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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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商莽的视线如此直接，孟鸢头一次被他这样直接注视，心跳漏了一拍。她抿抿唇，视线快速眨了眨：“是吗？”
商莽在她耳边轻笑一声：“你莫不是以为，我说的那人是你？”
孟鸢一梗，转过头看向他：“当然没有。”
洞口吹进风，孟鸢抬起手背贴了贴脸，灼热的火无声高涨，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商莽看着她的手：“你很热？”
孟鸢面无表情的放下手：“我脸上刚被蚊子咬了。”
下一秒，孟鸢的呼吸停滞，湿热的鼻息迎面，唇上软软。孟鸢的心一下，接着一下。越跳越快，越跳越快。他身上奇异的香味飘进鼻子内，孟鸢感受到了他剧烈的存在感，气味，身体。
他如此冰凉，却显得孟鸢那么滚烫。
商莽闭着眼，睫毛抖了抖。
片刻后，他咬了咬孟鸢的下唇，才从她唇上离开，压着眉毛：“我学会了，小骗子。”
孟鸢咬着牙：“你把我当什么，拿我练习吗？”
商莽皱起眉：“上次你说我。”
孟鸢一愣，忽然想起这件事，他们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真是。孟鸢没法说，只能暗搓搓的在心里骂他。
孟鸢吃完最后一口肉，闷闷道：“也不嫌嘴巴脏。”
商莽朝她看了一眼，孟鸢将木棍丢在地上，鞋尖用力撵着地上。火照的她暖阳一般，让人想要靠近。她此刻表情又如此生动，商莽视线停住。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开始想，若是她留下来。之后的日子该是什么样子。
她会这样坐在桌子前，烛火照着她的脸，看着她睡着，看着她吃饭，看着她那样注视他。商莽浑身发麻，垂下头，他不是受不了她的直视。只是受不了，这样被直视后，她仍旧不停留的目光。
商莽唾弃自己，就这么和她待在一起，就不会有孤单的感觉。
孟鸢感受到他的目光，却也没有说什么，两人一直都是这么装傻充愣。气氛忽然安静，静悄悄的无人说话。
【宿主，任务倒计时已开始，请尽快完成任务。】
孟鸢神色变换，系统又在催促她，果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大结局的节点。现在已经完全跟原书没有一点关系了。没有人知道下一秒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孟鸢这么想着，系统的提示音紧跟着；【宿主，任务倒计时15天。】
她一惊，表情都差点维持不住的喊出来，竟然只有十五天了。她来这里的又一辈子，竟然又要结束。孟鸢撑着头思索什么。
衣摆向下一坠。
孟鸢感受到，低下头，薄薄一片小人，用力拽着她的衣摆往下。小人感受到目光抬起头，纸片人画的有鼻子有眼，只是鼻子和眼睛看着都不太开心的样子，平平淡淡。
孟鸢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小人忽然抬起细细的胳膊，朝着洞口指了指。这个指法，有点吃力，抬起一下又放下，抬起一下又放下。
就这么反反复复几下，孟鸢看着发笑，朝着它指的方向看，猝不及防入目一双冷冷的眼睛，尽管这双眼睛里并没有什么情绪，孟鸢却还是从里面看出几分无语。
他以什么样的姿势趴在洞口，好诡异，孟鸢这么想，周修葺的手慢慢从上伸下来，朝她勾了个勾。如此荒唐的场景，简直荒谬。
孟鸢收回视线，对着周修葺朝着商莽的位置抬了抬下巴，随着周修葺的目光挪过去，孟鸢终于感受到一丝不对劲，她回过头，商莽捏着竹签，目光淡淡的看向她。血色翻涌，薄唇裂开露出一口牙齿：“你要去哪？”
他话音刚落，周修葺从洞口翻了进来，三两步跨到孟鸢的面前，商莽没有动，静静的望向她：“你要跟着他走？”
孟鸢看着他眼里的血色越来越深，脑海中想法顿时闪过，如果说原著里的结局是商莽杀净天下人，那可不可以改变，如果是曾经她可以说可以。但是现在守长星的死，让她望而却之。
孟鸢身处旋涡里，感觉到自己眼前的地，离自己越来越近。
意识彻底消散，孟鸢躺在地上双眸紧闭。
商莽走上前将她抱起，周修葺拽住他的胳膊：“你果真想好了。”
商莽倒是没想到他会出声劝阻，几万个轮回里，周修葺与他都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即使现在他们已经看清这个世界，周修葺也完全没有必要跟他说这些。
“你有别的办法？”他没有直接回答，他低下头：“痛不痛苦。”
痛苦吗，周修葺这样问自己，没法真正的爱人，没法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没法做自己。
