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结》月夜之下

1、起始

　　“小白！我回来了……”雏森抱着采购物回到家，朝屋子的方向喊了声。

　　“笨蛋桃，怎么去了那么久，又迷路了——吗……”听到女孩的声音，日番谷从屋里出来，正吐槽着雏森，话还没有说完却看到了她身上的衣服被划开了不少口子，从那些破开的豁口中他能清晰地看到她手臂上的皮肤还在往外渗血。

　　碧绿的眼眸瞬间一凝，眉头紧蹙了起来，日番谷的声音冷了下来：“有人袭击你了？”
　　“啊……是遇到了点情况……”雏森有些理亏地回答，但很快她就辩解着说：“但是没事啦，正好有瀞灵廷的死神顺手救了我！死神……好厉害啊……”

　　她说着，又想起那个看上去冷静又强大的棕发男人，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死神？”日番谷不喜欢瀞灵廷的那些死神，也不怎么想从雏森口中听到夸赞他们的话语，他敏锐地发出质疑：“瀞灵廷的死神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这个区？——你不会跑到后几十区去了吧？！”

　　他们的居住地属于流魂街里条件还算不错的区域，至少他们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屋，不像后几十区那样混乱不堪。
　　在那些区域里，拥有灵力的魂魄不少，没有灵力的魂魄不会感到饥饿，只会浑浑噩噩地过完这一生，在作为魂魄的一生结束后，要么等待死神来将他们的灵魂引导投入新生，要么就化为灵子填充尸魂界。
　　除了普通魂魄，其余的大多数都是好战分子，因此战力不强的魂魄都会避开这些战斗混乱区。

　　往常都是日番谷和雏森一同去购买生活用品，两人都是拥有灵力的魂魄，因此会有饥饿感，所以他们平日里每天都会去打水，用饮水的方式来抵消饥饿。
　　今天雏森提出自己一个人去就好，日番谷想着附近的路线她都熟悉了，也就没反对。

　　灵力越高的魂魄饥饿感就越强，通常还会饿得很快。这是雏森一再观察后得出的结论。
　　一般她饮过水后能维持一天的饱腹感，但她发现日番谷才过大半天就又饿了，他不会直接表现出来，但他有时隐晦地避过她抚摸按压胃部的动作还是被雏森看到过一两次，她这才惊觉，原来日番谷一直在忍受饥饿。

　　因为每人每天的打水量是固定的，这是他们这个区的魂魄共存守则。水资源稀有，流魂街这么多个区，需要饮水来果腹的魂魄不在少数，因此定量打水这个规则是需要大家共同遵守的。
　　至于那些混乱区的流民，他们并不在这项共存守则内。在那些混乱的战区里，偷窃抢掠都是常态，甚至是连水都是非常珍贵的商品，得用东西交换才能获得。

　　在流魂街生活了大半年的时间，雏森也从最初的毫无记忆、对流魂街的生存规则手足无措，再到后来四处流浪觅食的过程中认识了日番谷冬狮郎这个孤僻的白发少年。
　　两人初见时，雏森发现大多数人都会避着日番谷，绕开他而行。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很可怕吗？虽然他看上去很难以接近的样子，但是他又不像混乱区的那些好战分子一样激进，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甚至在看出她饿得魂体虚弱后，还给了她水喝。

　　喝下水后，饱腹感瞬间充盈了雏森的全身，连饿到发凉无力的手指都在回暖。后来得知了生存规则的她才知道，那天她喝下的水其实是日番谷一整天的“饭”，他将水给了她，自己就会饿肚子。
　　因此雏森更加坚信日番谷冬狮郎一定是个不善表达自己的好人，她也成了这个区里唯一愿意主动靠近日番谷的人。
　　再后来，两人逐渐熟悉了，日番谷得知雏森独自住在一处无人的屋子里，对这个唯一的朋友难得有些担心了起来，最后他别别扭扭地邀请雏森干脆搬过来跟他和奶奶一起住。

　　和日番谷还有他奶奶一起生活后，雏森也开始学着出门觅食，她经常会在外出时听到一些传言。从那些只言片语中，她开始慢慢了解到什么是尸魂界、瀞灵廷与流魂街的区别、以及什么样的人可以成为瀞灵廷的死神。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只要成为了死神就可以衣食无忧，不用再像他们现在这样，每天为了填饱肚子而忙碌。但很可惜，死神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只有拥有灵力、或是天赋异禀的高灵力魂魄才能成为死神。

　　雏森意识到了日番谷应该就是传言中的灵力超强的天才灵体，因为只要有他在，即使气候是烈日当空的夏季，他们屋里也是冰冰凉凉的，温度非常舒服，这一定和日番谷的天赋有关。而有灵力的魂魄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饥饿到了极致他们是会饿死消亡的。

　　雏森不想看到这样一个天才少年就此陨落，她也曾试着劝说日番谷去考真央灵术院成为死神试试，这样就不用饿肚子了。但可能和以前的什么经历有关，日番谷对瀞灵廷无感，他自己也并不想成为死神。

