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临 ...
-
不几日，陆子陌启程去惠江。
陆鸿野要去教书，一大早顺便带小欢上书院。只有琴氏、方扬和黄钟送子陌。
他雇了一辆马车拉行李。
行了两日有余，午休的当儿，车夫检查车子，突然惊叫：“小??????小姐？”
子陌亦一惊。
小欢慢悠悠地从一堆包裹里钻出来，坚定地望着他说：“我要跟你走，陆子陌。”
陆子陌有个奇怪的念头，是不是长相和台词可以代代相传？
前不巴村，后不着店，他只好带着这个拖油瓶上任。又
过了五日，他们到达惠江。
入城不久，便有一人试图偷子陌的钱袋。
他为人警觉，出手擒住。
小偷嚷道：“我是燕大公子的门客！”暗中要逃之夭夭。
子陌不管燕大公子是谁，见着妙手空空要溜之大吉，遂加了几分力气让他老实。
两个捕快赶紧上前问：“发生什么事？”
“这位仁兄要偷我的银子。”子陌平静回答。
小偷毫无惧色：“我可是燕大公子的客人，不过一时技痒。”
捕快忙赔笑：“多有得罪。您请回，这儿有我们哥俩。”
小偷得意向子陌道：“小子，身手不赖。”
转身要走，只听他说：“你现在不能走。”
“凭什么？”
“凭我是这儿的太守。”
子陌命愁眉苦脸的捕快押着小贼下去，让他服七天的劳役。
他们继续前行，来到官府安顿下来。
这日，赌坊老板揪着一个青年来告状，说这年轻人名叫殷泰，是城里出名的赌徒，欠了银子赖着不还。
子陌依法判完了，打发走老板，见青年衣着褴褛，知出身贫家，问其为何屡败屡战。殷泰不服气，言老板狡诈，自己手气好时不给银子，专记手气背时欠了多少。
子陌淡淡道：“这样，我和你赌。你挑一种赌法，我若输了给你一千两作赌本，若赢了，你从今往后不许再赌钱。”
殷泰一口答应，思来想去，选了一种最上手的。说也简单，不过是抽奖。一百张券子里有五张奖券，抽一次付四十两银子。一张奖券值七百两。只许抽不到五十次。子陌说十五次足矣。当场拿出六百两。未到十五次，果然中了。殷泰乖乖写下保证书，垂头丧气离去。
“青青杨柳丝丝雨，他乡又逢寒食。几度刘郎，当年曼倩，迢递水村烟驿。寻踪访迹。正马上相逢，杏花狼藉。惟有沙边，旧时鸥鹭似相识。
天涯流浪最久，十年何所事，幽愫历历。换字鹅归，看梅鹤去，回首征衫泪渍。新欢旧忆。笑客处如归，归处如客。独倚危阑，乱山无数碧。”
这一天是寒食。放假了，官吏们纷纷回家。子陌在后院凉亭里坐着。
清欢先是在房间小睡，醒了出来见他孤孤单单坐着。
心生好奇，悄悄走近，闻到酒味，十分不快：大哥，你大伤初愈喝什么酒呀。
她手脚并用爬上石凳，爪子夺过他手中的酒杯。
子陌醉眼朦胧地看着她，伸出手去，却软软地伏在桌上睡着了。
清欢看了看桌面，有两个用酒水写成的字“火十”。
火十？伙食？
“淡淡春阳天气，夜来一霎，微雨初晴。向暖犹寒，时候又是清明。乱沾衣、桃花雨闹，微弄袖、杨柳风轻。晓莺声。唤回幽梦，犹困春酲。
牵萦。伤春怀抱，东郊烟暖，南浦波平。况有良朋，载酒同放彩舟行。劝人归、啼禽有意，催棹去、烟水无情。黯销凝。暮云回首，何处高城。”
醒来已是清明。
清欢死拽他上街。无他，改善伙食。
子陌不明白，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竟对小吃视而不见，而对主食抱有惊人的热情。
随即开解了，她的孩子总归与众不同。
清欢一上午扯着他辗转于面摊、饭馆和饼店之间，南征北战。
见他兴趣缺缺，她愤愤地想，真难伺候，莫非以后要找个请得起御厨的老婆？本想说找个御厨，但临时改口。
吃得太撑，她只好散步。
两人渐渐行至郊外。
前面有一个年轻男子，手提一大篮桃子，背着一名大娘，十分吃力。
子陌上前说：“我帮你。”接过男子的果篮。
那人转过脸，低呼一声：“大人！”
原来是殷泰。
他今日和母亲孙氏上坟，顺便摘些桃子去卖。子陌让他称自己名字。殷泰母子哪里肯，执意称公子。
殷母见了清欢，夸奖道：“小姑娘真好看。这孩子的娘亲想必美得像仙女。是吧，公子？”
他只好说是。
桃子下压着一本志怪小说，标着“陆鸿野著”。
子陌问殷泰：“你喜欢看这书？”
“嗯。陆先生的书很受欢迎。他的故事特别好看。娘小时讲的故事常常可以找到。”
子陌听了一笑，心情舒畅。
“三月清明天婉娩。晴川祓禊归来晚。况是踏青来处远。犹不倦。秋千别闭深庭院。
更值牡丹开欲遍。酴醿压架清香散。花底一尊谁解劝。增眷恋。东风回晚无情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