现在想想那些都如浮云，无所痛痒，只剩下麻木不仁。
周修葺松开手，转而摁了摁他的肩膀：“时间不多了。”
商莽抱着孟鸢，跟在周修葺身后，一同离开这个洞。他回望这短暂的温暖，转瞬即逝。
衣摆随风飞舞，萧折玉站在庭院内，苁蓉从内举着伞出来：“殿下。”萧折玉望天不语，唇色有些淡，远处黑点越来越大，两个人从天儿降，怀中抱着孟鸢。
孟鸢眼皮微动。
商莽抬眼：“准备好了？”
萧折玉抬眼：“好了。”
萧折玉道：“苁蓉，给他带路。”
萧折玉从苁蓉的手上接过伞，苁蓉应下，商莽跟着苁蓉走，整个公主府红绸红烛，装点的喜气洋洋，宅院内仆从都消失不见，只留下风吹过红绸的沙沙声。
商莽道：“替她更衣。”
苁蓉从他手上接过孟鸢，商莽走进屋内，屏风上挂着大红的衣裳，他伸出手指抚摸，裁剪精致，犹如透过水一般丝滑。这样好的衣服，从前他也有一件。商莽一件一件脱去身上的衣服，胸口的花，朝着脖颈蔓延一瞬，又缓缓退下。
腐烂的肉上早已开出一朵诡异的花，心口蔓延的疼痛也快消失了。
穿戴整齐后，商莽推开门，走出去，苁蓉抱着穿戴好的孟鸢早已站在外面等待，孟鸢头顶着一块红布，商莽伸出手，苁蓉出声：“不能摘。”
商莽自然知道，就是忍不住好奇，她穿上红色会是什么摸样。
他们前往正堂，周修葺和萧折玉早已在那边等候，于此还有两个人，凌道子和孟鸢的母亲，被绑在椅子上。
凌道子嘴里咬着白布，满脸惊恐看着周修葺，不敢相信，这个乖巧的徒弟干了什么惊骇世俗的事情。孟鸢的母亲眼泪一直落，看着相当可怜。
抽泣声，害怕的倒吸声，萧折玉道：“大喜的日子，笑一笑。”周修葺听完，扯出一个微淡的笑容。
商莽指尖微动，血雾撑起孟鸢，让她站立着行走，一步一步走到二老面前。
商莽看向上堂：“仪式简陋，二位莫要在意。”
凌道子眼睛瞪大，目光如针，疯了疯了。让他将孟鸢带回来，是这么带回来的吗？果真是无法无天了。
萧折玉上去摘了他们二位的白布，凌道子大声：“你！你们！”他终究意识到什么，半晌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而孟鸢的母亲，看着他，哀声：“你为何要祸害我家婴婴，你要索命就来索我的命。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他爹去惹下这冤孽咒，害了我儿。”
她碎碎叨叨：“害人终害己，你个怪物。”
商莽伸出手，牵起孟鸢的手道：“这条命是属于我。”
“请二位来，只是做个见证，你们的祝福，我不在意。”商莽轻声说完，带着孟鸢在他们面前跪下，拜天拜地，夫妻对拜。
礼成。
仪式缩短了一半，他们就回到了商莽的屋子，孟鸢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商莽走过去，抬起手掀开红布。
站在原地没有动。
“结束了吗？”孟鸢睁着眼看着他，商莽倒是不在意，耸耸肩：“结束了。”
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红色果然衬她，即使没有上妆，素净脸，宛若一朵盛开在牡丹花里的栀子花。
最映入眼里的是她的脸。
“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孟鸢格格不入，他们瞒着她的一定比她想的要多。商莽摸着她的脸庞：“成婚啊，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任务倒计时：14】
【任务倒计时：13】
【任务倒计时：12】
【任务倒计时：11】
...
【任务倒计时：3】
【任务倒计时：2】
【任务倒计时：1】
孟鸢脑海计数器飞快闪动，最终停留在一这个数字，孟鸢原本以为，是不收控制的结局，如阴霾笼罩在他们每个人的头顶。但现在看来，他们走的每一步，都不是不受控制，步步为营，唯一不可控的因素，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原来如此。
为什么总是觉得商莽和周修葺没有原书中那么水土不容，为什么萧折玉也没有看上去那么爱周修葺。
原来一切，都在他们几人的计划中。孟鸢心里格外平静，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却反而没那么想知道。
商莽忽然伸手，摸向腰间，孟鸢吞了吞口水，脑中闪过那日水中场景。这么久过去，那白花花的场景还是很明显。
孟鸢道：“你干什么。”
商莽解开腰带：“睡觉。”
孟鸢呼吸停顿，磕磕绊绊：“睡，睡，睡觉，脱什么衣服。”
商莽外衣被他整理好，挂在屏风上。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第 8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