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结》月夜之下

2、初见

　　雏森愣怔地看着在一眨眼间就出现在她眼前的黑衣男人，他背对着她，她只能看到对方是个棕发男人，不仅是他沉稳的嗓音给了她安全感，同时还有那股强大的力量给她带来的震撼。
　　若是她也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又怎么会被人逼迫到这种地步。

　　她抱紧了怀里的包裹从地上起来，来者根本不用出力，仅用那股力量就将那几个男人压在地上不能动弹，甚至还纷纷吐起血来。
　　棕发男人转过身看向雏森，看到她一直抱在怀里即使浑身伤痕也不愿交出去的东西，他眸中有些意外，但嘴上只告诫着她说：“这里很危险，下次不要再来这边了。”

　　本以为会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没想到只是饮用水。不过也是，这是流魂街的魂魄们最看重的东西之一了。他也曾感受过强烈的饥饿，只不过在掌握了天生而来的强大力量后他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了。

　　“……我知道了。谢谢您。”雏森朝男人躬身感谢。
　　“回去吧。”对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也打算离开。
　　“等等，请问——您的姓名……”雏森想问他的名字，以后也好再感谢他。
　　男人听到雏森的问话，正要离开的脚步顿住，他侧过身来看她，似乎是在考量，但很快，他就扬起了一个与他刚才强大到有些漠然的样子完全相反的温柔笑容：“看来你也拥有灵力。”
　　“我是瀞灵廷五番队的副队长，蓝染惣右介。”他说着便顺口邀请了一番：“如果还想与我再会的话，就去考入真央灵术院，努力成为死神吧。”
　　“真央灵术院……？我知道了！”雏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再次感谢他：“蓝染…先生……非常感谢您。”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蓝染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温柔的假面，“那么，期待与你再见。”
　　“好的，再见！”

　　目视着男人离开，雏森没有看到转过身的蓝染眼中升起的深思：若是有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女性部下，或许会在关键时刻起到一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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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意外被死神给救了，但雏森不敢继续在此逗留，于是抱着物资赶紧离开了混乱区。
　　她一边穿过街区，一边想着：五番队、副队长……应该是很厉害的级别吧？仅仅只是用气压般的力量就将那些人压倒了。她也有灵力，那她也可以成为那样强大的人吗？

　　当雏森经过一个人烟稀少的街区时，她脚下忽然一绊，整个人都往前倾，她急忙稳住身体。站稳后，她有些疑惑地往刚才绊到她的地方看去，发现有许多透明的线缠绕在建筑之间，不仔细看的话就很容易中招。

　　这是……谁设置的陷阱？雏森警惕地观察起四周，没有看到设下陷阱的人出现，她之前本就消耗了不少体力，伤口没有愈合、还在渗血，她现在早就没什么力气了，要是再次遇到袭击，这一次大概不会再出现一个副队长来救她了……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雏森立刻抱紧了怀里的包裹，朝着响动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了一个浅紫发色的瘦弱少年。

　　不是体格强壮的人，雏森稍微松了口气。而且这个人竟然也是浅色系的头发，和日番谷的发色有些类似。在流魂街，这样异于常人的发色通常都会受到异样的目光和普通魂魄的疏远排挤。

　　“你……不是这个区的人啊……”浅发少年看着警惕的少女低声说。
　　“对。我只是路过。”雏森没有完全放下警惕，她看到少年将视线落到她怀里的包裹上，又加上了一句：“我很快就离开这里。”
　　少年的视线落到雏森怀里的物资包裹上，喉间微动，但他也看到了她身上的伤痕与血迹，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侧过身让开路，依然低声说：“……你走吧。”

　　雏森点了下头，多看了他两眼，然后抱着水与少年错身而过。

　　少年——也就是市丸银，他看着女孩离去的身影，心中有些失望，今天又是没有猎取到食物的一天。他和同伴又得饿肚子了。
　　他们生活的这个区食物和水资源都相当匮乏，之前他和同伴松本乱菊已经分食完了他珍藏的干柿饼，好些日子过去，食水早就消耗殆尽，乱菊的那股力量似乎比他强大许多，她已经再次饿到无力动弹了。要是再找不到食物或是水，她或许会真的饿死。

　　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的雏森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刚才的少年，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虽然他们居住在不同的区，但她也曾这样独自流浪觅食，实在找不到食物和水就只能一直处于饥饿的状态，最严重的时候她饿到头脑发晕、胃部抽痛、浑身脱力到无法动弹，如果不是日番谷将自己的水赠予她救了她一命，她估计早就在那时候就饿死了。

　　她知道饿到极致的感觉。
　　雏森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刚才浅发少年的方向，看到对方已经也转身离去的背影，她骤然转过身，朝他跑了过去。

　　“等等……！”

　　市丸银听到背后快速靠近的脚步声，他停下脚步，转身朝着女孩望去，看到她浑身伤痕、甚至还滴落着血液也在向他奔来的身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动，然后彻底睁开了双眼。

　　雏森一边跑一边解开了包裹，她伸手从里面拿出几瓶水递给少年：“给你——”因为奔跑，她的气息很是不稳。
　　市丸银垂眸看向被塞进手里的水瓶，晶莹剔透的液体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在闪闪发光，一直处于饥饿状态的他无法抑制地升起了一股想要将它们全部饮尽的冲动。

