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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惊鸿在道境待的时间不短,原因是除了维修机器之外,苍还邀请她一同去了月华之乡。
      经过这一年的重建,其他地方基本焕发了生机,只待时间日久,终究会恢复如初。只有月华之乡这片焦土,连最新的种子也种不出来。
      苍希望惊鸿能实地来看一下,看看是否有解决方案。
      惊鸿捻起泥土看了看,泥土经过烈焰焚烧,结构已发生了改变,蓄水性极差,营养元素含量低,且土中益虫已被烧死,确实不利于种植作物。
      可月华之乡地域极大,若是不能恢复生机,这是极大的浪费。
      惊鸿道:“这烧焦的土有多深?若是不深,可以把土翻一遍。”
      苍皱起眉头:“当初焚烧月华之乡用的是地狱之火,从地底烧起来,想来不会太浅。”
      惊鸿道:“你能用法术探测一下么?”
      苍道:“我试试。”
      凝神拈诀,不多时,地面便被掘出一个深坑,惊鸿一看,整个深坑四壁的土都是焦黑的,翻土这个办法的确不行。
      她想了想:“那便想办法培土吧,将别处的土运到这里,盖住焦土,再多用落叶等堆肥。种庄稼眼下不行,你跟我回苦境带些易成活的作物过来,只是前面几年的作物不要急于收成,先还肥归土。”
      苍颔首:“好。”

      看完月华之乡,苍又邀请她去看了其他几处收成不是很理想的地方,请她帮忙研究一些生命力更强的种子。
      惊鸿摇头失笑:“研究种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眼下我倒是觉得这些地方相对地域面积小,可暂且放一放,先抓主要矛盾,你觉得呢?”
      苍淡笑:“这是自然,只是道境地域本就狭小,说寸土寸金也不为过。”
      惊鸿挑眉看他:“哦,然后呢?”
      苍轻咳一声:“希望惊鸿能多来道境指教。”
      惊鸿大笑:“玄首面前,谁担得起指教二字。”
      苍从容淡定:“术业有专攻。”
      惊鸿摆摆手:“种子改良我会提上日程,毕竟苦境也会用到,不过眼下你还是先解决主要问题。”
      苍颔首:“多谢指点。”

      待机器都维修保养好后,苍便将众人送回苦境。
      墨尘音摇头:“难得来一次,也不多留几天。”
      赭杉军淡笑:“惊鸿心有挂碍,如何待得长久,苍若是硬留,只怕徒增反感,以退为进才是真。”
      墨尘音叹口气:“苍这情关,很是难过咯。”
      赭杉军道:“关关难过关关过。”
      苍将惊鸿送到残林外。
      惊鸿问:“你要不要去看看小宝?”
      苍迟疑片刻:“可以么?”
      惊鸿道:“当然。”
      苍思索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去,他道若是不能长久陪伴,便不应该争夺小宝的注意力,日后小宝懂事了问起,只怕影响母子感情。
      惊鸿闻言,愣怔在原地。
      他看她许久,手臂动了一动,最终一叹,道声保重便转身离开。
      苍未走几步,便听见幼童的咿呀声,回头一看,便看见小小孩童在老人怀中手舞足蹈。
      原来是小宝想念娘亲,孤独缺老爷子便每日抱着小宝在残林入口处等。
      结果孤独缺看这两人磨叽半天也磨叽不出结果,便干脆带着小宝现身了。
      他唯恐天下不乱,指着苍对小宝说:“小宝,快看看,那是你爹亲,要爹亲抱抱。”
      小宝跟着他叽叽咕咕:“爹亲,抱抱。”
      幼童发音含糊不清,苍看着那双酷似自己的眼睛,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转头离去。
      孤独缺冷哼:“男子汉大丈夫,抱自己儿子也不敢么?”
      惊鸿亦垂眸:“去罢。”
      苍快步走过去,将好奇的幼童抱在怀里,小宝揪着他的长发,咕哝着:“爹亲抱抱。”
      过了许久,苍才依依不舍将小宝交给惊鸿,惊鸿道:“若是再来苦境,便来看看小宝罢。”

      后来苍来苦境次数愈发频繁,为公亦为私。
      她也时常受苍的邀请去道境看重建的进度,虽未明言,但是道境众人都看得出来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只是素来民风文雅,众人心思又都放在道境重建上,便也无人说破。
      不过赭杉军和墨尘音几人倒是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从一次去勘察土质,过小溪时,苍自然而然牵过惊鸿的手后,后来便渐渐成为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
      崽崽是个爱看热闹的,每日回来都复盘一遍两人的感情进度,今天牵了几次手,对视了几眼,笑了几次。
      墨尘音觉得她吃瓜比对他还上心。
      浮玉性格内敛一些,和惊鸿经过几次相处之后,也渐渐成了要好的朋友。
      惊鸿问她是如何和赭杉军在一起的,浮玉便将当初的曲折经历告诉了她。
      惊鸿皱起眉头:“他们玄宗是不是有什么神奇基因,一发就中是怎么回事。”
      这车太快浮玉接不住,只得笑:“可能就是注定吧,让你避无可避。”
      惊鸿道:“我之前一直以为,道门不可婚嫁。”
      浮玉轻笑:“我当初也以为,后来清婉跟我说,爱一个人和爱苍生并不冲突。”
      惊鸿乐了:“这是口口相传的爱情秘籍么?”
      浮玉笑着看她:“惊鸿,你回头看看吧。”
      惊鸿讶然:“嗯?”
      浮玉凑近她耳朵:“你的避无可避来了。”
      说完便拈了个诀,原地消失不见。
      惊鸿回头,便看见苍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她没动,苍走过来,牵过她的手,她没有拒绝。
      两人慢慢沿着天波浩渺走,最后苍说:“惊鸿,下次来道境,我们把小宝带过来吧。”
      惊鸿顿了一下脚步,苍的心也“咯噔”一下。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惊鸿点了头。
      苍低声:“惊鸿,我想试试。”
      惊鸿不解:“想试什么?”
      苍不语,面容却渐渐逼近,惊鸿闭上了眼。
      有的感情不需要说得太明白,那个人懂便够了。
      有的因果也无需太执着,因为该来的,你逃不开。

      小宝三岁这年,跟着爹亲娘亲移居道境。
      也是这年,娘亲给他取了名字。
      苍向众人介绍:“这是我的妻子,惊鸿照影,这是我的儿子,天下。”
      天下苍生。
      惊鸿和天下回来这年,在赭杉军和墨尘音的推举下,苍正式接任玄宗宗主,举行了继任大典,以及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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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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