果呢？”
“媒婆说眼下有三个公子，真真万里挑一，一表人才有富有家私，恰巧同姓，分别叫江倚楼、江时髦、江停云。”
“别的没了？”
“倒真相中了一个。媒人说有个人不错，好像叫陆子陌，只是被叫做京城第一剩男，不好听。我当时说了，没关系，我若是找得到又何必来求人，恐怕背后也被取消成京城第一剩女了，和人家倒登对。”
她盯着碟子里的梅花鸭舌，明君歌伶俐地夹了给她，清欢又用勺子捞了汤里的丝瓜。
停云嗔怪：“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振振有词：“看就是爱了？我偏要青菜萝卜，不稀罕龙肝凤髓。”
明君歌悄悄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清欢抽了出来，不轻不重打了一下他的手背。
饭后众人故意留下两人。
清欢问：“不知族长大人因何大驾光临？”
他沉思片刻，郑重其事道：“你••••••真的对君桂有意？”
“不要告诉我你因为这个不理人！”
“你到这年纪了也没找着••••••再说还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
“喂，阁下不要凭两分姿色就以为谁都对你青睐有加好不好？实话说，你们俩一样没意思。”
“哦。”
他们反正莫名其妙和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