　　他艰难地忍住了这份冲动，多日滴水未进的嗓音低哑又干涩：“……为什么给我？”
　　“不为什么。”雏森看到他干涩的嘴唇，本想表达自己心中这种出自于同病相怜的善意，却又无法对一个初见的人言明这份心意，她忽然有些理解无法直白表达自己的日番谷了，她的视线从对方的嘴唇移到他的双眸上，“反正你肯定饿了吧。”
　　“……”苍蓝的眼眸注视着雏森，市丸银将手中的水瓶握紧了一些。
　　“这个也给你。可以买吃的。”雏森将买完水后还剩下少许的钱币袋也塞进对方怀里，她眼中隐含笑意，神神秘秘地告诉男孩：“偷偷告诉你，这些都是我在没人的房子里找到的，你也可以去找找，然后攒起来买食物。”

　　市丸银听到了袋子里叮铃作响，是钱币相互撞击的声音。
　　给他足以果腹的水，还给了他可以买食物的钱。是为了什么？他无法理解女孩突如其来的善意，但食物到手，他不会再傻得去向对方追根究底。

　　“我叫市丸银。”他自我介绍着说，然后握着被他自己的手温给温暖了的水瓶，头一次在这个冰冷残酷的流魂街里表达了自己的真情实感：“谢谢你。”
　　“我叫雏森桃。”女孩的眼眸弯了弯，眼下那对卧蚕让她看上去笑起来很可爱。
　　雏森想得很简单，互通姓名就说明可以成为朋友，她主动发出邀请：“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我们的区生活呀，最近我们那边有很多空房子，不愁没地方住。这样我们还可以结伴去‘寻宝’～”

　　雏森告知了对方她和日番谷所在的区号。
　　其实她一直想要日番谷和她一起去“寻宝”来着，但他大概是对这样的行为有些拉不下脸来，也没法像雏森这样跨越内心的那道坎，最后他不自然地推拒说要在家照看奶奶，雏森只好失望地一个人去寻找遗产了。

　　“抱歉，还不行。”市丸银听着雏森热情的邀请，他能感到内心在那一瞬间产生了强烈的波动，但想到还等着他安全回去的乱菊，他只能遗憾地拒绝：“还有同伴在等我。”
　　“哦……这样啊……”雏森难得的热情好像被一盆冷水给尽数浇灭，她的语气有些低落了下来：“……那也没事，等你们有时间了可以去那边找我玩。”

　　说完这句雏森蓦地想起日番谷还在家等她采购回去，经此两遭，她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了，她急忙说：“啊，我得回去了！那市丸君，下次见！”着急忙慌赶着回家，雏森没发现自己竟然只说了区号，而忘了说她居住的具体方位。
　　“……再见。”

　　市丸银看着女孩匆匆远去的背影，默默想着她刚才的话语，我们、一起、结伴……都是很美好的词语。
　　孤身一人在流魂街游荡生存的市丸银曾经也想找同伴一起过这样的生活，但试过几次后最终都是被背叛，于是他便不再抱有任何期待了。
　　如今他只有松本乱菊一个同伴，但乱菊显然比已经冰冷了心肠的他要心善得多，就像刚才的雏森一样。她总会在看到饿肚子的少年人时，忍不住将自己的食物匀给对方，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饿到脱力。

　　市丸银回过神来，抱着怀里的水瓶和钱袋，转身朝着他和乱菊的居住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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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住所，市丸银叫醒饥饿到半昏半睡的乱菊，将她扶起来，然后打开水瓶盖递到她唇边，一接触到水液，强烈的饥饿感让乱菊下意识就咕嘟咕嘟地灌了起来。

　　“不对，银，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水啊！”乱菊睁大了眼，看着桌上的几瓶水，刚才她一下子顺着市丸银的力道直接灌了半瓶水才猛地醒过神来。
　　她震惊地看向市丸银手中的水瓶，又有些痛惜起来，在心中怒斥自己：她怎么又饿到失去理智而浪费了这么多水！明明留着慢慢喝的话，他们就又可以扛过好些日子了！！
　　“运气好。”市丸银照旧扬着面具似的无暇笑容，没有告诉乱菊他遇到的事情。

　　今天应该是他有史以来最幸运的一天了，因为陌生少女的大发善心而不劳而获。

　　“真的么——”乱菊狐疑地看着市丸银，她才不信呢！这得多好的运气才能一次性找到这么多瓶水啊，而且这些水一看就不是能够随便找到的，别以为她不知道，与他们这边相隔不远的区里就有交换水源的交易点。
　　想到这里，她告诫地对市丸银提醒说：“银，你可别为了换水而去做坏事啊！”
　　“坏事？”市丸银也知道水源交易点的存在，他感受着放在衣襟里的钱袋，再想到雏森神秘兮兮地说着可以一起结伴寻宝时的闪亮双眸，他的笑意也真实了许多，“不是坏事。”
　　“那就好……”得了市丸银的回答，乱菊松了口气，她知道银还不至于欺骗她。

　　“乱菊，对你来说，什么样的事是‘坏’？”市丸银问。
　　“唔……”暂时填饱了肚子的乱菊思考着说：“我觉得是不能伤害无辜的生命吧，这是我的底线。”
　　“这样啊……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