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贤妇不闲》望云临水

149、相互扶持的第二十二天

　　随着食堂生意逐渐走向正轨，村里人看着李婶每日跟着姜蓉出去。他们便都知晓，怕是她跟着姜蓉赚大钱了，一些心思活泛的便提着东西上门朝姜蓉打探情况。

　　现在后巷摊位已经交给胡家父子管理，姜蓉也找到了包子大娘的儿子，同他继续合作兜售卤煮。

　　之前与这小郎君合作几月，姜蓉觉得这人还算明理爽朗，双方从未因为钱财，规矩等事发生纠葛，与他合作算得上知根知底又省心。

　　等村里人上门，姜蓉这次并未拒绝，想起李氏身上可能存在的那个秘密，她便挑了几个老实本分合作。

　　听得有钱可赚，这些人自是连连点头。

　　姜蓉便将这合作方式，成本，定价，兜售地域给他们细细说明，免得日后因此发生争执。

　　看着面前犹豫的村邻，她也理解他们的担忧，第一日他们想要少定些便少些吧，光是那推车炭火炉子的成本对农人来说已是不菲。

　　大家赚钱皆不易，每份嫩豆腐，姜蓉只收一文，而炸豆腐，成本要高些，她将价格定在两文。

　　至于卖价几何，姜蓉要求他们都按后巷摊位价格来，后巷价格已算得上实惠，若有人为了私心降价，那其他人的生意便都不要做了。

　　这样一来，两人每日只是早上忙了些，但崔恒也可从摊上解放出来。

　　书院食堂那边，她与李婶两人确实忙不过来，在杜夫子的建议下，她留下之前在厨房打杂的莫婶子做帮工。

　　莫婶子人勤劳本分，但命也苦。她家儿子之前也在书院读过书，只可惜英年早逝早早去了。留下莫婶子带着小孙儿过活。

　　书院出于怜悯，一直收留她在食堂打杂来维持祖孙俩的生计。

　　听说，她孙儿也在书院读书，只是和昭哥儿不在一个班。

　　既有书院夫子背书，姜蓉将她请来试了两日后，发现她确实十分老实勤恳，也就将她留了下来。

　　而崔恒，虽姜蓉让他在安心家中备好年货，但他却匆匆两日将东西备齐，又缠着要与她一起去城里。

　　自从那晚两人酒后谈心，他这人也像撕下一张遮羞布，动不动就要同姜蓉说上几句或是高勘，或是沈玉明，甚至是贺任的酸话。

　　连带着人也痴缠三分，总是巴着她不愿离开，她这下算是明白，昭哥儿那撒娇粘人的本事源自哪里了。

　　她还能怎么办，只能是哄哄他了。

　　以前她面对他，虽自觉除家世外也无甚配不上他，但她明白，自己心中总自觉矮了三分。

　　而现在，若不是两人境况不算好，姜蓉真想掐腰大笑三声。

　　她两世第一次感受到腰杆挺直，当家做主的自豪与快乐。不用再害怕自己被崔恒抛弃，不用走一步算三步，惶惶不可终日。

　　再差，又能差得过前世。

　　更何况，她发现最近那些暗中监测他们的人，好似安分了许多，她猜想，京中可能有了新的动静。

　　再等等，只待翠雯他们的回信，她便能知晓汴京近况。

　　最近并无官家垂危消息传来，这对他们而言就是好消息，只要官家执政，那三皇子一派势必再不敢这样嚣张。

　　而傲娇地要一同来城里的崔恒，姜蓉也不知他白日里在城中如何度过，她只知每日她忙完出来，总能在之前的摊位看见他。

　　或是捧着一本书，或是在帮胡家父子照料摊子。

　　待道腊月十一，正是姜蓉二十三岁芳辰。

　　只是巧得很，今儿书院正逢最后一次旬考，再过几日，他们便要放过年的假了。

　　这日她还未醒来，昭哥儿便已偷偷溜进他们房中，朝着姜蓉的脸啪嗒就是一口。亲完，见姜蓉醒来，他便捂着嘴背过身去。

　　自读书后，他仿佛是知了羞，倒是很少再与她有这样亲近的举动。

　　姜蓉看他这羞怯的小模样，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娘亲！孩儿祝娘亲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真乖。”姜蓉起身，揽住儿子亲昵一番。

　　昭哥儿闭着眼接受了娘亲的好意，待姜蓉忙完，他别别扭扭地拿出一样东西。

　　姜蓉接过一看，上面竟是一幅画，上面画的正是他们一家三口。

　　出乎姜蓉意料的是，昭哥儿初学作画，便已展现他的惊人天赋，这画作虽只是简单的勒线工笔画，但落笔流畅，布局疏朗，她怎么看怎么熟悉。

　　姜蓉拍了拍脑袋，突然想起，之前崔恒陪她回家，两人曾经落下一副肖像画在这，难不成，这孩子便是仿了他的那副画作？

　　但姜蓉亦来不及验证猜想，一家子便要开始一天的忙碌的时光。

　　她牵着儿子出门，崔恒已将早膳备好。

　　姜蓉吃了一碗崔恒亲做的长寿面，心情大好。恰逢旬考，姜蓉也想为学子们做些好的补补。

　　她今日做了两荤一素，一道炖得软糯香耙，入口即化的五香猪蹄，一道冬笋肉丸汤，再加一道清炒时蔬。

　　就青州这边的口味而言，做些下饭的口味菜，总不会出错。

　　待学子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到食堂，见到今日竟有两个荤菜，也连忙朝姜蓉道谢。

　　看着面前拘谨脸红的年轻学子，姜蓉只是温和回应：“勿要多礼，祝各位都能取得佳绩。临近年关，就当提前让大家提前体验一下年味。”