　　看出日番谷抵触的态度，雏森也就不好再继续劝说他去成为死神了，怕引起他对死神更多的恶感。于是今天她才想避开日番谷，偷偷到后几十区的饮水交易点去再买些饮用水来给他果腹。

　　……

　　混乱区雏森也是去过几次的，最开始醒来后毫无记忆的那段日子里，她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曾去到过那些混乱的战区。在为数不多的几次里，她都看到了不少人在争抢水源，也有人在交换饮水。
　　钱币、值钱的物品、做杀手、甚至是用身体作为代价，在这里，只有能够用来交换的东西才能换取果腹的饮用水。这就是后几十区的残酷现状。

　　雏森每天除了打水、隔些日子采购生活用品、找一些需要打零工的店铺工作之外，有多的时间她会去寻找值钱的东西。
　　流魂街里经常会有魂魄消失，无人关心他们是死亡了还是转生去了，这些魂魄一旦离去，他们留下的房屋里会有不少“遗产”，最后都会被人一扫而空。
　　偷偷藏在口袋里的钱币好似在滚滚发烫，这种近似于偷窃的行为让雏森很是羞愧，可当她看到不少人在为那些值钱的物品而争抢起来时，她发现所有人都是这样。

　　在流魂街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所有人都在为了存活下去而不折手段。
　　所以最终她也变成了这样的人，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消磨掉心中的羞愧感，去收集无人房屋里的“遗产”，积攒钱财，然后去购买饮水。

　　雏森带着足够的钱币来到饮水交易点，趁着去的时间点早，大多数人还没有来，她用大部分钱币买了不少水，然后急匆匆地带着水离开了交易点。她怕滞留久了会有人觊觎她的水，这里可不像前几十区那样和平，凭实力硬抢的人才是多数。

　　在路过某条街道的时候，雏森看到三四个衣衫散乱的男人聚集在一处，视线时不时地向她看过来，她心中一紧，背部都绷直了起来，她忍不住加快脚步想要快速离开这里。

　　“喂，小丫头，站住。”

　　在就要错过他们时，有个男人开口了。
　　雏森听到后心中慌乱，她不敢停下，就怕一旦停下，她好不容易换来的饮水就会被全部抢走，于是她加快了脚步。
　　几个男人见她没有依言停下反而跑得更快，都有些恼怒了起来，他们几步就追上了雏森拦住了她。

　　此时的雏森身材娇小，被几个男人拦住，她不得不停下脚步，神色紧张地看着几个人。
　　几人上下打量了雏森一番，发现她是来买水的也不意外，但看到她身上衣着干净，甚至连头发都用可爱漂亮的发带绑着，他们就有些神情微妙了起来。

　　“哟，看起来还是从‘前面’来的，怎么，那边的资源不够你们填饱肚子了？”其中一人嘲讽着说。
　　生活在混乱区的人难免对和平区的人有种仇富心理，难得看到和平区的人也会来买水，这不得好好凌辱一番。
　　“你们……想干什么？”雏森抱紧了自己的包裹警惕地说。
　　“能干什么。”之前开口嘲讽的男人不怀好意地说：“这样吧，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把水都交出来，要么就陪我们玩玩。”

　　“不是吧老大，这种小丫头你也有胃口？”旁边一人惊讶地说。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喜欢巨、rU啊！”另一人立马奉承起几人中领头的那个男人：“小丫头也没什么不好，至少neN啊！”
　　“怎么样，选哪个？”领头的男人问雏森。
　　“……”几人猥琐的言论让雏森更是心慌意乱，她抱着包裹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就跑。
　　“看来她两个都不想选啊，怎么办，老大？”

　　显然雏森这样抗拒的行为惹怒了其中的老大，几个男人还不至于当街捕捉一个小丫头，但其中一人抬手飞射出几道寒光，轻巧地擦过雏森的四肢而过，利刃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衣袖划开、瞬间伤及皮肤。
　　雏森能感到疼痛感从身体各处传来，但她绝对不能停下脚步，一旦被捉住，无论是哪个后果都不是她承担得起的。即使伤口不断地渗着血，她也拼尽了全力向前奔跑。

　　几个男人像逗弄小动物一般，在后面慢悠悠地追逐在雏森身后，当真是要和她玩玩。她被那个用飞刃的男人划伤了不少地方，一边抱着一包裹的饮水奔跑，一边还在不断地受伤流血，雏森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最终还是被几人追上了。

　　“时间也打发得差不多了，刚才明明给了你选择的机会。”领头男人看着跌倒在地上的雏森说。看着女孩衣衫褴褛，浑身血痕的样子，他这才愉悦起来：“但很可惜，这两个选择，你都得给我们。”

　　“……”雏森眼神不屈地盯着男人，要论武斗，她自然不可能打得过混乱区的四个男人，可是别的什么攻击手段她也没有。该怎么办……她从来没有一刻是如此痛恨自己力量弱小。

　　就在几个男人要行动的时候，一股紧迫感极强的力量蓦地压到那四人身上，令他们都无法再动弹分毫，随着那股力量一同到来的是一道沉稳有力的男声：“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未免也太没有风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