　　“多，多谢。”那学子耳尖通红，羞赧地偏过头去。

　　这一幕，被在一旁吃饭的昭哥儿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才不会告诉爹，他娘这么好，有这么多人喜欢她是常事。哼，若他一个个都朝他爹告状，那他爹每日不要做别的事，就与情敌打架就够了。

　　但他已经是个小大人了，他会好好盯着这些师兄，若他们敢有逾越之举，那他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昭哥儿埋头，又扒了一大口饭。

　　还是他娘做的菜香，他觉得他实在是太幸福了！

　　待姜蓉忙完，便去外边找崔恒，惹得胡老爹看着两人直笑：“还得是小夫妻感情好咯！”

　　崔恒瞥了姜蓉一眼，藏在袖间的手暗自拽住姜蓉手心。

　　察觉动静，姜蓉朝他宛然一笑。

　　待回到家，姜蓉算是明白，崔恒这些日子都在做些什么了。

　　看着这支通体素雅的金钗，姜蓉先是表达谢意，而后点了点崔恒胸膛，委婉试探：“夫君要不要老实交代，是否藏了小金库？”

　　崔恒掏出自己的钱袋，姜蓉拆开一看，里面晃得叮当响，打开一看，果真只有一些铜板。

　　“夫人最爱冤枉我。”崔恒语气委屈，修长的睫羽不住轻颤。

　　“怎会？”姜蓉尬笑，“只是与夫君开开玩笑。”她将钱袋挂回他腰间。

　　趁儿子不在，崔恒揽住姜蓉，语气低沉：“为了弥补，我想夫人答应我一个要求。”

　　今儿她生辰，他倒是反客为主了。

　　“好说。”看在那根金钗的份上。

　　“刚成婚时，我便想让你唤我表字，可你偏偏不肯。”

　　“好，修年，我以后便这样唤你，可好？”

　　崔恒这才满意，将这金子的来处与她道明。

　　原来，他竟是让柳善去书铺接抄书的单，私下里便转交给他来做。

　　不得了了，直肠子也会拐弯寻近道了，姜蓉觉得这实在可喜可贺。

　　“夫人这是何意？”崔恒看表情微妙，不忿开口。

　　“是想要夸夸你之意。”姜蓉揽住他后脖，朝他俊脸亲了一口。

　　“不够。”崔恒抬头，目光潋滟，似含满目春光。

　　“不够？”姜蓉揶揄轻笑。

　　两人对视一眼，便达成默契。

　　崔恒长臂一揽，轻松抱起姜蓉，两人轻轻一个旋身，便已靠近床榻。

　　“如今你力气是越来越大。”她贴近他耳畔，轻声夸赞，“人也愈发温柔了。”

　　崔恒虽未作声，但从他傲娇的神色与温柔讨好的动作便知，他对这顿彩虹屁十分满意。

　　嗯，随着年龄增长，姜蓉倒是逐渐明白这其中韵味。

　　待这次旬考成绩出来，姜蓉看着儿子欢快的神色，还以为他又得了个第一。等她打开昭哥儿试卷，这才发现他只得了第二。

　　看他最后一题未写完，姜蓉好奇问道：“可是题量太大，手腕酸痛，来不及作答？”

　　昭哥儿看了看四周，摇摇头，尔后趴在姜蓉耳边道：“我听柳师兄说，钟师兄家中困难，这次旬考第一的奖励，有五百文。”

　　姜蓉拉着儿子小手，看着他认真的神色，笑着夸赞：“昭哥儿做得很棒。”孩子有善良怜悯之心，这是好事。以她之前观察来看，昭哥儿并非一根筋的纯善，他可明辨是非，亦很会应因时制宜。

　　这一点，她倒是不担忧他同崔恒一般吃闷亏。

　　自从同姜蓉将秘密说开，崔恒最近抄书也不再避讳母子俩，这会估计还在胡家抄书，那些考完试的学子等会也会去找他，他今日怕是还得要一会才忙得过来。

　　所幸明日昭哥儿不需上学，姜蓉便带着他去菜场那提了些虾蟹与骨头明日做菜吃。

　　母子俩在牛车上等待崔恒的间隙，姜蓉恍神间好似看到一个熟悉的侧脸，但马车辘辘前行，帘子随即落下，姜蓉便没有在意。

　　等一家三口回到家，她才知刚刚竟不是错觉。

　　崔恒外祖王朝安大人，正站在他们院门前，与李婶他们攀谈。

　　昭哥儿率先出声：“曾祖！”

　　“哟。”王大人闻声回头，见到的果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心肝。他朝李婶等人颔首示意，上前一把抱起昭哥儿来。

　　“外祖。”夫妻俩双双问安。

　　王大略一颔首，示意两人请他入院。

　　待一进来，王大人便四处打量这院中场景，见得里面还算干净整洁，他吩咐崔恒：“今儿便在你们这住下了。”

　　“外祖不远千里而来，孙儿自应扫榻相迎，只是家中简陋......”

　　王大人不耐地打断他的话：“只要有张床就行。”

　　昭哥儿主动揽住曾外祖：“我要与曾祖一块睡。”

　　“好好好！”王大人那张严肃的脸瞬间转阴为晴，他扭头看向怀中的昭哥儿，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他怎么看怎么稀罕。

---

作者有话要说：